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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叫出季寒声的名字,声音在这寂静的、宽敞的、奢华的玻璃房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白露后知后觉的炸红了脸。
“寒声……”白露又喊了一声之后,无力靠在季寒声怀里,莫名的慌乱。
她感觉到了他那好看且有力的手,手指修长干净,白露忍不住微微避让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那双修长的、指甲修剪的精短的手。
“寒声……”白露再次喊季寒声的名字。
季寒声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暗哑,“嗯,我在这里。”
因为他的原因,白露的嘴巴早已是非薄的红,她紧紧的抓着他的一只手,努力抗拒着他:“不行……”
“可以。”季寒声的手温柔的落在她白皙的、饽子后面的肌肤上,声音更是低醇、暗哑,分外的动听。
白露的神智早已被他干扰得七零八落,她紧绷着的弦已经差一点就要妥协了,但想到被陷害的那一天,白露终是忍住了,十分坚定的拒绝了季寒声,“不,不可以。”
季寒声听得出她的反对很坚决,这才微微错开些许,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萦绕在一起,她嗅到了他清冽的气息,他嗅到了她淡雅的清新的香气。
再开口,季寒声已经的声音都有些哑然,低沉的很,像是G大调演奏出来的音乐一般,十分好听。
“之前你不是让我证明真心吗?所以我才这么费劲心思的计划了这一切,我以为只有这么做,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胡思乱想,才能更好的明白我的心意,不会怀疑我朝-秦-暮-楚,你也不会朝-秦-暮-楚。”
白露红着一张脸不甘示弱的反驳,“谁朝-秦-暮-楚啦?你这是证明真心吗,你这明明就是男-色-唀人!”
“那请问白露小姐,唀惑到了吗?”他笑着问她。
白露无言以对,直接避而不答:“……”
她一时无语,阴沉冷冽的季寒声去哪里了?
他的高冷呢?扔了吗?
……还是被狗吃了?
白露错开季寒声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季寒声,你真的要娶我吗?你会不会觉得我结过婚所以……”
说话间季寒声已经用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指腹堵住了她的嘴,声音轻柔温润,“我当然要娶你!我要你心甘情愿。我要娶你,不止要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心。”
他这么坚定又毫不犹豫的语气,还有温润磁性的声音,以及满眼的诚挚,看的白露心里蓦地一酸。
她顺着季寒声勾起的手扬了扬脸,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感情对于她来说早已无异于一场豪赌,她不怕输的一败涂地,只怕丢了自我。
21岁,很多人的青春才开始,但她却经历的太多。
一个人爱一个人能有多久?白露不想想这样的问题,也不敢想。
季寒声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看过,没遇到过?可能称不上阅尽千帆,但也是眼界开阔,经得起唀-惑,他真的甘愿被她束缚住,一辈子?
不……
白露在心里很快就将自己否定了。
哪个女人有自信能束缚住季寒声的人和心?
反正,她没有这个自信,至少此刻没有。
她敛了心绪,看着季寒声如刀裁一般完美的俊颜,红着脸低声道:“我想先洗个澡。”
说完这句话白露的脸更红了,她的心口更是起伏不定。
季寒声呢?
季寒声一只手挑起她白皙的下巴,呼吸间皆是她身上淡雅的香气,而触目所见的则是她湿漉漉的眸子。
两颊粉红如水蜜桃一般的白露正在挑战者季寒声的底线。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何其的明显,随时随地都有忍不住的可能。
男人喉结滚动,笑容清俊又儒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然后温润的说道:“那我们一起。”
白露听到他这么说先是一怔,季寒声这个人耍的一手的好流盲啊!
她直接推来了季寒声的脑袋,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提了提自己的长裙,才快步走向了浴室。
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哗哗的水声传来,白瓷的浴缸里,很快蓄满了水。
白露坐在浴缸边上,将手指放到浴缸里试了试水温,那水是有些温热的。
她站起身,对着镜子,先是解开了自己的头发,墨黑柔滑的长发顿时披散了下来,落在她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肌肤上,削瘦的肩膀处看上去更是黑白分明。
白的是的她细滑的肌肤,黑的是她如丝绵般长而柔软的头发。
镜子里映出了一张艳丽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
那是她自己,是白露。
白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顿时汹涌出了眼眶。仿佛看见了几日前落在饽子上的痕迹,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痕迹,早已消散了,却似乎烙在了她薄而白皙的皮肤上,烙在了她的身上。
有些东西不是假装不在,假装没发生就能忽略的。
结婚一年她曾自欺欺人过,可现在呢,她不敢自欺欺人,尤其那个人还是季寒声,虽然谈不上爱上季寒声,但谁能抵得住那个男人霸道的柔情和宠溺?
她就那么站着,无声的流着泪,直到浴缸里的水逐渐凉了。
好在水龙头里哗哗的水声盖过了她的哭声,还好,还好……
白露这才抬脚跨进了浴缸里,水其实早已经凉了,乍一踩进去冰的她一个瑟缩,原来夏天洗凉水澡也会冻得人哆嗦。
但是,凉点好,凉一点才能把她心里的燃烧的火苗给彻底浇灭,才能熄掉她心里泛起的贪念……
她想不管不顾的自私一回,就赌这一次,如果输了那就当作上天对她的惩罚,但下赌注那一刻她的心退缩了。
白露在盛世豪庭大酒店的玻璃房里洗-澡是第1次,洗澡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她这不是洗澡,而是将自己浸泡在凉水里。
一边,洗手盆里的水龙头被她开着,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她呜咽的哭声……
2010年8月末,她和乔司白的的婚姻走进了穷途末路,重获自由身但也被断绝了所有感情的后路,犹如困兽,无力自救。
季寒声端着红酒,自酌自饮的看着浴室,听着哗哗的水声,他嘴角挂着淡淡的、优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