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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都回到泰州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简建国和沈晴已经开始张罗婚礼的准备。
“爸,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能就这样偷偷把我给嫁掉?”简亦风撒娇地说。
“你在台湾的时候,你爷爷就跟我说了,都是自家的孩子,哪来那么多客套?我从网上看到了致远的求婚视频,知道你这两天幸福得紧,怕这些小事打扰到你们,所以就只能我和你妈辛苦了。”
“爸……”简亦风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伯父,难道爷爷已经定好日子了?”林致远高兴地问道。
“致远啊,以后就不能再‘伯父、伯母’的叫了,要叫‘爸爸、妈妈’。爷爷说,就定4月1日,吉时是零点。”
简建国的口气特别明快,近两年,他最怕出席人家的喜宴,简亦风的婚事一直是他心底的痛。而今,亦风要出嫁!嫁的居然还是她念念不忘的致远。这几年,两个孩子的苦,他看在眼里。现在峰回路转,他这个当爸的真想立刻就把她给嫁掉!
林致远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简建国愉悦地说道:“谢谢爸!”
简亦风心里不爽:“爸!我不同意!4月1日,愚人节!难不成你们是说,致远娶我、或者我嫁给致远,是我们这辈子最愚蠢的事吗?”
“你啊,傻丫头,脑子转得太快,想得太多!我们中国人办事儿,哪管什么洋人的节日!老祖宗传了几千年,今年闰月,两头春,再好不过的结婚年!况且,你爷爷、奶奶是什么人啊?他们说是好日子,那肯定是好日子!你们两个曲曲折折的,前世修来的缘分,4月1日,是闰二月的十二,说明你们这辈子爱不够,下辈子还要再来一次!4月1日,还是希林的生日,前世,你们就该是一家人!你爷爷还说,酒席分两地,泰州和台湾各办一次。”
“照此说来,这日子还确实是好日子,只是时间也太紧了,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准备!”简亦风遗憾地说着。
“准备什么?家里该准备的,我和你爸会准备的,涛儿和小茹也会全力配合。你们俩抓紧时间领证去!领完证以后,致远啊,你得开足马力往前进,抱个小猴庆新年。”沈晴笑眯眯地说道。
“妈,您这做老师的,都教些啥呀?不行!既然爷爷说的日子那么好,我要领证也在那一天。”
简亦风一说完,林致远一脸苦瓜形。看来,他的福利又要延后!沈晴的抱小猴子过年的梦有点悬!不过,只要是简亦风不愿意的,他绝对不会勉强,不可能说半个“不”字:“好!风儿,我听你的!”
为了简亦风的婚纱和礼服能更合体,柯杰特地飞了一次泰州,量完尺寸以后,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又飞回台北。把自己关进工作室,不分白昼,三天设计完六套礼服,一百二十位工匠前后花了靠近200个工时才将所有细节全部完成。
六套嫁衣,是柯杰凝结了内心所有的祝福,编织起来的爱的嫁衣!每一针、每一线更是倾注了柯杰全部的爱。之所以设计六套,他希望林狐狸和简亦风相亲相爱、相知相守,希望林狐狸能替他照顾好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一生六六大顺,吉祥平安!
柯杰最用心的就是简亦风的鞋。简亦风个子不是太高,一米六出头,林致远一米八,为了让他们站在一起更加和谐,这双每只各镶嵌着999颗钻石的十公分的高跟鞋,每一个细节柯杰都本着舒适、再舒适的基础上,才力求视觉的完美。
莫长刚最近是忙得焦头烂额,场地的选择和布置、嘉宾邀请和请柬发放,最麻烦的是来宾席卡及桌次安排,因为来宾的不断变化而跟着不断调整,梁一凡除了心疼,没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无闻地当起台通生技产业园的编外人员。
因为涉台婚姻领证手续的复杂性,林致远特地带着简亦风和简希林一起回了台湾,准备相关领证手续的同时,把婚纱照也一并拍了……
本来说好领证和结婚同一天,可是后来林致远在岛内出公证函的时候才明白,涉台婚姻只能到省民政厅办理结婚登记。
他远只好和简亦风商量:“风儿,这一次,我要违背你的意愿,领证必须提前两天。”
“为什么?爷爷定的日子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涉台婚姻比较麻烦,必须到省民政厅办理结婚登记,领证和婚礼同一天根本不现实。你看,我们三月三十日领证,好不好?那一天,农历闰二月一十,寓指我爱你一世。”
面对林致远说着这样动人的情话,简亦风轻嗔一句“肉麻”,主动吻上林致远的唇。
几天之后,当简亦风把大红的小本子捧在手心的时候,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风儿,不许哭,我要你保持最好的心情,做最全世界最美、最幸福的新娘!”林致远贴着她轻轻说道。
回到泰州,林致远原以为,今晚开始,会翻开他人生幸福的新篇。
不料,简亦风说:“致远,虽然香榭湾的房子是我的,可那里以后是我们的婚房。所以出嫁之前,我准备回翰林苑住,直到你娶了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做你的新娘。”
“好!我听你的!”林致远无可奈何,只能紧紧拥抱,狠狠亲吻,聊以慰藉。
晚上,柯杰、梁一凡和莫长刚请林致远到魅夜酒吧喝酒,几个人一是祝贺林致远领证,二是为林致远单身狗最后一夜举行告别仪式。林致远看着柯杰端上的酒杯,接过来,摇摇头随后放在面前。
“不会吧?林狐狸,你这变化也太大了!难道亦风已经把你修理得服服帖帖的?”柯杰难以置信。
“不是她修理我,是我自己约束自己!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我现在滴酒不沾,这叫封山育林,是实施造人计划的节奏!等我播种成功,我再陪你们不醉不归!”林致远自豪地说。
“哎!林狐狸,你不觉得酸里吧唧的?你喝一杯,若对造人计划有任何影响,一切后果由我负担。实在不行,你那第一胎算我和长刚的。你和亦风再生一个归你们。”梁一凡振振有词地说道。
林致远笑着说:“那不行,你想得美!你爸已经把我的人生改写过一次,你不能把我女儿的大好前程再耽误了!”
其实林致远死活不肯喝酒的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看出了简亦风的婚前恐惧。以前的几次打击让她这个时候变得特别的患得患失,与其自己说再多的话也不能让她踏实,还不如做一两件实实在在的事情让她来得更安心!酒,肯定不能喝!不是说每个人一喝酒就犯错,最起码,喝酒提高了犯错的概率。
柯杰一面笑话林狐狸是“妻奴”,一面也对林狐狸的用情至深佩服至极。同样是爱她,他和狐狸的爱从来就不是一个水准。林狐狸那种爱到心底、渗至骨髓,无人能比!不知道此生还没有这样的女人,能让自己为了她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当初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畏手畏脚,或许……
林家、汪家所有亲戚于三十日、三十一日先后抵达了泰州。谷逸夏带着汪精保、何季、汪向威和栾琼雪、汪向慧和杨敏而,把香榭湾110栋别墅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汪精保对香榭湾的整体环境和110栋的结构非常满意,对致远和亦风两个人的手笔大为赞赏。
下午,张妈和秦梅两人按照泰州风俗习惯从院子开始,一直到新房的床上都做了布置。万事俱备,只待新娘入洞房。
谷逸夏、栾琼雪手挽手地对院子里地上铺着的芦柴和门口的火盆研究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张妈解释说:“芦柴,谐音‘芦财’,寓指亦风踩着生财之道。那火盆,亦风跨过之后,会把所有的邪气、晦气全部阻隔在门外,从此他们就会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我的天啦!怪不得泰州被称为‘祥泰之州’,原来泰州人连结婚也有这么多考究。”
汪精保和简文华两老汉商量好,简文华和林玉珍去翰林苑,他们是亦风的爷爷和奶奶,亦风出嫁,他们理应在场。其他人全部留在香榭湾,准备好红包,等着接新娘。
夜里十一点,翰林苑的简家,灯火通明。迎亲的十一辆奔驰车在小区路边排成了一行。
简亦风一群大学同学负责把守大门,乐玉洁和另外一群初高中同学负责把守房门。
花样百出的整蛊手段,把林致远累得满头大汗,他脱掉礼服外套,单手做起了俯卧撑。在他心里,只要能让他把风儿娶回家,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倒是简文华看着孙子傻乎乎地乐此不疲,怕误了好时辰,心里不太乐意,赶紧让林玉珍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才速战速决。
终于进了简亦风的房间,此时的简亦风端端正正坐在床边,一袭大红色旗袍,欧根纱的袖子,头发高高的盘起,为了这个发型,柯杰和带来的发型师整整花了三个小时。
简亦风看林致远穿着白衬衫,刚想问他的礼服哪儿去了,却看见他满头大汗,衬衫也热得贴在身上,万分心疼,顾不上自己脚上没鞋,从床头柜上抽了面纸,就走到林致远身边,认认真真给他把脸上的汗珠擦去。
林致远激动不已,一把将简亦风抱起,放在自己的脚上,缱绻地说:“风儿,此生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说完,不管众人在场,也不管有多少台摄像机一直在拍,他深情地吻上他的新娘,这一刻,他等得太久太久!
“新郎官,快找鞋,吉时要到了!”莫长刚提醒道。他今天既是媒人身份,又是伴郎之一。
林致远不舍地把简亦风放在床上,眼神里求助的意思很明显。
简亦风的视线先是落在枕头处,然后朝衣橱瞟了一下。林致远一目了然。
直接走到衣橱旁,打开衣橱,衣橱里整整齐齐地放着简亦风的衣服,衣橱的上方有一个大红色的包,林致远拿到包,顺利地取出一只鞋。然后直接掀开枕头,取出另一只鞋。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林致远已经替简亦风穿好了鞋,走出了房间。客厅里,沈晴准备了红枣茶和糕点。
林致远和简亦风一起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简文华和沈晴依次敬茶,长辈们喜气洋洋地包了红包。
四月一日的零时,林致远和简亦风对着香案台上供奉的菩萨磕完头,简文华又让简希林和凌小小两个小屁孩在简亦风床上滚了一遍,才让林致远抱着简亦风出了家门。
玉人在怀,在榆终于美梦成真,林致远激动得热泪盈眶。走几步,吻一口。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那个迫不及待的心,傻子都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