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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抱着他,他身上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很重,却让我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充实和质感。
他吻着我,声音哽咽,“如果你因此事,受到那样的伤害,我会自责一辈子。”
我的手摸着他乌黑的头发,“即使出了那样的事,也与你无关,你不要内疚。”
他的发质很好,不软不硬,黑亮柔滑,摸着很舒服,我摸着摸着就上了瘾,手指不停的在他的头发间穿梭,凌少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昵的吻了吻。
凌少把手横过我的脖子,把我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慢悠悠的感叹道,“小狐狸,真好。”
“什么真好?”
“现在这样真好,我抱着你,你在我怀里,我跟你说话,你有回应,我说什么,你都在听,你说什么,我也在听。”
凌少的话颇有些哲理性,我偏偏想要逗他玩,“那你要说什么?我又要说什么?你想听什么?我又想听什么?有答案吗?”
“没有答案,无论是什么,都是好的,只要听着你的声音,身边有你的气息,就很好很好,特别好。”
凌少的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美好的时光不要走,我只想就这样抱着你,就这么老去,就这么死去,化成了灰,化成了石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谁也分不开我们,小狐狸,你可愿意?”
我眼眶一热,哽咽着‘嗯’了一声,我拼命忍着眼泪,把脸埋在他温热宽阔的胸膛里,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格外的让人觉得安心。
时光啊,请你慢些走。
“唱首歌给你听,小狐狸。”
凌少没有问我想不想听,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拒绝,他略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里轻轻响起。
“漫漫的长路你我的相逢,珍惜往日难得的缘分,默默的祝福,轻轻的问候,互道今生多保重,还有一个梦你我曾拥有,愿我们今世天长地久,紧紧的依偎,深深的安慰,相亲相爱不离分,多少岁月已流尽,多少时光一去不回头,可在我心中你的温纯到永久……”
我听过这首歌,是一个中年男人唱的,凌少的声音比他更黯哑,更低沉,更透着男人嗓音的性感和迷人,凌少的音律感很好,嗓音也好听,我听得入了迷。
最让我入迷的不是歌声,而是歌词。
“和你相依为命永相随,为你朝朝暮暮付一生,真真切切爱过这一回,无论走遍千山和万水,和你白头偕老永相随,为你甘心情愿付一生,风风雨雨艰险去共存,陪你走过一程又一程,不后悔……”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唱得嗓子越来越沙哑,好像要把这首歌唱到我的心里去。
我听着那些美好的字眼,美好的愿望,心里又心酸又甜蜜,煎熬得很。
凌琛,愿我们今世天长地久。
多少岁月会留尽,时光也会一去不回头,可在我心中,你的温柔和真情到永久。
只愿现实宽容一点,别那么残忍,无论走遍千山和万水,无论多少艰难险阻,只希望你我能白头偕老永相随,我愿为你甘心情愿付除一生,风风雨雨艰险去共存,陪你走过一程又一程。
不后悔!
终于,他的歌声停止,他抱着我,久久不语。
我们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深夜,这张窄小的病床上,紧紧抱在一起,不愿分开。
“睡吧,小狐狸,我守着你。”
我累了,也困了,听着他的心跳,很快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一直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后背,亲吻我的脸颊,又寻着我的唇细细密密的吻,我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阿琛,别闹’,感觉他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轻柔的在我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抱紧了我,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哑着嗓子叹息一声,“我的小狐狸呀,叫我如何才好?”
一夜好梦,在他的怀里,我总会褪去所有的不安和惊惧,特别的安心,连梦都是好梦。
睡梦中,听到凌少轻声唤我,“小狐狸,快醒醒,汪姨快到了。”
‘汪姨’二字跟魔音一样在我耳边炸响,我整个人立马惊醒过来,惊慌失措的就要下床开溜,凌少拉住我,“别急,她刚进医院大门,还要几分钟才到这里,你还有时间和我缠绵一番,如果我腿没受伤,行动方便的话,做某些事情也是够了。”
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老被他这样逗,脸皮也厚了许多,白了他一眼,“那你的时间可真短,快枪手吗?”
“居然连快枪手这个词都知道,小狐狸,你变坏了哦,谁把你带坏的?”
凌少笑嘻嘻的说道,暧昧的冲我挤眉弄眼,那副坏坏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得很,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我真是感到万般荣幸。”
凌少脸皮厚得很,才不在意我的挤兑。
我跳下床,整理好衣服,就要开溜,凌少冲我招招手,“来,亲一下。”
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他不满意的哼哼,“不行不行,得亲嘴。”
我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慢慢的把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占据了主动权,狠狠的吻上我的唇。
唇齿交缠间,病房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让人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吻着吻着,呼吸变得重了起来,捧着我的脸,狠狠的吻,那疯狂的架势,似乎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红着脸,喘着气,惊慌的推开他,“凌少,别这样,汪姨要来了……”
“叫我阿琛。”
凌少喘着粗气,有些不满的纠正道,我刚一迟疑,他眼里闪过一道火热狂野的光芒,又要扑上来狠狠的吻我,我只得认命的低低唤了一声,“阿琛——”
“听不见,大声点!”
我懊恼的瞪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看着我,一副我不肯叫,他就扑上来狠狠的吻我的样子,我怕汪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闯进来,只得提高声音又唤了一声,“阿琛——”
“还是听不见,再大声一点。”
我再笨也看出他故意在逗我了,反击道,“你耳聋了?这么大声还听不见?”
“就是耳聋了,你乖啦,再叫大声一点,多叫几遍,我喜欢听你叫我阿琛。”
他说喜欢,我的心顿时软成了水,那颗心像攥了蜜糖般,甜滋滋的,我忍着羞涩,凑近他的耳边,在他耳边柔柔的唤他阿琛,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凌少抱紧了我,那样的紧,紧得像要把我嵌进他的骨血里,与他融为一体。
我的心又热又烫,又胀又软,恨不得就这样与他镶嵌在一起,如果女人是男人身上取下来的一根肋骨,那么,就请把我安回他的身体里吧,从此,与他一同呼吸,一同心跳,一同感受脉搏的起伏。
他的欢喜,我能感受,他的悲哀,我也能感受。
“真好听,好听得让人心醉,让我的耳朵发痒,小狐狸,你怎么就能叫得这么好听呢?简直叫到我的心里去了!若是叫别的,比如叫床,会不会更好听?”
他说着说着,又扯到那上面去了,我狠狠瞪他一眼,凌少哈哈一笑,抱紧了我,哑声说道,“以后,我再不许别人叫我阿琛,只有你能叫,只有我的小狐狸能叫。”
他的呼吸很烫,喷洒在我裸露的脖颈里,又热又痒,又酥又麻,那样的舒服,那样的让人心里发痒,痒得让人的身体忍不住的轻轻发颤。
他没有对我食言,后来,他真的没有让人叫他阿琛。
十几年的时光,旁人对他的称呼,从凌少,到凌琛,到凌哥,到凌总,到凌先生,再到凌爷,那么多称呼,再没有人唤他阿琛,刚开始是他不许别人叫,到后来,是无人敢叫,除了我。
而旁人对我的称呼,从罗艳,到小艳,到艳姐,再到冠上一个男人的姓氏,成为某太太。
时光不曾停下脚步,我与他的命运也随着时光一同沉浮。
“来,再叫一声听听。”
凌少又开始逗我,我害怕汪姨突然出现,她说的那些对付我的办法还历历在目呢,我可不想她把那些办法用在我身上。
“不叫了,我要走了!”
凌少英俊苍白的脸,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昨晚一夜没睡,有好几次我迷迷糊糊中,都感觉到他在吻我,在看着我,眼睛下一大片青影,我看着心疼不已,见他这么失望,不忍心了,便顺着他的心意,唤了声‘阿琛’。
“真好听,来,再亲一口。”
我怒了,这人就是得寸进尺!
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汪姨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少爷,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