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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想了想,“哦,你说严书记啊?他是省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咱这肉联厂就是省食品公司的。”
宋恩礼惊愕。
那男人是省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
她还以为最多就是啥厂的厂委书记,却不想人来头这么大!
民以食为天,尤其是在这样的饥荒年代,食品公司等于就是民生命脉,毫不夸张的说一个省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权力远比省委书记大,甚至大得多。
而且这年代全是国企,党说了算,党委书记一般身兼几十年后的董事长之职,就是企业的最高负责人,那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三十来岁坐到这个位置,可想而知其背景和能力。
从保卫室出来,宋恩礼和杨超英在小林的带领下前往厂长办公室。
小林挺热心的把肉联厂的部分情况跟两人介绍了一下,“咱厂情况比别的厂就稍微没那么复杂一些,虽然工会和厂委不咋对付,不过也只仅限于小事,大事还是看杨厂长的意思,杨厂长兼党委书记,宋同志习惯了就好。”
宋恩礼品出些意思来,“难不成我是去工会或是厂委?”
“对啊,厂委的正式工,这事儿我们厂都知道,杨厂长说了,你又会给人看病又热心肠,肯定是个文化人,刚好厂委的工作需要一定的文化基础,宋同志你最合适。”
宋恩礼再次惊愕。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当女工的打算啊,咋一下就给她整办公室里了!
不过幸好幸好,她还就是喜欢坐办公室里。
小林一直把她送到厂长办公室门口帮她敲了门,杨有禄打从小田那儿听到宋恩礼可能这几天会来,连门儿都没敢出,一直守办公室里等,待小林把人领进去后,顿时眼前一亮!
呵,这小妖精似的,难怪把严书记给迷得七荤八素!
要说那严书记平时看上去挺斯文沉稳一人,想不到骨子里也是闷着騷,喜欢拣小的搞。
“宋同志吧,来来来,请坐请坐。”杨有禄亲自给人迎沙发上坐,给人倒了两杯水。
他越瞧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面前坐的这俩姑娘别看年纪相差不大,另一个瞧着也还算不错,圆脸大眼睛,但看上去就没那姓宋的勾人,那身段模样,胸前鼓的跟一边塞了俩大馒头似的,皮肤白得泛着光。
宋恩礼哪儿想得到杨厂长这道貌岸然的模样下却藏着这么龌龊的思想,礼貌道:“我也是回的省城才知道您上部队去找过我,刚好那几天我老家发大水就回去了,所以特意来跟您当面道声谢。”
“应该的应该的,宋同志学雷锋同志做好事不留名但组织都看在眼里,好同志就该被表扬被鼓励,大家看到你这样的榜样才会更加团结互助。”杨厂长早有准备,“宋同志老家是江源县的吧,听说那地儿洪灾严重,家里现在啥情况?如果需要组织帮助尽管提出来。”
“家里还好,就是我对象伤了腿,我得留家里照顾他,所以我就想来跟您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晚点再到厂里上班。”
“是这样啊,没事没事,这恰恰说明了宋同志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不会为了工作丢下爱人,值得鼓励,宋同志你尽管先回家,啥时候家里的事都处理清楚了啥时候来上班,肉联厂的大门随时向你打开。”结婚报告黄了那事本来就是杨有禄打听来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知道这俩的婚十有八九是结不成了,所以并不担心,心里只盼望着宋恩礼这次回家跟那军人把关系断干净,好囫囵投入严书记怀抱。
宋恩礼心想想,那严书记还真没骗她。
不但工作的事稳妥了,而且这个杨厂长看上去很好说话。
她跟杨厂长道过谢,又听人把工资等相关事宜说了一遍。
因为她的职务是厂委干事,行政部门不存在学徒工这一说法,不过有个一年时间的见习期,期间是一级工资三十二块,实习期满正式定级,也就是二级工资三十六块六,以及各种相对应的票证。
这些宋恩礼倒不是很在意,就随便听了一耳朵。
杨有禄猜她也不会在意,毕竟有严书记在,严书记掌管整个省食品公司,首都也有背景,哪怕指头缝里稍微漏点出来也够她花了。
这边工作的事进展得顺风顺水,那边的军官单身宿舍楼里却又炸了锅。
原来刚才宋恩礼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同郑艳丽品性如出一辙的奇葩妇女正是郑艳丽的亲妹妹郑美丽,自从高国庆掌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后,郑艳丽每个月的军嫂补贴就被没收,这不一个月没寄回娘家,娘家人就找上门来了!
郑美丽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但确是她娘最偏心的小闺女,于是就派她来要钱。
因为严朝宗的指使,火车到站后乘警直接把郑美丽母子扭送去了公安局,郑美丽吓得够呛,便告诉公安自己是到部队探亲的,姐夫是一个了不得的副团长,一个月工资一百七十五块!
结果公安局一通电话又给打到了一团团部,没一会儿便闹得师部人尽皆知,叫大伙儿白看了个笑话。
高国庆本来还指望着在“抗洪救灾”表彰大会上好好露个脸,这段时间伤口都没敢上药,一直包着空绷带恶化拖延,谁曾想突然闹出这么个幺蛾子,气得他回宿舍就先关上门把郑艳丽狠抽了一通,“扫把星,你他娘的全家都是扫把星!你是来克老子的吧!”
自打高国庆这趟从江源头回来后,郑艳丽明显感觉到他的暴脾气见长,以前偶尔才会跟她动手,现在却是逮着便抽,有时候她完全搞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她披头散发的缩在角落,身上的衣物早已脏破得不像样子,沾着洗不掉的血迹。
因为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气力,只能任由高国庆拿着皮帶往自己身上抽,又怕自己的哭喊惹得更残暴的虐打,紧咬着牙关只敢痛苦闷哼。
几个孩子早就躲到床底下不敢出来,生怕父亲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抽一顿。
“等会儿你自己去公安局把你妹弄出来,让她赶紧滚回老家,她要是敢给我上这儿来丢人现眼,看我抽不死你!”狠狠抽了十几二十下后,高国庆心里这把火才算是稍稍压制些。
郑艳丽虽然也怨高国庆这样对她,但到底还是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她妹妹找上门准没好事,下午可是表彰大会,他们家高国庆是要上台当英雄的,要是被搅和了,那可了不得!
郑艳丽二话不说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扶着墙往门口走,“我这就去。”
“你他娘的是不是蠢!”高国庆又一脚踹过去,“换身衣裳不会?你这是满世界的告诉我揍你是吧!”
“知,知道了。”郑艳丽低头,胆怯的往后缩了缩。
衣服脫下来,满身的青红痕迹和血污,生过四个孩子的女人身材早已经变形,腰部的肉松垮垮的好像老母猪肚皮,两只奶·子也成了干瘪下垂的布口袋。
高国庆嫌弃的别过脸,“你瞧瞧你自己现在是个啥德行,老子看到你就硬不起来。”
郑艳丽把头垂得更低,羞愤难当下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两宿回来褲衩是湿的。”
她差句话没说:而且上面全是黏·糊糊的精,这是才做过那档子事拿褲衩擦了才会出现的情况。
就算再蠢笨的女人,又有几个不明白这情况的?
“轮得到你来说我的事儿!”高国庆听到这话恼羞成怒,再次抄起皮帶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