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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攻守
一艘西约侦查舰，跳出了墨提斯星系跳跃点，并在第一时间飞快地释放出了数十颗观察卫星。
就在卫星四散飞逃的第一时间，两道笔直地白光划破虚空，准确而冷酷地交叉命中了侦查舰。
随着光团透甲而出，侦查舰破裂的舰体里，一道火红的光渐渐变粗，膨胀，终于爆裂开来。形成一个中央极其明亮，向四周急剧扩张的圆形光球。
光球在中央光团的催生下，膨胀着，吞噬着这片虚空的黑暗。
当光球的边际，横着掠过漂浮于虚空中的浮石，透过薄薄的星尘，投向茫茫宇宙时，四周空域中，那一艘艘排列整齐，威武雄壮的斐盟战舰，也隐约显出了身形，露出了舰首狰狞的能量主炮。
旋即，一切又归于黑暗。
“第五艘侦查舰。”拉塞尔静静地看着侦查舰的残骸，面色冷峻。
虽然天网屏幕上，那些飞逃的西约侦察卫星，还来不及飞出散布于空域的微型干扰器形成的干扰网，就变成了一个个铁疙瘩。西约舰队唯一能够获取的，不过是侦查舰在爆炸之前，传回去的那么一点信号。
可是，能在第一艘侦查舰被摧毁之后，为了这么一点点信号又接连派出四艘侦查舰来重复相同的命运。对方指挥官的坚决和冷酷，让人不敢轻视。
“隐形侦查舰到哪里了？”拉塞尔微微偏过头，问身旁的布拉特。
布拉特道：“正在缓慢靠近跳跃点，距离观察位置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
拉塞尔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忽然道：“命令舰队做好战斗准备。不用等了。通知侦查舰，停止侦察行动，避免暴露。”
听到拉塞尔的话，布拉特和身旁的一众参谋都有些惊讶。隐形侦查舰，是在匪军控制墨提斯星系通往赫拉星系的跳跃点的第一时间就派出去的。当时驻守在对面的，还是德西克的防御舰队。
只是因为害怕暴露目标，这三艘隐形侦查舰，才在完成隐身跃迁之后迅即离开了跳跃点，远离跃迁航道藏匿。
因此，在发现西约联军舰队开始集结之后，隐形侦查舰想要在隐身状态下重新回到跳跃点空域进行侦察，需要很长的时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等待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拉塞尔却命令侦查舰停止侦察。难道，他不想知道集结在跳跃点另一端，准备向匪军发动进攻的，究竟是西约的哪一名指挥官率领的哪一支舰队么？
看到身旁众人困惑的表情，拉塞尔道：“按照班宁的习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第一番试探性进攻，应该选择一个风格强硬的指挥官和作风同样强硬的舰队。那么，在他的手中，没有人比暴熊古德，更适合打头阵了。”
“当然，这只是我一开始的猜测，”拉塞尔看着已经在战斗准备的指令下开始环绕敌舰队可能出现的跳跃点空域游弋的匪军战舰，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不过，对方派遣侦查舰的这种手法，却证实了这一点。”
“哦？”布拉特和参谋们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
拉塞尔解释道：“以前在加查林的时候，我曾经专门对我能接触到的西约著名指挥官进行过研究。这其中，暴熊古德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怎么说呢.........”拉塞尔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吧，这个人，是班宁麾下的第一猛将，其作战风格和麾下的暴熊舰队，都极其刚猛强硬。在一次纳加联邦和莱恩共和国的局部冲突中，他曾经以一支b级舰队强行突破了三支莱恩a级舰队的***。”
“正因为性格如此，风格才如此。暴熊古德看起来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个人却特别的心高气傲。尤其是在他所擅长的正面作战领域，他更是容不得失败。脾气上来了，哪怕前面是地狱，他也要杀个透！”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缺点，那就是护短。”拉塞尔笑着对布拉特道：“或许是因为他的打法，对于麾下官兵的要求极高，养出一支舰队来不容易。因此，他容不得在别的地方有任何的损失。”
“这.........”布拉特等人都一脸茫然。
拉塞尔说的，是刚刚那个只为能够探测到匪军舰队的分布位置，就派出五艘侦查舰过来送死的指挥官？
“刚刚派过跳跃点的，不是纳加联邦的侦查舰，”拉塞尔解释道：“这就牵涉到暴熊古德的另外一个特点——他特别的讨厌西约帝国的人。这恐怕是跟他和我类似的出身有关，即便是面对比纳尔特帝国皇帝，他也没有好脸色。”
“你是说，只有他，才会干出让西约侦查舰过来送死的事情？”布拉特问道。
拉塞尔笑着道：“其他的指挥官或许也会采用相同的方式，不过，绝对不会连续派遣五艘侦查舰。除了对西约人的厌恶以外，事实上，这种举动还因为古德骨子里的骄傲，以及他潜意识里想表达的信息。”
“什么信息？”布拉特问道。
“他在告诉我们，”拉塞尔凝视着天网大屏幕：“他将以最坚决的姿态，一往无前！我们有任何手段和陷阱尽管使出来好了，他都会接下来，并且，将我们碾碎！”
“听你这么说，我倒对这个人有些好感。”布拉特笑道。
“这个人不错，不过，和他交交手就能知道，跟这样一只暴熊打仗，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拉塞尔若有所思，缓缓道：“班宁打出了一张好牌，这意味着我们，从一开始，就必须承受极其沉重的压力。”
指挥台，安静了下来。
正面的巨型天网屏幕上，左翼由张鹏程的搭档马歇尔中将率领的查克纳第十三集团舰队，右翼由张鹏程率领的查克纳第十二集团舰队，就像是两把大钳子，一左一右地围住跳跃点空域。
而位于中央的，则是由莱希特率领的魅影第一集团舰队五支a级舰队。
在这些舰队的后面，除了包括旗舰汉密尔顿号太空母舰在内的匪军第一舰队，以及由庞龙旗率领的查克纳，塔塔尼亚，普迪托克联军总计四支a级舰队以外，就是空空荡荡的虚空，一无所有！
“跳跃点出现剧烈波动！”
天网控制台前，一位参谋的叫声，打破了指挥室里的宁静。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把目光投向了天网屏幕。
当第一道炮光，在屏幕上亮起的时候。拉塞尔凝视着战术电脑，喃喃自语：“拉维利亚.班宁，你是不是还像十年前那么多疑呢？”
“长官，战报！”
当古德舰队消失于跳跃点二十分钟之后，一直沉默得如同停电当机一般的天网控制台前，终于有一位参谋向身旁的情报联络官高声叫道。
这个声音，吸引了包括班宁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指挥台上的高级军官们，一边注意着自己面前的战术电脑，一边看着情报官接过载有战报的电子文件夹，向指挥台飞奔而来。
所有人都知道，在战时，这种等级的战报，在没有经过班宁下令之前，是不会通过天网公布在战术电脑上的。
当情报官冲到班宁面前的时候，班宁几乎是一把从他的手中抢过了电子文件夹。
输入权限解密之后，班宁的眉心，一下子皱了起来。
战报显示，古德舰队在跃出跳跃点之后，毫无意外地遭遇了斐盟联军的猛烈攻击。三分钟的跳跃静止时间，斐盟联军竟然抢到了两次齐射。两翼的查克纳舰队和中央的斐扬舰队，同时向古德舰队***，火力极强。
战斗才刚刚开始，局势还不明朗，战损报告也还没有出来。不过，经过了跳跃点之后，古德的这份战报，带来了两个班宁想要知道的情报。
第一个是对方的电子***力极其强大。遍布整个跳跃点空域数以万计的那种微型电子干扰器，组成了一片小行星带。身处其间，即便是电子舰，也无法避免干扰。通讯和指挥协调系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而且，对方的干扰强度还在随着电子战的进行而增加，预计一个小时之后，联军战舰连内部通讯都会受到影响。
而第二个情报，是对方的兵力和部署。
正如同大家预料的一样，匪军舰队并没有出现在跳跃点空域。和古德舰队交手的，就只是查克纳和斐扬共和国的战舰。而在匪军的主阵后方，除了一艘情报上曾经提及的那种超大型太空母舰和总计五支a级舰队作为预备队以外，其他的匪军舰队和超大型太空母舰，都已经不见了踪迹。
“拉塞尔！”班宁放下战报，眼睛微眯：“在暴熊古德的进攻下，你能顶多久，而不暴露你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