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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杰在御街夸官、琼林赐宴之后,只说若没有阮云欢,便没有今日的宋文杰,第一时间命人上门送帖,要宴请阮云欢。
阮云欢见他突然客气,倒也意外,到了九味香才知道,原来是淳于信摆酒替宋文杰庆祝,宋文杰不过是借花献佛,顺便将自己请来罢了。
阮云欢不禁好笑,说道,“怎么做了探花郎,行事还是这么不羁?”
淳于信深深望她一眼,冷道,“不过区区一个酒宴,是谁请也是一样,倒是阮大小姐,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阮云欢听这话说的奇异,问道,“我怎么了?”
宋文杰一旁插嘴道,“外边都在纷传,说你和邵二公子好事已近,可是真的?”
“这才几天啊?”阮云欢笑了出来,说道,“我与邵二公子相识,也不过半个月光景,那日在邵家的庄子,四殿下又不是不在场,怎么这等闲话也信?”
淳于信抿了抿唇,说道,“那日我虽去过庄子,可是中途离开,谁知道你……”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
阮云欢耐心解释道,“我本是要向他买几个官奴,总不成奴市上挑去,他便将我和表哥还有六殿下一同约去庄子。你们去后,我选了奴隶,也是表哥陪我一同回来,怎么会有旁的事?”
淳于信听着,脸色稍稍缓和,问道,“当真没有?”
阮云欢忙道,“当真没有!”
淳于信定定向她瞧了半晌,方一抿唇,浅浅笑开。
一张俊颜,绽出灿然笑容,倾城绝世。阮云欢一呆,一瞬间却知道上当,咬牙道,“好啊!你明知没有什么,却来诓我!”
四殿下笑的开怀,说道,“能看到阮大小姐情急,当大饮三杯!”说着自斟自饮,连尽三杯。
情急?
阮云欢一怔,向他定定瞧了一眼,垂目深思。她情急吗?刚才他不过一点不悦,自己就急着向他解释,生怕他误会。当初旁人说什么,她几时在意过?难道,不知不觉中,这个人在她心里,已和旁人不同?
淳于信见她不语,探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云欢,我去求父皇赐婚如何?”只要一赐婚,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这个方法,向邵毅丰的一个道理。
“什么?”阮云欢吓了一跳,忙将手抽回,急声道,“不行!”
“不行?”淳于信手中一空,心也顿时一空,眼神掠过一抹痛楚,问道,“为何?难不成你心里……心里没我?”
这句话,阮云欢却无法回答。若说有,他必然提出求皇帝赐婚,若说没有……阮云欢的心,一阵柔软。她……又如何忍心伤他?
淳于信见她不语,脸上现出些常日少见的迷惑,不由叹了口气,柔声道,“不要紧,我不逼你!”她年纪尚小吧,恐怕还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
阮云欢见他并不相逼,大大松了口气,却不敢再招惹他,忙向宋文杰问道,“你中了探花,不知道得了个什么官儿?”
宋文杰当了半天空气,见她好不容易注意到自己,忙道,“吏部文书要半个月之后才下来,到时才知!”说着向淳于信一望。
淳于信点头道,“若是留在京中,与各大世家拉下交情,对日后大有助益,但是外放才容易出业绩,你若想好,我可以替你打个招呼!”
宋文杰未语,阮云欢抢着道,“自然是留在京中,最好是能进兵部!”
“为何进兵部?”淳于信挑眉。
阮云欢笑道,“宋呆子是文官,偏偏没有几根弯弯肠子,若是去了那文官云集的地方,怕是两天便被人卖了,自个儿还不知道。兵部来往武将居多,何况兵部尚书又是四殿下姨丈,有四殿下打个招呼,宋呆子才不会吃亏!”如果记得不错,在明年朝廷会有一次大的震荡,到时恰淳于信开府封王,会分管兵部。
淳于信挑了挑眉,转向宋文杰道,“虽说阮大小姐说的有理,还要问探花郎自个儿的意思!”
宋文杰默了默,向阮云欢瞧了一眼,点头道,“若能依阮大小姐所言,自然最好!”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淳于信眉眼挑起,向他深深望了一眼,又转头瞧了瞧阮云欢,举杯饮茶,乌亮眸底,掠过一抹不知名的晦暗。
阮云欢将他神情收在眼底,不由抿唇一笑。这位四殿下,怕是又想到旁处了吧!
阮云欢只道谣言到此而止,哪里知道,隔了两日连阮一鸣也将她唤去,问道,“云欢,你与邵二公子究竟是何等关系?”
阮云欢哑然,无力道,“云欢不过是在他手中买了几个官奴,仅此而己!”
“仅此而己?”秦氏冷笑,说道,“若你与他没有旁的牵扯,怎么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只说你们早已暗通款曲,只差私定终身了!”
阮云欢听她将话说的难听,不怒反笑,说道,“邵公子未娶,阮云欢未嫁,邵家虽是名门旺族,阮云欢也是相府千金。若是阮云欢与邵公子果然有情,又何必偷偷摸摸?难不成邵家前来提亲,爹爹会不允?还是邵家会嫌弃阮云欢身份,不愿阮云欢嫁给他们家区区一个次子?”
次子与长子之间,虽只是晚出生几年的区别,可在名门世家,嫡长子要承袭爵位,次子却只能分去部分家产,所以对嫡长媳的要求,远远高过对嫡次媳的要求。以阮云欢的样貌出身,纵是嫁一个世子也不为过,更何况邵毅丰只是次子。
阮一鸣听到这话,也微微点头,皱眉道,“如此看来,倒也可信,只是这谣言不知从何而起,竟然传的这般离谱?”
阮云欢也是微微摇头。这件事,和前段时间传言她在田庄里杀人不同。那一次,若不是秦氏,便是秦家传出的流言,意在破坏她的名声。而这一次,谣言的另一方竟然是名门闺秀可望不可高攀的邵家公子,若是阮云欢顶不住谣言压力,如邵毅丰所言,索性一劳永逸,对她并没有坏处。若说对方不是为此……
她实在想不通,对方的目的,究竟在哪里?
转眼月末,到了陆轻漾大婚的日子。阮云欢应陆轻漾所邀,早早梳洗,以陆轻漾姐妹的身份赴后宅相伴新娘子梳妆。
虽说公孙宁曾经嘱咐,但阮云欢仍将那盒子里东西向陆轻漾说明是公孙宁所赠。陆轻漾打开盒子,但见是一套金累丝红宝石头面,做工精致,材质上乘,除去看得出花了些心思之外,倒并没有特殊的意思。
陆轻漾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头面上一寸寸的抚过,轻声道,“他这是要我放下,不要再记得他,他……他盼着我能过的好好的……”说着说着,心里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阮云欢暗叹一声,轻声道,“你既然知道表哥心意,便让自个儿过的好好的!”
“嗯!”陆轻漾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会好好的,他……他若问起,你便说,我是开开心心的上的花轿,欢喜的很!”
“好!”阮云欢叹应。这两个人,分明各自放不下,却又怕对方牵挂。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如此,或者会好过一些。心里叹息,替她收起盒子,阮云欢又将自己准备添箱的东西拿了出来,笑着道,“我可是第一次给人添箱,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你可别嫌弃!”
陆轻漾接过来一瞧,竟是一对莹白的象牙镯子。不禁“呀”的一声,说道,“这样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象牙在那个时候极为稀少,价值还在宝石之上。
阮云欢笑道,“你喜欢便好,什么珍贵不珍贵的,不过是个物件!”替她收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迎花轿的时辰。
按照规矩,今日大多数宾客均是径直去了平阳王府。只有和陆轻漾私交甚好的姐妹会先来陆府,再随着迎亲的轿子前往平阳王府。陆轻漾本来和程秋茗交情甚好,而程秋茗自从伤后再不出门,今日也是未到,只托阮云欢带来了添箱的礼物。
此刻这屋子里外,陪伴陆轻漾的除了陆家的几个姐妹,便只有阮云欢和几位别府的小姐,虽说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却和她并不熟识。
近午时时分,陆府门前鼓乐喧天,喜娘来替陆轻漾将喜帕盖上,嘴里说着吉祥话,搀着她起身。
陆轻漾突然极为紧张,唤道,“阮妹妹!”一手将阮云欢抓住,颤声道,“你……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阮云欢反握她的手,说道,“我送你出去!”
陆轻漾这才稍稍宽心,点了点头,由喜娘扶着出门。
刚刚出了她所居的小院,迎面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陆轻漾的腿,哭着喊,“姐姐,我不要你走,你不要嫁,好不好?”
“凝儿!”陆轻漾轻抚住她的肩头,柔声道,“过几日姐姐就回来!”
“不!不!”女孩子摇头,哭道,“姐姐骗人,轻凝不要你走!”泪痕狼籍的小脸,一片坚持。
阮云欢向她瞧了瞧,但见大约七、八岁年纪,一身簇新的桃红衣衫,衬的一张小脸极为娇艳。虽然满脸泪痕,但那轻愁眉眼,已经是美的夺目惊心。
“凝儿!”一旁有一个妇人赶了过来,将陆轻凝拉走,说道,“莫要阻了姐姐的吉时!”
“那个是坏人,姐姐不要……”陆轻凝大吼,后半句话却被人捂着嘴压了回去。
看来,这个孩子知道陆轻漾的心思!
阮云欢轻叹。其实,这在场的人,谁又不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表哥公孙宁,可是,又有谁敢这个时候说出来?那一边,可是平阳王府啊!
上了送亲马车,随在花轿之后一路穿城而过,行至平阳王府。阮云欢耳听着鞭炮声中,转来轿门碎裂的声音,跟着喜娘的唱赞声起,知道陆轻漾已进了府门,才随着陆家几位姐妹从马车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