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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恩义这一病不要紧,原本苦巴巴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了,本来打算回京的赵生不得不改了期限,可是皇帝那边可是不能一直这样等他的,家里的事情他又如何能放心的下?
李芸看的出来赵生心中不免焦急,自己知道他的身份,索性就让他去吧,反正家里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也忙的过来。
赵青来到了赵生的家里,他不明白二哥为何要走,其实心里同时也希望二哥走了,这样似乎自己能够跟嫂子恢复到之前的关系了,不过他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对不起赵生,他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二哥。
赵生看着赵青进来之后,询问了一下赵恩义的情况,“三弟,咱爹的情况怎么样了?”
“二哥,咱爹的情况很不好,刚刚都吐血了,不过现在郎中看过了,说要静养,可是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哪里有钱啊?听说你要走了?我就不明白咱们家都这样了,你为何非走不可,你让嫂子和豆豆怎么生活?”赵青的口气有些不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生。
李芸心里虽然感激赵青对自己和豆豆的维护,但是她也不能让赵生平白无故被人冤枉去了。
“三弟,这事你也别愿你二哥,他也是无奈之举。他非回去不可,你也就别拦着他了,家里的日子说怎么过咱们就怎么过,还真之前一样,我听爹说大哥一改之前的性子,这是好事,咱们家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李芸一本正经的说着。
谁不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谁想天天你算计我算计你,就是别人不累不烦,自己也会觉得十分的厌恶。
赵生感激的看了李芸一眼,这媳妇真是好没的说,也算是他的福气,不过家里的日子也不能这样让她受委屈,他之前之所以不把积蓄拿出来,是担心李芸是看中了钱,家里人又是一个个势利眼,他无奈之下才装穷,手里没有钱。
现在要回京了,他决定把积蓄给李芸,让她保管,这些钱虽然不能一时间都拿出来,但是救急是有的,而且豆豆是他儿子,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赵青见李芸这样说,他还有什么办法。“那我先回去了,二哥,你走之前再去看看爹吧,其实他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他有话要跟你说!”
赵生二话没有说就跟着赵青去了前院。
赵亮看着赵生来了,就淡淡的跟他说了几句话,也承认了是自己的不对,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
赵生看了赵亮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大哥,你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样,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至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跟你一般计较,都过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人总有犯错的时候,知道改就好。”
赵亮没有想到赵生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了自己,让他觉得太过于 不可思议了。“二弟,我以后一定好好干,不在整那些邪门歪道的,还有跟弟妹说声对不起,我曾经总是欺负她们母子。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下去了。
他觉得李芸是个好婆娘,老二不在家,这边根本又不管她们的死活,那个婆娘一点一点儿靠着自己的本事,没有人可以依靠,她就靠着自己,结果又被自己给搅黄了,心里觉得特别的过意不去。
赵生没有说什么,有些事他愿意原谅,但是有些事不能说过去就过去了,他径直的走到卧室,看着孙氏握着赵恩义的手,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间好像苍老不少,他的心里也变得格外不是滋味。
“娘……”
孙氏看着赵生没有说话,淡淡道:“你们爷俩说吧,我先出去了!”
赵生点点头,看着床榻上的赵恩义,脸色苍白,显得那么的让人心疼。
赵恩义睁开眼睛看到了赵生坐在他的身边,忍不住喘息几口气道:“老二,你来了!”
“爹,您这是怎么了?要保重身体啊”赵生心里泛酸,就算有再大的仇,也是骨肉相连的至亲,血溶于水,还有什么事情会计较呢?
赵恩义拉着赵生的手道:“人老了,早晚都有那一天,我不怕的,就是心里有事觉得要说清楚好。”
赵生有些不明白赵恩义的意思,他专门找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个?“爹,有啥非现在说不可?等你病好了再说也不迟。我这几天有事要离开村子,您可要把身子养好了。小芸都想好了,她打算这几天继续捕鱼,这样一来说不定又能赚不少的银子,大哥的欠的高利贷您也别总是放在心上,咱们一起想办法,能还清的!”
赵恩义看着赵生如何的深明大义,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有些话他觉得不说出来,心里会不踏实,他瞒了整整二十三年,也是时候说出来了。
“老二啊,爹有事跟你说,爹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其实你并不是爹和你娘的亲生儿子,你是我们从河边捡来的,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是你家里留给你的。”赵恩义说着不由的面如白纸。
赵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这样,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个?您可以隐瞒一辈子的?”
“老二,其实我知道你孝顺,人也好,你这次既然要走,我不拦你,也不拖你的后腿,可是你媳妇和豆豆你打算怎么办?不带他们一起去吗?你可以去寻找你的身世?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看你不管是回来时的穿着还是言行中,我都知道你变了很多,你有本事了,我自然高兴,我之前很糊涂,现在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赵恩义说了一大堆,赵生却听得云里雾里的。
“爹,你能把话说的在明白一点儿吗?我即使不是你和娘的亲生儿子,但是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想过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并没有打算去寻找他们,你说我可能日子过的不错,是想抛弃小芸和豆豆。这点是不对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他们母子。”赵生把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赵恩义没有再说什么。“你不怨我之前那样对你?说实话,我现在都觉得特别的愧疚,你虽然不是我们亲生儿子,但是你对我跟娘却十分孝顺,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们却干了什么事,你不跟我们计较,我们心里都明白,可是……”
赵生见赵恩义这样,心里便踏实多了,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这种苦涩别人怎么能懂?不过他艰难的选择接受,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
刚才赵恩义有件事提醒的很对,他一直这样担心李芸和豆豆,倒不如让他们母子跟自己一起去,这样路上也有个伴,只是他又觉得这一路上太过于颠簸劳顿。更何况还有不少仇家,免得给他们母子造成伤害,这就得不偿失了不是吗?
“爹,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您好好养病,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赵生说着又多看了赵恩义一眼,最后无奈的走了。
孙氏看着赵生走了,忍不住骂了一句没良心。
“够了!”赵恩义觉得老婆子以为自己现在是装苦肉计,希望老二出钱的吗?他不由的觉得失望。
“老头子,我说你冲我吼什么吼,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赵生把债还了吗?你真的有病吗?装成这样,我就会相信了?”孙氏叽叽喳喳的说着,她没有看到赵恩义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爹……”赵亮和赵青看着赵恩义又气背过去了,一个劲的帮他顺气。同样又朝着孙氏吼:“我爹都这样了,你能不能闭嘴,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除了装,就不能干别的了?要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也都是你气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孙氏被自己儿子说的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心里不由觉得委屈了,自己明明就是实话实说,谁知道老头子是真的,她现在心里特别害怕赵恩义出事,他要是不在了,自己以后在这个家就更没有地位了,以后这日子还有啥法过?
赵生回到了家里,看着已经把饭菜准备好的李芸,和焦急等待自己的豆豆,心里特别的开心,他觉得即使一切都没有了也没有啥,还有媳妇和儿子,这个家就足够了!
“爹,你真的要离开我和娘吗?为什么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呢?要是别人欺负我们怎么办?”豆豆的心情有些低落,爹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又要走了,他不开心!
可是娘告诉他,爹是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并不是不回来的,可是他不想爹走,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赵生把豆豆抱在自己的怀里,忍不住安慰道:“爹不是不想带你们去,而是怕你们累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爹都能好不好?”
豆豆点点头,心情好了不少,他从赵生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李芸的身边道:“娘,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