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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或者说经历了一场大梦。
褚明醒过来时,已近中午。
“好饿。”他伸着懒腰走出房间,“今天没人排队来买煎饼果子?”
“凡天下事,盛极必衰,懂不懂?”正在组装零件的护具男抛给他一个藐视的眼神,“门口贴着呢,乡思果逢双数日供应,每天限量五十个。”
“饥饿营销?”
褚明惊讶道。
“嗯,饥饿营销,这个词有意思,很贴近我想表达的意思!”护具男点头称赞,又指了指厨房,“锅里还有点稀粥,盛着吃吧。”
“哦,谢谢。”
突然褚明神情大骇,如遭雷击!
昨天晚上痛得几乎要死掉,怎么现在全身没一点感觉,甚至连伤口都没留下?
他连忙撸起袖子,左手和右手上的剑和镰刀也消失不见。
难道真是一个梦,但褚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护具男打断了他的疑惑:“对了,作为合伙人,我有义务给你报个账,昨天卖了七十一个乡思果,共得三百八十五个铜币。除去买菜的二十五个铜币,歌曲创作费三百个铜币,剩下去咱们三个每人分二十个铜币。”
“歌曲创作费是什么鬼,要那么多?”褚明一拍桌子,粥碗都快被震得跳起来。
护具男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中屋,食指盖在嘴唇上:“嘘!那位给我们开的可是友情价、跳楼价,现在就这个市场,谁有才华谁说了算……不过你放心,这属于一次性收费项目,底下再赚钱就都是盈利啦!”
褚明想想也对,挖掘商机的是他们,造势的是他们,收钱的还是他们!
能有钱入袋就好,拈量着钱币的重量,褚明立刻订下一个小目标,在搞清楚这个世界钱能干什么之前,小赚一个亿。
表面上他一脸无奈,说道:“好吧,不过昨天有一百零一个村民过来排队,够火爆的啊,咱整个村子也就二百人不到吧?”
“没错……”轮到护具男大拍桌子:“什么?你还边做煎饼边记人数!早说,昨天我还为此算到半夜!”
褚明心中有数,故作不解:“你怎么算那么久?”
护具男叹到:“凑数字呗,划定区间,一个个代进去计算,最后求得恰好的人数,还不是为了给饥饿营销策略定个量,既不能供大于求,也不过度稀罕。”
褚明大笑,瞬间明白这个世界数学知识的匮乏,故作神秘:“哈哈,我可没有记,这人数是我刚刚口算出来的。”
护具男一惊!
“口算?用口怎么算?”
褚明继续卖关子,说道:“列个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组呗,小学数学应用题而已。”
护具男懵了,问道:“方程组又是什么?”
褚明见他来了兴趣,扯过一块木板,边写边耐心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假设买整个煎饼的人数和买半个的人数都是未知数,加上两个已知条件,即总的得款数和煎饼数……”
护具男停下手上的活儿,听得聚精会神,若有所思,在木板上划来划去,口中喃喃道:“数之道,位半之法,假设之说,果然妙处无穷。”
褚明思索道,这位护具男看来可能真是传说中的墨子大人,痴迷机械学和数学,普通人应该很难一遍弄明白这些数字间乘来除去的玄奥。
难怪从小就听老师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自己堂堂理科博士,掉下的书袋子不把你们砸扁也能压得够呛。
他心中决定,过几天再给他讲讲函数、几何、微积分,看他还能不能听懂。
见对方沉浸其中,褚明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大叔你在家里好好想,我先出去走走。对了,西屋郎中大叔去哪儿了?”
护具男随口应声:“唔,在田里,忙种他的药草。”
褚明又问:“咱们家大歌星呢?”
“河堤上,不过劝你别去找她。”护具男好心作出提醒。
“我肯定就不往河堤那去。”
褚明撂下话音,吹着口哨走远,调调依稀是那首神曲《思乡》。
……
漫步在乡间的田梗上,吹着潮湿的风,观赏天边俏丽嬗变的彩云。
那云一定是块浓到散不开的化学气体。诸明寻思着,话说这三个房客下手可真黑,三百铜币创作费,好像每个月给我缴房租才三十个铜币。
看来无论哪个世界,娱乐行业都很贵——不过说明写歌作曲是个好营生。
如果把地球上那些流行歌曲搬运过来,岂不是随随便便当歌神,赚得盆满钵溢?
对了,我得再找人问问这边父母双亲的事,看灵堂的画像,不是短命之相,竟前不久双双离世,其中隐隐觉察到有阴谋的味道,会不会与穿越事件存在着某种关联?
虽然都是陌生人,并无血缘,但这既得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也得尽一份孝道,或许可以勘破穿越的秘密。
……
卧龙村中心,种着一棵老槐,亭亭如盖。
树下散坐着几个混混,有的在对弈,有的玩纸牌。
“明小子,许久未见,听说你不厚道,傍上你家那个小萝莉房客,做起生意了?”
看来这些家伙才和原来的褚明志同道合,竟然主动同他打招呼。
“我对小短腿、波波头的小萝莉可提不起任何兴趣,主要是花了大价钱请她写了首歌?”褚明摆出一副漫不经心,客气道:“来,兄弟抽烟!”
他递烟的动作娴熟圆润,过去无数次给校长、院士、机关领导,还有保安、门卫、修理工大递过,不卑不傲,极有亲合力,令受烟者心情舒畅。
而且这个世界的火源和地球也不一样,大概是因为空气构成不同,不烧汽油酒精,是块水晶似的固体燃料,当地人叫它“烨石”,无色无味,烧完化成水,是一种上等的清洁能源。
他给三五个围上来的小混混都点完了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夹在手指间,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也知道,前段时间,我撞了邪,脑子有点不清楚,也只有你们几个算是知己,所以来打听点事。”
为首一个混混,酒红色头发,他脖子一探,露出脖子上纹着的鹰,说道:“尽管问,俺孙铁胆知无不言!”
“我这老父、老母怎么过世的?”褚明问道。
“咳咳,这你可问对人了,当时两位老人家都在村外头自缢而亡,正是我报的官,当时那状况,唉,可惨了。”
一个头发理得像刺刀的混混抢答,名叫天牛儿,是村里头一个长老的孙子,他顿了顿,继续说:“说是之前官道来了客人,住在你家,没过几天你就撞了邪,而你父母也失了踪。最后那客人也没了音讯。再后来,你们家就先后来了三个租客,你又昏迷不醒,村长便做主把你们家大房子给租掉了。”
“据我所知,那人是北方来的,你老父先前在囚牛城政府做官,好像是得罪了某些大人物,才被辞退回乡的。”
另一个穿皮革背心的光头补充。
褚明已知大概,又追问:“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客人来访?”
光头似乎知道不少,他答道:“很好认,那人肌肉发达,高大威猛,一头白发,还留个板寸头,而且是一个独眼。”
历史上独眼的角色本就不多,《王者荣耀》里也就一位,夏侯惇,那是一个怎样的角色,褚明深深地记下了这个角色。
“明小子,你做的生意可是轰动全村,能不能也带咱弟兄发发财,我们保准不给你丢脸!”天牛儿拍着胸脯说道。
褚明略一思索:,哈哈一笑:“没问题,但具体怎么执行,我已然心中有数,回头我和家里那几个合伙的老板商量一下,再来通知尔等。”
说完朝着河堤走去,他要单独会一会那萝莉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