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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夏如画心里暖暖的。她看着魏如风,想着该怎么跟他说自首的事。她要让魏如风明白,对她夏如画而言,魏如风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她都会在原地等他回来。
就在夏如画刚想开口的时候,魏如风的大哥大响了起来。夏如画愣愣地盯着那个似乎会发出魔音的东西,眼神黯淡下来。铃音越来越急促,魏如风望了她一眼,还是皱着眉接起了。
“喂……嗯……家呢……这就去……新桥,我记着了……几点……好,还是阿九开车吧,我去找滨哥……我知道……好的。”
魏如风的对话很简短,但夏如画仍能听出不寻常,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魏如风说:“什么事?”
“没什么。”魏如风没看她,擦了擦嘴准备往门外走。
“能不去吗?我想和你说点儿事。”夏如画站起来,拦住他说。
“时间不够……”魏如风看了看表说,“姐,我回来你再跟我说吧,很快的!”
夏如画黯然地垂下头,魏如风看她沮丧的样子很不好受,忙抄起桌子上的报纸说:“真的很快!你放心,就是和滨哥、阿九去取趟东西。咱不是晚上还要看那什么门吗,我拿着报纸,这上面有电话,我让小宇帮我订票去!”
夏如画听他说只是取东西,稍稍放下了心,说:“那你让阿九开车慢点儿。不着急的,那演出好多天呢。”
“嗯!我走了。”
魏如风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夏如画把他的钱包和钥匙递给他,魏如风打开门,刚迈出一步,夏如画又喊住他。
“哎!”
魏如风回过头看她,夏如画顿了顿说:“别太晚,我等你啊!”
“哎!”魏如风脆脆地答应了一声,他笑着朝夏如画挥挥手,一蹦一跳地下了台阶。
夏如画一直看着他跑下楼才关上门,她回到餐桌前开心地吃自己的那份糖饼,可只一口就咳嗽了起来。
太甜了。
甜得她笑着流下了泪。
跑到楼梯口的魏如风却停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大口,拨通了阿九的电话。
“你来接我吧,库号老钟在路上会告诉我,快点儿,很急!”
5。
勇气
夏如画中午就去了学校,她找到广告系,把苏彤叫了出来。
苏彤仍旧是一身休闲的打扮,背着她脏兮兮的画板。
“怎么,又丢包了?”苏彤调笑着说。
夏如画脸一红,摇了摇头说:“没有,一起吃饭吧,今天我请你!”
苏彤有点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成,走吧!”
两个人又一起去了三食堂,打了简单的饭菜,苏彤仍旧不客气地夹夏如画盘子里的菜。夏如画看着她说:“我想好了,我要带如风去自首。”
“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没准儿他还可以少判点儿。你跟他说了吗?他怎么说?”苏彤不再动筷,郑重地问。
“还没有,我今晚或者明天就跟他说。”夏如画顿了顿,“另外,我还想和你说件事……”
“你说。”苏彤想,魏如风应该不会拒绝夏如画的要求,松了口气,又去夹夏如画那边的菜。
“我……我喜欢他。”夏如画的脸很红,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但是很坚定,“我会陪着他的。”
苏彤的筷子在空中顿住了,她愣了愣,随即夹起一块菜花说:“是不是我跟你说的话刺激你了?你别勉强,亲情和爱情虽然就差一个字,但有本质的区别。”
“是的,你是刺激我了。但是我对他的感情,不是从你出现才开始的。”夏如画静静地说。
“你承担得了吗?”苏彤放下筷子,猛地靠在座椅上说。
“其实我也想问你这句话,你承担得了吗?”
“我当然……”
苏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如画打断了,她真诚地看着苏彤的眼睛说:“爱他不是件难事,但是再爱也要能一起过日子才行。如果如风真的被判刑,那么不仅仅是等待。你现在还在念大学,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丰富的未来可选,你愿意背负着另一个人的罪度过那些年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有家人,你的家人愿意让你和一个少年犯在一起吗?哪天他出来了,他也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要身无分文地从零开始,你能想象没住的地方、没吃的东西的那种恐惧和苦恼吗?苏彤,爱一个人就要把他整个儿地融入自己的生命中,不管好的坏的都要接纳,而这个过程可不只是美好,很可能痛苦万分。我是和如风一起长大的,我们曾经只能凑在一起吃一顿饭,我们都被人欺负过,我高中时的课桌上刻满了‘乱伦’什么的字眼,他辍学在码头干活供我念书还被人克扣工钱。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太卑微了。所以我确实怕过,我怕被别人骂无耻,我怕我的旧伤被揭开,我怕如风离开我……即使我知道他做了那些事,但还是不敢面对。我现在和你讲这些,仍然很害怕,我的脚一直在抖呢,但是我不能不说。因为如风对我而言重要过一切,我不能因为自己而去禁锢住他,让他难受。也不能让他因为做错一件事,就把一辈子搭进去。我想会有人帮我们的,我们都要得不多。作这个决定真的要谢谢你,正是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勇敢了一些。苏彤,我和他就像是长在一起的两棵树,根都是连在一起的。他犯了罪,但我还是爱他,我们都破了禁忌,也许这是难以理解的,也许我们都走错了路,也许以后我们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但是,和他在一起,我愿意。”
苏彤安静地听完长长的一段话,夏如画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她明明可以插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自己想的辩解在时光荏苒的现实中显得那么无力,以至于后来她只能愣愣地看着夏如画,看着她和魏如风带着同样凛然决绝的神色,用相似的带着哀悼味道的口吻,向自己表示坚贞。
“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我总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夏如画低头笑了笑说。
“哦,哦,我知道了。”苏彤随便扒了两口饭说。
“下午还有课,那我就先走了。”夏如画看了看表说。
“嗯,拜拜!”苏彤茫然地挥挥手。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