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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娘走了之后不久,铃兰悄悄来向寄薇回禀,说那舞娘就是丽荣县主,她生气了,因此回了院子就没出来了。
寄薇心想,这样也好,省得她出来了又兴风作浪。明天她一走,伯府起码能够清净不少。
不过,看她刚才诱惑陈鹏飞的样子,似乎对陈鹏飞是很有好感。虽然陈鹏飞似乎打击了她,但她可能未必善罢甘休啊,
寄薇觉得今天陈老将军夫人的到来,说明陈府对和伯府结亲,也是有很大意愿的。可只要秦芷容和陈鹏飞的婚事没有正式定下来,丽荣县主就有可乘之机。她还是得跟秦烨说说,让他
丽荣县主走之后不久,易闻天就揽着燕舞醉醺醺地站起来跟秦烨说道:“秦兄,多谢款待啊,这两个丫头,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一刻……呃……值千金,我要去享受去了,你们……呃……慢慢玩……”
秦烨点点头,叮嘱燕舞道:“好好伺候世子,去吧!”
莺歌也要跟过去,易闻天却朝她摆摆手:“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明天跟我走。”
莺歌躬身应是,暗地里却嫉恨地瞪了燕舞一眼。明明表演的时候,她的表现并不比燕舞逊色,可每次都是燕舞拔得头筹,果然男人看重的还是身段。
易闻天和县主这两位宴会的主宾都走了,这宴会也就接近尾声了。客人们纷纷告辞,秦烨也不多留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府里的常客了。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寄薇和秦烨慢慢走在了回落霞院的路上。秦烨一直沉默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寄薇开口说话。毕竟,昨夜他还喝得醉醺醺的,在那朝寄薇大吼大叫。
寄薇率先打破了沉默:“四爷,今天陈老将军夫人来了,我听陈夫人的意思,他们府里是有意和我们伯府结亲的。四爷您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秦烨微微点头:“他们俩个是还算般配。既然陈府有这个意思,那我明天就去和老爷说一说,早点将亲事定下来。”
寄薇莞尔一笑,又道:“今天最后出场的那位舞娘,是四爷安排的吗?她的胆子可真大,一直在挑逗陈将军呢!可惜陈将军看不上她。”
秦烨冷冷看了寄薇一眼,心想这妇人跟他说话还是这样拐弯抹角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他坦诚呢?她明知道那舞娘是丽荣县主吧?
秦烨沉默了半晌,才说道:“那舞娘就是丽荣县主。丽荣县主的母亲桑侧妃是偔琅族族长的女儿,偔琅族以女人为尊,她们的族长就是女人。这个族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在燕南是很有影响力的,所以燕南王娶了她们族长的女儿为侧妃。桑侧妃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本来只能封乡君的,但燕南王很喜欢桑侧妃,因此将她的女儿按嫡女的名分入了族谱,又特意请了皇上的恩典,封她为丽荣县主。”
寄薇恍然道:“难怪我觉得县主的言行很奇怪,不像是正经的大家闺秀。”
秦烨解释道:“偔琅族就是这样的,她们族里的女人,看中哪个男人了就会主动去追求,然后将他们带回山里。不过,等她们生了孩子,那些男人很多过不惯山上的生活,也就下山回家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族和附近各个民族都有很密切的联系。”
寄薇心想,原来这世界还有这么奇怪的民族,简直比云南的摩梭人还要开放。她有点:“那丽荣县主对着陈将军大跳艳舞,看样子是看上陈将军了。她会不会让皇帝赐婚呢?”
秦烨摇头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燕南王手握重兵,皇帝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和陈老将军联姻呢?”
寄薇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这件事是丽荣县主剃头担子一头热,只要陈鹏飞这边坚定地拒绝她,想必她也没办法霸王硬上弓。
秦烨伸出手去,将寄薇的手握住了,正想说话,却看到前头有人急慌慌地打着灯笼过来了。秦烨微微提高声音喝问道:“是谁?”
那人跑到近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四爷,四奶奶,不……不好了!春桃摔倒了,见红了!”
寄薇一看,这人正是太太安排了去服侍春桃的妇人——徐大家的。
秦烨微微一愣,挥手让小厮冬生去请大夫,然后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服侍人的?春桃好生生的,怎么又会半夜突然摔倒了?”
徐大家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回禀道:“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莺歌来到春桃姑娘房里,说是她明儿个就要跟着燕南王世子走了,因此要和姑娘道个别。奴婢见这些日子春桃和莺歌也算是亲近的,她要走了,俩人道个别也是正理,因此也就没有提防,自个儿回房去洗漱了。谁知道奴婢刚洗漱完出来,就看到莺歌从春桃姑娘房里冲了出来,屋里却传来春桃姑娘一声惨叫。我进屋一看,春桃姑娘,她……她就那样倒在了地上,身下已经见红了!奴婢吓得不得了,顾不得去找莺歌姑娘,就冲出来想去找大夫了。”
秦烨皱起眉头,说道:“你起来吧,走,带我们去看看。”
徐大家的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太太那里……”
秦烨不耐烦地说道:“太太那里等问清楚了再去回禀也不迟。这大晚上的,为一点小事还要惊扰太太吗?”
徐大家的看到秦烨的冷脸,不敢多话,连忙转身往前头带路。
寄薇心里却是有点忐忑。她想,春桃这时候出事这也太敏感了,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让春桃滑胎好陷害她呢?
寄薇转眼却又打消了这个怀疑。不,不会的。大奶奶巴不得春桃的儿子能生下来,肯定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以前大奶奶要害阮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那时候寄薇重伤在床,奄奄一息了。阮姨娘是贵妾,如果寄薇熬不过就那样死了,她就能借机上位,生下来的就是嫡子。所以大奶奶才不得不在阮姨娘未成气候的时候将她的孩子弄死,又借机陷害寄薇。
现在的情形却不一样了。春桃只是个通房,她生了儿子,顶多也只是个庶长子。而这个庶长子的到来,却会绝了四房承爵的路。大奶奶没那么傻,自己给自己添麻烦的。
到了西跨院,秦烨先去厢房里看了一眼春桃。春桃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然而神志却是清醒的。
秦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摔倒了?”
春桃眼睛里含着泪,却只是连连摇头,哽咽着说道:“四爷,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不小心摔倒了!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秦烨心里五味陈杂。原本他很不待见这个孩子,甚至想把他打掉,可是,真正失去他的时候,他却又觉得很不是滋味。这毕竟也是他的骨血。
秦烨走出春桃的房子,吩咐徐大家的道:“去把莺歌叫来。”
莺歌很快领命而来,躬身行礼道:“四爷。”
秦烨背着手说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因为什么缘故吗?”
莺歌一脸镇静地答道:“奴婢不知。”
秦烨冷哼一声:“春桃为什么突然摔倒了,你不知道?那你当时为什么急匆匆地就跑出来了?”
莺歌依然不松口:“奴婢确实不知道春桃摔倒了。奴婢跑出来,是因为奴婢想起还有件要紧的事情没办。”
秦烨怒极反笑:“你这丫头,胆子倒是真的大了,竟然还敢狡辩?你以为我把你送给了燕南王世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莺歌跪下来,恭谨答道:“四爷息怒,奴婢并未这样想。”
秦烨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轻柔但又威慑力十足地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在半个时辰内开口,然后让你死无全尸。我奉劝你,别惹怒我。”
秦烨眼带杀气,立马震慑住了莺歌。她打了个哆嗦,猛地低下头来说道:“四爷息怒,奴婢说,奴婢全都说,还请四爷饶命。”
这事还得从前几天四爷和四奶奶去了别庄说起。因为主子们都出去了,莺歌和燕舞独自在院子里觉得很无聊,就想出去逛逛,买点吃的和玩的东西。她们是通房丫头,除了寄薇也没人管束她们,只要拿些银钱孝敬一下管后门的仆妇,就可以出门几个时辰。
这天当然也不例外,她们在伯府外头相熟的店里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又去成衣店里买了几件衣裳,这才兴冲冲地往回走。谁知道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她们竟然看到了春桃。
春桃身边没有跟着徐妈妈,反而是跟一个年轻男子在躲躲闪闪地说话。这让她们大为惊奇。要知道,自从春桃怀了孕,徐妈妈是一刻不离地跟着她的,这会她却甩开了徐妈妈,跟个陌生男人说话,实在是很不正常。
对于春桃能怀上四爷的孩子,莺歌和燕舞都是十分嫉恨的,特别是春桃怀了孩子之后,不但四奶奶有赏赐,太太的各种赏赐也是很多,特别是吃的东西,简直比她们高了好几个档次。
莺歌和燕舞看在了眼里,当然是十分不平的。毕竟,大家都是通房丫头,她们长得也不比春桃差,凭什么只有春桃能给四爷生孩子呢?
这会看到春桃在外边私会年轻男子,莺歌和燕舞都掩饰不住地激动,偷偷地靠近了,去听他们的谈话。这一听,果然就听出问题来了。这年轻男子,竟然是春桃从前的相好!
春桃一脸不耐烦地神色,对那男子说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再找人跟我传话了。以后我不会出来见你的。”
那年轻男子似乎极为难受,拉着春桃的衣袖恳求道:“阿桃,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从前你不是跟我说过,一定会嫁给我的吗?”
春桃甩开他的手说道:“阿启,你也知道,那是从前的事情了。何况,那也是口头说说而已的。现在我和你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怀了四爷的孩子,很快就是姨奶奶了。”
那个叫阿启的男子失望地看了春桃一眼,也就慢慢转身走了。春桃左右看了一眼,也急匆匆往回走。
莺歌和燕舞悄悄跟在春桃的身后,等到转弯的时候,突然就冒出来堵住了她。她们可算是找着了机会,可以借机诈春桃一笔银子。
春桃为了不让她们将这件事说出去,之得将自己身上的散碎银子和一个银镯子都给了她们。可这么点东西,当然满足不了她们。回到伯府之后,她们又找了春桃两次,从春桃那里得到了好些漂亮的首饰。
莺歌和燕舞的胃口越来越大,然而她们没料到的是,今天晚上四爷却突然将她们送给了燕南王世子。莺歌想着,去到燕南王世子那里,肯定还需要银钱打点,不如最后再诈春桃一笔,好留着给自己花用。于是,莺歌回到西跨院之后,就去见了春桃。
因此,莺歌这天晚上去找春桃,并不是因为姐妹情深,向她道别的,而是为了捞最后一笔封口费。她想着这次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春桃了,因此她毫不客气地要求春桃将她头上戴着的那支镶珍珠金簪子拿给她。
那支簪子是太太赏的,也是春桃最喜欢的一个钗子,起码值个几十两的银子。春桃舍不得这支簪子,也怕太太发现了之后怪罪,因此一直苦苦哀求着莺歌,想用其它东西代替。
莺歌到最后很不耐烦,她只想要这支簪子,别的都不要。春桃都有了孩子了,以后什么好东西没有?还跟自己计较这点东西,真是太可恨了。她干脆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夺春桃头上的簪子。
春桃当然不肯,抱着头连连躲避,谁知道却被桌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莺歌见势不妙,顾不得要那簪子,就急匆匆地就跑了。她也没想到春桃这一摔倒,竟然身下就见了红。
莺歌说到这里,连连磕头道:“四爷饶命,奴婢并不是有意的,是春桃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的。”
秦烨站了半天,才狠狠一脚将莺歌踢翻在地,满腔怒气却似乎并未发泄出来。他想难怪刚才春桃不肯说,连莺歌一开始也有恃无恐,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这里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拿这几个通房丫头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彻底地日夜颠倒了,没救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