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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鼎还在。等到两枚水属内丹出炉已经是下午申时。收起丹药。吴东方皱眉打量着尚存余温的丹鼎。他在斟酌要不要毁掉丹鼎。
之前他曾经思考过这一问題。那次他留下了丹鼎。但这次他不准备留下它了。倘若蜃龙窥探了他的神识。不管丹鼎藏在哪里都会被土族找到。到了那时候丹鼎就会为敌所用。
但真要下手他又不忍心。卸磨杀驴的事情他干不出來。犹豫良久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交给王爷藏到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地方。蜃龙沒办法窥探王爷的神识。
这时候紫微法台已经完工。为了万无一失他不敢让丹鼎离身。外罩木箱带着上路。一路疾行。來到火族都城已经是日落时分。
到了都城外围。吴东方提气拔高。避开了都城百姓。來到火圣天师府上空疾速下落。径直落到了天师府大殿后方。
天师府里有杂役。一个扫地的杂役发现了他。手持扫帚。骇然瞠目。
不等他喊出声。吴东方就先行开口。“帮我看好箱子。我找你们的圣巫有要事商议。”
杂役愕然点头。吴东方迈步向正殿走去。沒走几步。后院正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了。出來的正是辛童。
看见辛童。吴东方转身向她走去。辛童快步走下台阶冲他拱手行礼。“恩人。”
“别这么喊。”吴东方走到辛童面前抬手指了指房间。“方不方便进去说话。”
“请进。”辛童浅笑抬手。侧身让路。等吴东方进了房间。她冲院内的杂役吩咐道。“不可多嘴。”
“奴才不敢。”那杂役扑通跪倒。连连磕头。这时候圣巫就跟皇帝一样。说让谁死谁就得死。
辛童进门反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吴东方面前单膝跪地。“当日若不是……”
吴东方沒等她跪下去就把她拉了起來。“不用客气。怎么样。族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劳您挂怀。族内大事已定。当日有外人在场。未能向您道谢。一直忐忑不安。”辛童说着又想屈膝。圣巫是不跪人的。单膝下跪已经是最高礼节了。
吴东方又把她拉了起來。“不用这样。我这次过來是请你帮忙的。”
“嗯。”辛童愣了一愣。“力所能及自当全力以赴。力所不及也一定尽力。”
“这话说的暖心。怪不得辛洛喜欢你。”吴东方笑着指了指主位。自己坐上了客位。等辛童坐定开口说道。“我长话短说。金族的两种圣技失传多年。我多方寻找皆无所获。而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前往昆仑山。经灵山进阴曹。寻找前几任金族圣巫的魂魄。我想请你与我同去。助我一臂之力。不知你方不方便。”
“只要您不怕带我同行添乱分神。我愿意与您同去。何时启程。”辛童答应的非常干脆。
“越快越好。我还要去木族请费轩。”吴东方说道。
“好。我去交代一下。您在这里坐一会儿。”辛童直身站起。
“对了。你多大了。”吴东方随口问道。
“十六。”辛童答道。她带了面具。看不到表情。看眼神应该是在微笑。
“别戴面具了。带个纱巾吧。”吴东方说道。
辛童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吴东方料到辛童肯定会答应。却沒想到她能答应的这么痛快。高兴之余又有点儿担心。辛童太小了。是火族的宝贝疙瘩。不应该让她以身涉险。不过这也沒办法。不能把她留在这里。不然蜃龙肯定会冲她下手。两相权衡昆仑山反倒更安全一点儿。
不到十分钟辛童就回來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当着他的面儿拿掉面具换上了面巾。吴东方象征性的转身避嫌。实际上辛童长什么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你的武器呢。”吴东方冲正在关门的辛童问道。
辛童关上房门。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示意火龙鞭就缠在腰上。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二人自火圣天师府升空。除了赤焰火舞。火族天师也能御气凌空。不过速度远不如赤焰火舞迅捷。
出了城池。远离了人群。吴东方施出了赤焰火舞。他先前炼丹耽搁了时间。午夜之前肯定來不及赶到昆仑山了。
赤焰火舞是五族最快的身法。当然不包括土遁。但土遁一般土族天师也不能经常施展。速度是快。但耗费灵气也很恐怖。普通的土族天师使用土遁到金族。再从金族赶回去。一來一去灵气就空了。
辛童也施出了赤焰火舞在旁随行。她只有太初修为。速度逊于吴东方。但吴东方带着沉重的丹鼎。体外的火球很大。速度受到了影响。她跟的很是从容。
疾行之时二人都沒有说话。这是他第二次接触辛童。辛童给他留下的印象是聪明乖巧讲义气。很不错的一个小姑娘。看來朱雀天师辛洛收徒弟比玄武天师寻冰要有眼光。不过话又说回來了。寻冰收的徒弟至少沒有内讧。而辛洛收的徒弟窝里斗了。
一路无话。半夜时分二人來到了木族都城。到得都城外围。吴东方散去火焰落于地面。辛童随他一同落地。
“这东西不宜太多人看到。你留在这里帮我守着。”吴东方指着木箱冲辛童说道。
“好。”辛童点头答应。
“你为什么不问这里面是什么。”吴东方笑问。
“因为我知道它是什么。是不是丹鼎。”辛童笑道。
“聪明。”吴东方冲辛童竖了竖拇指。踏地升空向西城飞去。
这时候沒什么娱乐活动。百姓都睡的早。木族都城少见光亮。吴东方來到木圣天师府时只有一间房舍还有烛光。根据窗纸投影可以看到屋子里有不少人。其中有费轩的说话声。还有其他人的声音。说的好像是支援水族粮草的事情。
由于急于上路。吴东方就沒有多等。迈步上前意欲敲门。他一走动。屋里有人发现了他。“谁在外面。”
“金族吴东方。请见木圣。”吴东方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费轩抢在众人之前打开了房门。快步迎出。“吴兄缘何深夜造访。”
“有要事与你商议。”吴东方说道。
“诸位各自回府。先前所说之事改日再议。”费轩冲跟出來的众人摆了摆手。
众人齐声答应。迈步离开。走到吴东方身旁时都冲他抬手见礼。他曾经帮助费青揭穿了费庐。又率领金族巫师血战土族。故此木族大部分天师都很尊敬他。当然了。老棺材秧子不算。在那些保守派看來他不是勇敢的英雄。而是鲁莽的匹夫。
“吴兄快请进。”费轩侧身邀客。
吴东方快步进门。说明來意。费轩也爽快的答应了下來。舍了吴东方。出去追赶先前离开的木族巫师交代离开之后的诸多事宜。随后收拾行李。带上装有鸣鸿刀的石匣与吴东方一起升空。
“水族粮草发出了沒有。”吴东方问道。
“三百车。早已上路。你端只茶壶做什么。”费轩疑惑的问道。
“有朋友在城外等我。”吴东方说道。
“此事欠妥。我与王兄甚是投缘。它怎可过门不入。欠妥。欠妥。”费轩连连摇头。
“不是王爷。是另外一个朋友。”吴东方说道。
“何人。”费轩问道。
“见面你就知道了。”吴东方笑道。
二人说话之间离开了城池。吴东方回到原处。落地之后将茶壶递给了辛童。“喝口水。”
“多谢。”辛童接过茶壶微笑道谢。
“这位是谁。”费轩抬手移过一段树枝。凝为木杯递给了辛童。
辛童接过木杯。微微弯身。“火族辛童。”
费轩很是意外。“久闻火圣大名。沒想到如此年少。失敬失敬。”
“撒谎都不会。她继位沒几天。”吴东方说道。
“咳咳。”费轩干咳两声冲辛童抬手见礼。“木族费轩。请多指教。”
“又不是动手打架。指教个毛啊。”吴东方笑道。
“吴兄与王兄为友。理应受其儒雅熏陶。怎得如此粗鄙。”费轩摇头说道。
“你不了解它。它比我粗鄙多了。”吴东方笑道。
二人说话的时候辛童转身喝水。喝过茶水转过身将茶壶还给了吴东方。
“走吧。还得去趟水族。”吴东方将茶壶塞给了费轩。
辛童点了点头。提气升空。吴东方踩踏木箱升空后随。
“怎得如此急切。”费轩念叨过后扔掉茶壶。施出万丈扶摇快速追赶。
木族的万丈扶摇速度也很快。但比不过二人的身法。吴东方和辛童慢下來等他。
片刻过后费轩追了上來。“吴兄。你脚下的箱子所藏为何。”
“土族的丹鼎。”吴东方说道。
“携带此物一并炼丹。”费轩并沒有太过惊讶。吴东方抢走了土族丹鼎一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吴东方笑了笑。沒接他话茬。紫微法台一事不能告诉他们。不然他们不会离开自己的族人。而不离开族人会将他们和他们的族人置于危险之中。
三人的身法具体有多快沒办法测量。这时候又沒有时速表。大致估算赤焰火舞的时速能超过三百。风云雷动在二百五以上。而万丈扶摇也就在两百左右。费轩是拖后腿儿的。有了他速度就慢了下來。
下半夜三点來钟。吴东方有点急了。他急不是因为费轩慢。而是王爷说过三更能到。现在四更都过了。怎么还沒动静。
凌晨五点。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出现在遥远的西北某处。这才放下心來。
上午七点來钟。三人來到水族地界。吴东方取出并捏碎了水精球。三人原地休息。等待寻霜的到來。
寻霜曾经说过自己住的地方很偏僻。吴东方本以为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赶过來。沒想到半个时辰不到寻霜就赶了过來。原來水族还有一种快速行进的法术。可以在水中疾速移动。她是沿江御水而下的。
吴东方为寻霜介绍二人。转而说出了所请之事。寻霜自然不会拒绝。
由于担心王爷等人着急。四人立刻上路。各施身法。同赴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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