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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夫人就好生歇着吧,我明日再来探望。”林晚荣神色正经,大声说道。萧夫人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二小姐见娘亲不说话,便拉着他往对房行去,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仍保持着他当日被劫走时的模样,纤尘不染。
林晚荣一屁股坐在塌上,想起那夜宁仙子的模样,心里顿时生出无限思念,没了我,也不知神仙姐姐一个人住在崖上会不会不习惯。
萧玉霜吩咐丫环准备了热水送进房来,望着那大木桶里漂浮的散发着芳香的点点花瓣,林晚荣奇道:“这么大一桶,我怕是用不完呢,太浪费了,二小姐,不如我们一人洗一半,你放心,我绝不会偷窥,可以叫环儿在中间拉上帘子监视——”
环儿听得掩唇噗嗤一笑,转过脸去。二小姐脸色嫣红:“你就是这么坏,谁要与你洗一半。方才娘亲受了惊,我要去与她说会话。等你沐浴完了,我再来陪你。”
“咦,夫人受惊了?这可是一件很大的事,二小姐还是陪夫人要紧。”林晚荣面带得色安慰玉霜,二小姐听不懂他话里意思,还当他是真心慰藉,心生感激,轻轻点头,带了环儿行出房去。
等到房门关上,林晚荣飞速脱完衣衫,哗啦一声跳进木桶,湿热的水汽往身上一蒸,浑身舒颤,连毛孔里都透着快意。心中忽然浮起绝峰之上,偷看宁雨昔温泉沐浴的场景,心里又温馨又企盼。
桌上放着一身崭新的内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林晚荣随手翻了几下,却见那内衫乃是上好蚕丝织成,纯手工缝制,针脚细腻,手艺精美,内衫的下摆处,绣了一对成双的蝴蝶,正展开翅膀、翩翩飞舞,旁边还用红线绣着一个小字——林,那最后一笔还未完成,带着几缕细细的线头。
咦?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林晚荣心里奇怪,将那衣衫翻来覆去瞅了几遍,只闻那衣上淡淡的幽香,便知是女子所制。这萧家便是靠卖布制衣起家,有此手艺倒也不奇怪,只不知这是出自谁的手中。
换上崭新的衣衫,柔软细腻,甚是舒服,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窗外月色如水,恬静怡人,也不知仙子姐姐这会儿在做什么?大小姐又在哪里?仙儿找到安姐姐没有?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听木栓轻响,房门轻轻打开,一个苗条的身影钻了进来。
“谁?”林晚荣惊了一声,难道是安姐姐来杀我了?就算她长了翅膀,也没这么快啊。
“坏人,是我。”那女子声音带着羞怯,带着颤抖,夜色朦胧中,隐隐看清她秀丽的轮廓,竟然是二小姐。她外罩脱去,只着一袭粉红的衫裙,发育饱满的身形微微挺立。
“玉霜,你不是在陪夫人说话么?”林晚荣惊喜叫了一声,正要去拉她,二小姐抬起头来,脸上滚烫,忽地一咬牙,小手颤抖着掀开他被子,身子软绵绵地滑入丝被里。
她娇躯又软又滑,新近发育成熟的身段似是初绽的蓓蕾,凸凹有致、玲珑剔透,还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仿如一朵刚刚盛开的百合花,清丽可人。
如此一个诱人的小美人主动钻到床上,林晚荣心里急跳,忙吞了口口水,将她娇躯往怀里一搂:“二小姐,不要啊,我才刚成年。”
“讨厌,你这坏人——”二小姐脸色似火,轻叫一声,伸出似莲藕般洁白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光洁如玉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连林晚荣都能听见她怦怦的心跳。
“吻我——”黑暗中,二小姐似乎增添了许多的勇气,小手环住他脖子,红嫩的樱唇微微张合,目中柔情似水,抬起头来勇敢地望着他。
“我,我真的不太擅长这个呢。”林晚荣抚摸着她柔滑的臀尖,无耻笑道。
“讨厌,嗯——”二小姐嘤咛一声,话未说完,便被他覆住了娇唇。他身躯孔武有力,胳膊将她环的紧紧,二人贴得如此相近,玉霜如遭雷击,浑身酥软地躺在他怀里,任他索取那甜蜜的津液,连呼吸都似乎要忘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霜只觉自己都要断气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鼻息咻咻、娇喘吁吁,眸中泛起火一样的情意:“坏人,你就会欺负我。”
林晚荣眨了眨眼,笑道:“怎么欺负你了,我这可是应你要求——”
“不许说。”二小姐脸色红透,小手覆盖在他嘴上:“是你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从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你就开始欺负我——”她脸上泛起一丝甜蜜而又羞涩的笑意,将脸颊用力贴近林晚荣胸膛,小声而又坚定道,“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欺负我——”
这个要求真的很难拒绝,林晚荣将她柔嫩的身子绻起抱入怀中,心里却是一片安宁平静:“玉霜,夫人睡下了么?”
二小姐俏脸嫣红,缓缓摇头。林晚荣大吃一惊:“不会吧,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待会儿她要捉奸?”
“捉你的头。”二小姐娇笑着打他一下,动作轻柔,目光似水。她犹豫了一下,忽然轻轻开口,“坏人,我问你一件事,你须得老实回答我。”
林晚荣急忙点头,二小姐哼了一声:“方才娘亲开门之时,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她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看清什么?”林晚荣奇道,“咦,夫人开过门么?我怎么不知道?”
“可娘亲说,她看见你——”二小姐凝视他的双眸,似乎要看穿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林晚荣眨了眨眼睛,叹道:“夫人真的看见我了?噢,看来我最近用眼过度导致视力急剧下降,应该找个大夫好好瞧瞧。二小姐放心,下次我一定把夫人看清点,不叫你们失望。”
“什么看清?看不清才好!”二小姐轻呸一口,面色羞恼,她对着林三左瞧右瞧,见他神色如常,一本正经,实在瞧不出端倪,唯有点点头,柔道,“那我就相信你了。坏人,你欺负我就够了,可不能欺负我娘亲。”
这话说得有水平,林晚荣握住她小手干笑几声:“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应该不是吧。”二小姐眸中忽然泪珠蕴积,低下头去轻声道:“坏人,你恨不恨我们家?”
“恨?这是从何说起?”林晚荣吓了一跳。
萧玉霜幽幽道:“你数次遇险,都发生在我们萧家,这次更是差点送掉了性命,连娘亲都觉对不住你,难道你就不怨恨?”
“这有什么好怨恨的?”林晚荣朗声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说死,我也死了不只一回两回了——”
“不要瞎说,”二小姐急忙捂住他嘴唇,“你不会有事的。”
林晚荣在她洁白细嫩的手掌心吻了一下,笑道:“那你是怎么劝服夫人,要到我这里来的?”
萧玉霜脸上掀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神色温柔而庄重:“我与娘亲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保护你,时时刻刻,叫你再不受一丝伤害!”
“保护我?”林晚荣愣了一下。
“你不信?”萧玉霜神色一急,刷的一声,竟从腰后掏出一把晶亮的匕首:“我有这个,谁要敢动你,我就和他拼命——”
林晚荣忙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扔得老远:“傻丫头,我没事的,你可别犯傻——四德小子办事太不牢靠了,这匕首怎么还没融掉,要是伤到了你可怎么办?”
萧玉霜依偎在他怀里,幽幽道:“宁我死,不可你死,我不要你再出一点点的事!”
望见小丫头无比庄重的神色,林晚荣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忽然涌起淡淡的甜蜜和感动,紧紧地拥住了她,不发一言。
二小姐似是察觉到了他思绪,冲着他甜甜一笑,在他脸上轻吻一下:“坏人,谢谢你,你是最好的坏人!”
最好的坏人?林晚荣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夜拥着玉霜如花般娇嫩的身躯,他心里出奇的平静,除了在小丫头身上摸摸抓抓外,竟是再也兴不起一丝龌龊念头。于他而言,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翌日一早醒来,枕边幽香犹存,玉霜早已不在身旁。出了内宅门,四德正在将大盆的花草往园子里搬,见了他顿时兴奋叫道:“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大概在辰时与暮时之间吧。咦,这花草是从哪里弄来的?”
四德小声道:“这是夫人托人从金陵带来的,都是福伯栽植的新品种。夫人说三哥在金陵时就最喜欢花,她叫我们种一个大园子,弄成和金陵一个模样,等三哥以后有功夫的时候,就带着小姐们在里面采采花,寻找一下从前的感觉。”
四德口若悬河,林晚荣听得晕晕乎乎,带着小姐采花找感觉,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夫人倒是有心了。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二小姐,正要往内屋回转,却见对面行来一个成熟婀娜的身影,气质优雅,脚步匆匆。
“嗨,夫人,这么早就出来散步啊?咦,这不是镇远将军么,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喂,小子,我警告你,千万别打我的主意,我比你更会咬人——”
萧夫人手中拉着的镇远将军,一见着他的面便躁动不安、狂吠不止,林晚荣吓得一蹦老高,紧紧捂住了屁股。
夫人看得有趣,掩住小口咯咯轻笑:“林三,我听玉霜说,你一只拳就能打死老虎,这镇远将军与你也是熟人,你还怕它作甚?”
二小姐还真是心疼我,明明是百拳才打死恶狗,到她口里,就变成我一掌杀死虎了。
“夫人,你这么温柔美丽、纯真善良,怎么也养起恶狗了?”见了镇远将军吐出的猩红舌头,林晚荣浑身冷汗,这可是从金陵来的老冤家,大意不得。
夫人不答他问题,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声音轻柔:“林三,这几日,你还好吧?”
“劳夫人挂心了。”见那恶狗虎视眈眈,林晚荣不自觉退了两步,笑道:“我好得很,行得高、看得远,百无忧愁。”
“行得高、看得远?”萧夫人喃喃念了一句,脸色忽然一片嫣红,心中羞怒交加,恼恼的瞪他一眼,忙将头转了过去。
哎哟,不好,说漏嘴了。林晚荣愣愣神,见夫人脸红耳后,成熟玲珑的身材前凸后翘,洁白的颈项泛起片片粉色,极为动人。他心里猛跳,急忙摆手:“夫人,冤枉啊,昨天你衣裳穿得太厚,我可什么都看不见。”
萧夫人红唇轻咬,脸如火烧,握紧镇远将军绳索的小手轻轻松了一下,那恶狗冲了几步,汪汪大叫起来。林晚荣魂飞魄散,调头就逃,却正撞在一个柔软的身子上,二小姐的声音响起:“坏人,你做什么?”
林晚荣似是遇到了救星,急急抱起玉霜娇嫩的身子:“二小姐,你来得正好,快保护我,恶狗要咬人了。”
没想到平日里强硬得跟石头似的林三竟然怕狗,萧夫人看得好笑,正要将镇远将军唤回,却见林三正在偷偷打量自己,她俏脸一红,又作了个冰冷脸色。
“快放我下来,娘亲还在这里呢。”二小姐莺声燕语,羞急道。
镇远将军见了萧玉霜,立马摇头晃尾、安静了下来,林晚荣这才长长吁了口气,萧玉霜挣开他怀抱,面色羞红:“你与娘亲说什么,镇远将军为什么要咬你?”
“这个,”林晚荣打量了萧夫人一眼,“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和夫人讨论一下眼光的问题。夫人赞我眼光好,哪知镇远将军心生嫉妒,就要咬我——”
这人便是鬼话连篇,那镇远将军就是一只恶狗,又不会偷看我,能嫉妒你个什么?萧夫人又羞又恼,做声不得。
二小姐看了看娘亲,又瞥林三一眼,笑道:“我才不信,定是你惹恼了娘亲。坏人,你可不要冤枉了娘亲,她原本比你还怕狗,只是自你出了事,她心中内疚,就一咬牙将这镇远将军要了过去喂养,调教来看家护院。”
“原来如此。”林晚荣长叹一声,脸色严肃,“请夫人放心,此次北征,若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视萧家为我家,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报答夫人知遇之恩。”
这家伙方才还贼眉鼠眼,转眼之间却是如此正经,听他说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夫人无奈叹了口气,白他一眼:“什么视萧家为你家?我连两个女儿都许给你了,这萧家难道还能给了外人,你说话便是要气死我。”
林晚荣嘿嘿干笑了几声,没有说话。萧夫人见他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不自然,忙道:“你真个要去领兵打仗?”
“不错。”林晚荣点点头,长叹一声,“既然很多事情注定了要去做,我也绝不会推辞。今日上午我就在家里帮着夫人处理些商事,等过了晌午,我便去见李泰谋个差事。战火无情,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见他脸色沉重,萧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与这林三说话,时而快乐,时而悲伤,真个叫人目不暇接,也不知他怎生得这个性子。
“林三,你过来。”萧夫人目光温柔,对他点头,林晚荣急忙行了过去。
夫人拉过玉霜的小手,缓缓递入他掌中,柔声叹道:“自此刻起,我便把玉霜交给你了,只望你能好好待她,莫叫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娘亲——”二小姐羞喜交加,扑入母亲怀里,泪水却是涌落出来。
“傻孩子。”萧夫人疼爱地抚摸着她秀发,眼睛有些湿润。
“那个,夫人,还有大小姐呢?”林晚荣腆着脸皮道。
萧夫人泪珠涌动,正在情切,却被他打断,哭笑不得,忍不住白他一眼:“你脸皮倒确实厚得有些模样,说是两个女儿许你,哪还能跑得了你?”
见玉霜紧拉着林三大手,羞喜交加的模样,夫人长叹出声:“罢了,罢了,玉若虽不在,我便一并做了主张,将她姐妹二人一起许了你——”
玉霜羞涩道:“姐姐不在,便请娘亲做个礼媒替代。坏人,我将姐姐交给你了——”二小姐拉着夫人的小手,直往林晚荣手中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