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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一在地上冒出来,直接把我的叫乖子给吓跑了,我也不知当时哪来的胆,一下子在地上摸起一个三棱的石头,直接朝那个人的腿砸去,那个人没有想到我会真的砸他,看见石头过来,连忙躲避,可是石头还是重重的砸在那个人的腿上,那个人好像很痛,就在那里围着我狂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围着我转圈。
最后拿起哭丧棒照着我的大腿就砸下去,我吓得哇哇大叫。就在这时我听到在“晓东、晓东你怎么了?”
和我爹的声音,我爹说:“晓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发起了高烧,可能是烧糊涂了,你看这孩子连抓在挠的。”
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我在我爹的怀里躺着,我张开嘴说:“爹我没有事,我打癔症了。”
我爹急急的说:“还没有事?你看看你这孩子都被烧糊涂了,走、我背着你赶快上卫生室去打针。”
我一听打针,当时吓得浑身发麻,村里的卫生室打针太疼了,不是慢慢的去,而是像扔标枪,我大哭着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打针。”
我爹对我很客气,直接照着我的屁股上三巴掌,我直接吓的连屁都没敢放,我爹对我向来就是这样言传身教。也是我眼泪包着眼珠,被我爹驮着去给人家练标枪。没想到这一次和那瘆人的针头结了好一阵子缘,给好几个医生当靶子练标枪,那时候一般没有吊瓶,我们也挂不起吊瓶。第二天我的烧退了,可是我的腿有点疼,我捋开裤子一看,在大腿上有一块乌黑的痕迹,我忽然想起来,昨天做梦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就是用哭丧棒打的那个地方。我当时没有当回事,可是后来不对劲了,那条腿上去那一阵子疼的好命,就像里面有条虫子一样,一跳跳的疼。
有一天我上课,这时腿一下子疼起来,一疼起来我就迷糊,那个时候教我的老师是我二哥,我二哥对我非常严厉,看见我迷糊,一把把我拽起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本来就晕了吧唧的,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我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没有起来,我二哥以为我是故意的,就像想用手把我抓起来,一抓我的脖子,发现不对劲了,感觉到烫手,一摸我的额头,更是烫的厉害,二哥害了怕,也不管是不是在上课,背着我就往卫生室跑。
这个时候对于打针,我已经无力反抗了,就任他们扒开我的裤子,先是一阵冰凉,接着就是好像被咬了一口,即使是迷迷糊糊地我,也差点跳起来。也是从那天起我竟然糊涂了,每天白天晚上总是睡觉,有时会忽然发现太阳在西面升起来,每当听到小孩子们放学在家门口路过的声音,我都很激动,心里竟然老是想着上学。
其实今天晓东也是咬牙写的,女儿和儿子居然都发高烧,我熬四豆饮给他们喝,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唉、不说了,谁叫晓东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谢谢在窝吧来支持晓东的朋友,晓东就不一一谢过了。
我的腿越来越严重了,一到晚上就做那个吓人的梦,毫无新意,就是一直重复着做,我爹多方打听,带着我到处求医问药,可是没有丝毫作用。
这天我大姨来了,对我爹说:“听说县城里有一个退休的孙院长,在家里开卫生室,真不行到那里去看看。”
我爹说:“去试试吧,你看晓东的这条腿,不抓紧治,就有可能废了。”
于是我大姨领着我们在弯弯曲曲县城街巷里找到了那个老院长,记得老院长和蔼可亲,那个时候我们家很穷,穿的破破烂烂的,记得那个老院长的老婆很鄙视我们,可老院长没有鄙视我们,让我躺在床上,他老婆嫌我身上脏想阻止,被老院长一瞪眼,他老婆没敢说话,狠狠的鄙视了我一眼出去了。
老院长看完之后,说:“里面已经感染了,我给配药。”
接着大概配了十几支青霉素,我爹都害怕了问:“孙院长这样剂量大吗?小孩能受得了吗?”
老院长说:“这孩子的腿里已经化了脓,你打小针药力到了不了,就已经没有了,只有大剂量把里面的脓肿冲开就可以了,我配的这么大的剂量,是为了让你少来一次,少花点钱。”
记得老院长用一根很粗的针管子给我给我推了药,老院长扎针很有技术,边和我聊天边用酒精在手上给我消毒,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针头扎在我手上,当时一点儿都不疼,接着孙院长就一边慢慢的推药,一边和我聊天,当听说我要走悬壶济世之路时,老院长非常高兴,鼓励我说:“中医是国粹,是了不起的学问,你一定要好好去学,记住医者仁心这句话。”
记得老院长和我谈了很多,在不知不觉中就推完,老院长擦擦额头上的汗,对着我父亲说:“这个孩子很有志气,不过我告诉你,回去找那些人看看,这个孩子的腿很奇怪,说实话我虽然看出来里面已经化脓感染了,但我看不透到底是什么病。”
老院长这一提醒,才想起来麻子大爷,我们回到家,我爹就去找麻子大爷,麻子大爷来了。就去看我的腿,我的腿已经由原来的青色,变成了现在的暗紫色,一摸上去冰凉。麻子大爷看了看说:“晓东的病不简单,是阴证。”
我爹说:“什么?阴证?”
麻子大爷点点头说:“是的。你看看晓东面色暗淡,身重蜷卧,倦怠无力,萎靡不振,静而少言,呼吸怯弱,气短,身寒足冷,脉象沉微细涩,弱迟无力,这是典型的阴证,阴阳消长是相对的,阳盛则阴衰,阴盛则阳衰。我看晓东的脸上冒黑气,应该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东西了。”
说完就坐在我身边,和蔼的对我说:“晓东你告诉大爷,你遇到了什么东西没有,好好想想你做没有做过什么事?有没有在坟地里做过什么?”
我一听就把我遇到鬼旋风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我这样遇到的鬼旋风,怎样用石头打了他,怎样做了奇怪的梦,通通的说了一遍,麻子大爷说:“你这孩子遇到这种事怎么不早说,你这个孩子呀怎么这么会惹事?”
我爹过来问:“哥晓东的病?”
麻子大爷说:“晓东的这个可不是什么实病,而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东西,被那个东西的阴气给伤了,按说一般情况下,应该伤不到晓东的,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这个事情不好办,我一个人办不来,我去找一下张神婆,让他晚上和我一起带着晓东去,我先回去弄些金箔银箔扎一些东西去,晚上你们都不要去,我带着晓东去,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爹听了就说:“那就麻烦大哥你了。”
麻子大爷脸色一变说:“老三你这话说的,我和你虽然不是一个爹的,但我们是一个爷爷的,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我无儿无女一直把晓东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其实麻子大爷就是这样的脾气,我爹一看怕他生气,就没有再说下去,时间对我来说基本上没有用了,因为我白天和黑夜都躺在床上,无聊死了,连屋顶上几个蜘蛛网都数的清清楚楚,床上躺急了就坐,由于腿上的症状属阴,所以一到晚上就特别的疼,只能是白天睡觉,生物钟完全颠倒了。
我正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睁眼一看是麻子大爷和张神婆,其实张神婆这个人心眼特别好,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小孩,弄点什么吃,自己舍不得吃,就分给我们这些小孩吃,张神婆过来了,我连忙喊:“大娘你来了。”
张神婆笑着说:“晓东这孩子就是嘴甜。来大娘看看晓东到底是得了啥病、”
说着就把我的裤子捋开,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说:“晓东这孩子确实是得的阴病,这腿上紫暗而阴冷,只是寒气还没有往上散,真是万幸。咱今天晚上得把这事办了,不然晓东的腿真就危险了。”
麻子大爷点了点头,然后如有所思的说:“不知道晓东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张神婆说:“是呀,看来今天晚上可不好过。”
这时麻子大爷推来了独轮车,其实独轮车我们这里叫胶车子,是当年山东最流行的交通工具,由于我坐在一边偏沉,所以麻子大爷又搬了一块石头来给胶车子配重。我看到车子的另一边还银光闪闪,我知道那些是给缠磨我的那个人烧的。
今天由于去就会阴人,所以没有带电灯,而是拿着一盏气死风灯,麻子大爷说:“去会阴人电灯拿了也没有用,因为在阴人跟前,电灯泡根本就不亮。”
这话我相信,因为以前我在杀死庙里就遇到过,十三的月亮不是很亮,但还可以看见路,所以一路走得很快,在地里仿佛进入了交响乐乐队,各种虫儿的宁叫声都有,偶尔还有几声夜猫子和叫牛郎那瘆人的叫声,我听的心里有点紧张,这时麻子大爷说:“晓东你不要紧张,这些东西离着我们远着哪?”
我刚要说不紧张,就在这时胶车子一下子停住了,好像还在左右摇晃。我同时也感觉到一股阴冷,心里一颤知道事情肯定有了什么变故,麻子大爷把车子放下拱拱手说:“二哥你在前面拦着路干啥?这些金银纸箔不是烧给你们的,只因小侄得罪了人,这些东西是个人赔礼道歉的,还请朋友行个方便,明天我一定前来补上。”
麻子大爷停了一会,接着又说:“好吧,我想二哥一定是贪恋杯中之物,好吧我就做主,先开一瓶给二哥尝尝,幸亏今天带来了三瓶兰陵二曲。”
说道兰陵二曲当时可是了不得的酒了,当年没有成箱的,都是用尼龙片捆着,十瓶一捆,一般情况下,都是散酒,只有走亲戚时才买这酒,那时的兰陵二曲晶莹明澈;保有原料的天然混合香气,浓郁袭人;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明代医学泰斗李时珍,饮兰陵美酒后,从医学的角度给予高度赞赏,在他的名著《本草纲目》中写道:“兰陵美酒,清香远达,色复金黄,饮之至醉,不头痛,不口干,不作泻。共水秤之重于他水,邻邑所造俱不然,皆水土之美也,常饮入药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