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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过后,第二天收拾完残局后,韩志谦马上开工,市政府非常的感激韩志谦能顶住舆论的压力,尽快的恢复了生产建设,消除负面的影响。
有些人还得感激这场大火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厮杀。
岭南在整个政治版图上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谁让它是改革的前沿阵地,成了兵家的必争之地。当然谁也不能一家独大,各种派系交织在一起,复杂的很。
火烧连营的当天晚上,凡仔被连锅端了,在真正的国家机器面前,他显得不堪一击。从他办公室收缴上来的各色罪证,简直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且应有尽有,除了他偷拍的**录像,还有他记录的走私、洗黑钱等等非法敛财和分赃的交易记录,林林总总作奸犯科、杀人越货,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当然还有贿赂各色官员的名单表实名制,都不带暗号的,某年某月某日,多少钱,一笔笔相当的详细。这些都是他留有的后手,保命用的。
还有韩志谦提供的材料夹杂在里面真是详尽的很。凌晨时分,京城的电话响个不停,紧接着就是‘啪’茶盏或者电话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岭南变天了!凡仔编织的庞大的关系网,网络了各色人等,统统倒霉了。倒是给京城大佬们机会,狠狠的整饬了一下岭南的官场。他们艰苦岁月里过来的,不能容忍如此大面积的腐败犯罪。当然这里面的厮杀、妥协,就不是方默南他们这些小人物能体会的到的。
方默南也只是从报纸上公布的干部的任免,才知道他牵扯的有多大了。当看到鹏城一哥落马,方默南讪笑道,“终于不是副的了。”后世落马的副的事多如牛毛,网友戏称,怎么又是副的,好像正的都非常的清白似的。
贺军尧听见方默南笑声看了过来,感觉到他的视线,方默南摇摇头,“哦!没什么?”
方默南接着翻看报纸,看到一些地产商覆灭,其中就包括宝少的合伙人司哥的公司。他们可以说是省内建筑行业的一霸,有些胆小怕事的,承接到工程,一听他二人要接手,已经开进了工地,又退了出来,实在他们的手段太恶劣,自己人小位卑,抵抗不得。
至于他们身后之人,也随着变天,直接给打落尘埃了。他们的覆灭,公司很快被各方势力瓜分的一干二净。
韩志谦递的材料中详细的列出了他二人所犯下的对同行公司恶性竞争、恐吓、威胁,群殴、聚众闹事,可谓恶行累累,数不胜数!
哼哼!敢用海砂造楼,这回也死定了吧!海砂楼引爆的炸弹,可以想见的,这可是牵扯到百姓自己的利益的,怎可能等闲视之。
百姓愤怒,群情激愤,要求严办,这些不良的地产商家。
而既然已经揭露出来的,显然就是要严办的。
海砂,国人大部分认识海砂应该是从港剧中认识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创世纪》里罗嘉良的老爹是因为海砂楼、咸水楼坐牢的。
咸水楼在香港是指1960年代因当时的淡水供应不足,因成本问题,故部份承建商在建造楼宇时以海水(即咸水)拌和混凝土兴建,海水中的盐份会加速钢筋的锈蚀。
而在现实的世界中,这些黑心的地产商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海砂楼,是因为海砂中超标的氯离子将严重腐蚀建筑中的钢筋,甚至倒塌。给工程带来安全隐患——“海砂危楼”。因为海砂可以节省一半的成本,所以很多无良心的开发商选择“海砂”做建筑混凝土。
氯离子在混凝土里面对于钢筋的锈蚀引起的腐蚀引起结构的裂化,就像人的体内的癌细胞一样。从建筑结构上看,钢筋混凝土结构的裂化,是钢筋混凝土最主要的而且导致钢筋锈蚀比较重要的因素。
海砂的危害很大,因为含有氯离子的混凝土,对钢筋起着不间断的化学作用,这种化学作用直接破坏钢筋的保护膜,从而侵蚀钢筋的内部结构,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钢筋生锈,钢筋一旦持续生锈,就必然会减少原有的支撑力。另外氯离子会使混凝土膨胀,简单的说,就是混凝土会从内部开始开裂,这个过程,消费者在前期是很难察觉的,而到了最后的阶段,大家看到危险的时候,建筑物表面已经出现混凝土的松溃,而整个钢筋混凝土的墙体会直接露出一根根钢筋,混凝土也最终会一点点全面脱离钢筋。而房屋也会失去钢筋的支撑,出现垮塌。
房产开发商不用河砂用海砂,主要源于巨大的成本差异和获取便利性的差异。这里作为海滨城市,海砂容易获取,淡水洗也很难操作,而且这样对水资源的消耗非常大,极大增加了成本。资本就是利润最大化,为了钱,铤而走险又何妨。好的不学,坏的不用教都会了。什么东西到了国内就变味儿。
天气晴好,绿树荫荫,反而清凉的很,方默南把今天的报纸一推,放到桌子上,“贺大哥,不回军校?”她手支着脑袋,语笑嫣然道。
“休假!”
“哦!吃水果吗?”方默南问道。贺军尧点点头。
“我也要?”程世喜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摸样,显然是刚起床。
方默南起身伸伸懒腰,嘲笑道,“大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嘿嘿……”程世喜一点也不觉得羞,“昨半夜一直和美国通电话,整整聊了几个小时。”他看着方默南道,“再端份儿早餐过来。”
方默南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程世贵得意洋洋地说道,“娃娃端来早餐就是好吃。”说着还特意地看看贺军尧。
贺军尧头也不抬的说道,“她对谁都一样。”
言下之意,别激动,一下子就戳穿了,程世贵像瘪了气的气球似的,蔫了。
贺军尧抬眼瞥了他一眼,‘幼稚。’
程世喜不满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怕了你了。”这几天程世喜没少挑衅他,两人打着切磋武艺的名头,没少干架。不过可惜程世喜输的一塌糊涂,倒是越战越勇了,这功力倒是突飞猛进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哼哼!谁也别笑谁?她对咱们都一样。”程世喜哈哈一笑道,未来的路还长的很。
方默南端着洗好的水果和早餐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程世喜咬着灌汤包,如泄愤似的,咬牙切齿的。
方默南看着他杀气腾腾地吃法,“你……你跟早餐有仇!还是我做的早餐不好吃,至于这么吃嘛!”
“你做的!”程世喜看着自己的眼前的早餐,灌汤包和海鲜馄饨。“难怪这么好吃。”
程世喜又开始细嚼慢咽,品滋品味儿的。
“我们都吃过了。”贺军尧道。
一句话气的程世喜吐血不止,言外之意别陶醉了,绝对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叭叭……”汽车喇叭声响起。
方默南侧身看见严广兴从车里走了出来,昨天才去羊城给他的父母一起针灸来着,而且这家伙现在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怎么会跑来的。
“他怎么又来了。”程世喜嘴里嘟哝道。
贺军尧抬眼没说什么,继续啃苹果。‘咔哧……咔哧……’
“我还没恭喜你呢!令尊高升了。”方默南笑着道。执掌一省,封疆大吏,尤其经济发达的省份,分位更重。
严广兴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拿着苹果就吃。
岭南变天,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严广兴的父亲就属于得意之人。
“对啊!不在家里陪着一同庆贺,怎么想起来来这儿。”程世喜咽下一口馄饨道。
“庆贺什么?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儿好。”严广兴笑着道,老爸升官他当然高兴了,不过这节骨点儿,咱还是躲一边儿偷着乐。不去上赶着找不自在。“所以我就躲这儿来了。明天不是妮妮满月,讨杯喜酒吃。”
“你还会缺酒喝!估计大把的人排队等着请你呢!”程世喜调侃道。
“这喝酒也分跟谁喝,跟他们喝,纯粹的酒场,酒场如战场,跟他们喝酒只剩下与酒场有关,与战场有关,毫无意境可言!”严广兴摆摆手道。
“哪还有古人的那份意境,世俗的很。”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在西出阳关的劝酒辞里,通过酒寄托对友人的牵念,自己在离别时的那种洒脱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酒醒后看到的晓风残月,是一种别后的淡淡的牵念和天涯孤旅的落寞。“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李白的将进酒让潦倒的人不失洒脱。更妙的是女词人李清照,在日暮时分,兴尽而归,竟会“沉醉不知归路”。花明柳暗,野游忘我,她昙花一现的快乐在此展露无遗。”严广兴嘲讽道,“现在的酒场,不是求人就是被人求,功利的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