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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向阳本来是要进电梯下楼去的,他没打算在这里停留一下,更没打算要矫情地看看姐姐聂声晓,但是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
聂向阳下意识地瞪着严景致的背影,这个男人刚刚还在跟他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人比谁更在意他姐姐,可是在意在乎怎么会让她受伤,而且还不轻的样子。
想要从旁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聂声晓的情况,聂向阳迟迟站在电梯门口没走,耳朵竖了起来,但是却偏偏没人讨论关于聂声晓任何伤势相关,聂向阳有点呼吸不畅了。
“聂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金贝娜故事走过来调侃他,带着很意味深长的表情。
聂向阳抿着唇,咬了咬牙,还是走进去了电梯,不管怎样,有严景致在,他根本不用怕会奔丧。
“夫人先后被歹徒劫持两次,有一次是把尖刀抵在脖子上,血流了一道小小的河。”金贝娜故意夸大事情的真相,刚刚总裁的那一句话脾气话,她一听就知道是在激聂向阳的。
聂向阳再没有犹豫了,在电梯即将关上的一瞬间,掰开,从里面走了出去,直直地朝着休息室的门走去。
步子还有点虚,但却是下了大决心的。
严景致在休息室里等了两分钟,果然聂向阳还是进来了,他站起来,走到窗口,视线专心放在高楼下的人生百态上,给他留点空间。
聂声晓有多在意她的亲情,关于她的弟弟和妹妹,这严景致都是了解并且理解的,如果在她醒来之后告诉她,聂向阳来过并且担心过你,那么对她的心理修复也不止要好上两个度。
“严总,你竟然也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聂向阳认真地看者聂声晓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处是能看的,要么出了血色,要么青紫一片,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长期在监狱蹲着被欺负不少的男人也看着惊心动魄了。
“以后不会了。”严景致说话的时候没有动一下,似乎这话不是他说的,但是聂向阳知道,这话的力道很大,包含了不少悔怨。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聂向阳伸手给聂声晓把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了被子里,表情是温柔的,但是“不喜欢她”四个字也是真实的。
严景致这才回过头来,探究地看着聂向阳,这个年轻人拥有一个很聪明的头脑,能够弄到一个这世界上研究者都弄不出来的商业系统,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如果有机会,把他纳入辰东,辰东未来在世界商圈发展的道路也不会很难走,但是这年轻人对他存在仇视,对聂声晓也存在仇视,他确实一直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我说过原因的,那时候你搞垮了我们一个刚创业的小公司,不过应该没告诉过你后果,后果便是,和我合伙的那个兄弟,因为当初创业的投资资金没赚回来,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严景致,你害死了我最重要的兄弟。”
严景致过了良久才道:“所以你因为这个恨我,连带着也恨你姐姐?”
聂向阳见他自动忽视他兄弟的性命,把重点放在恨他们上,气愤一喷而发,“果然是嗜血不吐骨头的阎罗,你就这么轻贱我们的生命?”
严景致摇头,“你们的生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上,我没办法轻贱,我想说的是,几乎所有人都会经受波折,你的兄弟心理不够强大,仅此而已。”
聂向阳没再听他说话,转身便出了休息室,这次踏进了电梯,不再有留恋了。
金贝娜敲门进来问严景致怎么处理:“总裁?”
严景致叹了口气,“随他去。”
他既然被视为阎罗,便没有义务去安慰别人,况且口舌安慰之事,也不是他的强项。
“订两张机票,三天后回国。”严景致看着聂声晓对金贝娜吩咐。
“是。”
*
聂声晓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旁边的一切也都是黑的,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没建好的旧校舍和那猥琐的瘦小男人上,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痛苦呻吟了一声。
下一秒,手上和腰上多了一只手,慢慢把她收紧,聂声晓的背部贴着坚实温暖的胸膛,头顶也被下巴抵住,然后是稳定均匀的呼吸。
“是我。”男人夜晚的声音沙哑性感,瞬间便安抚了聂声晓焦躁不安的心,她的呼吸也跟着平稳。
“手有点麻。”她良久才开口,动了动,很不舒服。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难免会麻。”严景致伸手开始在她手上轻轻按着。
聂声晓本来以为他没经验,按起来会更加难受,却出乎意料地发现还挺舒服,刚刚睡麻的手臂慢慢得到了唤醒。
两分钟后,她把另外一只手给他,“这里也麻。”
严景致一愣,“得寸进尺。”
聂声晓不说话了,也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然后挣开他的手臂,身体慢慢挪远。
严景致自然是不会让她一个人挪去床沿生气,叹了口气,伸出长臂重新把她楼回来,“被子小,你会着凉的。”
聂声晓觉得严景致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好了不少,先不说空调开着,这床至少4米配了个4米的辈子,再来两个人也不会嫌被子小吧。
严景致这次倒是任劳任怨的给她按摩发麻的手臂,没提异议,而且似乎是找到了技巧,聂声晓很满足地在他怀里待着。
只是又按了两分钟,严景致停了下来,放开她的手。
“你又怎么了?”聂声晓有点不高兴,就知道这男人不可能好好伺候人。
严景致这时已经翻身起来了,一点留恋都没有,这让聂声晓狠狠的失望了一把。
谁知他继而也把自己给拉了起来。
聂声晓不满意了,“干什么,你干什么,大晚上的我要睡觉。”不想给人家按摩直接说就好了嘛,干嘛还把她拉起来,难道还要准备教育一番不成。
严景致开了灯,把她从上到下盯了好一会儿,盯得聂声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反问他:“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严景致这才嫌弃地开口:“长了,脏,我床上怎么会有这么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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