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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来到深秋时节,睿王府后院枝头的黄叶还恋恋不舍地挂在枝头,一阵秋风卷来,全都扑簌簌往下落,落英纷飞,宛若下了一场黄叶雨。
“四表哥,黄叶雨好美啊,你快来看!”
眼下乃阳光灿烂的上午,林灼灼香甜地睡了一整夜,刚伸着懒腰醒来,忽地窗外传来“扑簌簌”的擦地声,好奇地下榻、推开西边的木窗,便见窗外黄叶漫天地飘飞,上上下下层次感十足,说不出的美。林灼灼立马欣喜地反头朝榻上的四表哥直囔囔,要与四表哥一块欣赏难得一见的美景。
美景自然是要欣赏的,赏心悦目嘛。
只见还窝在大红锦被里的卢剑,听到林灼灼雀跃的声音,立马挪至床外侧,探头去看……不过,窗外的黄叶雨卢剑只望了一眼,视线便转移至小娇妻玲珑曲致的身子上,对卢剑来说,每年都能见到的落叶远不如新婚娇妻曼妙的身段更勾他的心。
只见林灼灼身穿略微宽大的白色寝衣,迎风立在窗前,一把单手可握的细腰显露无疑。也不知她的身子是怎么长的,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丰腴的地方丰腴,尤其在细如柳条的腰肢衬托下,另外两处鼓鼓的,说不出的翘,这样的曼妙身段,是个男人都得看得心发痒。
何况,卢剑还是初尝男女滋味的新郎,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忍得住,看着看着,喉头就是一个滚动,身子也热了起来。
“四表哥快来嘛,再不来,风一停就没得看了。”
林灼灼独自赏了一阵,半晌没见男人下榻,再次反头朝男人望去,却对上了四表哥看得发直的炙热目光。林灼灼一愣,然后顺着男人视线低下头,便看到了自己圆鼓鼓的胸脯。她这才意识到四表哥色眯眯的眼神在盯着什么瞧,面颊一烫,火速从临窗暖榻上抓起一件薄薄的斗篷披上。
林灼灼边攥紧斗篷领口,边羞愤地嘟哝:“四表哥,你,你真过分!”
过于羞涩,简简单单一句话,都结结巴巴上了。
卢剑视线受阻,宽宽大大的梅红斗篷没什么可看的,才挪至她红潮滚滚的面颊上,见她小嘴撅着,仿佛被他看了那些部位很是着恼似的,卢剑好笑道:“恼什么,婚后一个月了,还能一醒来就被夫君上上下下地盯着看,不知是多少后宅女子求而不得的美事呢。”
林灼灼:……
听了这般厚皮脸的话,险些臊死,这样的话也亏四表哥说得出口,他到底知不知羞啊。
很显然,卢剑是不知羞的,只见卢剑好整以暇地躺回大红枕头上,两手交叠枕在脑后,视线飘向林灼灼,继续低低笑道:“不信,你就去问问那些新婚的姐妹,看看他们是不是新婚没几日,一起床就瞅不见夫君了,要眼巴巴地盼上一个白天,临近夜幕降临才能盼回夫君瞅她们一眼?”
林灼灼:……
琢磨了两下,还真是这个理。
那些姐妹的夫君都是在朝为官的,大龙王朝的婚嫁只有三日,新婚第四日起新郎官就得天不亮就起床,天刚蒙蒙亮就坐轿子去衙署点卯上值了,得傍晚时分才能下值回府陪新娘。
“你呀,也就亏得嫁的是我,要不,也跟那些女子一样,一整日枯坐后宅,与些婆婆、妯娌、小姑勾心斗角,心累了才能盼回夫君瞅你两眼,更别提旁的事了。”卢剑提起这个就很是得意。
他偌大的睿王府里没有婆婆、妯娌和小姑那等难缠的女子,没人来给林灼灼这个王妃添堵,不仅如此,因着“被孟天石母子算计,他横遭车祸,命在旦夕”,自打婚后就一日日地“躺”在新房里不用出门,自然有充足的时间来好好疼他的小娇娘。这一个月,他抱着林灼灼疼爱的次数,怕是比一般的新婚男子半年的总次数都要多呢。
每日,床板不分昼夜地“嘎吱”“嘎吱”吟唱,美妙动人,勾人心魂。
不知想起了什么,卢剑忽地小腿曲起,一个使坏——故意前后晃动几下,床板立马发出“嘎吱”“嘎吱”的吟唱声,同时,卢剑目光含笑地望向林灼灼,轻声笑:“动听不?是咱俩一块震出来的声音动听,还是为夫一只脚晃出来的动听?”
林灼灼:……
双腿本能地羞涩并拢,只觉四表哥实在是太坏了,明明她的小脸都臊得鲜血欲滴了,还用这种不要脸的问题来羞她。
鬼才要回答呢!
微微咬唇,林灼灼斜瞪臭男人一眼,深吸一口气,就朝门外直囔:“碧岚,进来伺候。”
因着卢剑装病,需要静养,眼下整个上房都空荡荡的,原本热闹十足、熙来攘往的走廊和院子全空了,走廊上只守着碧岚、碧荷两个贴身大丫鬟,院子门口还有个卢剑的贴身侍卫,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碧岚听到王妃呼唤,连忙“哎”了一声,轻声交代碧荷去打洗漱用的热水,便轻轻推开雕花堂屋门,垂眸朝内室走去。不过,内室门帘还未掀开,里头就传出一句:“先退下。”碧岚听到睿王冷淡的声音,便知此刻又不方便进了,里头的风光恐怕丫鬟不宜。
碧岚微微红脸,又退了出去。
果然,内室里的风光已经丫鬟不宜了,就在林灼灼张口呼唤“碧岚”进去时,卢剑“嗖”的一下双脚下榻,还没等林灼灼反应过来呢,小蛮腰就已经被男人修长有劲的手臂勾住,两腿再一个腾空,裹着梅红斗篷的她,就像一只翩跹的红蝴蝶,被带到了榻上。
“四表哥?”林灼灼刚后背贴上床褥,四表哥壮硕的身子就似一座山岳笼罩了下来,也不知四表哥胸膛是怎么长的,隔着两层寝衣,还硬梆梆似铜墙铁壁,豆腐块似的肌肉压下来,硌得她胸口有些生疼,两个小包子都变了形。
此时,窗外又一阵秋风刮过,传来落叶摩擦地面的声音。
“还想溜?嗯?”卢剑双臂撑在林灼灼身侧,鼻尖轻轻蹭着她鼻尖,低低地笑,仿佛在笑她还能溜哪去。
林灼灼面颊发烫,知道四表哥是在笑她先头躲避亲热,故意跑去窗边看“黄叶飞”的事。
原来,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卢剑难免贪了些,除却夜里的,身强体壮的他每日上午醒来也要来一场热身运动的。可今日林灼灼耍小聪明,一睁眼听到了窗外风吹落叶的声音,便下榻跑去窗边看美景,以为被这些事儿一搅合,就能躲过今早的亲热呢。
很显然,林灼灼太不了解新婚的男人了,初尝女人滋味,正是贪的时候,别说一场小小的黄叶雨,便是十场、二十场看下来,也不会忘记那档子事呐。
“怎么了,不喜欢?”卢剑轻轻啄着她红艳艳的小嘴,问。
林灼灼红着脸摇头。
能与心爱的四表哥那般的亲密无间,她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四表哥每回都……
“喜欢,那为何还要找借口溜?”卢剑惩罚似的嘬了几下她柔韧的唇瓣,重重的。
林灼灼有些吃痛,才红着耳根,垂下眼眸,小声求道:“四表哥,你,你能……轻些吗?”每回都力道大了些,她很多次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受不住。
卢剑听了,好笑道:“真轻了,你就该嫌弃我不是个男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林灼灼急急剖白,一双美美的桃花眼抬起,目光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眸。
卢剑低声笑着,唇瓣滑去她柔嫩的耳畔,语带暧昧:“轻不了,那滋味儿一来,我收不住力。”这是实话,他当真控制不住。
林灼灼“哦”了声,满脸的羞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了,总不能回答“没关系,重一些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她受着就是”。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林灼灼很是后悔,方才她不提“轻些”这事就好了。
“我查过许多资料,都说是次数多了,女子就会逐渐的喜欢上大力道了。”卢剑贴耳道,“所以,你是还不够多。”
听了这话,林灼灼面红耳赤,一张滚烫的脸简直能煎熟荷包蛋了,越发后悔方才不该提什么轻不轻些的话题。
卢剑仿佛吃透了林灼灼的小心思,愉快地低笑出声,便低头叼住小媳妇的斗篷系带,牙齿轻轻地扯开来,然后搂着小媳妇再一次沉浸到最美妙的事儿里。
说来也怪,也不知是真的次数足够多了,引起了质变,还是怎的,反正接下来这场甘畅淋漓的恩爱里,林灼灼体会到了一股奇妙的滋味,竟有那么两个瞬间希望力道再大点。这一刹那,林灼灼面颊绯红,先头还谈判轻点呢,眼下哪里好意思开口求着重一些?
林灼灼面皮发烫,贝齿咬着唇,不吭声。
正在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进窗口,落在床沿,透过大红绣鸳鸯的床帐,雪白的信鸽歪着脖子没瞅明白纱帐里的两人缠在一块,在做什么。见男主人迟迟没理会自己,雪白的小信鸽索性迈开两条小短腿,带着绑在腿上的小竹筒,惬意地在榻沿上溜达起来,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回到东头,很是一副悠哉样。
林灼灼跪趴在枕头上,起先闭着眼,一睁开,猛不丁对上这只偷窥的小鸽子,一时越发臊得慌了,这还是第一次与四表哥恩爱时,被第三者正大光明地偷看呢。
“四,四表哥……”林灼灼羞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抬手指着纱帐外那只正在溜哒、时不时歪着脖子瞅过来的小鸽子。
卢剑早就瞧到了,有这么个第三者在,卢剑感受到的是非凡的刺激,增添了几分情趣,自然舍不得赶它走。
任由小鸽子偷窥个够。
直到热汗挥洒半个时辰后,结束了,卢剑才好心情地捉起大红纱帐外这只偷窥的小信鸽,取出小竹筒里的纸条。
小信鸽见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可不知怎的,兴许是半个时辰的杂技表演观赏下来,小信鸽觉得新奇有趣,竟有些舍不得离开林灼灼和卢剑了,反而跳到林灼灼白皙如玉的小手边,毛茸茸的小翅膀轻拂了几下林灼灼白嫩的手背,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大红纱帐,展开翅膀飞出窗口去。
林灼灼:……
怎么感觉自己被一只小鸽子调戏了?
林灼灼慌忙扯过一旁的寝衣穿上,将扣子扣好,穿得整整齐齐的。
然后,林灼灼想将自己奇怪的感觉告知四表哥时,一扭头,却对上四表哥大拇指摩挲纸条、眉头微拢、低头沉思的模样。看样子,好似出了状况。
“四表哥,可是出了事?”林灼灼凑过去问。
卢剑见林灼灼凑了过来,大手抚上她红扑扑的面颊,仿佛摸她两下便能缓解心情似的,低声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原本打算窝在府里多陪你两个月的,眼下看来计划泡汤了。”
啊?林灼灼有些云里雾里的,有点懵。
卢剑将纸条递给林灼灼,林灼灼展开一看,惊见上头写着:北漠大汗、北漠太子和小公主已经启程,下月初抵京。
林灼灼一时怔住。
“再过半个多月,北漠大汗一行人就要来京,如此重量级的来宾,我不能再‘沉睡不醒’,这几日就要对外公布苏醒之事。”卢剑轻轻揽住林灼灼肩头,遗憾道。
一旦苏醒,身体康复,他就又要恢复曾经忙碌的朝堂生活,无法再像这一个多月一般,日日夜夜陪伴在她身边,夫妻相守。
但,遗憾归遗憾,北漠大汗一行人来了,唯有他出面,才能更好地解决掉那些麻烦事。也不知卢剑想起了什么,下巴抵在林灼灼头上时,眸子里掠过一丝坚毅的光。
此时,林灼灼靠在四表哥怀里,微微垂头,视线始终凝在那张纸条上,上头的“小公主”三个字令林灼灼眸光泛冷。她可没忘记,上一世正是这个不要脸的小公主害死了她娘亲。
小公主真是不要脸,爹爹都三十多的中年男人了,居然还能被小公主看中,大龙王朝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不爱,偏要挑一个年龄够当她爹的男人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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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林灼灼靠在卢剑胸口睡着了,起初睡得香甜,后来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开始眉头紧蹙,手臂乱动,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卢剑被林灼灼乱动的手臂一打就醒了,见状,轻轻拍打她小脸,柔声呼唤:“灼灼,灼灼……”试图将她从梦里唤醒。
“不要,不要……”梦里,林灼灼再次看见娘亲被北漠小公主激怒,情绪激动地翻身上马,快速冲上一个山丘,结果,下坡时马前蹄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娘亲不慎从马背坠落,尖尖的石子穿过娘亲太阳穴,就这样,娘亲倒在血泊里,不幸逝去。
“不……不……”
做着噩梦的林灼灼,闭着双眼,两只手慌乱地去抱娘亲,泪水狂涌。
“灼灼,灼灼……”卢剑翻身坐起,握住林灼灼双肩,一个用力,将林灼灼从噩梦中晃醒,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林灼灼睁开眼来,泪眼模糊地望着四表哥俊美的脸,她知道那不是噩梦,而是上一世真实发生的悲剧。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也太过清晰,在林灼灼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哽咽着一头扎进了四表哥怀里,泪水打湿了四表哥衣襟。
“四表哥,我梦见了非常可怕的事。”林灼灼缩在四表哥怀里,颤抖着身子,哽咽道。
“不怕,不怕,有四表哥在,什么噩梦都不用怕。你跟四表哥说说,是什么样的噩梦?”卢剑亲吻着林灼灼头顶的秀发,宽厚的大掌紧紧握住她娇小的手,诱她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