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楼上青山识旧人

杨紫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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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放,我的心像是有很多鼓在敲,咚咚地跳个不停。我紧张到发抖。他把我抱得更紧一点。

    “你别害怕,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不害怕,我愿意。”我混身抖着说道。

    “那等不抖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我会抖这么历害。

    “除了害怕,不觉得期待吗?”

    “越来越期待。你不要离开。”我把头倚在他的怀里。

    “好。我们都不离开。”

    这下,被他倏然抱得更紧,要喘不过气了。

    之后,怕是再遇到什么小动物,他一直拉着我的手,一路上又遇到野鸡和狐狸。

    我跟着他,想着他就是那个一辈子带领我的人,等了这么多年,苦心孤诣。他终于出现了。我正想着,他突然回头问我:

    “累不累?”

    “有一点。”

    “来,我背你。”

    我示意他看在我们附近四下张望的几个小伙子正神一样地存在着。

    “没事,忽略他们。”

    我站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去,他来背我。他走到我跟前,却突然看着那块石头。

    “你看到上面的花纹了吗?”

    我赶紧跳下来,俯身去看,果然有隐约的石刻,看了半天,大约刻的是一只麒麟,也不知它曾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风雨洗历,变得朴拙苍苍。

    “这个肯定是一对,相对的,放在殿堂里面。”

    “也不知道在这儿存在了多少年了。”我出神。

    “这得专家来考证,根据上面的花纹材质来判断。看这磨损风化的程度怕是得有一千年了。”

    “一千年那是吴越王宫的旧物。”

    “走吧,上去,我背你,不管它曾经是什么,现在踩上去。”

    我跳上那块大石头。然后俯在他的背上。

    他背着我爬前面的缓坡。

    “再找到刻着麒麟另一块石头,就下来。”他说着。

    “嗯。”我爽快地答应。

    想起我小时候,我爸爸背着背着我突然会说,看,前面有卖冰激淋的,我会从他背上迅速滑下来,快速跑去。可惜的是那样的次数太少了,持续的时间也太短,我继母到我家后,这一切就都成了不可及的奢侈。

    “遇到卖冰激淋的就下来。”我梦一样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原来是不想说的。

    他笑着说好。

    走了一段路,然后眼前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到处是荒草,荒草下掩盖着明显不明显的石柱,有裸在外面的,有只露出一部分的,想想那天那位出租车司机说的,这里方圆九里,曾是四殿,七楼,六台,十九亭。全部散落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山上。

    我们被震撼。他把我放下来。

    职业需要,我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份古地理图志,我取出来,展开后找到凤凰山。

    我让他看,他也被图上画的高楼连苑震惊。

    “那我们一个一个对着地图来找。”他说道。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找?”

    “他们带了仪器,我们先测一下自己的位置。”

    “小广,来,定一下我们的位置。”他对着一个小伙子叫着。

    那个叫小广的小伙子一会告诉我们,我们所在的经纬度,地图上是什么地方。

    我对着地图,惊奇地发现,现在的地图跟过去的地图所标示的地名差不多。

    我告诉叶鼎贤这个大发现。

    “你看,早有政府部门勘测过,政府也有一部分明白人。”他说。

    “但愿这地图不是民国时候编的。”

    “现在有人再版刊印,也是功德一件。”

    满眼的荒草灌木,我看着参差错落乱石覆盖的这片荒原,脱口而出,:

    “门前碧草埋荒径,楼上青山识旧人。”

    这份古地志有两个版本,一是南宋的,一是五代十国时期的吴越国的,古地志上显有八会殿、功臣殿、天宠殿、天册殿、阅武殿、握发殿、思政堂、披香殿、仙居堂、丽春宫。

    我们先对照地图,在方园九里之内,开始定位探密。我们找到了它们的大概位置。

    这时候一个导游带着一个七八个人的旅游团走过来,站在我们站的位置附近,导游说:

    “南宋的我就不讲了,大家都是钱氏后人,来寻根问袓的,我们只讲吴越国的遗迹。现在我们所站的位置呢,叫丽春宫,是吴越国的后宫,这也是唯一正史记录下来的一处后宫,尤其是第二代王钱元瓘。他呢公元928年被钱镠立为继承人,排行在七,野史上称作七公子,被当时的北方朝廷封为镇海、镇东节度使。四年后钱镠去世,钱元瓘继承父位。后唐赐封钱元瓘为吴王。后又进封吴越王。又被后晋封为吴越国王。

    据说他日常就居住在这里,他还在丽春宫修了锦楼,为了纪念一位王妃,他有一本叫锦楼集的诗稿存世。但是好景不长,锦楼失火,殃及整个丽春宫,当时火势迅猛,火像一条巨龙一样跟着钱元瓘向前蔓延,史书上记载,他到哪里,火到哪里。古人又都比较迷信,说这是天降异象,是老天对吴越王的一种惩罚和警示。从此后,这第二代国王就病了,而且一病不起,时间不长就去世了。史书上说,公元941年,钱元瓘因府署着火,惊惧得病。同年八月二十四日去世,时年五十五岁,庙号世宗,谥号文穆王,葬于今浙江省萧山县龙山。”

    “那他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事,史书上有没有记载?”

    “我们所掌握的资料看,没有什么过激事件。这第二代君主基本是守成的一代,没有他父王钱鏐王骁勇,但是也不会很弱,早年也是战功赫赫。钱王三十多个儿子,为什么传给他了呢,想想也一定是出类拔萃的。”

    导游说完带队到下一个景点去了,我们站在旁边了听得出了神,这导游很能讲,说的也都是正史记载的。

    这堆人走后,我说到:

    “你觉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做?”

    “可以,还好。”

    “其实之前我做过,但资料太少,没法做,没有内容,比如这披香殿,我找不到足够多的内容来支撑。他讲的这个丽春宫,我跟孙姐想作来着,但也就这些,又不能妄加揣测。”

    “你想不想到前台去?”他看着我突然说道。

    “主持吗?”

    “嗯。”

    “没想过。”

    “做一期试试?”

    “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刚才我看到你站在这里,很有感觉。”

    “不行,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想想就发抖。”我摇摇头。

    “我一个人看着你你也发抖,要锻炼一下。”

    “行吗?”

    “佳妮就是表演,真正打动不了人心,而你可以。”

    “我有口音的。”

    “你就是吴越女子,这很符合,有点口音会更有感觉。”

    我低着头,看着那些荒草,不知道我上镜是什么样子。尤其是赵以菱小姐,会不会笑死。还有那些一直叫我芝麻饼的同学。

    突然感觉到闪光灯闪。

    叶鼎贤拿着手机拍了我几张照片,他拿给我看,我也惊奇我现在的变化,跟上学时完全不一样了。

    回去后也没把他说的当回事,自己也不是太感兴趣,出头露面的事那是一门全新的学问,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第二天周日,因为昨天太累,都彼此说要晚起。他说睡醒后,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然后他就看到我了。我心想怎么会看到呢,我去过他的房间,根本不可能。但我笑着说好。

    第二天一早,我习惯了上班的时间,到了六点来钟就醒了。躺在床上发呆,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就伸手把里面厚的一层窗帘拉开了条缝。

    短信马上来了:

    “睡得好不好?”

    我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我回他的短信:

    “你在哪?”

    “我在我的房间。”

    “我不信。”

    “你上来看。”

    “我去过你的房间,明明看不到的。”

    “这是秘密。”

    过了一会儿又发来:

    “心月,昨晚你梦到我没有?”

    我想象着他躺在床上微笑说话的样子,我就原谅了他。

    之后两个人都如醉如痴说了些只有恋人才能听懂的甜蜜的话。感觉像春天的花香一样醉人又飘渺。

    “心月!”

    “嗯!”

    “这种恋爱的感觉真好。”

    “好像你是初恋似的!”

    “真的是!”

    “谁信呢?”

    “是你把我带到这种正常的人的生活中。”

    “以前是什么?”

    “是头野兽。”

    “……”

    “是你改变了我,让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

    “我怎么没有觉出来呢?”

    “总有一天你会觉出来。”

    之后,每天拉一下窗帘就成了我们俩的暗语,这样的恋爱游戏,他真是很享受。我也是。

    周一上班。

    开股东大会,我走进这个楼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美工昨天都在加班布置会场吧,看到楼门口处重新换了地毯,墙上贴的一些公司的理念标示什么的,也焕然一新。竟然还有一道安检的门。一些保安还在那里把守,然后我就看见西装笔挺的叶鼎贤也站在楼门口,跟来的人一一握手寒暄,然后礼仪小姐再送他们一只小花球,女的套在手腕上,男的别在胸前。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那些站在门口的人都很面生,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往前走,不敢看他。

    “这位小姐好面生啊。”他突然站在我面前。

    我瞪他。躲开他继续往前走。

    果真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就出来拦住了我。问我是干什么的,要找谁?

    我回头看着他,他歪过头来,看着我笑。

    我偏偏工作卡忘带,我回去去取算了,我也不想当着众人求他。

    这时候,那个叫小广的看到我了,赶紧走过来。

    “周小姐,你跟我来吧。”

    小广把我带进去。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给他发了条短信:

    “一会儿见!”

    “我错了。”

    正好来了一批人,他又去过去招呼。我赶紧上楼。

    一上楼,孙姐就说:

    “我今天可看见一些大人物了。这蓝鼎公司也真是很历害啊,开会的人政商两界呢,都是本城的人物。”

    “政界的人来的话,是不是好事,很难说。”

    “都是各种隐形富豪。”

    会场就在二楼,别人说话听不见,但他的声音怎么就能听见呢。

    上午十点多,他突然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我也不理他。走到我办公桌前,

    “诶,诶。”他低声叫我。

    我不吭声。他靠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装着没看见他。

    他当着人又不能说什么,我看他怎么办。

    他无聊地站了一下,伸手端起我的杯子,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掉,然后转身出去了。

    “又怎么了,你们俩,你也不理他。”孙姐问我。

    “他们开会是不是忘了备喝的东西?”

    “你真是的,他是想你了呗,出来看你,又觉得我在这里,没法表达,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演绎一下。”孙姐说。

    “噢?是这样?”

    “心月,你装傻。”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