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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痛是蚀骨的,难以诉说。
沉压在心头,他始终不在意的笑。
“什么时候的婚礼?”淡淡的笑,很迷人,只有那落在沙发扶手上泛白的手指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她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局促的站在他对面。
莫名其妙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暂时……还没有定。”
一抹璀璨的光闪过,乙萧眸子微缩了下,凝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唇角掀动,眼底全是涩然,“恭喜你,仓木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到他的祝福,她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说不上来的复杂的感觉,漫上心头……
“那我走了。”在情绪要失控前,她转身道别。
“好。”他绅士的替她拉开门。
一缕香味,从鼻尖擦过,她步了出去。门,很快的关上,他唇角的笑,一点一点僵凝住……最终,散去……
好累!
连笑起来,都那么累……
……
回去的路上,她心神不宁,走的一步比一步沉重。
仿佛负罪般的背着个十字架,压得她喘不过气。
空气微凉,眼眶发烫……
以后,她就是木木的新娘了。
可是,迷失了心的她,还怎么做木木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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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
亦舒和仓木要结婚的消息,人尽皆知。
两人回去的时候,仓井和仓雪坐在大厅等着他们。
仓井的神情依然那么淡,但唇角绷得紧紧的,显然……对于仓木这桩决定,极度不悦……
仓雪便不同。
眉眼间全是笑意,一种胜利,一种报复似的笑,但是,谁也不曾多想,只单纯的以为,为这桩婚事感到开心而已……
“谁准你们结婚的?”仓井直接开门见山,神情冷寒。
“我们尊重你,才会回来亲口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仓木紧握着亦舒手。
仓井拍案而起,“我警告过,你和简亦舒是绝对不可能!你一个做儿子的,哪件事不忤逆我这个当父亲的?”
仓木冷哼,“你作为父亲,觉得有称职过吗?除了干扰我的幸福,你还会做什么?不让我娶亦舒,是想让我去娶那个庞然大物?抱歉,要娶你去娶!你不是花心吗?不是情人多吗?再添一个也没差!”
仓井气得嘴角抽搐,他的话才一落,狠狠的一巴掌,就直接呼上了仓木的脸。
“你……你这个不孝子!以后,这么大的仓家家业全是你的,你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如何把事业撑起来?现在市场竞争有多么的激烈,你不知道吗?!”
仓木一巴掌被打偏,亦舒站在一旁惊了下,忙捧着他那张精致的脸蛋仔细的瞧着。
挨掌的那边,已经红肿起来。显然,仓井这一巴掌完全没有留情。
“痛不痛?”她有点怨仓井,却不想给仓木添乱,也就不吭声,只是关心的问仓木。仓井在一旁的嘶吼,她只当充耳不闻。
她懂,仓井是嫌她没有家世背景,配不上木木……
无所谓,她向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痛。别担心。”仓木慰抚的笑。继而别过头冷酷而坚定的对上父亲那气得通红的双目,“我再说一遍,你那些所谓的家业,我一点也不稀罕!想用我的幸福去换取利益,这辈子也别想!”
“畜生!”仓井厉喝,“没有担当的臭小子,为了个吸毒的女人,连事业都不要!我们仓家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媳妇儿,有过丑闻的一律不行!”
听到吸毒两个人,原本觉得自己刀枪不入的亦舒,还是不自觉的僵了下。
仓木细心的察觉到了,连忙握紧她冰冷的小手,似要把浑身的力量都传给她,“仓井,你够了!我们尊重你,但也请你尊重我们。丫头,我们走。”
他扯着她离开。
看着她受侮辱,他却无法反击,心头难受得要命。
“对不起……”坐在车上,他低低的道歉。
嗓音,很闷。
她撅了撅嘴,很挫败的样子,“你爸说话还真毒!不过,看起来他真的很讨厌我。”
得不到长辈的祝福,他们还能幸福吗?
即使幸福着,那也是一种不完美的,蒙着灰尘的幸福吧?
“你会不会临时退缩?”仿佛察觉到她心里所想,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眼神透着不安。
亦舒一怔,继而摇头,“不会。我们说过,永不背弃……”
他笑了,阳光下,那抹笑容明亮而动人。因为得到承诺,不安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
此时……
亦舒的电话,突然响起。
看一眼屏幕显示,她心一惊,竟然是……乙萧……
“喂……”
“你现在在哪?”沉沉的,很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忍不住的,她心里发颤,心虚的不敢抬眼去承接木木的注视。
敛下心绪,才回答,“我刚从仓家出来。”
“和仓木一起?”
“嗯。”她乖乖的点头。
“简晴今天出狱……”
简晴?她的母亲。
从五年前,她进了监狱,亦舒便一次都没见到过她……以前,连一次探监都不曾有过。
对这个母亲,她是抵触的,一点也不想看见她。
童年里的印象里,除了她对自己的咒骂,便是嫌恶还有她毫不留情的拳头……
现在长大了……童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还是浅浅的留在了心头。
“你去接她?”沉吟了很久,亦舒才问。
“嗯。她和我父亲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乙萧懂亦舒的心结,便加了一句,“你们也一起过去吧。我想……她要是知道你们要结婚了,会很开心的……”
她会为自己感到开心?
亦舒有点茫然……
“好。”即使没有太多的热情,但是……她还是选择乖乖听乙萧的话……
……
两人车行到一半,亦舒又接到乙萧的通知,只说到xx路的xx咖啡座。大概是他已经接了简晴率先到了。
到了xx咖啡座,两人被服务生领到楼上的包厢。
脚步,停在门口。
“我们家丫头也会紧张了?”仓木打趣她,鼓励的握了握她的手心,“走啦,见的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都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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