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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洛宸后退一步,多开玄离月的魔爪,黑着脸沉声道:“我没病。”
玄离月见他如此,脸上的疑惑更深。
“帝洛宸,你到底还剩下多少记忆,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吧?”
听到玄离月再次说出自己陌生的名字,帝洛宸脸色突然一冷。
“我不是帝洛宸,我的名字叫帝幽。”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帝幽?帝洛宸是你的化名?”玄离月一愣,然后恍然道。
听到玄离月的理解,帝洛宸脸色更黑,更冷,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帝洛宸’是谁,我不是他,我是帝幽,只是帝幽!”
帝洛宸因为情绪激动,握着玄离月的手加重力道,玄离月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却没将手抽出来。
她终于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帝洛宸,也不并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好,帝幽,我们先回去,然后我们坐下来,你跟我说说你还记得哪些事儿,好不好?”玄离月忍着手上的疼痛,语气轻柔地哄劝道。
虽然帝洛宸实际年龄上千岁,智力也远超常人,但看他此时的样子,混乱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了小时候,所以她得哄着。
玄离月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脸色也略有好转。
手上力道微松,这才意识到,刚刚似乎伤到了玄离月,双颊顿时染上一抹浅淡的红晕。
“我,我不是有意的。”帝洛宸低头道,声音轻的仿佛只是一阵风吹过,玄离月却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轻笑一声,摇头道:“没事儿,我们回去吧,离开久了,大家会担心的。”
玄离月带着帝洛宸回到队伍里,无论是云家的人,还是烈火佣兵团的人,全都一脸忌惮地看着帝洛宸。
再次启程,潇潇和玄离星赌气,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队伍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快到乐阳城城门口的时候,玄离月突然拽了下玄离风的袖子。
玄离风放慢角度,和玄离月、帝洛宸三个人,渐渐走到队伍最后面,并且拉开一定的距离。
“大哥,堕魔渊的事情,恐怕还会掀起轩然大波,这段时间你和二哥就先住在佣兵团那边吧,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了身份。”玄离月压低声音,对玄离风叮嘱道。
玄离风愿本也没打算在风口上和玄离月一起回家,点头应道:“放心,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也会看好离星,不让他闯祸。父亲那边,就拜托你了。”
进城之后,潇潇先带着云家的元灵师们离开队伍,返回云家。
走到烈火佣兵团附近,玄离月也带着帝洛宸离开队伍,返回玄九封的小院。
走到小院门口,因为和夜千央的契约关系,玄离月并没有收到阻碍,畅通无阻地通过阵法,见到一脸焦急,等候在院子里的玄九封。
“爹爹,我回来了。”玄离月小跑着奔向玄九封,在他面前蹲下,一脸欢快道。
“回来几天,回来几天。”玄九封慈爱地拍了拍玄离月的肩膀,松了口气,连声道。
“爹爹,大哥二哥都没事儿,已经回佣兵团了。只是因为遇到些麻烦,身份不能公开,所以没办法回来和爹爹相见,还请爹爹见谅。”
玄九封听到玄离月的话,整个人都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玄离月的肩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说什么,风儿,和星儿,他们,他们都还活着!”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颤抖,眼里闪着泪光,小心翼翼地看着玄离月,眼眸深处期待与恐惧交织。
他期待玄离月点头,告诉他,他刚刚没有听错,他的两个儿子都还活着。
他害怕玄离月摇头,告诉他刚刚他听到的只是幻觉,就像他夜夜做的那个梦一样,都是假的。
看到玄九封眼里的泪光,玄离月鼻头发酸,心里涩涩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用地的点头,吸了吸鼻子,对玄九封肯定道:“爹爹,是真的,我在落霞山历练的时候碰到了大哥和二哥,还有另外十几个烈火佣兵团的人。当初他们只是和秋团长走散了,大哥二哥也没有真的掉下堕魔渊。”
玄离月将之前和玄离风等人早就编好的说辞说给玄九封。
虽然她现在已经回家,但她依旧不敢告诉玄九封,她去了堕魔渊。
“云裳,云裳,我们的儿子还活着,他们还活着。”
得到玄离月的肯定,玄九封松开她的肩膀,双手捧着被他随身携带的歃血匕首,身影哽咽的低声呢喃。
玄离月缓缓站起来,稍稍走开几步,将空间留给玄九封。
此刻她才深刻意识到,失去儿子,给玄九封带来多么大的痛苦。
之前他不表现出来,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此刻失而复得,他所表现出来的压抑的激动和欣喜,只怕不及他之前伤痛的万分之一。
过了好一会儿,玄九封才从失而复得的惊喜中缓过神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帝洛宸,对玄离月问道:“月儿,这个孩子是谁,银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听到玄九封提起银月,玄离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食人花王,看得它一阵瑟缩。
敏锐地捕捉到玄离月的不对劲儿,玄九封神色一紧,急忙问道:“怎么了,难道银月……”
“银月很好,只是我们在落下山脉遇到了他的家人,他现在和家人在一起,所以没有和我一起回来。”见玄九封一脸担心的样子,玄离月忙接口道。
“原来是遇到了家人,那真是太好了。那这个孩子是?”
玄九封看着帝洛宸,隐约觉得他有些熟悉,一时半刻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玄离月看了帝洛宸一眼,见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凑到玄九封耳边,对他道:“爹,他就是国师府的帝洛宸,他,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一时半刻也没有弄太明白,他只是暂住咱们家,过几天就回去了。”
“什,什么?帝,帝洛宸!”得知帝洛宸的身份,玄九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