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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天圆地方之说古已有之,难道这也有错么?”苏云卿心里疑惑,她问出了所有人想要问的话来。
杨延融对着苏云卿点点头,微微一笑,问李菲烟道:“不知道李姑娘有没有去过海边呢?”
“当然去过!我十岁之前,就是在海边长大的。”李菲烟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想来他问这个定然有特别的意义吧。
杨延融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从海面上行来的船是先看到帆还是先看到舷呢?”
李菲烟细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了,惊呼道:“难道天圆地方之说真的有假?不错!从远海之外驶回来的船通常都是先见帆后见舷。若说地是方的的话,不应该先看到帆才对。陈公子,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将自古以来大家都认定的事实推番了。”
杨延融赞许地道:“你确实非常聪明!”,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只圆圆的桔子,道:“假设这是咱们居住的地方!”,又将先前桌上那枚指骨化石拿起来与桔子放在同一个面上,道:“大家看,假设这只指骨化石是船的话,当船离得越近,咱们看到的东西便越明显,上面这一截便是帆,中间这一截就是舷。于是,才有了在海边先见到帆,后见到舷的情况。”
他这一番以实物为例,深入浅出的讲解,厅中众人都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唏嘘之声,这位大辽第一才子果然非凡人啊!
李菲烟苦笑道:“我哪里聪明了,你能从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上就能推翻天圆地方之说,实在是让菲烟打心眼里面佩服。先前你说所的‘太阳为何有东升西落,天气为何有阴有晴,月亮为何有圆有缺’,难道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么?”
杨延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渴了一口,叹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今天是陈伯父的寿辰,无意中我倒是打搅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是罪过啊,我自罚三杯!”
苏云卿见他突然性致缺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杨郎心里的不快活都转嫁到自己身上了一般。
她站起身来,向着陈庭延告了一身罪,道:“陈伯父,我夫君他现在有点不舒服,我们这便告辞了,有时间咱们会再来看望你的。”
陈庭延点点头,走过来拍拍杨延融的肩膀,道:“贤侄,有什么事情看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身体不适,早些回去休息也好,伯父就不强留你了!”
杨延融心里一暖,对着苏云卿感激一笑,便道:“陈伯父,咱们这便走了!”
陈庭延父子加上吴梅村三人将杨延融、苏云卿送出门去,见他们再也见不到人影了。陈庭延这才小声叹道:“陈贤侄不仅是我大辽第一才子,更是天下第一才子啊!可惜,不是长在南朝!”
“爹,你刚才说可惜什么?”陈守正没有听清楚,再加上陈庭延说的本来就小声,他便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陈庭延悚然一惊,强笑道:“没什么,咱们回去吧,厅中还有很多客人呢!”
……
经过这些时日杨延融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苏云卿的腕伤已经渐渐愈合,等到那大夫处去换了药。又过了几日,拆了夹板,苏云卿的手腕便能活动如初了。
看到自己的手恢复了,苏云卿也甚是开心,拉着杨延融四处游玩。这些年来,她一直呆在望月阁里面习武练剑,很少能够出来过,见什么都觉得好奇不已。而杨延融为了逗她开心,时不时的讲几个笑话给她听,逗得苏云卿更是日日都把笑容挂在脸上。她长这么大,过去二十二年来笑的,还不如这一个月的多。
苏云卿的伤也好了,两人便商量着应该是大宋了。杨延融心里也惦记着小叶子,想早点去把她从望月阁中带出来。苏云卿也想早点查清楚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便同杨延融一起,想要回大宋去。
谁知道甫一出城,便遇到了变故。
杨延融牵着那匹白马,苏云卿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突然从城内几骑快马飞奔而至。
“三弟,三弟,等等!”
“陈贤侄!”
杨延融一愣,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我今日要走?转过头去一看,果然陈守正父子加上吴梅村,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中年汉子正疾行而来。
“哎哟,三弟,总算把你追上了!”陈守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拍马奔到杨延融的身边,跳下马来,笑道:“你们要出去游玩也不来跟大哥我说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若不是我们今日要来寻你,只怕还不知道三弟你们要走了呢!”
杨延融苦笑一声,道:“陈伯父,大哥,二哥,你们这是何意啊?”
陈庭延哈哈大笑,指着身边的那几个衣着华贵的中年汉子,道:“贤侄,这几位大人乃是上京来向你宣旨的。”
宣,宣旨?杨延融懵了,心说老子可是宋人,你们辽人给我宣什么旨?
正在他愣神之机,其中一个汉子走到杨延融身边来,大声道:“陈浩男接旨!”,他也不待杨延融跪迎圣旨,自顾自地展开一卷黄帛,郎声念了起来:“奉天诰命曰:朕兴儒学,崇选举,以网罗天下之士,犹具有怀才报德、还秩于山林者。比因近臣荐引,肆命召今商贾布衣陈氏浩男,曰:岁少敏聪,敷陈古学,自成一家,拙授以少师之位,以励天下文学之士也。着即刻赴上京面圣。钦此!”
少师,那不就是太子的老师了?杨延融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名声传得这么远,居然被辽国皇帝看中,让他去给他儿子当老师。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可是一个宋人啊!一时间,杨延融不禁哭笑不得,叫宋朝大将的儿子去给辽国太子当老师。而且宋辽两国还正在军事对峙之中,再过不久,宋军可就要军发幽云了。
陈庭延见他发呆,还以为是惊喜得呆住了呢,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笑道:“贤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领旨谢恩?”
如果自己不接旨的话,对方拿他也没有办法,大不了老子跑了就是!但是想到那个人,杨延融便决定走一遭,毕竟他可跟那人关系非浅啊!
想到此,杨延融一把将圣旨抢了过来,笑道:“好,圣旨我接了!”
那汉子这才裂开嘴,笑了起来,道:“陈先生,你即已接旨,那你如今可就是我大辽的少师了。在下宋折西,乃是景宗皇帝的贴身侍卫!不过,你这接旨的手段,可真是让在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早先辽国开国之时,皇帝下圣旨的时候,及少要下面的臣子跪接的。不过到后来,随着契丹贵族阶层受到汉人文化的影响,对尊卑观念也是日渐加深,再也没有了敢站着接旨的臣子。这宋折西一生之中传过的圣旨没有一百道,也有八十道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会一把将圣旨抢过去的。但想到对方乃是大辽第一才子的名头,所谓有才之人都行非常之事,如果杨延融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圣旨的话,只怕他还会认为这人不过如此罢了!
吴梅村这才走了上来,笑道:“三弟,正巧我也要回上京了。这下子,咱们就可以结伴而行,路上也不会觉得孤单了!对了,大哥也要进京了呢。咱们兄弟三人又可以喝喝酒,论论美人了,啊,原来弟妹也在这啊!呵呵,呵呵……”,说着转过头去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杨延融心里暗笑,对苏云卿使了一个眼色。聪明的苏云卿虽然心里奇怪得很,但还是点点头,不说什么了。
杨延融的行礼早已准备妥当,吴梅村、陈守正又都是官宦子弟,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他们二人都是上京国子监里面的学生,这次回去也是因为春学开学了。
无论是宋朝,还是辽朝,都设有国子监。宋朝首都东京,陪都西京,以及南京,北京都有,辽国也是一样。
上京监潢府即为辽国的首都,距幽州南京析津府甚远。此去路程不下一千里地。自幽州出关,要途经茫茫大草原,即使是快马行走,没有十余日根本就别想到。
这一次的路上可就有点热闹了,刚出幽州城不久,杨延融居然又发现了李菲烟的身影,心想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我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来?
杨延融虽然年纪是这行人中是小的,但他的身份却是最尊贵的,景宗皇帝钦封的太子少师,这个官职虽然是个虚衔,却已是从一品的大员了。乃是与少傅,少宝合称为三孤,地位仅次于正一品的三公即太师、太傅、太宝。
这些个御前侍卫们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却不敢在杨延融面前放肆,言必称先生。就连杨延融坐的马车,也是一行中最豪华的。
舒舒服服的躺在铺有羊毛毯的马车里面晃晃悠悠的杨延融,根本就没有半点独身赴辽营的感觉。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一旦身份曝露了后果会怎么样。因为他有一张最大的底牌在手。
苏云卿就坐在他的身边,有些担忧地道:“杨郎,你怎么能答应去辽蛮的上京当少师呢?你可是宋人啊。要是被有心人察觉到你的身份,那可怎么办?”
杨延融将苏云卿一把搂在怀里,笑道:“云卿,你就别担心了,此次咱们就当是去度假游玩了。”
听到他说得这么肯定,苏云卿也就放下心来,想起杨郎那神鬼莫测的本事,只怕这天下间能拦得住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吧。
“夫人,咱们已经好久没有亲热过了,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了?”杨延融嘿嘿一笑,一对大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在苏云卿的身上四处游动。
“哎呀!”苏云卿娇呼一声,嗔道:“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在马车上,外面有那么多人呢。”
“怕什么?我量他们也不敢进来!”杨延融现在正精虫上脑呢,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搂着怀中的美人就往她的香唇上吻了去。
“呜……”苏云卿还来不及反抗,小嘴儿就被杨延融给封住了。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她一直有伤在身,杨延融也就没有碰过她。再说那天晚上对苏云卿的映象实在是太过恐怖,只要杨延融一碰到她的敏感部位。她就会吓得浑身颤抖起来。杨延融当然知道这是当日的自己太过残忍所致,心里愧疚不已,在苏云卿的心里面落下了难以愈合的阴影。虽然这些天来两人如胶似漆的,却终不敢超越雷池半步。
这种阴影是必须要消除的,否则以后恐怕连亲热都不敢了!
轻轻的抚摸在苏云卿那双紧绷修长的大腿上,杨延融小声道:“云卿,别怕,我再也不会那天那样子对你了。放松点,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嗯,杨郎,可我还是害怕!”苏云卿虽然极力使自己镇静起来,但她那颤抖的声音却是出卖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在害怕!害怕杨延融又像那天晚上那样子对她。一想起那天晚上的经历,苏云卿就觉得手足冰冷,心里害怕不已。
杨延融暗叹一声,都怪自己啊!他转过身来,轻轻拉起苏云卿的手,说道:“云卿,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将你伤害了。”
“不!”苏云卿连忙伸手捂住了杨延融的唇,轻声道:“那不怪你!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想要来杀你,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还是非常害怕,但我会慢慢适应过来的。毕竟,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
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杨延融心里的愧疚之意更浓,想要将苏云卿内心的阴影尽快消去的想法更加迫切了。
“杨郎,我要你摸我!”苏云卿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将杨延融的大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