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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洞里的空气本来就稀薄,加上我们大量的运动,几乎都出现了窒息情形。现在竟然又进了死胡同,我们全都绝望了。一个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谁也没力气说话。
过了片刻,我苦笑着说:“早该想到这条盗洞是死路的,当年陆一鸣逃出去后,为了掩藏真相,肯定把洞口掩埋了。”
小胖这小子不甘心,他喘了会儿气后,拿铲子在前面掘土。好在封堵的口子里没啥石头,很快这小子就挖出一米多远,又朝我要了刺龙锥,往前猛地一捅,几乎完全没入。只听这小子兴奋的叫道:“封堵的泥土没多厚,铁锥已经刺穿了。”
我们听到这消息,都是一阵激动。
小胖咬牙又挖了几下,终于打开一个口子,顿觉一股清新的空气流入,我们吸进肺里感到说不出的爽快。小胖有了足够的呼吸后,力气也就充足了,把封堵的泥土全部推出去,露出了一个能够容人通过的洞口。这小子首先爬了出去,在外面骂道:“靠,好像又进了墓道,没出路!”
我们依次爬出去,我把丁馨拖出来,她这会儿情况比之前好了点,意识清醒了。看着盗洞外是个四方洞室,四壁没经过任何修饰,又看到顶部是几块不规则的石板封堵着,她于是有气无力的跟我们说:“这应该是个掩藏的地窖,只要把上面石板推开,我们就能出去。”
小胖当下给我搭个人梯,我踩在他的肩头伸手推了推石板,有些松动。但石板挺重的,上面可能还压了什么东西,一时推不开。小胖提议把手电剩余电量吸完,让他再试下。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这小子把狼眼手电残余电量吸完后,恢复了点力气。
可是他这么重的身子,加上推石板的压力,没人能够将他支撑起来。这小子掉头爬回盗洞,从泥土中挖出几块石头回来,叠加在一块站在上面正好够着石板。他用力往上一推,从缝隙中哗啦啦掉落一片泥土,这块石板被推开,翻滚到了一侧。
这小子攀住洞口边缘翻身上去,我们站在下面往上观看,看到了星光点点的夜空,此时此刻兴奋而又复杂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林羽夕不由自主伸手握住我的手,在这一刻,我们俩有种要哭的冲动!
“快上来,这是在村头外。”小胖观察好了外面地形,趴在洞口这儿小声喊叫。
我先扶着丁馨踩上石头,由小胖接应上去,然后我们仨依次攀援而出。出来后空气更加清爽,我们都拼命的呼吸,我从来没觉得,空气竟然还能这么甜,吸上一口,比他大爷瞎x喝瓶老酒都爽快。
现在我们都没了照明用具,手机也早没电了,但星光满天,依稀能看得清四周情景。这是村子入口,那只被掩埋了一半的青石龟就在地窖一侧,可以说紧紧相依。
林羽夕喘着气问:“你怎么看?”
我明白她的意思,皱眉说:“这只石龟,应该是当年运棺墓道的一个标志。这条墓道南北走向,我觉得其中含有深意。这座墓是用来升天的,北方属水,要想升天就要涉水进入九龙腹地,并不违背九龙升天的格局。并且墓道里有水龙头,说明下面就有暗河,这是一个非常精妙的设计。”
“那为什么还要再修建墓门,以及里面的东西墓道?”花落不解的问。
我笑了笑说:“由东向西,不是去往鬼门关的吗?那条墓道是个陷阱,专门为盗墓贼准备的。但也并不完全是个摆设,因为九龙升天要从东方升起,所以这儿修建九龙潭和墓道,也有它的用意。”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竟然在古墓里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虽然全都懒得再动,但怕天亮后被人发现我们这副狼狈的模样,肯定被猜疑没干好事。于是让小胖把石板重新封堵好地窖口,又用泥土覆盖,搭上一层枯草。
林羽夕问我要不要再回村里住处?我摇摇头,暂时先不要回去,我们要躲在暗处高清老于和梁明的真正用心。于是问丁馨住在什么地方,她说就住在东南一个山沟里,据此不是很远。
我背起她带着大家伙,咬紧牙关走出又五六里的山路,进入一个荒僻的山沟,到这儿天已经大亮。山沟里依靠山坡搭建了一间茅草屋,屋前有两座土坟,我不用问也知道,那肯定是我爸妈的坟茔。
放下丁馨,我走到坟前心里一阵激荡,眼泪止不住就流下来了。我跪在坟前嚎啕大哭起来,虽然说这二十多年,我没姐姐吃的苦头多,但也是充满了各种心酸,以及从小就没见到过他们二老,那种悲痛的心情,无人能够体味。
丁馨在花落在花落的搀扶下走到跟前,也跪下来说:“爸,妈,小渔回来了,你们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她说着失声痛哭,竟然一口气倒不过来,晕厥过去了。
我们慌忙把她抬进屋子,进去后触目凄凉。里面几乎没啥家具,除了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外,就是两张木板床。屋子分为三间,中间是客厅兼厨房,两侧是居室,那两张破板床就分开放在两个居室内。
看到右侧卧室板床上有被褥,于是把丁馨放在上面,盖上被子,我掐她人中好大一会儿,才醒过来。不过她的状态非常虚弱,林羽夕赶紧熬了一碗热粥,让她喝下去,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我们来时带着常用药品,丁馨是体力透支后又被冻着了,林羽夕又去烧了热水,在她沉睡当中,给她灌了退烧药。此刻大家也都支撑不住,林羽夕和花落挤在左侧卧室床上,小胖坐在客厅,而我趴在姐姐床边,就这么都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我第一个醒过来的,首先看了看丁馨,她还在沉睡中。我伸手摸摸额头,已经退烧了,她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让我稍稍放心。我见他们仨都还睡的挺香,于是去熬了一锅粥,有个坛子里腌了咸菜。我盛出一碟,尝了尝感觉挺辣,这南北方的口味就是不一样,不过吃起来挺香。
热粥和咸菜的混合香味飘出去,把这仨人都给诱惑醒了,揉揉眼睛,又揉揉肚子,跑过来围在我跟前。花落嚷着好饿,端起我刚盛好的一碗粥就要喝,结果我突然发现,她的手指甲是黑的,像涂了墨汁一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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