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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跑进去观察一番,见锁着她的铁链根部竟然还在冰墙后坚硬的石壁当中,对huā落痕的阴狠实在有点胆寒,此人对待自己的妹妹尚且如此,不知道对待敌人是个什么手段。都说建宫殿的人从丝绸之路回国去了,现在她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埋骨在更深的地底下。
她移动到了地下河边,水流的温度大概比室内高得多,所以散发出阵阵烟雾,刚才室内太暗,她的注意力又全在huā瑶簪身上,所以才没发觉。
难怪也不见这冰室中有恭桶之类的生活用品,倒不见臭成那样,估计都被流水冲走了。
泠然询问了一番日常岐黄宫人给这里送饭的时间,huā瑶簪一边忙着削那石壁,一边答道:“我也没有具体去记,只知道外头的光线黑了又亮了,反复个三两次,就会有人来。”
“进来给你送?”
“顶上有个小孔,她们将饭菜用竹筒装了吊下来的,我也会将竹筒还给她们,可是不论我怎么喊,她们都不回答我的话……”
泠然至此肯定外头的光亮是天光了,既然是天亮,能将里头照得这么亮,看来凭着huā瑶簪的武功出去也不难。
她望着那单薄佝偻的身子拼尽全力地与坚硬的山岩奋斗着,心里为她感到悲哀。
huā瑶簪若不是又痴又傻的一个女子,凭着她的能耐,根本用不着她取一把扇子来才能削开冰壁吧?就算她怕冰窟坍塌不敢硬打,可她要是聪明点,想法子劈开盛饭的竹筒就有可能办到了,真不知她对huā落痕是怎样的一种忌讳,竟被锁了这么多年。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泠然听到“铿”地一声,缠绵锁的一头从墙上被huā瑶簪扯了出来。她鼓掌为她庆祝,huā瑶簪从墙上落回了地上,运功挖了那么久,她没有显出半分疲态,反而撇了她一眼道:“小妹妹,你这脸,不是先天的罢?”
泠然点头,心想一般在这些地方遇到的老婆婆潜行修炼了多年,说不定都是半人半仙级的人物,她是huā落痕的亲妹妹,也许不用再求着渡梦仙子,出去之后她就能收自己为徒,帮她把脸治好。
huā瑶簪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和另一面墙上的镣栲奋斗。
泠然站在地下河边,倒觉得有些暖气,也不那么冷了,看着她的身姿,回想他们当年的故事,时间倒也不难捱。
好不容易等huā瑶簪恢复了〖自〗由,她拉起泠然的手就想往外走。
泠然想到莲huā台上的那个玄泉子,虽然已经化成了一堆骷髅,但难保不从衣着啥的被这痴心的老妇人给认出来,到时候她发了狂就不好办了,连忙扯住她道:“外头有人把守,咱们千万不要从那头经过,不如等送饭的来了,你飞上去钳制住她,令她赶紧给岐黄宫的少主送话,让他来救我们。”
“岐黄宫的少主?”huā瑶簪显然转不过弯。
泠然只得继续骗她:“就是你大哥收的徒弟,所以叫少主,我叫他红绡公子。”
“我大哥已经下令与天枢派断绝来往,他的弟子怎么敢和你交往?”老妇人满心除了玄泉子好像就只有huā落痕。
泠然思前想后,觉得跟她扯另外的故事不如博取同情来得简单,就哭道:“前辈也看见了,我的脸被毁成这样,那是因为我跟前辈一样,不小心爱上了岐黄宫的少主啊!huā宫主知道之后就不知用什么药水毁了我的容颜,这次除了替玄泉师叔传信,我还是来寻找红绡公子的。
求前辈帮我!”
huā瑶簪心性比较单纯,一听便流露出不忍之色,伸手想碰触她的脸,又停住了,叹了声:“又是一个痴儿!”便依从了她的提议,坐等送饭的前来。
泠然几次感觉寒冷,她都细心地运功为她驱寒,还一径追问玄泉子的消息。
泠然怕说走了嘴,一直不敢正面回答她的问话,只略略跟她说了自己和红绡公子之间的故事(当然绝大部分是胡诌的),然后装作很累,靠在一边睡觉。
huā瑶簪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时不时取出扇子细细摩挲着叫几声“玄泉哥哥”。
泠然观察她的状态,比较忧心,好像她并没有修习过与脱胎换骨或者驻颜术有关的内功,又不便问她,正朦胧间,只听得顶上咔嚓一声,一道明亮的光柱照射了下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随着那道光,她抬头看见距离冰室底部高约几十米的位置垂下两个东西来,照huā瑶簪所说,应该是盛饭的竹筒。
在竹筒下降到半空时,泠然猛地推了huā瑶簪一把。
huā瑶簪反应过来,自身上撕下一长长的布条,蓦然腾空而起。
泠然只看到她像一缕风一样,循着吊着竹筒的细绳轻松地攀援而上,眨眼间已到达顶部。
洞顶的石壁想来是很厚的,手根本无法伸出去制服外头的人,泠然看到她运气在布条上,就如一条出洞的灵蛇,循着天光探了出去,随即一声嘶哑的惊呼传来,那送饭的仆夫已经被她的长布条缠住了脖子。
外头的人一惊之下松了手,挂着竹筒的绳子嘶嘶几下就全掉进了洞里,泠然不敢去接,竹筒落在地上,啪地裂开,撤了一地的饭菜。
也难得huā瑶簪竟凌空凭借着缠在外头人脖子上的布条便虚虚晃荡在那里,她既能不叫自己落下来,也能不扼死外头的人,显然轻功极是了得。
泠然正想喝彩,谁知她居然垂下头问道:“小妹妹,该对他说什么?”
泠然哭笑不得,她刚才撕布条的举动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一会儿又变得怎么笨呢?只得在底下大喊:“让他打开门让我们出去!或者通知红绡公子!”
huā瑶簪将这话复述了一遍,谁知那仆人挣扎着依依呀呀了半天,愣是没说一个字,听上去倒像哑巴发出来的声音。
两人正着急,挂着huā瑶簪的布条忽然“嚓”一声断了,她一时不察,落下了地,洞顶上那道送饭的口子砰然关上,室内重归阴暗。
huā瑶簪举起布条的一头,见上面被削得平率整整的,应该是那人乘着她们问话之际拿刀割断了控制他的东西。
泠然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婆婆武功虽高,但防人之心一点也无,看来从这条路子出去已经不太可能了。而且那仆人必定飞报渡梦仙子,若不立刻找到出路,只怕即使有通向外头的路也会被她封死。她急着出去,想那玄泉子化作了一堆骷髅,一会即使huā瑶簪觉察到什么,倒也可以再设法糊弄,于是拉着她就往室外跑。
huā瑶簪果然有些顾虑,站在原地拉不动分毫“你不是说外头有守卫么?怎么又要出去?”
泠然不敢说她笨“哎呀!咱们不是已经暴露了吗?还管有没有守卫!再不快一些,惊动了岐黄宫宫主,可能把所有的路都堵上了,我们就永远不见天日你不是要去天枢派救玄泉子道长?”
一提玄泉子,huā瑶簪马上抛弃了犹豫,随着她跑出冰室。
泠然带她往冰莲所在的位置跑去,见在冰室内待了许久,当时看到的光线已然改变了方向,那朵冰莲竟已合拢,就像一个独特的棺材,将玄泉子所躺的位置整个裹在里头,她不免松了口气,指着冰莲上头的光道:“洞内全靠这里的采光,我看着不像直接照射的自然光,不过肯定是用镜子之类的东西折射进来的,前辈武功高强,快些飞上去找找出路!”
huā瑶簪微微打了个寒噤,干巴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忽然往后瑟缩:“这里应该机关重重,你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怎么都未触动机关?莫中,…莫非你是哥哥派来试我的?”
真不知该说她脑子太好使了还是神经错乱了,泠然翻了个白眼,没功夫跟她瞎磨蹭,嗔道:“前辈想太多了,若是huā落痕派我来的,我敢直呼他名讳么?今〖日〗本是他的弟子带我进来的,可能是走得匆忙,忘记了启动开关吧。”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洞里有没有机关,是不是有所谓的总开关,皆因那日谷米彝闯进来,曾亲眼目睹宫里的人可以控制huā阵是否启动,故而随口就用这个理由安抚huā瑶簪“前辈请快些吧!再不快些宫主来了启动机关我们大概走不了了!”
huā瑶簪在她的催促下来不及再想,上前一把抱起她就腾身直往光亮的地方而去。
泠然只觉腾云驾雾一般,转眼已落到发光处,在这里她们的眼睛被更强的光照得有些睁不开,她勉力用手挡住眼前,才看到两人已置身于一个极狭窄的冰道当中,四周白茫茫一片,大小跟现代大楼中的通气管道差不多。而且果真有一面合抱大小的凸面铜镜竖在冰道和洞顶往下的方位。
huā瑶簪此时已丢开她扑在铜镜前瑟瑟发抖。
泠然望着她骨瘦如柴的背影心里发毛,单从huā落痕的样子来看,他妹妹当年必定也是一个大美人,如今看见自己这幅模样看见几位朋友的打赏和粉红,还有评价票,觉得最近这么偷懒天天消耗在游戏上的时间那么多真是对不起你们,明天加更!加更!许诺才能鞭策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