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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蕖睡意绵绵的话音落下,只见凌璟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抽了抽,想必是记起上次吃鸡鸭肠子的时候,吐得连胆汁都倒出来了。
闻着卫长蕖浅浅的呼吸声,凌璟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绸缎般丝滑的黑发,宠溺着道:“我从未吃过哪些东西,第一次时吃难免会觉得恶心,往后我会慢慢适应的,只要是蕖儿亲手为我准备的东西,我都会吃下去。”
沙哑的话音,擦着卫长蕖的耳边,轻轻灌入她的耳朵内,极为动听,像是一曲催眠曲。
觉得凌璟的胸膛十分温暖,十分舒服,卫长蕖扭着他的衣襟,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蹭了蹭,吸了一阵冷梅香,道:“凌璟,我逗你玩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继而又打了个哈欠,瞌睡实在来得当紧:“凌璟,我想睡觉了,我很困。”
“好,”凌璟温柔的答应一声,然后将被子打开,搂着卫长蕖的纤细的身子,动作轻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再帮卫长蕖掩好被角。
卫长蕖迷迷糊糊之际,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凌璟在解蟒带,脱外袍。不多时,床沿微沉,枕边一阵冷梅香入鼻,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卫长蕖睡觉的时候喜欢侧卧,此刻正面对着墙壁,凌璟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卫长蕖的身侧,被窝里,一只修长的手臂,绕过去,从身后将卫长蕖搂住,再轻轻一带,将她娇小柔软的身躯带入怀中。
睡意迷糊之际,卫长蕖轻轻动了动身子,换了舒服点的姿势,枕着凌璟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隔着一层中衣,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凌璟,你怎么跑床上来了?”闭着双眼,还有少许的意识,卫长蕖睡意惺惺的嘀咕了一句,声音小得几乎有些听不太真切,朦朦胧胧的调子。
凌璟将头靠在卫长蕖的颈窝处,轻轻闻着她发间的芳香之气,在她的耳际,温柔道:“蕖儿,你放心的睡吧,我就是想抱抱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哦,”卫长蕖哦了一声,不多时,便听得她均匀浅浅的呼吸声,是睡着了。
屋内烛光微微浮动,昏黄的光晕照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因为刚才的动情,此时,她的脸颊仍然微微泛着些桃红色,凌璟见她沉沉的熟睡,稍微将身子支起一些,倾唇而下,在她泛着微微桃红色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睡梦中,卫长蕖感觉脸颊处痒嗖嗖的,便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往凌璟刚才亲吻过的地方,挠了挠,挠了两下,感觉舒服了,便将手停在了脸颊上,继续捂住脸,沉沉的熟睡。
凌璟见她捂着脸熟睡的模样,勾起唇角,宠溺的笑了笑,然后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一只手重新收入被窝里,替她扎好被角。
帮卫长蕖扎好被角之后,凌璟从被窝里伸出右臂,然后对准烛台上的红烛轻轻一弹,随着他弹指的动作,一股劲风朝烛台打去,顷刻间,烛台上的两只红烛尽数熄灭,一室暗香归于黑暗一片。
这一夜,卫长蕖睡得很好,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一场梦醒之后,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想着昨夜凌璟就睡在自己的身旁,卫长蕖抿唇笑了笑,身子在被窝里一滚,舒舒服服的翻了一个身,将脸对着床的外侧。
此时,天已大光亮,窗棂外响起了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身侧早已不见凌璟的身影,只有枕上留下他睡过的痕迹,被面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卫长蕖抚手在凌璟睡过的枕头之上,抚平他睡过的痕迹,抿着唇瓣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方才立身起床。
用过早膳之后,卫长蕖准备去果子岭查看一番,春色渐浓,果树的花期已过,这个时节,正应该是坐果的时候,若是果子长密了,得尽快安排人疏果,将那些个头瘦小的,长得歪瓜裂枣的果子摘除掉一部分,其他留下的果子才能长得好。
卫长蕖换好一身利落的衣裙,正准备要出门,岂料她刚走到门口,便见宋礼学跟了出来,说什么:要与她一道去山上看看。
宋礼学再三坚持,卫长蕖见他恳切的眼神,实在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只能由着他跟去了。
上了山之后,卫长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果树上,她一棵树,一棵树的查看,哪里有多余的功夫去搭理宋礼学,
不过,认真做事时的卫长蕖,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魅力,宋礼学也不说话,紧步跟在卫长蕖的身后,他挑着双眼,两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见她眉宇间神采奕奕,宋礼学盯得极为出神,卫长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果树上,自然是没注意到宋礼学那两道痴迷的眼神。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的,花了两个多时辰,卫长蕖才将整片果树林查看完,时已至中午,娇艳的日头穿透过树林,斑驳的光线落在林间,照应在地面上,卫长蕖见时间不早了,这才邀了宋礼学一起下山。
两人下了山,卫长蕖一脚刚踏进宅院大门,就见素风徐步朝自己走来。
素风淡淡的瞟了宋礼学一眼,走到卫长蕖的面前,恭敬道:“主子,爷来了。”
素风口中所说的爷,自然是指凌璟。
卫长蕖嘴角轻轻的抽了抽,心道:凌璟还真是神速啊,昨夜才说,今日要搬进灵泉山别院,难道这么快就搬过来了。
“他在花厅吗?”卫长蕖看着素风,淡淡道。
虽然很吃惊凌璟的神速,但是脸上却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一派坦然自若,平静无波。
“爷在花厅,夫人正陪着喝茶,”素风恭敬道。
“嗯,”卫长蕖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迈步朝花厅的方向走去,素风紧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宋礼学神色有些哀伤的盯着卫长蕖的背影,待卫长蕖走出了几步之后,他才稍微收了哀伤的眼神,跟着去了花厅。
花厅内,凌璟以一派高贵优雅之相坐在沙发椅上,江氏坐在他的对面,惊雷,闪电,谷雨三人像三根铁柱子一般立在花厅内。
江氏看了凌璟几眼,实在找不到话说,便笑了笑,道:“凌公子,喝茶,这是蕖儿亲手准备的茶叶。”
凌璟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将江氏脸上的局促收入眼底。
他温润如玉的笑了笑,修长如玉的手端起花几上的白瓷茶杯,握在手中,轻轻的转动了几下,再抿了一口,道:“伯母不必客气。”
卫长蕖徐步走进厅来,便看见凌璟与她那个娘面对面的坐着,相对无言。
她那个娘神色还有些紧张,面容还有些局促。
“凌璟,你来了。”卫长蕖看了凌璟一眼,视线在他绝世出尘的脸上稍作停留,然后再不着痕迹的转开。
她爽朗的打了声招呼,让人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然后几步走到沙发椅旁,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晨露,倾身坐了下来。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凌璟眼眸转动了一下,见卫长蕖走进厅来,他挑着一双古墨色的眸子,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脸上,少顷,再与她四目相对。
对视一眼,凌璟勾唇,脸上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然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江氏见宋礼学有些落寞的跟着卫长蕖走进厅来,便满面含笑的招呼道:“宋公子,陪蕖儿上山看果树,走累了吧,赶快过来坐坐,歇口气。”
“嗯,谢伯母,”话落,宋礼学谦恭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卫长蕖的身旁坐下。
于是乎,此刻便是,凌璟与江氏面对面而坐,宋礼学坐在卫长蕖的右手边,两人相隔得比较近。
凌璟见宋礼学走到卫长蕖的身旁,盯着他倾身坐下,一双古墨色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加幽深,那深色的眼底是惊涛拍岸,寒气滚滚,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抿了一口香茶,看着宋礼学,悠悠道:“哦,原来宋公子也在。”像是在与宋礼学打招呼,但是口吻又有些怪怪的。
在凌璟的注视之下,宋礼学总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头皮有些发紧,单在气势上,就输了凌璟不知一截,还是两截。
宋礼学谦礼的笑了笑,对凌璟道:“凌公子,好久不见。”
“嗯,的确是好久不见,”凌璟将身子喂入沙发椅内,靠着沙发沿,神色有几分懒庸道。
“听说宋公子是来给长羽授课的?”
卫长蕖侧目,看了凌璟一眼,有些摸不透,他为何这般问宋礼学,这家伙肯定又是吃醋了,看那表情,而且醋得还不轻。
“正如凌公子所言,我却是来给长羽授课的,长羽这孩子聪明伶俐,我甚是喜欢。”宋礼学回道。
凌璟垂下古墨色的眼眸,饶有兴致的盯着茶水中漂浮着的一片花瓣。
久久道:“宋公子,有些东西是你要不起的,劝你还是早早的收心,以免日后徒增伤痛。”
凌璟的话像一把冰封的刀刃一般,直直插入了宋礼学的心里。
顿时之间,宋礼学感到心中一阵抽痛,他其实是知道的,正如凌璟所言,他来宅院这段日子,虽然长蕖待他很客气,但是却是疏远的客气,难道他真应该放手了吗?可是却又很不甘心。
“多谢凌公子提醒,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凌公子操心了,”宋礼学心痛难耐,不知不觉,竟然大着胆子与凌璟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礼学的话音落地,就听闻闪电大喝一声:“放肆,敢对爷这般说话。”
闪电常年与毒物打交道,说话的语气夹带了七分冷意,三分戾杀之气,若是一般的人听见了,保准会被吓到。
一声落下,果然见江氏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卫长蕖见江氏脸色不甚好看,轻轻的拧起了眉头。
“娘,”轻唤一声,唤回江氏的深思。
凌璟见卫长蕖拧着眉头,便转而看了闪电一下,冷声道:“退下,不容多嘴。”说话的口吻有些严肃。
闪电见自家世子爷的脸色不甚好看,低头,赶紧回了一声,便闭上嘴巴,退于一旁静静的站着。
江氏缓了缓,才缓过神来,看了卫长蕖一眼,道:“蕖儿放心,娘没事。”
这时候,春桃丫头走过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卫长蕖看了凌璟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吃了午饭之后,咱们再谈。”
“嗯,”凌璟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卫长蕖又看了宋礼学一眼,再道:“宋公子,逛了一上午的林子,想必你也饿了,去吃饭吧。”几句话说完,便走到江氏的身边,扶着她往餐桌而去。
餐桌子上,卫长蕖左右各瞥了一眼,只见凌璟与宋礼学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的身旁,将她夹在中间,这感觉很是奇怪。
江氏坐在对面,她往凌璟与宋礼学的身上看了看,装得笑容满面道:“凌公子,宋公子,家常便饭,你们自己随便一点,吃菜。”
“嗯,”凌璟依旧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然后优雅的拿起面前的竹筷。
宋礼学拿起竹筷,视线落在江氏的身上,谦恭道:“多谢伯母。”
“呵呵,吃饭,吃饭哈,”见场面委实有些诡异,特别是能闻见空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卫长蕖干笑两声,右手拿起竹筷,埋着头,慢慢的往嘴里拔白米饭。
她的左手垂在桌下,凌璟恰好坐在了她的左手侧,紧挨着她的身子。
想着宋礼学陪着卫长蕖逛了一上午的林子,凌璟心里就膈应的慌,醋得慌,他眼角余光瞥见卫长蕖的左手垂在桌下,突然伸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卷,将卫长蕖的左手握在了自己的掌间,稳稳的握着,丝毫不松懈。
卫长蕖脸上的表情微僵,她没料到,凌璟会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来,加大力气,再挣扎一下,还是没挣脱开,最后只能蹙了蹙眉头,任由凌璟将她的手握在掌间,然后继续埋头往嘴里拔白米饭。
“光吃饭,不知菜怎么行。”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卫长蕖抬头,见凌璟正夹了菜,往自己碗里送来,她脸上的表情微滞,眼巴巴的盯着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脸。
凌璟古墨色的眼眸定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勾唇,露出一抹更是温润的笑容。
“看着我做什么?吃饭。”音调子很轻,很轻,像是在轻哄一般。
当着江氏与宋礼学的面,卫长蕖只觉得两边脸颊微微有些发热,她滴个神仙,要是待会儿脸红了怎么办?她自诩脸皮有那么厚,只是遇上凌璟之后,她的脸皮怎么越发的变薄了。
“咳,”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吃饭,再不吃饭,菜都凉了,”两三句说完,压了压心神,卫长蕖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慢慢的吃起来。
凌璟感觉到桌下的手听话了,十分满足的笑了笑,也开始吃饭。
江氏的视线落在凌璟的手上,见他是用左手拿筷子,便忍不住问道:“凌公子,你咋是用左右拿筷子?”
凌璟听到江氏的问话,拿筷子的左手顿了顿,一本正经道:“伯母,我是个左撇子,自小都是用左手吃饭。”
殊不知,凌璟习过左右剑法,用左手拿筷子,拿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说话间,只见凌璟左手持筷子,从善如流,动作十分自然的往自己碗里夹菜,见卫长蕖碗里空了,还时不时往她碗里添菜。
左撇子,卫长蕖脸上的表情狠狠的抽了抽。
她怎么不记得他是左撇子了,这人为了占自己的便宜,还真是舍得往身上泼黑水啊,连左撇子都用上了,她是该感动呢,还是该泪流满面呢。
“哦,原来是这样的,”江氏盯着凌璟的手看了片刻,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继而道:“确实有许多人,天生习惯用左手拿筷子,凌公子可别介意,我只是好奇问问,没啥其它意思。”
江氏话音落下,凌璟但笑不语。
“凌璟,你别往我碗里夹这么多菜,我吃不完的,”卫长蕖一边吃饭,一边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好,”凌璟含笑,极为轻柔的应声。
宋礼学微微侧目,见卫长蕖的碗中早已堆成了一个小山丘,瞧着那冒出头的小山丘,他哀然伤神,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
吃完饭,刚放下筷子,凌璟便与江氏招呼道:“伯母,我今日搬进了灵泉山别院,有些事情要与蕖儿商量一下,得让蕖儿跟我去一趟九里村。”
凌璟淡淡悠悠的声音落下,江氏看向卫长蕖。
其实,江氏早就有所发觉,卫长蕖对宋礼学虽客气,但却疏远,而对凌璟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虽然时而给凌璟大白眼看,但是却更为亲近这位凌公子些。
难道,蕖儿真的喜欢上了这位凌公子。
“蕖儿,索性宋公子也无事,让他陪你跑一趟九里村吧,回来的时候也多个照应不是。”江氏看着卫长蕖道。
想着上次在灵泉山发生的事情,江氏就极为不安心。
宋礼学正要开口,不待他发出声音,凌璟快速的抢过话,悠悠道:“宋公子下午还要给长羽授课,就不必跟着去了,”顿了一顿,换了个口吻,转言对江氏道:“伯母,我会照顾好蕖儿的,你不必忧心,谈完事情,我会亲自将她送回十里村。”
凌璟说的话,自然是卫长蕖所想。
她着实是不想宋礼学也跟着去,着实是不想与这位宋大公子有太多的牵扯,她这个娘啊,就是爱瞎操心,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将这件事情摆在台面上,说说清楚了。
想着,卫长蕖便对江氏道:“娘,我去去就回,宋公子上午才随我在果子岭兜转了一上午,中午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了,下午还要给长羽授课呢。”
卫长蕖将话说完,江氏想着也是这个理。
改了初衷道:“好叻,蕖儿啊,那你可要早些回来,谈完事情就回来,可别耽搁太久了。”
卫长蕖不语,含笑对着江氏点了点头。
宋礼学原本是打算跟着去的,但听了卫长蕖刚才说的话,却不好再开口多说些什么,便有些落寞的看了卫长蕖几眼。
凌璟的马车就停在宅院外,江氏,宋礼学跟着出门,两人亲自将卫长蕖送上马车,直到马车哒哒的跑出了老远,才转身进屋去,宋礼学神色落寞的跟在江氏的身后。
这厢,马车里。
马车跑出了村口之后,凌璟伸出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捞,将卫长蕖整个人捞进了自己的怀中,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好。
卫长蕖是第一次坐男人的大腿,甚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她动了动,还是不习惯,再动了动,还是不习惯,还一不小心碰触了璟爷的敏感部位。
凌璟心神一颤,倒抽一口凉气,古墨色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马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
他挑着两撇剑眉,神色懒庸的半靠在车厢内,双手搂着卫长蕖的腰,压低嗓子在卫长蕖的耳边,性感,低沉道:“蕖儿,你这是在点火。”
卫长蕖脑中的弦,嘣一声,瞬间拉紧,凌璟刚才的那句话,让她意识到些什么,闻着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声,感觉有两团火苗子烤在自己的脸上,两边脸颊霎时红成了一颗大苹果,直接烧到了耳根子,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那个,那个,”那个了半天,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似乎有些打结,平了平心神,才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忍忍,忍忍哈。”
话落,露出一抹自认为讨好的笑容,殊不知,落入凌璟那双古墨色的眼瞳中,却变了另一个调调。
凌璟双瞳微微一缩,腹部收紧,眼盯着卫长蕖娇艳如三月桃花般的脸颊,心中倒抽一口气,下一秒,双臂爬上一些,轻握住卫长蕖的两只手臂,稍微用力一拽。
卫长蕖一个重心不稳当,倒头稳稳跌入到凌璟的怀中,挺翘的鼻尖正好抵在他的胸口上,闻着一鼻子淡淡的冷梅香。
还不待卫长蕖反应过来,凌璟松开她的手臂,手像上,双手将她红似苹果的巴掌小脸捧起来,倾唇覆盖而下,将卫长蕖接下来的惊呼,尽数吞进了口中。
卫长蕖瞪大双眼,看见凌璟一张绝世出尘的脸近在眼前,他那浓密好看的睫毛,几乎触及到了自己的脸颊。
吻越来越深,唇齿间夹带着好闻的冷梅香,卫长蕖只觉得口檀中温热一片,一片柔柔滑滑的东西在自己的口中来回逡巡,挑逗,点火,抚慰,她知道,那是凌璟的舌头。
吻很深,却很轻柔,令人心生荡漾,不知不觉间,卫长蕖卸下了自己的心神,慢慢的阖上了双眼,娇喘着,略微生涩地配合着凌璟攻城略地。
直到卫长蕖口中的气息被抽干了,凌璟才舔了一下她的唇瓣,靠在她饱满欲滴的唇角,勾出邪魅的笑了笑,然后才离开。
卫长蕖瘫软在凌璟的胸口,呼呼的喘了好几口粗气,才道:“凌璟,你是吻上瘾了吗?见着面就要吻。”
说完,卫长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可怜她的两瓣红唇,这几天已经被某爷咬得不像样了。
“你不能这样的,要懂得节制,”说话间,卫长蕖用手支起身来,一双皓月清明般的眼眸盯着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脸,盯了片刻,她突然抬起左手,食指微微一勾,勾着凌璟鬼斧神工般的下巴,调戏道:“璟爷,你知道什么叫节制不。”
“哦,节制么,我不知道,”璟爷很不给面子的回了一句。
卫长蕖的手指头僵在凌璟的下巴处,没料到凌璟会回答得这般干脆,愣了片刻之后,又道:“要不,我教教你,给你讲讲什么叫做节制……”
卫长蕖正准备噼里啪啦的讲述,什么叫节制时,这时候,璟爷长臂一抬,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勾住她的脖子,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卫长蕖接下来的话,尽数卡在喉咙中,看见凌璟深邃的眼瞳,感觉到他的动作,赶紧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免得又惹火烧身。
“好吧,我不说了。”
凌璟见卫长蕖紧闭着嘴巴,勾唇满意的笑了笑,手从她的脖子上拿下来,重新搭在她的腰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蕖儿,为何要让宋礼学跟着你上山去,你若是想要找人帮忙,可以叫素风,谷雨。”
“不在我的身边伺候,这两个丫头是越发的懒惰了。”
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柔和的,到了后半句话的时候,语气陡然转变了三百六十度,音调硬生生跌入冰谷。
新宅院里,素风,谷雨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不禁生生地打了一个哆嗦,有种很不妙,很不好的感觉呀。
卫长蕖觉察到凌璟的语气变了,深怕他会责罚素风,谷雨两个小妞。
“凌璟,你别责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二人跟着的,上山去看过果树,还带着两名护卫,这感觉怪怪的。”
“宋礼学想跟着去,他好说歹说,我只能让他跟着了,放心吧,他就当了个跟班,静悄悄的跟在我身后,我忙着做事情,也没怎么顾及他。”
想着,还有别的男人惦记着卫长蕖,凌璟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膈应得慌。
卫长蕖见凌璟依旧黑着一张绝美的俊脸,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兴致,左手掐在他的脸颊上,揪起一丢丢肉,笑道:“璟爷,你这醋吃得也太没道理了,虽然宋礼学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却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璟爷一张绝世出尘的脸都被卫长蕖揪变形了。
挑着古墨色的眼瞳,看了怀里的罪魁祸首一眼,问道:“蕖儿,手感可还好?”
“甚好,甚好,”卫长蕖笑着,满意的点头道。
“那蕖儿嫁给我,不觉得吃亏吧?”古墨色的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音调低沉,带着几分磁性,沙哑,该死的迷人。
卫长蕖手指一松,放开凌璟的脸,她没料到凌璟又扯到那个问题上。
“咳,”咳嗽一声,端了端样子,道:“这个嘛,好像确实不吃亏,啊!”
这句话,凌璟听着甚是满意,勾唇笑了笑,手臂一缩,将她抱紧一些。
“蕖儿。”
“嗯,凌璟,你想说什么?”
凌璟的下巴在卫长蕖的头顶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温言道:“你尽快将宋礼学打发了,待你及笄之后,我便上门来提亲,好吗?”
极为认真的音调传入卫长蕖的耳中,卫长蕖趴在凌璟的怀里,她能想象得到,凌璟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也应当极为认真。
便道:“好,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虽然口上这么回答凌璟,可是卫长蕖心里着实有些犯难,因为宋礼学未曾向她表明过心迹,这要她如何拒绝。
就在卫长蕖犯难间,马车已经跑到了灵泉山的脚下。
“世子爷,卫姑娘,到了,”惊雷的声音自车厢外传入。
凌璟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将卫长蕖从身上扶起来,两人才先后下了马车。
卫长蕖跳下车,双脚刚踩稳地面,凌璟悄无声息的踱到她的身旁,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温言道:“蕖儿,我带你飞上去。”
“嗯,”卫长蕖扬眉,轻应了凌璟一声。心道:这家伙现在至少知道先与她打声招呼了。
下一秒,凌璟一跃而起,眨眼的功夫,就揽着卫长蕖飘出了几米,一袭月锦白袍自树丛间滑过,绝世如谪仙。
惊雷,闪电,赶紧将马车拴好,然后同时一跃而起,赶着去追凌璟与卫长蕖。
两人心道:这山里不够宽,马车上不去,什么时间得安排人将山路重新修葺一遍,不可能每次都让自家世子爷揽着卫姑娘飞上去吧。
想着,一眨眼的功夫,几人便落在了灵泉山别院前。
此时,只见,清新雅致的别院门口处,一袭白衣的顾惜昭持着一把玉骨折扇,风流俊逸,又分外惬意的躺在一把竹藤椅上,摇着扇子,吹着微微的山风。
朱红色的大门旁,乐青双臂抱着一把长剑,紧随在他的身侧。
顾惜昭看见凌璟揽着卫长蕖走来,先将身子立直了,站起身,然后徐步朝两人走过来,看见凌璟,便数落道:“好你个黑心肝的,重色轻友了,你建了这么一座清新雅致的院子,也不知道请本公子来观赏一二,亏得本公子还将你当作发小。”
凌璟眼眸微扬,清清淡淡的瞟了顾惜昭一眼。
“三公子不是知道来吗?何许要我请。”两句话说完,自顾揽着卫长蕖往大门口走去。
顾惜昭素来在凌璟的面前,碰钉子碰习惯了,知道这黑心肝的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索性便懒得再理会,转而几步走到卫长蕖的面前。
吧嗒一声将手里的玉骨折扇打开,在卫长蕖的面前摇晃几下,扇起来,好奇的问道:“喂,小丫头,你何时与这黑心肝的关系这般好了?”
说话间,视线还有一瞥,没一瞥的落在卫长蕖红唇的嘴唇之上。
心道:黑心肝的,你果然是有手段啊,连小丫头都被你匡到手了,还吃了嫩豆腐,啧啧啧……厉害,高手啊!
卫长蕖伸手打开顾惜昭的扇子,理了理被他扇得凌乱的额发,干笑两声,道:“这个嘛,说来有些话长。”
说完,转了一个话题,继续道:“顾大公子,记得提前准备好这两个月的分利,我抽个时间去凤翔楼取。”
顾惜昭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手上的扇子也僵了僵。
这丫头,还真是掉进钱眼里去了,见面就跟他提钱的事情,多煞心情。
凌璟揽住卫长蕖腰的手臂收了收,将卫长蕖拉近自己身旁一些,勾唇宠溺的笑了笑,不待顾惜昭开口,他接过卫长蕖的话,悠悠道:“此番,三公子是专程来庆贺我乔迁新居的,蕖儿,你记得问三公子要一份贺礼,我的就是你的,尽管向三公子开口就是。”
顾惜昭脸上的表情才恢复,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
腹黑啊,腹黑,眼前这两个人果然是登对,一样的腹黑,他此刻方才觉得,今日来这一趟,好像来错了。
凌璟的话音落地,卫长蕖转目看着顾惜昭,笑颜如花,道:“顾公子,记得将贺礼一并准备好,我抽空去凤翔楼,一并取了。”
三人身后,惊雷,闪电,乐青三人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乐青表示,他深深地替自家公子爷同情了一把,自家公子爷真是交友不慎呐,交了璟世子这么一个心黑,肝黑,肚子黑,全身黑的发小还不算,如今又交了卫姑娘这么一个刁钻的朋友。
凌璟揽着卫长蕖行至门口,便有小厮将大门打开。
入了宅院之后,卫长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这么短的时间内,凌璟竟然真将整座院子拾掇得妥妥帖帖的。
啧啧啧,卫长蕖在心底暗暗的叹息了几声:真是苦了凌璟手下的那些人。
宅院内,假山,花卉,一应俱全,卫长蕖挑眼,随便将院子扫视了一圈,所见之处,无一处没有收拾好。
凌璟将卫长蕖眼中的那一点惊讶之色收入眼底,盯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宠溺的笑了笑,再揽着她走到天景处。
其他地方都已经栽种了花草,盆景,只有院中的几处天景还是空着的。
“蕖儿,这几处天景是特意给你留着的,你想要种些什么,说一声,我吩咐人去办。”
卫长蕖的视线落在天景中,光秃秃的花坛里。盯着那光秃秃的花坛瞧了片刻,才转动一下眼眸看向凌璟。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兴许是有些感动,半天没想到要说的话。
凌璟垂着一双绝美的凤目,古墨色的眼眸对上她清明皓月的眼睛,温言道:“将来,这里便是我们的家,既然是我们的家,自然要留给蕖儿亲自打理。蕖儿,你想种些什么?是种花草,还是种蔬菜,只要蕖儿喜欢,种什么都行。”
卫长蕖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子有些酸涩。
虽然她不是一个爱感动之人,但是凌璟此时说的这一番花,却是感动了她。
她和他的家,他们共同打理的家,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美好,多么温馨的事情。
卫长蕖眨巴了几下眼睛,好不容易才忍住内心的那点悸动,含笑对凌璟道:“我喜欢红梅,下雪的时候,皑皑白雪之中一点红,清新脱俗,很是漂亮,咱们就种上红梅吧。”
“好,”凌璟温柔的道了一声好,顿了顿嗓子,又柔和道:“咱们将花园里的花草都拔了,全都种上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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