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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下小雪了,路上很滑,开得很慢。
我到办公室坐下,屋子里很温暖,暖气给得很足,窗台上沈师傅养的几盆花儿十分的茂盛,让我想起来毛晓丽,如果她穿着孝白站在雪里,冷不丁的,你不一定能看到。
我换上衣服,去停尸间,二十四个死者,今天还挺多的,估计最早出得下午两点能完事。
我把尸体往告别厅送,然后再送到炼化间,哭声是一阵一阵的。
在这悲伤的气氛里,有的时候,你都麻了,听他们的哭声就像平时我们正常的说话一样,哭和笑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们工作人员的表情永远是严肃的,工作时间不笑,是我们的规定,也是对亡灵的一种尊重。
中午我没有吃饭,把最后四个死者送到告别厅,等待着告诉结束,送到炼化间,一切就都结束了。
快两点我的活儿才完事,洗澡,换上衣服,感觉有点累,就坐在椅子上抽烟,我听到了叫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真实了,我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我开门就出去,走到车那儿,张小雪跑过来。
“明喆哥,等我。”
我上车,她也上车了。
“明喆哥,带我去吃饭呗。”
“你没吃饭?”
“没,今天不想吃,刘师傅把尸体送错炉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喷油起火了,家属闹起来,原来在玻璃后面看,现在就是单独的房间,一个炉子一个房间,电视屏看,处理这事弄得闹心。”
“我没觉得怎么样,不就是送错了属性吗?”
“明喆哥,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家属来讲,非常的重要,刘师傅到底是年纪大了。”
“天天的刘师傅一个人,也不再找一个人。”
“没人愿意天天的那样做,只有新来的人,能顶上一段时间。”
我们谁都不愿意出错,刘师傅每天按那个传送台上的按钮,难免会有按错的时候,天天重复着这样的工作,这是刘师傅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刚发动车,听到场长办公室喊声出来。
“大概骂刘师傅呢!”
我挺生气,下车就往场长办公室去。
“明喆,你别管。”
我没听,进办公室,场长真的在大骂刘师傅。
“场长,刘师傅明年就退休了吧?年纪比你父亲小不了多少,他工作了一辈子,就是一直是这个工作,你想想,你这样做好吗?他是错了,谁还能没有一个错,他可是第一次错了……”
我喷了一气,场长愣愣的看着我。
“好,说得好,老刘,我也不骂你了,工作失误,记住了,所有的损失你来拿。”
“场长,你不能这样做。”
我的场长吵起来了,刘师傅竟然流着泪,拉了我一把。
“明喆。”
张小雪进来了,劝着场长,然后把我拉出去了,刘师傅也出来了。
我上车,张小雪。
“这事不用你管,那是人家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刘师傅是谁吗?”
“谁?”
“场长的叔叔,亲叔叔。”
我傻了,如果是亲叔叔,怎么也得按排一个好地方,何况,亲叔叔,你还那样骂吗?
“所以说,这里面的事你不要管。”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张小雪闭上嘴了。
我拉着张小雪去吃饭,就是想套出她的话来,她就是不说,左右的说其它的。
“明喆,你和银燕不合适。”
我没说什么,送张小雪回家后,我去银燕那儿,她没有在家里,打手机,没接。
我去看我母亲,她脸色竟然好了很多,不过看到我,原本有点笑意的脸,一下就没有了,我愣了一下,难道我在母亲的心里就那么的让她烦吗?
我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雪后,天冷下来,零下二十度,这在东北是冬季最正常的气温,最冷的时候,三十六七度。
我去桥上站着,桥上比其它的地方更冷,北风吹着,我想着母亲,难道我在母亲的心里是那么的让她烦吗?
我打了一个哆嗦,北风刺骨,穿透了棉衣,我要下桥的时候,银燕把车停下来了,我上车。
“你不嫌冷呀?发什么疯?”
“心烦。”
银燕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本想和银燕说叫我名字的事情,但是想想,也没有说。
这天,我和银燕都感觉到不太对,似乎没话说,看电视,然后我回家。
我上班,对于现在的这个工作,我似乎也不烦了。但是,叫我名字的事情,让我总是毛愣愣的,这绝对不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
我忙到中午,也结束了工作,毛晓丽进来了,看着我笑着,那笑感觉阴森森的。
“明喆,你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工作。”
“我在什么地方工作,这是我的事情。”
“你也不用记恨我,我只是想让你看到,火葬场里你所看不到的,你在办公室,永远也看不到这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毛晓丽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打法,什么想法,完全就让我想不明白。
毛晓丽笑着走的,难得的一笑,不过这笑有点让我害怕。
我从办公室出来,走廊里,我再次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绝对不回答,我装着听不见,出来,往车那儿走,心里毛毛的。
上车,坐下,点上一根烟,有人拍了我一下,叫了我一名字,我吓得一哆嗦,竟然答应了,我看后视镜,没看到人,我回头看,没有人,我想完了,我答应了。
冷汗下来了,手也哆嗦了,跳下车,那个鬼魂竟然在车上,她缠上我是什么意思?是一女人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想给银燕打电话,但是没有打,也许这样的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我正犹豫着,毛晓丽过来了,她拎着包,准备回家。
“明喆,中招了吧?我有办法,不过你不一定能求我。”
我愣愣的看着毛晓丽,似乎她对这件事并没有感觉到害怕,甚至说,在她眼里是一件小事。
“那我求你呢?”
“那我就帮你,不过我有条件,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毛晓丽上了我的车,我犹豫了一下,上去,开车出了火葬场。
“先请我吃个饭,这辈子我没记得有男人请我吃过饭。”
这点我不相信,说毛晓丽,其实,长得也算是挺好看的,只是年纪大了,掩盖了一种原有的美丽罢了,对于毛晓丽的情感,我竟然没有听到过一个人说过,难道是他们不知道,还是他们不想说跟毛晓丽有关的事情呢?
我和毛晓丽去了一个小饭店,干净,饭菜也讲究,坐下后她说喜欢,没有想到,我会带她来这么一个地方。
毛晓丽喝酒能喝,自己干了多半斤白酒,这点我到是没有看出来。
毛晓丽话并不多,似乎在想着什么。
“毛姐,什么条件?”
“等,等天黑的,我在等天黑。”
我心里有点紧张,等天黑,什么条件要等到天黑呢?
“其实,那血确实是我自己的,我们家有一种病,就是放血,从小就放,不放就难受,后来我听说用血养花,就想出了这招,没有想到,确实是,那花开得鲜艳。”
毛晓丽突然跟我提到这个,让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也别多想,你毛姐就这么一个人,古怪,但是不坏。”
我想,人本质是没有坏的,坏是相对而言的。
天黑了,毛晓丽起身,上车。
“往在水一方开。”
那个小区我知道,靠着市西河,风景很不错,价钱也不便宜,一平将近八千块了。
进了小区,一楼加越屋,收拾得很有文化气息。
“就我一个人,我给你泡茶。”
毛晓丽泡上茶,我知道,那茶也是上档次的好茶。
我看着侧面挂着的一幅画儿,不大,就巴掌大小,上面是一个人,一个人的一张脸,整个画被脸占住了,人和画都很漂亮,精致。但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喝茶,毛晓丽换上了家居服,坐在我对面。
“你大学毕业?”
“对。”
毛晓丽没有再问下去,我以为她还会问下去,喝了一会儿茶儿,她说。
“跟我上楼吧?饭是吃不完的,茶也是喝不够的。”
毛晓丽给我的感觉,我读不懂这个女人。
我上楼,楼上是纱帘拉着,整个一面是落地窗,也是很漂亮,中间摆着沙发,是一圈的那种,墙上都是画儿,大小不一,排局合理,不过全是女人脸的画儿,整个画儿就是脸,我就奇怪了,毛晓丽是不是有毛病?
“这些是我二十年来,创作的脸画儿。”
我惊呆了,毛晓丽的才能,还有就是脸画儿,我第一次听说过。
“毛姐,真是太漂亮了。”
好看了我一眼说。
“当然,这是我一生的追求。”
“可是,你没有拿出去展览,让世界的人也承认你,这绝对没问题的。”
“没到时候,我想,不着急。”
毛晓丽坐到沙发上欣赏,看来是享受,我就不知道她跟我谈的条件是什么,难道就是让我来看脸画儿吗?我想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个叫我名字的鬼魂,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不说话,看着那些画儿,总是让我感觉出一些不安。毛晓丽似乎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做这件事。
我没追问,看着这些脸画儿。
“我送你一幅画儿。?
毛晓丽顺手把看着的一张脸画儿摘下来,然后给我包上了。
?毛姐,我也不懂什么画儿的,给我浪费了,这是你的心血。?
?你别说了,我还真就没有送给谁一幅脸画儿,任何人,你是第一个。?
我觉得奇怪,毛晓丽没有说出来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