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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放,你跟我到书房来。”老爷子看着陆穆放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只觉得异常刺眼。
陆穆放一怔,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那样沉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顾奈奈离开的这样决绝。
他跟随着老爷子的脚步,走进书房,这是第二次因为顾奈奈和自己的事情跟老爷子走进书房。
三年前,第一次走进来是因为要娶顾奈奈,而这一次是因为离婚。
刚走进书房,陆穆放就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丢在桌子上,仿佛烫手的山芋一般,让他迫不及待想要丢弃。
“穆放,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奈奈已经离开了。”老爷子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沧桑,他眼神空洞的看着陆穆放。
陆穆放茫然,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自嘲开口,“她都已经离开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就算有,也无济于事了。”话音落下,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老爷子看着他,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回忆。
许久,老爷子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更多的是惋惜,一个惊人的真相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和奈奈是怎么认识的吗?”老爷子的眼光越过陆穆放,看向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语。
陆穆放摇摇头,没有将自己当初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认真的看着老爷子,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果然,老爷子自顾自的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我是在贫困生颁奖典礼上认识的奈奈,当时的她虽然瘦小,但是眼睛异常明亮,纯洁的让人想要保护她,帮助她,于是我决定资助她。”说到这里,老爷子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怜。
“后来证明我资助她是正确的决定,奈奈也没有让我失望。”老爷子发自内心喜欢顾奈奈,赞扬她。
陆穆放恍然大悟,原来奈奈和老爷子早就相识,但是他对顾奈奈的憎恨,却依旧不能消除。
“那当时她承诺配合依诺进行骨髓移植,她为什么没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陆穆放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不解的问道。
老爷子一愣,心里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对这件事情记恨这么多年,他呼出一口浊气,严肃的看着陆穆放。
“奈奈是不是答应你了,但是没来?那是因为她的母亲不同意,于依诺和奈奈的关系,那样复杂,她能答应已经是心胸宽广,她的母亲拒绝了。”老爷子说的理所当然,对于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他也嗤之以鼻。
更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破坏顾琼家庭的女人的女儿又破坏了顾奈奈的婚姻,一切可能都是孽缘。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陆穆放只觉得自己收到了极大的欺骗,对顾奈奈的感情越来越茫然。
老爷子轻笑,有些事情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眼神凛冽的看着陆穆放,丝毫没有年过半百的样子,冷声道。
“穆放,你扪心自问,奈奈当时告诉你,你会相信吗?再加上于依诺在一旁煽风点火。指挥室火上加油。”老爷子收回目光,脸上带着不悦。
陆穆放一愣,回想起当年的情形,自己几天后见到顾奈奈,她一脸憔悴的样子,任由自己羞辱谩骂,就是不还口。
想到这里,他变得疑惑,正要开口询问,老爷子嘲讽道的笑笑,“奈奈为了履行约定,手术的那天跳窗逃跑!”
说着,老爷子冷笑出声,当年的事情最清楚不过的就是自己了,自己却没有吧这件事情说出来。
本想着弥补顾奈奈,却没有想到带来的却是更大的伤害。
“那天,她母亲把她关在家里,发现她逃跑,为了抓住她,顾琼从凳子上跌了下去。”老爷子回忆着当时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带着深深地自责,“奈奈家里本就贫困,住的房子很老很破旧,她的母亲跌下去撞到钉子上,钉子钉进脑子里,还没被人发现,柳死了。”
老爷子说着,仿佛看见那天顾奈奈匆忙跑回家,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个人帮忙。
陆穆放的心被狠狠纠在一起,他没有想到顾奈奈没有按时到达医院履行约定的背后,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语塞。
嘴唇蠕动,陆穆放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目光看向老爷子,直觉告诉他后面的事情会让自己后悔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
老爷子许久没有说话,事情发生后顾奈奈没有第一个给他打电话,而是跑去了医院,她依旧记得自己的承诺。
“巧的是,那天顾奈奈家里发生了火灾,原因是屋子因为电路老化起火,可以说奈奈的母亲是被活活烧死的。”老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奈奈跑出去跑到一半,邻居给自己打电话家里起火,她赶紧跑回去救火,因为邻居在电话里说没有看见她的母亲。”老爷子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痛苦,他明白这是顾奈奈永远也不想提起的事情。
“后来呢?”陆穆放心里五味杂陈,思绪飘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顾奈奈通红的双眼让他至今难忘,只是当时毫不在意。
“后来,奈奈跑回去,看着满天的大火只觉得自己的渺小。火灭了以后她发现母亲已经死了。面目全非。”老爷子脸上的痛苦映入陆穆放的眼帘。
“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老爷子淡淡开口,说完闭上了眼睛,真相让陆穆放不知所措。
当年顾奈奈去了医院,但是没有按时到达,让于依诺损失了手术的最佳机会,当时的陆穆放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的顾奈奈,一阵羞辱。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当时无论自己怎么责怪她,怎么侮辱她,她都无动于衷,好像整个人丢了魂儿一样。
“穆放,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老爷子突然开口,让陆穆放有些惊慌,看着桌子上刺目的离婚协议书,他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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