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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梵锦被楚寻纾叫醒,吃了早饭,带着几分起床气去了顾好院落。
听着砰砰的拍门声,顾好哈欠连连,起身穿衣之际,冲门外喊道:“你来这么早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听见顾好几分火气的声音,梵锦抬头望了望将将天亮的上空,撇了撇嘴。
“我也不想来这么早的,但是你家王上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既要学习式医之术就得好好表现。”
梵锦拿楚寻纾堵了顾好,他也不能说什么,叹了口气,这个点好像是王上上早朝的时间。
梵锦在门外没等多久,顾好开了房门走了出来,看着东边冉冉升起的朝阳,他伸了个懒腰,带着梵锦去了炼丹房。
“式医之术主修炼丹,当然,对于平日疾病的处理那是式医的基本掌握,至于这方面你慢慢来吧,我先教你如何炼制丹药。”
顾好说着拿起一块火红的石头,冲梵锦说道:“这是火晶石,放在药鼎之下掌控药鼎温度。而火是炼制丹药时成功与否的关键。”
“式医在炼丹时要对火候有绝对的把握,火候若轻了很容易会凝丹不成,火候若重了便会毁了丹药,甚至严重的会发生爆鼎。所以炼丹的第一步,你得熟悉火候,以及掌握火候的时机。”
“提问。”梵锦看着顾好,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说。”
“炼丹必须用火晶石吗?有没有不用火晶石的情况?”
“有,自身携火或是契约了火系的兽类,否则都是要用到火晶石。”
“哦。”梵锦点了点头,指尖蓦然窜出一簇红火,“你看我这样是自身携火吗?”
顾好正准备给梵锦展示如何使用火晶石炼丹,看见她指尖的火焰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
“红色的火焰,这是妖炎之火!你……”怎么会有?
顾好看着梵锦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妖炎之火?”梵锦看着顾好挑了挑眉,收回了指尖上的火焰,“原来是叫妖炎之火啊!”
见梵锦一脸恍然的模样,顾好抽了抽嘴角,真是有些嫉妒得想双眼发红。
“世间百种天火,千姿各态,妖炎之火在天火榜上排名八十一名。不过话说你是如何得到的?”对于这点,顾好还真有点好奇。
“我就吃了一个红色果子。”还不是她愿意吃的。
梵锦如实道,想起那日洞穴中的场景,有些心有余悸。
“妖炎之果么?”顾好目色颤了颤,不禁深看了眼梵锦,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她此生必定不凡。
敛下所有情绪,顾好冲梵锦笑了笑,“看来式医之术你是必学了,既然你身有妖炎之火,那便直接上手炼丹吧!首先你得掌控好妖炎之火的火候……”
顾好让梵锦炼制的是一品血清丹,是式师炼制丹药的入门丹药。
梵锦控制妖炎之火还不熟练,终于在爆了七个药鼎,顾好破口大骂,直念叨要让楚寻纾赔钱交学费之中,梵锦堪堪凝丹成功。
顾好淡淡瞥着药鼎中带着几分暗黑的血清丹,拿过他炼制的一粒血清丹放在梵锦眼前,说道:“看见没?血清丹要全身通红,不得有其他杂色,上乘品质更是有晶莹剔透的感觉。”
“你这血清丹,连下乘品质都算不上,继续练。”顾好说着顿了顿语气,补充了句,“这是最后一个药鼎,再爆鼎你就别来了。”
想到梵锦爆了他七个药鼎,顾好就是一阵肉疼,七个呀,七个药鼎呀!
“我会小心的。”梵锦看着顾好真诚地说了句,望着鼎中的血清丹轻皱了皱眉。
药材没丢错,步骤也没搞错,那就是妖炎之火的掌控欠佳,导致失去部分药效。
知道问题在哪,梵锦精神一凝,再次往药鼎中放着药材。
红色的火焰自她手中缓缓而出,呈现一股小火苗温和地炙烤着药鼎。
顾好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梵锦一脸认真的模样,眸色轻闪,其实第一天便能凝丹,她的天赋也算是不错了,可放松要求从来便不是他的风格。
须臾,一股药香携着些许糊味传来,彼此,药鼎一阵铮鸣,丹成。
梵锦看着还是几分暗色的血清丹,紧皱起眉,还是火候没有掌控好,糊了药效。
继续练!
扔开手中的血清丹,梵锦一边继续往药鼎里放着药材,一边越发小心地掌控着妖炎之火。
很快又是一声铮鸣,丹成,却依旧失败。
还得练!
梵锦瞳孔一闪,再次放着血清丹的药材。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梵锦争分夺秒连午饭都没有吃,不觉间已到日落。
梵锦不知道自己重复此番炼药的动作多少次?反正顾好是从早前震惊她的精神力充沛,到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计算药材的损失,以及他该去找自家王上要多少钱才合适。
最后一味药材放完,梵锦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中的妖炎之火,额上有汗珠渗出,缓缓流下太阳穴。
梵锦心下紧张,却是越发专心地完成凝丹的步骤,好一会儿,药鼎传来一声铮鸣。
丹成!
淡淡的药香自鼎中传来,飘散空中几分沁人心脾。
梵锦看着手中浑身通红的血清丸,禁不住惊叫了声,便是屁颠屁颠地跑到顾好面前,将血清丹往他眼前一凑。
“你看你看,这次没有失败吧!”
顾好正拨弄着算盘,听见梵锦的声音,抬头看了眼她手中的血清丹,轻应了声。
“嗯,这次没有失败,品质下乘。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诶,刚才我算哪里来了,啧,又要重头算起。”
对于顾好这敷衍的态度,梵锦并未生气,撇了撇嘴,眼珠一转,她瞅了瞅认真拨弄算盘的顾好,勾唇一笑。
认真收拾着炼丹台上狼藉,梵锦一边往袖子中藏起药材。
须臾,便是藏了满满的一袖子药材,也亏得袖子宽大。
“那我就先走了,回去吃饭了,你慢慢算哈!”梵锦冲顾好招呼了声,抱着药鼎快步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