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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玖听完晋鞅“新婚百日内不可随意搬迁”言论,整个人有点懵,这好像不太对啊。
紫宸殿乃是皇帝寝宫,原本把新房安排在紫宸殿,已经是大丰朝头一遭了,现在要她这个皇后在紫宸殿住够一百日,这是要刷新大丰朝臣们的接受度吗?
暂时放弃“领导训话”这个计划,顾如玖把晋鞅带进屋内,“陛下,这样只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晋鞅认真道,“我没有关心那些臣子的妻女住在哪儿,他们也就不该对你住在哪儿指手画脚。”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实际上陛下您真是个任性的少年。
虽然遗憾自己不能立刻有个私人的空间,但是顾如玖还是答应了晋鞅这个任性的要求。
如果按照贤良淑德这种标准来行事的话,她此刻就应该奉劝晋鞅要按照规矩来,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为朝臣起矛盾云云。
但是……她本来就没打算做一个贤良淑德教科书似的皇后。
见陛下真的把皇后娘娘接回了紫宸殿,紫宸殿上下的宫人们心中暗自感慨,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好,竟如此舍不得与皇后娘娘分开。
原本还有点小心思的宫女是彻底歇了那份心,只盼皇后娘娘是个温和好伺候的主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敢想。
实际上顾如玖确实是个极好的皇后,脾气温和,不苛待下人,每日除了在宫里散散步,就是去探望太后娘娘,表现得十分善良体贴。
人心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一个人严厉的时候,下人们往往十分敬畏,若是性格温和,下人们反而会有所懈怠。
顾如玖在紫宸殿住的这几日里,从未对哪个宫人发过火,于是某些胆子大的人,便开始懈怠起来。
事件起因很简单,那就是顾如玖在屋内休息的时候,竟然有宫女大大咧咧的进出,全然没把皇后的威亚当一回事。
“秋罗、宝绿,去把白公公跟何公公请来,”顾如玖坐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翻了一页书,“就说本宫有事找他们二人。”
秋罗依言走了出去,屋内其他伺候的宫女们莫名的心头一紧,因为皇后娘娘很少自称“本宫”。
听到皇后娘娘宣召,白贤与何明都不敢怠慢,匆匆往紫宸殿赶去。他们可不是某些没有眼色的小宫女小太监,认为皇后娘娘软弱可欺。
皇后娘娘不苛待宫人,那是世家贵女的气度,不是真的性子绵软,若真有人犯到她的头上,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何明到的时候,白贤也刚刚赶到,两人皮笑肉不笑的互相拱手行礼,何明笑着道,“白公公,不知今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
“何公公尚且不明白,在下自然就更加不清楚了,”白贤同样回以一笑,“更何况皇后娘娘的心思,岂是卑下所能猜测的。”
何明知道他不愿说实话,呵呵一笑,便不再多问。
两人进了殿,见皇后身边得用的婢女宝绿守在内门处,两人朝宝绿行了一礼。
“劳烦二位公公走这一趟了,”宝绿福身回礼,然后叹息道,“原不该叫两位走这一趟的,只是……”她回头看了眼屋内,无奈摇头,“二位还是进屋说话吧。”
白贤与何明一见这个势头,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这次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进了内门,就见到两个宫女跪在地上,而皇后娘娘不喜不怒的端坐着,从面色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两人见状,心里更加担心,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今日陛下要去上朝,本宫便在软榻上小憩了一会儿,谁知竟有宫女未经传召,擅自进入内殿。”顾如玖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白贤与何明后背却冒出一阵冷汗。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这里毕竟是皇上的寝宫,若是随意由人进出,还有没有规矩可言?”顾如玖微微抬起下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抬手道,“二位是乾坤宫首席太监,这两个宫女就交由你们处置。”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两个宫女是见识过白贤与何明手段的,所以见顾如玖要把她们交给何明跟白贤,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一个劲儿的向顾如玖求饶。
顾如玖端着茶杯不说话,白贤与何明能在御前伺候,那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看出皇后娘娘无心搭理这两个宫女,两人当即上前捂住宫女的嘴巴,然后与另外几个太监把两个宫女往外拉。
“这是怎么一回事?”晋鞅走进内殿,见何明与白贤拖着两个宫女,快步走到顾如玖面前,弯腰平视着顾如玖,“久久,发生什么事了?”
顾如玖朝何明与白贤抬了抬下巴,两人见状便松开手,退到了一边。
“陛下,先坐下说话。”顾如玖拉着晋鞅在自己身边坐下,两人坐在一个贵妃榻上也不显得挤。
晋鞅乐得挨着顾如玖坐,所以也不推辞,反而往顾如玖身边蹭了蹭,才有闲心去看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女:“说吧,怎么回事?”
两名宫女互看一看,其中一个咬了咬牙,抬头让晋鞅看到她磕到红肿的额头,然后又重重朝晋鞅磕了几下,“陛下,奴婢方才被皇后娘娘宣召后,便被罚跪,直到两位公公过来,皇后娘娘才说要治奴婢们的罪。”说到这,这位宫女又砰砰砰连着好几下朝顾如玖磕着头,“求娘娘饶恕,求娘娘饶恕。”
听完这个宫女的描述,白贤差点要笑出声,这小蹄子胆子倒是大,竟敢在皇上面前给皇后娘娘抹黑,这含含糊糊的说法,倒像是皇后娘娘故意欺辱她们一般。
这可真是狗胆包天,不要命了。
她的话说完,顾如玖还没动怒,晋鞅反倒沉下了脸,怒斥道:“好个会说话的女官,竟然在朕的面前,也敢说皇后的不是,可见朕不在的时候,你是何等的猖狂。”
见到陛下发这么大的火,两个宫女有些发懵,尤其是回话的那个宫女,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给埋起来。
“何明、白贤,你们怎么做事的?!”晋鞅气得起身指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宫女,“这种在朕面前如此无礼的女官,怎配在乾坤宫伺候?”
白贤与何明齐齐告罪,心里恨不得把连累他们两个的宫女剥了皮。
“陛下,这两个宫女的事情,想必二位公公也不知情,”顾如玖拉了拉晋鞅的袖子,“你先别生气。”
晋鞅看了眼久久拉着自己袖子的手,重新坐了回去,勉强压下心底的怒意:“是我没有注意,让你受委屈了。”
“这怎么能怪你,”顾如玖把茶杯放到他手上,让他先喝口茶顺顺气,“我是后宫之主,没有管理好后宫是我的错。陛下乃是一国之主,需要管理的是天下百姓,你可比我辛苦多了。你管理天下,尚且能井井有条,而我却连后宫却管不好,是我无能。”
“久久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晋鞅放下茶杯,“自从你进宫后,朕每日心情愉悦,乾坤宫上下也井井有条,怎么会是无能?”他扫了眼仍旧跪着的两个宫女,“宫婢不好,那是她们的错,与你无干。”
“原本我也不打算严惩她们,只是想到她们在我休息的时候随意进入内室也就算了,万一你在的时候,也是如此……”顾如玖摇了摇头,沉着脸道,“所以此例万万不开。”
听到两个宫女在顾如玖休息的时候,竟然敢进入内室,晋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若不是顾及到顾如玖还在,他此刻恐怕早让人把两个宫女拖下去严惩了。
“你说得对,此例绝对不可开,”晋鞅朝白贤跟何明摆了摆手,轻声道,“拖下去。”
这次何明跟白贤手脚更加麻利,一下便捂住了两个宫女的嘴巴,手脚麻利的把人拖了出去。
这次他们是见识到皇后娘娘的手段了,不闹不哭不诉委屈,短短几句话,不仅让陛下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让陛下心疼不已,这可不像是没手段的人。
所以说这些自以为皇后娘娘性格温软的人,不仅是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亮堂。
也不好好想想,一屋子人捧着敬着,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会是软弱好欺负的吗?
这下子有人撞到铁板上,总算是知道厉害了。
“别说咱家对你们不仁慈,”白贤蹲下/身,拍了拍之前回话宫女的脸蛋,“做宫女的,就该有做宫女的规矩,不懂规矩,就要送回去调/教.”
说完,也不管这两个宫女的反应,就让其他太监把她们拖了下去。
何明冷冷站在一边,对白贤这种举动没有半分意见,甚至觉得没有杖责这两个宫女,惩罚得还轻了些。
不过陛下与皇后乃是新婚,见血也不好。这两个宫女被赶出乾坤宫,就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了。
“久久,”屋里其他人退下后,晋鞅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司马家……出事了。”他知道久久内心必定不太待见顾家的人,只是这次发生的事情,也应该讲给久久听。
“司马家?”顾如玖见晋鞅眼神里并没有怒意,猜到这事可能与晋鞅无关,于是道,“他们家能有什么事?”
“司马家三房的太太,没了。”晋鞅不想在顾如玖面前提“暴毙”这两个晦气的字眼,所以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说话。
“没了?”顾如玖有些意外,她出嫁前还听说这位太太还在家中精力十足的咒骂顾家,咒骂司马家大房二房,怎么这才多久,人就没了?
晋鞅点了点头:“据说走得十分突然。”他手里有大丰历代皇帝私养的暗探,所以知道司马家三房太太不是暴毙,而是割腕自杀,可是这种事,就不必提起,免得吓着久久。
对于司马家,顾如玖实在没有多少好感,听到司马家三房太太亡故,她心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最后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担心她想到大嫂与未出生便没了的侄儿难过,晋鞅把她拥进怀中,小声道:“你别想这么多,万事还有我在呢。”
顾如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反手也抱住了他。
晚膳的时候,顾如玖与晋鞅夫妻二人,到太后剧组的康泉宫蹭饭,太后见到两人甜甜蜜蜜的小模样,便取笑道:“皇上这几日笑得脸上都快起皱纹了。”
晋鞅听着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拉着顾如玖在饭桌前坐下,“能来母后这里吃饭,儿子心里当然高兴。”
“这话不诚实,”太后摇了摇头,笑出了声,然后对顾如玖道,“久久,你说他这话是不是不老实?”
顾如玖捂着嘴笑,一双眼睛在太后与晋鞅身上扫来扫去,就是不说话。
见她这样,太后摇头叹息道:“看来我家久久也跟着皇上学坏了。”
顾如玖闻言,忙上前挽住太后的手臂,笑吟吟的道,“母后,我可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周太后被她哄得笑声不断,然后两人便亲亲热热的洗手漱口吃饭,剩下晋鞅孤零零的坐在一边,无限凄凉。
晋鞅看着自家母后与久久亲近的样子,在看看自己冷冷清清的模样,忍不住想,自己大概是大丰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太后与皇后遗弃在一旁的皇帝。
于是当天晚上,晋鞅以自家皇后把自己遗弃了的理由,缠着折腾了不少时间,差点没被自家皇后踢下床。
当然,他没被踢下床的主要原因还是身体不够好,皇后担心他受凉生病。
所以说,体弱这种事情,在某些时候还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至少算得上是装可怜利器。
大丰朝的朝会,向来是三日小朝会,五日大朝会,皇帝与文武百官不用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往朝上跑,其他时候都是在各部门认真做事。
最近礼部与鸿胪寺有些繁忙,原因是周边各小国以及附属国得知大丰朝新任皇帝即将大婚后,都派遣了使臣过来,向大丰皇帝与皇后道贺。
只不过这些国家大多路途比较遥远,加上他们出发的时候,正值严冬,所以一路上有所耽搁,等他们风尘仆仆赶到京城的时候,陛下与皇后的婚礼已经结束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人家也千里迢迢的来了,虽然时间晚了点,但是有这个心意也是好的。
鸿胪寺与礼部的人把这些人安排在接待外宾的别宫中,然后就开始为这些来宾们的座次以及接待他们宴席的档次进行了严肃的讨论。
有人觉得大丰乃是泱泱大国,面对这些热情的客人,理应照顾周到,以示大国之风范。
也有人认为,这些国家大多不过是大丰的附属国,还有一些曾与大丰发生过战争,实在不值得大丰把他们捧得太高。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认为,谁听话谁对大丰忠诚,他们就对谁好一点。这部分人里面,就有顾之瑀。
作为鸿胪寺少卿,又是一等国公府的世子,顾之瑀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信,所以尽管有人不赞同他这种想法,但也没有人用过激的言论表示反驳。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舅爷,谁会傻得给自己找麻烦。
最重要的是,官场上的人向来想得比较多,他们甚至开始猜测,顾之瑀说的这些话,会不会是皇上私下里的意思。
“诸位大人,在下以为,此事应该交由陛下定夺,”顾之瑀见礼部与鸿胪寺的人争论不休,“我们可以先把主要的意见呈给皇上,诸位以为如何?”
“这……”礼部尚书皱了皱眉,先帝在时,这些事情全由礼部与鸿胪寺定好后,再由先帝用印定案,根本用不着陛下考虑这些事情。
鸿胪寺卿当即便笑着道:“顾大人此言有理,我认为如此甚好。”
鸿胪寺卿虽然是顾之瑀的上峰,但是他出身寒门,又曾受过顾家恩惠,所以对顾之瑀的说法十分赞同。
管他往日规矩如何,反正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抱着顾家大腿往前走就行。
见鸿胪寺卿没有意见,而礼部这边其他几个官员又不说话,礼部尚书只好道:“既然如此,便依照诸位的意思办吧。”
实际上他比其他人想得更远,如今礼部的事情需要陛下点头才能实行,其他几个部门,是否也是如此呢?
越是往下想,越是不敢想,礼部尚书看向坐在对面的顾之瑀,这位国公府的世子爷相貌英俊,举止优雅,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好出来。
“孙大人还有事吗?”顾之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微笑着问。
孙尚书笑着摆了摆手,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见状,顾之瑀微笑着颔首,便不再看孙尚书。
见他不再看自己,孙尚书才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点。要说孙家与顾家,关系也称得上是不好不坏,只是他妹妹嫁到了司马家二房,而司马家三房与顾家又闹得十分不愉快,所以他们孙家面对顾家时,也尽量避开司马家的关系。
想到被司马家三房害死的就是顾之瑀的发妻与未出生的孩子,孙尚书便在心里暗骂司马家三房缺德。
做人不积德,所以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
与礼部的人争论完,鸿胪寺的官员们还要去别宫探望一下这些使臣们。
各国使臣们见到鸿胪寺的人,都格外的热情,那殷切劲儿,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好客的主人,而鸿胪寺的官员才是客人。
卡鲁国位于大丰的西北方,这个国家十分贫穷,近百年前还因为到大丰边境抢劫而被大丰的军队狠狠收拾了一顿,被大丰打怕以后,这个国家当即便向大丰跪下唱征服。
后来大丰边境开了边市,可以向他们限量售卖食物以及绫罗绸缎,卡鲁国对大丰就更加殷切了,常常对外宣称自己国家是大丰的附属国。不管是王位传承,还是王后册封,他们都会规规矩矩的向大丰皇帝呈国书,大丰皇帝在国书上用御印后,地位才能得到本国贵族的承认。
像卡鲁国这样的国家还有好几个,这些小国为了讨好大丰,以争取得到更多的利益,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有些使臣的京城话说得比大丰国的百信还标准,这一切都是为了尽量取得大丰皇帝陛下的好感。
“尊敬的大人,”卡鲁国的使臣头领是他们国家的丞相铎弥,这位丞相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他见到顾之瑀后,先是朝他深深一揖后,又行了一个本国的大礼,“附属国下臣见过尊敬的顾大人。”
“大人不必多礼。”顾之瑀客气的回礼,铎弥忙避开这个礼,热情的招呼顾之瑀坐下,又亲手奉上茶,热情的回答顾之瑀的每一个问题。
等顾之瑀离开以后,铎弥身后的官员疑惑的问道,“大人,为何不把我们备好的礼送给这位大人?”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铎弥瞪了这个官员一眼,“我们备下的那些礼,这位大人只怕看不入眼。”
这位官员惊讶的睁大眼:“难道我们的黄金宝石还不够珍贵?”
“如果是一般的人,我们这些黄金宝石之物,也许还能讨他们的欢心,但是这位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皇后乃是贵族女子,她的哥哥自然也看多了宝石黄金之俗物,我们若是送这些给他,那是对他的侮辱。”铎弥作为卡鲁国的丞相,对自己要讨好的群体对象资料,了解得还是比较多。
其他几位随行官员停到他这话,顿时露出崇敬之色:“难怪这位大人如此英俊不凡,原来竟是贵族,还是皇后娘娘的兄长。”
说到这,他们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多留那位顾大人多坐一会了。
卡鲁国有个聪明的丞相,但是其他国家的使臣,就不一定有他这么有眼力了。
比如说这会儿闹着要见皇帝陛下的多宝国。
多宝国位于大丰的西面,这个国家与卡鲁国相邻,与卡鲁国的关系也不太好,两国之间还曾发起过战争。
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虽然名为多宝,实际上不仅没宝贝,还十分的穷困。他们到了冬季,就爱在四周的邻国干点偷抢行为,除了大丰他们动过两次被打怕了就再也不敢乱来以外,其他国家几乎年年冬天都要被他们骚扰,所以这个国家的使臣在别宫格外不受待见,属于人见人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