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熟悉的女子

艳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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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现的老和尚拦住了五个黑衣人,五人面色惊惧的看着老和尚和他身旁的女子,却不知道方才那四块石子是谁扔出来的。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墙头之上的。

    作为杀手,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动手,什么时候该保命,当然,杀手早已经有了被杀的觉悟,有的时候,为了目的甚至不惜以命换名。可现在,很明显杀岳少安和小郡主是不可能了,就连以命换名的可能性都丝毫没有,领头的黑衣人很清楚的知道这点,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今日能不能走脱都是一个问题了。情报上根本没有说过,岳少安身边有这么一个老和尚,他沉声发出一道命令:“走!”

    其他四人早已经有了退意,一听到这句话,马上朝着街道深处退去。领头之人见人退了远了,才收回盯在老和尚与那名女子身上警惕的目光,急忙也尾随着四人而去。

    老和尚身边的女子眉头微蹙,身体动了一下,似乎想上前追赶,却只见,老和尚微微伸出左手,平放在了她的身前。

    一道巨大的阻力把女子逼的退了一步。始终没能追出去。她无奈地看了老和尚一眼,放弃了追出去的打算。

    “咳咳……”岳少安终于支持不住,坐到在了地上,那条插着一把钢刀的腿横放在了地面,喘息着,轻声笑了笑道:“老和尚,没想到今日会被你救了一命……”

    老和尚回过头来,单手立在胸前:“阿弥陀佛。施主与老僧也算是有缘……”

    “咳咳……”岳少安又咳嗽了起来,后背上的那一刀伤的极重,又加失血过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差,但依旧勉强地笑着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看来那日在朱府,你对萱儿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岳少安说着,看了看地上扔着的四把断裂的刀,摇了摇头。

    那日,在朱府之时,老和尚也曾经打出过石子,那时是从周龙萱手中抢出了朱重一,不过,那日周龙萱也只是受了些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以今日石子的威力来看,那日老和尚的确是留手了的,不然,周龙萱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比钢刀还坚硬。

    “和尚是不杀生的!”老和尚依旧是那副不起波澜的神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递到他的面前道:“施主伤的慎重,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有些危险,这个你先服下吧。”

    岳少安看了看老和尚那粗糙乌黑的手,再看了看他手中的药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此肮脏,也不知道吃进去会不会有后遗症。

    不过,他知道老和尚一定不会害他,如果想害他的话,也就不用出手了,便接了过来,闭着眼睛,不再去看那粒药丸,扔进了口中,活着口水吞服了下去。

    当他再睁开眼睛之时,气色已经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那粒药丸却有功效,还是心理作用。

    老和尚身旁的女子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眼中满是担心之色,岳少安看在眼中,心头觉得奇怪,只觉得那个女子异常的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姑娘,我们认识么?”岳少安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急忙躲避开了他的目光,扭过头去,并没有说话。

    “阿弥陀佛!”老和尚看了看身旁的女子,道:“岳施主既然已经无碍,我们便走吧!”

    女子点了点头,跟着缓缓离去。

    “姑娘——”岳少安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是伤口一痛,又跌坐了回去。小郡主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急忙扶着他道:“岳少安,你怎么样了。”

    岳少安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双目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回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面色紧张的小郡主,黯然地回过头去,就此远远地去了,未曾再回过头来。

    岳少安一直盯着那女子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了远处,才收回了目光,只是心里却总觉得似乎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怎么也抓不到,纠结的厉害,彷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这种如鲠在喉的别扭劲很是难受。

    还好,没等多久,只见远处一匹红马急速的奔来,正是岳少安的马,马上的柳伯南不等行到近前,便急忙跃下,几步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柳伯南看着满身是血的岳少安,和正在笨拙地为他包扎伤口的小郡主,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郡主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还抹着眼泪,脸上全都是血,看起来也很是吓人,今天,她得确是吓坏了,听柳伯南问起,哭声说着什么,却又什么不清楚。

    岳少安摆了摆手,看着柳伯南骂道:“你怎么和香港故事片里的警察一个德行,完事了你才来?”

    柳伯南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大概的意思却是了解的,面露无奈之色,也不解释,只是道:“别废话了,伤的这么重,还是先回去治伤吧!”

    红马来到岳少安的身旁,马头轻轻蹭了蹭他伸出的手,岳少安微微一笑,拍了拍它的脖子,很是安慰。

    随着吵杂之声,那边的护卫终于将黑衣人尽数诛灭,追了上来,看着两人的模样,都是吓的不轻,身为护卫却将自己护卫的对象单独丢在了危险之地,此乃大忌,虽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小郡主的不是,可追求起责任来,他们却是责无旁贷,一个个心中黯然,面色极是难看,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岳少安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摆了摆手道:“此事和你们无关,我会替你们解释的。”

    护卫具都感激的看着岳少安,就连大理那边的护卫也投来了同样的目光。

    有几个机灵的护卫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担架,几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岳少安抬到了担架上。柳伯南一边派人去报之五王爷,让他派御医前来,一边指挥着护卫抬着担架朝书院中赶去。

    大理这边的护卫,不知小郡主伤的有多重,也弄了担架想要抬着她走,却被她狠狠地推开了,她紧紧跟着岳少安的担架也朝书院而去,虽然,腿上的伤口颇为疼痛,但是,她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行宫中得知消息的五王爷,马上派了御医,同时也将宫里的侍卫给岳少安派过来一批。又连夜将柳宗严招进了行宫之中,下令让顾章亲自去彻查此事,本来打算告老的顾章,因为新帝还没有登基,却是还挂着知府的之物,彻查此事也是无可厚非的,连夜便行动了起来。

    行宫之中,五王爷在书房里召见了柳宗严,两人相对而坐,五王爷的眉头皱的很紧,问道:“丞相,你觉得此事是哪方所谓?”

    柳宗严面色凝重,低头沉思一会儿道:“看情形,金国,张先让,梁王,他们都有嫌疑。不过,依臣之见,其中梁王的嫌疑最大。”

    “哦?”五王爷微微点头:“何出此言?”

    “用地域上的限制,便不难推断出来,因为先帝驾崩的事,大理使节来时极快,基本上没有如何耽误,所以说,金国在得到消息,再派人南下,时间上太过紧张,几乎不可能是金国,当然,也许金国在我们大宋内部有密探,是他们组织的这次行动,不过,一般的密探对于如此大事,肯定是要请示金国皇帝的,若是如此,时间上也是很难把握好的。因而,金国的嫌疑最小。”

    说罢金国,柳宗严又说起了张先让:“再看张先让,他虽然在时间上要相对宽松的多了,可是,张先让这个叛贼刚刚立足在京师,并没有太多的渠道获悉此事,也不可能突然间就能安排出如此细密的计划来。”说着,他站起身来,道:“因而,梁王的嫌疑是最大的,在我们以往获悉的情报来看,梁王已有了反意,联合大理,却因为大理摇摆不定,而一直不能有什么动作,现在大理来使,看样子是想和大宋修好,这样一来,梁王那边必然会失去一大助臂,若是大理郡主死在了杭州,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大理和大宋必然出现裂痕,到时候,他在从中挑拨,很可能就将大理拉到了他那一边。再加之梁王有足够的消息渠道获知大理郡主来杭州的消息,而且,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这一些,所以,梁王的嫌疑最大。”

    五王爷猛然站了起来,“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我看,就是他,他与岳先生有杀子之仇,看那些杀手一直都对着岳先生下手,便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了。”

    柳宗严沉默着点了点头,缓缓地又坐回了座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