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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起那张报纸,满脸惊恐。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随意地开口:“哦,那是换零钱时候买的……”
他抬眼看过来,顿时被楚翰脸上的表情吓到了,手里找到的笔记本也忘了递过去,待看到楚翰眼睛盯着的那则新闻,他才恍然大悟:“对哦,你应该认识他吧,都是娱乐圈的…。啊!你干什么!?”
他的衣领被楚翰死命地揪住,整个人被楚翰摁在墙上,那男人脸色铁青,呼吸粗重而急促。
“这报纸你从哪儿来的?是骗人的对不对!这是哪一家不负责任的报社竟然编造出这样的消息!他们这是捏造事实!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楚翰的怒吼里夹杂着颤抖,如暴风雨一般响彻在整个房间。
男子被他的突然袭击吓到了,楚翰的力道大得惊人,男人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死命地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楚翰推开,大口大口地呼吸:“什么……啊……这本来……本来就是事实啊……”
楚翰踉跄着后退,待站稳身子,怒目瞪过来:“你说什么?!”
李京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过因为爱情不顺心,出来旅游,竟然能碰到楚翰,碰到楚翰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谁想到,楚翰竟然跟疯子一样,差点掐死他!
看着楚翰冰冷骇人的目光,李京吓得往门边退了两步:“就是那个明尧,他本来就是自杀了啊,死了好多天了,那报纸上写着呢,追悼会都结束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楚翰一直在摇头,眸子里的冰冷怒意被不知所措代替,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突然又蹲下身子,捡起刚刚被他扔掉的那张报纸。
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三天前的,画面上,有诸多他熟悉的面孔,最醒目的,是吕文哲,吕文哲的手上,抱着他最熟悉的那个人的遗像。
楚翰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整个人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李京也被吓到了,他不过是个小职员,一年里难得有十天假期,因为和男友沈竹闹了别扭,所以想出来散散心,谁知道,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这个叫楚翰的大明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李京一个朋友,特别喜欢楚翰,李京本来是打算要个签名,回去跟沈竹显摆显摆的,可看着楚翰凶神恶煞的模样,他想着,还是保命要紧,赶紧走吧!
可转身走了两步,他又觉得有点不忍心。
刚刚那男人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叫人心疼呢?
他又回过身来,靠近楚翰,蹲下身子:“楚先生,你,你没事吧?”
楚翰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距。
李京小心翼翼地伸手推了他一下:“楚先生?”
楚翰身体晃了晃,没反应。
李京又推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李京吓得屏住了呼吸,缓缓地伸出手指,去探楚翰的鼻息,感受到温热的呼吸,他才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啊。
“楚翰!”他猛地凑到楚翰耳边,大叫了一声。
楚翰一个激灵,猛地回神,目光落在李京脸上:“你是谁?”
李京这下真的确定楚翰精神有毛病了,听说精神病打人杀人都不犯法,李京觉得自己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安全:“我是路人,路人,楚先生,再见哈!”
房门被咚的一声关了,楚翰猛地抬眸,目光里闪过几分清亮,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翻出自己的手机,开机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几乎摁不住那个开机键。
他的气息很急促,呼吸之间,似乎都扯着胸腔的某个地方,一下一下地疼,摁下那十一个从来没有拨打过但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楚翰在这一瞬,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楚翰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虚脱似的坐在床边,发疯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拨打这个号码。
空号,空号,空号……
铃声突然响起,好似在晴朗的天空响起了一个惊人的炸雷!
楚翰手一哆嗦,差点就挂了,他手忙脚乱地接通,根本没心思去看来电,张口就叫:“明尧!”
刘薇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来:“楚翰!你终于开机了!”
楚翰的大手死命地捏着手机,掌心里都是汗水,后背的衣服已经紧紧贴在身上,完全被汗水浸湿了:“明尧呢?明尧在哪里?让他接电话!快点!让他接电话!”
听着楚翰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不安,刘薇也吓了一跳:“楚翰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让你叫他接电话!”楚翰跳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让他接电话!”
刘薇跟了他这么多年,一下子就听出来此刻的楚翰,情绪极其不稳定,她只能先敷衍他:“好,好,我马上去办。楚翰,你在哪里?你先冷静一下,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新闻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楚翰的声音透着无力和紧张:“刘姐,你告诉我,我只相信你,我看到的报纸上的消息,不是真的,对不对?”
刘薇这下才确定,楚翰现在才看到消息——这到底是去了什么样的地方,这么大的娱乐事件,竟然过了十天才知道:“楚翰,这件事,我们见了面再谈,你先说你在哪里!”
电话突然中断,刘薇慌了,立即回拨过去,对方却已经又是关机状态了。
等再一次接到楚翰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但电话那头,却不是楚翰本人。
“你好,我们是中华航空公司服务部,这位先生刚下飞机就晕倒了,我们翻了他的手机,发现他最后一个联系的人就是您,您方便来一趟机场吗?”
一个小时以后,刘薇见到了已经醒过来了的楚翰。
刘薇还奇怪,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招来娱记狗仔,等见了楚翰,她才明白——她跟了楚翰近十年,此时楚翰的模样,连她都差点认不出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楚翰脸色憔悴得不像话,满脸都是胡渣,鼻子下边,还有一缕极其逼真的一字胡,衬衫凌乱,裤子上满是皱褶,限量版发行的旅行鞋也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脏兮兮得不像话。
她进来休息室的时候,楚翰正老实地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刘薇一阵心疼,不管怎么说,楚翰是她一手带出道的,就跟自己亲弟弟差不多:“楚翰!”
楚翰还是那副模样,看着窗外,并没有动。
刘薇坐在床边,抓了他的手臂,摇了摇:“楚翰!你看看我!”
楚翰这才有了反应,目光看过来,愣了愣,才叫了一声:“刘姐。”
“楚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翰摇摇头:“没有,只是,没吃饭,血压有点低。”
“怎么不吃饭?”刘薇免不了埋怨他:“现在好点了吗?可以回家了吗?”
楚翰点头:“好,回家。”
他抬腿下床,高大健硕的身躯此时透着满满的疲惫和脆弱,刘薇搀着他的肩往外走,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到了车上,楚翰就坐在后座,闭了眸子,明显是不想交谈。
车子一路疾驰着往市中心去,路上,都没人说话,安静得诡异。
快到家的时候,刘薇开口了:“楚翰,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楚翰睫毛动了动,也没睁眼:“回家。”
刘薇也没辙,只能让司机往家里开,到了楼下,楚翰直接推门下车,刘薇嘱咐司机去酒楼给楚翰订餐,让他们送到家里来,这才下车跟了过去。
而这时候,刘薇才发现,楚翰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出了一趟远门,一个包都没有!
但这时候,刘薇也知道不是问这些的时机,看楚翰站在那里,她赶紧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楚翰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下吃的就送过来了。”
楚翰应了一声,脱了鞋,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一切如旧,他走的时候,洗发乳放在了洗手台上忘记拿开,现在,还在那里摆着,位置没变。
楚翰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脱衣服,冲洗,刮胡子,等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他穿了浴袍,出了浴室。
他动作很快,刘薇还没整理好思绪,就看见他从浴室出来了。
他大步走过来,也不看刘薇,径自在沙发上坐了,长腿伸直,身子靠后,又闭了眸子。
“累了?”刘薇问,拿不准是不是要跟他说明尧的事。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楚翰的声音,很平静。
刘薇略微放了心:“楚翰,这事儿,大家都没想到,你走的前一天晚上,明总——割腕了……”
“后来呢?”楚翰睁眼看着她:“说重点。”
刘薇心想,这就是重点啊,没有什么后来:“楚翰,这件事太意外了,当时吕董也在,看得出来他情绪很激动,当晚就带着明尧,进了殡仪馆,之后他就离开了,但让人给明尧在世纪墓园立了墓,追悼会是四天前开的……”
“刘姐,你也骗我,是吗?”楚翰冷笑一声:“联合起来耍我,好玩吗?”
刘薇吃惊:“你怎么这么说?我哪里骗你了?”
“殡仪馆?立墓?追悼会?”楚翰突然笑了,笑声冷冽又凄凉:“多可笑!人还活着,竟然连追悼会都开了!”
“楚翰!”刘薇察觉不对劲:“明尧真的不在了!这是事实!”
“不可能!”楚翰猛地盯着她看:“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你们都上当了!”
刘薇也急了:“楚翰你清醒清醒!明总是真的不在了!骗局?他骗谁呢?为什么要骗大家呢?总要有个理由!”
“他骗我!他想让我痛苦!悔恨!恐惧!他就是存心的!”楚翰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低吼一声:“他没死!这只是他想到的新的折磨我的方法而已!”
“楚翰!你醒醒吧!”刘薇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不免着急:“这是天大的事!会有人拿生命开玩笑吗?人都不在了,你……”
“假的!都是假的!”楚翰猛地起身,指着门口的方向:“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刘薇肯定不放心:“楚翰,你得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个广告要拍,都和人约好了的。”
“放心,我明天准时到。”楚翰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刘薇见他这个样子,不想走——他的反应,太反常了。如果他心里有明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痛不欲生吗?如果没有感情,好歹也是在一起住了十余年的同居人,他回来第一件事,不应该去明尧的墓地拜祭一下吗?
可他竟然说这是骗局?
多不正常啊。
刘薇决定留下来,跟他好好聊聊:“楚翰,之前,明尧时不时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楚翰依旧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刘姐,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
“楚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刘薇也急了,起身吼了一句:“明尧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你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楚翰看着她,抬着的手臂慢慢放下来:“你不信?我给吕文哲打过电话了,我敢保证,明尧没有死!”
刘薇揉了揉太阳穴:“楚翰,你先休息吧,饭菜来了,我叫你。”
“你不信我的话?”楚翰勾唇笑了笑,面容整洁的他,这会儿又恢复了帅气男人的模样,一笑,就有万千魅力:“的确,一开始,我也不信,我也傻乎乎地以为那个男人就那么走了……”
想想当时的那种要窒息的难受的感觉,楚翰都不愿意再去回想。
当时,挂了刘薇的电话,楚翰拿起钱包就跑了出去,那么高大的身躯,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出了门,甚至都没和那老夫妻打个招呼,拦了车,就往镇上走,到了镇上,又转车去县城,然后再去有机场的城市,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在候机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没办法稳定,拿着手机的手还在抖,心底的情绪那么陌生,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和心慌。
他给吕文哲打了电话。
“为什么?”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这样问吕文哲,至于问的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楚翰,你解脱了,是不是很高兴?”吕文哲的声音,冰冷无波。
“不可能的!”楚翰连连摇头:“他不会死!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
“他死了,楚翰,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楚翰,你是杀人凶手!你这辈子都要受良心的谴责!”
“不!”楚翰的声音带着几分凄厉:“不是的!他不会死!我了解他!他不会这么做!不会!”
“楚翰,我懒得和你说这些!”吕文哲的声音里有了不耐:“对,他没死!他还要看着你遭报应!你把他害成这样,他要亲眼看着你后悔!看着你一辈子痛不欲生!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说完这些,吕文哲的电话就挂断了。
楚翰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字“他没死”!
楚翰坚持着上了飞机,到了海城,再也支撑不住,就那么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就笃定了——明尧没有死!
“楚翰……”刘薇刚想说什么,门铃响了。
送餐的来了,刘薇给他摆好:“吃吧。”
楚翰开始吃饭,一举一动,看上去和平时无异,还是那般高贵文雅。
刘薇在一旁坐着看他,不敢再提明尧的事,笃定了他是有了什么误会,才认定明尧还活着。
楚翰吃了饭,说想休息了,还是让刘薇回去。
刘薇见他态度坚决,也没辙,就走了。
楚翰打开了客卧的房间,看见了凌乱的被褥枕头,他在床边坐了,伸手把枕头捞过来,抱在怀里,倒了下去,一会儿,就睡着了。
世界上最心痛的距离,不是你冷漠的说你已不在意,而是你放手了,我却永远活在遗憾里,不能忘记;世上最心痛的距离,不是我活在遗憾里,不能忘记,而是你始终不懂我的悲哀,不明白我内心的孤寂;世上最心痛的距离,不是你不懂我的悲哀,不明白我的孤寂,而是我即使痛彻心扉,也不能放声哭泣。
合上这本书,凌皓北的目光落在小青身上。
距离明尧去世,已经十天的时间,凌皓北也得到消息,说是楚翰回来了,却死活不愿意相信明尧去世的事实。
凌皓北勾唇冷笑——是不愿意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就像书里写的,即使痛彻心扉,也不能放声哭泣。
因为,突如其来的伤痛,让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心扉,伤得奄奄一息,却又强撑着最后的自尊,不想让别人看到坚强之下的脆弱。
凌皓北根本不相信楚翰对明尧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十年的时间,不说别的,就只说两人上床这件事——若是楚翰真的没有半点感情,他真的能忍受和一个男人欢爱十年?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当局者迷,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凌皓北很期待,楚翰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他早就准备好了看热闹,幸灾乐祸一向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如今,凌皓北对待小青的态度,改变了许多。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凌皓北对小青的称呼,就有了改变。
第一次,他喊,青青。
吓得小青瞪圆了眼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过了两天,又换了一个——青儿。
小青蹬蹬蹬退了好几步,跟看鬼似的看着他。
前两天,他又琢磨了一个,叫做小青宝。
这次小青反应没那么大了,写作业的时候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写作业,只唇角在凌皓北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
这会儿,凌皓北摸着下巴,寻思着到底叫个什么爱称,又亲切,又简单,又朗朗上口。
“喂!”他喊了一声。
小青抬眸看过来——这些天,他被凌皓北训练出来了,只要他叫,他就有反应。
“喜欢我叫你什么?”凌皓北手肘撑在沙发上,掌心托着下巴:“学校里,有没有同学给你起外号?”
小青摇头:“他们都叫我安青。”
想想这几天凌皓北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小青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名字是没错,但貌似,两个人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吧?
什么青青,青儿,青宝的,听上去,怎么那么像爱人之间的昵称?
凌皓北一听,就皱了眉——怎么听着那个安字,这么刺耳呢?
“青宝,你以后别叫我凌哥了。”凌皓北看着他,心里琢磨着以后一定得让小青改姓。
“那叫什么?”小青歪着脑袋看过来。
“北北。”凌皓北找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中意的——凌凌听起来像女生,皓皓听起来很幼稚,只有北北还比较合适。
小青啊了一声:“什么?”
“叫我北北。”凌皓北笑着挑眉,期待着从小青嘴里听到这个爱称。
小青想了想,开口:“艺名吗?”
凌皓北一懵,随即跳起来:“什么艺名啊!我要艺名干什么!这是爱称!爱称你懂吗?”
“可是,我觉得不合适。”小青现在说话已经不会断断续续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凌皓北不满地瞪着他。
“凌哥,你比我大十几岁呢,我直接叫你名字,很没礼貌的。我哥知道了,肯定会说我的。”小青眨巴着眼睛,说出自己的理由。
“十几岁?”凌皓北咬牙切齿:“明明就是十一岁!让你说得我好像成了大叔!都跟你说了是爱称,怎么会没有礼貌呢?让你叫你就叫,关你哥什么事?!”
“凌哥,你也说了,你也是我哥,兄弟之间,有爱称吗?我觉得,还是叫哥比较好。”小青其实也没这么多计较,可让他叫凌皓北叫得这么亲热,他也做不到。
凌皓北一方面高兴小青现在说话自然随意多了,另一方面,又经常为小青的伶牙俐齿气得胃疼:“你就说你听不听话吧!”
一听他说这话,小青就不敢说什么了,没办法,谁让凌皓北说了,不听话就打屁股呢?
“记住了,以后就叫北北。”凌皓北心情好了:“来,叫一个听听。”
“嗯……”小青抿着唇,然后,轻轻叫了一声:“北,北哥。”
凌皓北瞪着眼看他:“谁让你分开叫了啊!谁让你在后面加了个哥啊!你非得气我是吧?重新叫!”
小青一脸为难。
凌皓北气得不轻:“两个字而已,就这么难叫?能要你的命?”
小青还是不说话。
凌皓北咬牙:“你叫,叫了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小青眸子一亮:“真的?”
凌皓北心想,小王八蛋,不会就在这儿等着他呢吧?但话已出口,也没办法收回来:“只要别太离谱,我都能答应!”
凌皓北猛地想起一件事,又开口:“还有,你叫了,今晚,我还能帮你一个忙。”
小青脆生生地开口:“北北!”
凌皓北心里那个美啊:“哎!”
“凌哥,这周末我想去看我哥,你说了的,答应我一个愿望哦!”小青笑得眯了眼睛。
凌皓北点头:“嗯,我说话算数的——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青一吐舌头:“忘了。”
然后他又叫了一声:“北北。”
“嗯,这还差不多。”凌皓北高兴了,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青宝啊,以后,都要这样叫,叫错了,我可要打屁股的!”
小青扯了扯头发:“凌哥,你,你别那样叫我,怪怪的。:”
凌皓北看着他,不说话。
小青后知后觉地点头:“哦,哦,北北,北北。”
凌皓北这才点点头:“和北北一样,青宝也是爱称。记住了,以后,你叫我北北,我叫你青宝。有人没人都这样叫,别忘了啊!”
小青脸上虽有不情愿,可想想能见到安好,也就答应了。
小青马上就考试了,现在主要就是复习重点,重点的地方,全是凌皓北给他标的,比老师标得还细致,班里很多同学都借他的笔记抄,小青的人缘,也因此混得更好。
时间差不多了,凌皓北就在喊小青去睡觉——小青现在有严格的作息时间,专业的营养餐,合理的休息安排,不过月余的时间,小青的气色就明显好了很多。
本来就是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孩子,这下子,肌肤赛雪,偏偏又透着桃花一般的粉嫩,那皮肤嫩得就好像能掐出水来,好多次,小青都惨遭同班女生蹂躏,这个掐一下,那个摸一把,都是同学,小青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仅仅是这个原因,就让小青成了他们班女生眼里的受保护对象。
小青学校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凌皓北自然是不知道的,日后当凌皓北偶尔目睹了小青被他人蹂躏时,凌皓北真是脸都气歪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会儿呢,小青一看时间到了,乖乖去洗澡,准备睡觉。
结果,等他洗澡出来,惊恐地发现这些天表现良好的凌大少爷,穿着浴袍正躺在他床上呢。
“凌……呃,有事?”小青那声北北,还是没叫出来。
“突击检查!”凌皓北手里提着小青的书包:“我看看你书包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小青嗯了一声,放心得很:“那你看吧。”
书包里除了书和笔,还有什么?
凌皓北哗啦啦把东西都倒出来,小青眼尖,一眼就看见一本明显不是自己的书。
凌皓北也看见了,不等小青有动作,他伸手拿起来:“怎么?想女人了?书包里,竟然放这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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