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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个午后,一行人回去时,已近日落时分。
沈二公子那不听话的肚子又开始叫唤了,一路没个停歇。褚寻雅无奈,吩咐外面加快速度,自己则是暂且放下心内的思虑,专心安抚这人,转移她的注意力。
“驸马,今日之事,你做得极对,又救了一家人呢!”
三公主话音柔柔,笑意盈盈,素手轻抬,一手轻抚那人的脸颊,一手整理她垂在身前的长发,俏脸凑得极近。
“嘻嘻!”沈明枫听得夸奖,果然不再捂着腹间愁眉苦脸,霎时间得意开怀,弯了眉眼,也回赞:“你也厉害,你最厉害了,甚么病你都能治好,你比活菩萨都管用!”驸马爷早已对她的公主媳妇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吝啬溢美之词。
“嗯,你今后可是还想要救助那些可怜的贫苦之人?”
褚寻雅想到,两次出手相救的都是与叶梦尘相关的人,不知今后可是经常还要如此。虽说救人是好事,但是她也只得一人,又何来的那么多精力总是去关注那些事情,凭她一己之力,能做的很是有限,并且那方式,确实不应恭维与推崇。关乎民生之事,还是应当交给官府去管的。
然而沈明枫想到助人的乐趣与成就感,她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是以不加斟酌,点头就应:“要的!那些人多可怜呐,公主,你也要同枫儿一样多多帮助他们,他们才能……才能过得好!”
对于任何问题的探讨,显然需要对沈明枫细细引导,才能彻底地将她说服。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干涉她的想法的好。因为,这个想法,如此的诚恳,如此的难得,如此的,令人动容。
褚寻雅为自己能发现并保持的沈明枫这一特质,而感到自豪。这,就是常人眼中的傻公子,就是她的驸马……
“好,都依你。”
“嗯!公主,你最好了!”
……
一路回到公主府,褚寻雅下轿急吩咐传膳,温言劝了自家驸马去看看她的小宝贝狗狗,自己好抽空去书房。有些事,势必要出一把力的。
沈明枫起初还不乐意,拉着对方的衣袖,靠在人家身上,以最缓慢的频率,摇头。她是一刻都不愿离开公主的身边,只愿时时与那人黏在一处,她好像越来越不喜欢看不到公主了。
只是她的小宝贝也有半日未见着她了,怕是早已想她想疯了了吧,还是去看一看,否则宝贝该等急了。
“唔,那好吧,待会儿枫儿在饭厅等你,咱们一起用饭!”话毕,驸马爷带笑转身,一蹦一跳着离去。
褚寻雅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心里也不由自主生出喜悦,旋即也转身,朝书房行去。
信笺不需多加斟酌,也不赘述,只简单几句,将她与驸马所经历之事大概提及,重点围绕那根假参,以及假参的主人五皇子。也不言及自己的猜测,相信对方能一眼看得了然。
搁笔折纸,将信纸装入信封,转头与蔷薇道:“去叫一名机灵点的护卫,将此信亲手交予三皇子。”
“是。”蔷薇接过来,恭敬退去。
呼——
褚寻雅以手拄额,轻揉眉心,神色逐渐放空,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甚么,静静呆坐了片刻,随即起身,离开书房回了主院……
用饭时刻,沈明枫准时到达饭厅,一如既往地趴在餐桌上,目视下人将一道一道菜端上桌,安分等着公主前来。不同的是,她不会再于心内腹谤,不会再对公主的总是姗姗来迟极尽不满。
但是,小小的不爽还是有的。
褚寻雅步速不慢,入了饭厅,见自家驸马又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欺身上前,伸出玉手去捏捏那人软乎乎的耳垂,
“驸马,可是饿极了?咱们用饭吧。”
“唔!公主你来啦!你真慢,枫儿都很饿了!”人是到了,沈二公子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
三公主失笑,放了手落座,促狭道:“驸马,今日午间你可是错过了全聚楼的特色烧鸡呢,本宫尝了,确是美味,你可还想要?”
“烧鸡?!要!”
驸马爷精神一震,音量徒然拔高,猛然挺直了脊背,望向公主殿下的一双眼睛写满了期待,神色几近央求。
这……
褚寻雅本只是逗她一逗,哪知竟是撩起了她的心思,真是!实际上哪里有留着的?这大热天儿的,留着也不敢给她吃呀!纠结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可是,聪慧的三公主,又怎会置自己于两难境地,对付自家驸马,她已自有一套心得,
“嗯,驸马,你忘了你提过,今日回沈府,你尝了大嫂所用的菜肴,味道很是不差。听你说的,本宫也想寻个机会尝一尝了。过几日便是赴宴的日子,你该想想备礼了,届时咱们也好讨要一番那些菜式的做法,回来给叫厨子做给你吃。”
褚寻雅一面转移话题,一面亲手为认真听话的驸马盛汤,声音淡雅悦耳,听得那人如痴如醉……
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那傻乎乎的驸马爷可不就跟着自家公主的思路,寻思起另一件的事情来。
……
三日后,驸马爷沈明枫早早起身,由她的公主媳妇儿伺候着更衣洗漱,急急用过早膳,赶往沈尚书府。
马车内,沈明枫抱着她的小小礼盒,正靠在车璧上,补眠。
一切只因为昨夜沈明枫太过兴奋,夜深了又深,才在褚寻雅强硬的劝说下,慢慢入了睡。今早又是早起,这人自然就一副困顿的模样,哈欠连天的准备妥当,催促着众人往沈府赶去。
她那兴奋与期待,理由极其简单,不过是因为昨夜睡前她在床上欢乐翻滚着,拉着媳妇儿讨论起敏蓉姐打开礼品盒子后会不会高兴得跳起来,褚寻雅斜睨她一眼,提到某件事:
“如今敏蓉的肚腹也该有明显凸起了,行动应是不大便宜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活蹦乱跳么……”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竟是激起了沈明枫万千的激动情绪,瞪大了眼珠子,一直一直纠缠她,要她给说说,关于孕妇的事儿。
“真哒?那她的肚子会很大很大么?小宝宝啥时候生出来?是从肚子里拿出来吗?枫儿也是这么生出来的么?小宝宝在肚子里头,那他吃啥……”诸如此类的问题。
当时的三公主褚寻雅,悔得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你说你提点儿啥不好,非提这个?真个是作死!
既然她如此有兴趣,如此的兴奋,褚寻雅也就不得不将自己所知之事细细说来,为她解惑,也为她,解解馋。
同自己在一起,她是经历不到那样的经历,感受不到那样的感受了。
所以,在熄了灯的卧房里,三公主仰躺在床上,就着月光,望望悬在自己脸上方的另一张脸,拨开那人披散的长发,圈住她的脖子,将人拉下来,让她躺回去,自己动动身子,靠上她的肩窝,掖好薄被,开始了讲述……
沈明枫安静听着,越听越带劲,越听越想提问,问的问题也越发的叫人……难以作答。
说了半天,却见这人激动更甚,褚寻雅又是困乏极了,只好劝她早点睡了。可是对方并不情愿,她满脑子就是,生小宝宝原来是如此的麻烦呢!宝宝那么的得来不易,确实需要好好宝贝着的……
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不能有那样的宝贝,不禁心头一阵难过,黑暗中扁的嘴也叫褚寻雅感觉了出来,忙又施计,转了话头,
“枫儿,不早了,咱们早些歇了吧,明日去帮着婆婆打点一二,她一人也不知忙不忙得过来。”
岂知那人已经陷入了伤感的沉思,竟然对她的劝说不予理会!
褚寻雅气不过,施以一个小小的惩戒——咬。
待沈明枫感受到来自颈脖间的刺痛,从怔忪间找回思绪,呜呜直叫:“公主!你做甚?痛痛痛!呜……”
其实褚寻雅哪里会使多大的力气,又哪里舍得下重口,那一口也就是意思意思,谁知这人如此不禁痛!松口时,沈明枫分明感觉到颈脖被咬处凉飕飕的,抬手一摸,摸出点点水渍,摸出一圈不深不浅的印子……
“呜……你要吃了枫儿么?你坏!”
她不知道,她这低低的控诉,到了对方那里,简直就如小女子的不依娇嗔,撩得那人深深抽了一大口冷气,心跳鼓动着思维,思维控制不住心跳,几番挣扎,始终压不下那愈加浓烈的欲、念,最后还是赋予了行动,小小的行动——一个轻吻落在了她的脸侧。
对的,兴奋不已的人,不只有驸马爷一人,她的公主媳妇儿,有一小段时间,兴奋激动之情赛过她好几倍。
而那个被占了便宜的人,则是傻乎乎地懵懂着直乐,说人家骚得她痒痒的,哪里能体会,对方被她骚得心里有多么的痒……
沈明枫正欲入眠,下一刻被叫醒,这是到了沈府了。褚寻雅拍着她的脸,捏捏她的耳垂,
“驸马,到了,你不是等不及了么?咱们下车吧,去看看敏蓉。”
“啊!对!走走走!我要去看小娃娃的!”
沈明枫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强打起精神,抱紧了怀里的盒子,一如当初那个宝贝钱匣子那么宝贝,碰都不让人碰一下,出了马车,跳下去,回身等着公主也下来。
公主无奈地摇摇头,微躬身出了马车,自梯子缓步下来,行动举止皆是优雅得体,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二人在几名婢女的跟随下,入了沈府。沈明枫隔几日就回家,完全没有旁的感觉,倒是褚寻雅觉得,沈府今日装扮很是喜庆。
可不,沈大人刻意将这宴席办得体面些,一是显示他对敏蓉与她孩而的重视,二是借此机会,正式告知于众,他们沈家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