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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握手
“所以，我们的兵力不能直接投入，必须有相当部分用于遏制莱茵哈特…”胖子将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狠狠地咬着：“最重要的是，斐扬有六个九代机甲为主的装甲师，我们呢？战斗力不均衡的代价就是，我们会成为被重点攻击的对象！”
“唔…我们的战斗力也不差啊，给你的作战力分析你没看？”邦妮的脸上，被红酒渲染出一抹粉红，轻言细语时，很有一种混杂着高贵和娇媚，让人失魂落魄的魅力。
胖子傻傻的盯着邦妮，好半晌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地道：“看…看了啊，很不错，辛苦你了。”实际上，下午光顾着跟妮娅探讨人奶的问题了，电子文件夹甚至都没打开过，说完这话，他难得地老脸微红。
“就算我们没问题，那自由战线和独立军呢，对了，以你对莱茵哈特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胖子决定扯开话题。
“你能不能不说这些？”邦妮轻轻咬了咬嘴唇，横了胖子一眼，真不明白这死胖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老说起这些，还老提起那个人，他难道就不明白，这其实……其实是在约会么？猪！
“那说什么？”胖子一脸傻傻的表情，很憨厚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一见他这副样子，邦妮就想起以前在神话军团的时候，这家伙每次看见自己的模样，羞涩、眼睛一瞟一瞟的表达倾慕、满面通红、发呆、迷醉，可是，那都是装出来的！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邦妮现在再清楚不过了，别的本事不说，装疯卖傻称得上天下第一：“胖子。你少跟我来这套！”
看见邦妮挥舞的餐刀，胖子脸都白了：“别，有话好说。我身上的肉看起来虽然又白又嫩，可它不熟啊。”
“呸！”邦妮白了胖子一眼，忍住笑啐道：“谁要吃你地肉。臭的！”这样轻松的心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眼前这个浑身颤抖一脸苍白死胖子，总有让人哭笑不得的本事。就跟谁真的想割他肉似的。
“那就好！”胖子的嘴唇依旧颤抖着：“咱们商量一下，你…能不能不用刀？”
“不用刀怎么吃牛扒？”邦妮很想踢这胆小鬼一脚，没好气的道：“你喂我啊？”话一出口，气氛立即在胖子忽闪忽闪地眼神中变得暧昧起来。
胖子忸怩地低下了头。
邦妮一阵抓狂：“少来，这里是餐厅…”她猛地怔住了，回味这自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她一时有些心慌意乱：那要不是在餐厅……呢。
“死胖子…”邦妮低下头和牛排较劲，刀叉不停地割…割…总是想见到他。总是想听他胡扯，总是在他身上体会到安全和温暖的感觉，是恋爱么？一颗心怦怦直跳，一抹晕红飞上了邦妮的双颊，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一丝又是酸楚又是甜蜜的滋味。
“东南远征军最精锐的六个斐扬装甲师，已经登陆莫兹奇了。”贝尔纳多特将手中的电子文件夹放在拉塞尔地办公桌上，声音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哦？”一直埋头看地图的拉塞尔抬起头来，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赶走一丝疲倦：“看来，费斯切拉的战略思想很明确，他要把战场放在莫兹奇了。”
“呵呵。”贝尔纳多特笑着叹了口气：“和预计的一样，超级大国就是超级大国，一个月时间，就已经改变了整个空域地局势，这段时间，牛顿星系的防御压力轻松得多了！”
“嗯。”拉塞尔站起身来。亲自给贝尔纳多特倒上一杯咖啡，说道：“再过一个月，米洛克太空船厂就能给我们补充上一艘级航母，加上预计同时完工的四艘级战列舰，我们就能凑出一支新的混合舰队，日子，比现在更好过。”
“不过…”将手中地咖啡递给贝尔纳多特，拉塞尔有些担忧地道：“也不能掉以轻心。莫兹奇的战略位置。直接威胁到德西克的别克蓝前进基地还有他们本土通往小比利牛斯星系的跳跃点，必须要防备他们忽然出手。”
“放心。费斯切拉可是有名的滴水不漏，这方面他肯定会做比较充分的考虑，六个装备九代机甲的精锐装甲师，再加上四支舰队全力争夺的制空权，斯蒂芬地人虽然多，可是，兵败如山倒，他扛不住！”贝尔纳多特显然很乐观，喝着咖啡，笑呵呵地道：“只要败势一成，德西克又能有多少时间耍花样？”
“哦，对了。”贝尔纳多特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咖啡道：“说起加查林，你要求投送的阿尔伯特密码机和中转器的组件，已经通过走私渠道分批起运，再过段时间，我们就能直接和那边联系上。”
拉塞尔一笑道：“真是多谢你了，也替我谢谢米哈依洛维奇将军。”他转头凝视着星际图，长叹道：“加查林终究是我的祖国，我的民族在那里战斗，我总是放不下的。我希望有一天，在这个星系，能诞生一个平等而振奋的国度。”
贝尔纳多特站起来，走到拉塞尔身旁，与他一同凝视着星际图上的小比利牛斯星系，沉声道：“这场战争，席卷了整个人类社会，我们都在其中。说实话，我很钦佩你地勇气和智慧。这些日子里，你所做地一切，最高统帅部，还有总统，都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你地指挥，勒雷很难坚持到现在。”
见拉塞尔要说话，他摆了摆手接着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不用谦虚。帮助你，帮助自由战线，这是当初的约定，也符合勒雷的国家利益。勒雷需要一个友好而和平的邻居。这个空域。也需要一个和平的未来。”
拉塞尔沉默着，他和贝尔纳多特，曾经是两个阵营的敌人，他曾经很仔细地了解过这个人，可真正了解他，还是到了勒雷之后。
贝尔纳多特不是一个著名地军事家，也不是一个有着无比天赋的指挥者，可是。他是作战部的定海神针，这个称号和他的能力无关，那是他的精神！
他的风格和他的人一样，坚韧、不屈。无论是米洛克抵抗战役，还是德西克和杰彭的入侵，他都是那么乐观，从不放弃。
他没有神话般地指挥艺术，他也没有激昂的口号。他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咖啡提神，只是事无巨细的审核着每一个作战计划，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作战部会议室熬过无数不眠之夜，只是默默地做着属于他的工作。
他不在前线，可是。他在用另一种方式玩命！
还需要别的么？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这就够了！他在用他地镇定和他坚韧的人格魅力感染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他是所有军事参谋心目中的定海神针，只要看见他那张平凡的笑脸。一切困难，都不再是困难，一切苦难，都能咬牙熬过去！
拉塞尔认真地倾听着这位值得尊敬地将军的声音：“勒雷是个和平的国家，我们的兴趣，在科技，在宇航，在发现更广阔地世界。人类，就是以这种精神走到今天的。几乎每一个勒雷人，都本能的厌恶战争！”
贝尔纳多特冲拉塞尔微微一笑道：“或许，这个特质，你在你的学生身上有过深刻的体会。”
想到当初田行健拒绝成为自己学生的话，拉塞尔报以苦笑，那个胖子和战争根本就格格不入。
“当然，那小子不是爱好和平。他是怕死。”贝尔纳多特说起来就想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一个家伙，会给我们带来那么多惊喜。看着他一步步成为勒雷的英雄，至今想起来，还跟做梦一样。”
他微笑着拍了拉塞尔地胳膊一下：“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应该相信，自由战线有他在，就吃不了太大的亏。况且，任何一个政权想要成长起来，不付出些代价，是不可能的。”
拉塞尔微微一笑，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有些事情，他们都很明白。
加查林，拉塞尔是回不去了，为了那个国家，他背负着叛徒的罪名，即使以后建立了民主政权，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维博人终究不会谅解他。越民主，就越会有人群起而攻之。
听起来很可笑，可这是严酷的现实。拉塞尔，为他的民族所付出的，是所有。如果他要回到那片土地，那么，他必将成为一个以下等民族为统治基础地独裁者。
“我相信他。”拉塞尔悠悠地道：“他是我教出来地，上千场战例分析都在他的脑子里，我从来没有用我地思维去影响他，因为我知道，他对战争，有另一种理解，他的理解，甚至比我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