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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知道颖之为什么针对她,似乎是从她的孩子被拿掉开始,她就坚定的认为,如果不是涵之从中作梗,那么,她的孩子是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涵之的错,如果不是涵之与父亲说了假道士事情,那么哪里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她自然可以生出一个儿子,而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正是因此,她恨透了涵之,事事想着与她对着干。
涵之自然知晓颖之的心思,不过也并不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照常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是颖之多说了什么,她也是不客气的。
颖之梗着脖子,又想说什么,沈太太道:“今日这样的日子,你若是没有分寸,我必不饶你。”
沈太太现在去哪里都带着颖之,只怕她又是出了错,其实颖之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看人家儿女双全,她自己却只有一个女儿,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她总是觉得,自己一定要生一个男孩儿,不管如何,都要生。
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敢多言什么,只道:“我去看看孩子。”
悠之连忙:“他们都去睡觉了,二姐就别过去了。”
“悠悠,你来。”
恰逢陆浔唤她,悠之转身离开。
看她这般,颖之咬了咬唇,抱怨道:“她什么意思,我还能对她的孩子怎么样嘛?我疼爱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儿都不成么?”
恍然想到之前往大哥与三弟孩子身上放符咒的事情也被悠之知道了,颖之脸色变了变,道:“她是不是怕我害她的孩子?”
沈太太道:“你这是胡说什么。好端端的,难道非要让大家都不高兴你才高兴么?再说了,孩子睡觉了,你去看什么呢?等他们睡醒了,什么时候不能看。亏了还是自家人,若是旁人这样误解悠之也就算了,你是她二姐。我就不明白,你现在怎么处处钻牛角尖。”
今日的客人并不多,他们也不好总是在这边耳语,因此道:“你好好的,莫要让我知道你再找茬儿,真是让你气死了。”
颖之并不敢得罪陆家的人,又见自己母亲这般的不高兴,虽然心里不快,但却还是忍了下去。
沈家母女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看见,悠之也没放在心上,她哪里知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让颖之多想了。
悠之被陆浔拉着来为秦言解围,珍妮弗拉着秦言不放手,陆浔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悠之想到此就觉得好笑,她从身后挽住珍妮弗的手,道:“你干嘛欺负谨言哥啊。”
珍妮弗灿烂的笑,道:“怎么?你这算是救兵?”
悠之点头,“自然是啊。我不是救兵又是什么?你也是的,干嘛拉着谨言哥不放,怎么,调戏良家男子啊?”
秦希在一旁笑着看热闹,道:“调戏一下又不会死。”
这是属于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珍妮弗笑着言道:“都是好朋友,秦谨言你就不能送我回英国么?真是太不仗义了。”
谨言微笑又淡然道:“我很忙,真的没有时间,我可以送你去机场,但是去英国还是算了吧?而且如若让别人知晓,怕是有所误会,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珍妮弗才不管呢,她道:“误会就误会呗?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么啊!对吧?”言罢,拉住悠之不撒手,“还有你,沈悠之,你就不能帮帮我啊,我们可是最铁的关系。”
悠之失笑,她嗔道:“我还不够帮你的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帮我啦,你让他送我,要不然让你大哥送我,我觉得你大哥也好帅的。”她笑着嗔道。
悠之一愣,随即望了过去,就见大哥恰好看过来,清朗一笑,悠之立刻一个激灵,她几乎没有间隔的就望向了大嫂,大嫂抱着孩子正与沈太太叙话。
悠之立刻道:“谨言哥,你就送一送珍妮弗呗?大家都认识这多年了,你如果这都不肯,也太不仗义了啊!谨言哥……”悠之倒戈站在了珍妮弗一边儿。
惹得秦希在一旁大笑。
而将悠之叫过来的陆浔倒是淡淡的,他晃着杯中的酒,似笑非笑的看着悠之,悠之继续磨人,“谨言哥,你放心让珍妮弗一个女孩子回英国吗?”
秦言轻描淡写:“她来的时候倒是不怕。”
悠之认真:“那怎么一样,她来我们这里做客,我们不送她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呀。谨言哥……”
“对呀,我这样的大美女,路上有什么不安全怎么办?你就不能好心送送我?亏我那么喜欢你,你可是我的男神啊!”珍妮弗眨眼睛。
秦言看着两人,沉默一下,缓缓道:“好。”
悠之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道:“真是太好了。”
秦希道:“你分明是怕珍妮弗染指你大哥,才把我大哥推出去,你真是太不厚道了啊!哎呦喂,沈悠之,你真不讲究。”
秦希怪腔怪调的,不少人都看向他们。
陆浔苦笑道:“我让你过来帮秦言解围,你倒好,竟是还帮着卖他。真是个坏丫头。”
悠之哼了一声,不说什么了。
陆二叔看他们这般闹,老好人似的笑。
陆大帅道:“不如我们打麻将吧。让他们在这边闹去。”
陆二叔呵呵笑,“年轻真好啊,端是看着就是鲜活。”
陆大帅翻白眼道:“你呀,年轻的时候就不鲜活,老态龙钟的。凡事儿都无所谓,我看啊,你该是赶紧成亲,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好好的过日子,也有个后。倒不是说一定要生男孩子,女孩子也好,小棉袄。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是。”
陆二叔笑着言道:“咱们都是一家人,齐修是我的侄子,阿宁是我侄女儿,我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么。”
陆大帅道:“自然还是一家人,只是弟妹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何必……”
陆二叔沉默一下,言道:“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想与大哥说一说,又怕大哥……”不知如何言道,颇为为难的样子。
陆大帅问道:“什么事儿?自家兄弟,你难道还要隐瞒不成?”
陆二叔寻思了一下,道:“其实、其实当时处理苏朝喜的内宅的时候,我……”他有些尴尬,不过仍是言道:“我对苏朝喜的小妾晚秋有些感觉,因此将她留在了府里。”
陆大帅一愣,“你看上苏朝喜的小妾了?”
陆二叔更加尴尬,道:“是。不过晚秋不是自愿跟着苏朝喜的,她是一个戏子,是被苏朝喜强行娶回去的。虽然算不得什么正经出身,但是倒也是个温柔的好姑娘,我想着,改日与她把酒席办了,续个弦。”
陆大帅还真是一时缓不过来了。
陆二叔看陆大帅发呆,立时继续言道:“其实、其实不娶也是可以的。”
陆大帅缓和了一下,道:“娶与不娶,自然要看你自己,你如若喜欢,我自然是不会阻拦你。只是这样的女人,她到底是跟过苏朝喜,你就不怕她……你也该是明白的。”
陆二叔立时道:“这点大哥可以放心,她根本就不喜欢苏朝喜,当时就是被强娶的,现在苏朝喜死了,她能够摆脱这个人,真是十二万分的庆幸。她是愿意跟着我的。而且……”陆二叔顿了顿,道:“她与秋蝉竟是有几分相似。”
秋蝉是陆二叔已经过世的妻子,她还没有死的时候,夫妻二人也是看似鹣鲽情深的。
人人都说陆二叔没有再娶就是因为对亡妻感情深,这点陆大帅是知道的,正是如此。而今,他要续弦也正是因为相似的容颜,这样想着,他叹息一声,道:“随便你吧,你若是喜欢,我也没有意见。”
陆二叔含笑:“多谢大哥。”
这一句话,充满了无数的感激之情。
陆大帅叹息一声,随即言道:“你也是个痴情人,只是弟妹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来了,你也该是有个正常的生活。你也不是年轻人,自然是有分寸的,你若是觉得这个晚秋没有问题,那么就留下她吧。不过有时候还是小心几分,毕竟,她曾经跟过苏朝喜,具体如何,咱们又是不知道的,可不能泄露了北师的机密。”
陆二叔立刻颔首道:“你放心,这件事儿,我还是有数儿的。我不会让她搀和我公事上的事物。大哥该是清楚,我一贯都是公是公、私是私,分的很清楚的。北师是我们陆家的基业,我断然不会让一个女子断送,这个女子是任何人都不行。”
陆大帅颔首道,“你晓得就好。”
几人正在说话,叶竹望了一眼,又一眼,涵之看她这般,问道:“你怎么了?一直看陆二叔?认识?”
叶竹轻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涵之微笑:“那是陆二爷,许是在悠之婚礼上见过吧?那个时候你是做女傧相,有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
叶竹歪头想了想,笑了起来,道:“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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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悠之将孩子哄睡了,揉着自己的肩膀,陆浔进屋见到这样的情景,来到她身边为她按摩,悠之笑着抬头,道:“技术不错哦,是奖励我今天配合你?”
陆浔淡笑,“你知道了。”
悠之道:“我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啊,你怎么会让我过去给谨言哥解围,这分明就是不对啊!珍妮弗更是有趣,她竟然故意提我哥哥。我哥哥嫂子感情那么好,我哪里还不明白,我又不是傻瓜。”
当时珍妮弗突然提到她哥哥,她立时就明白过来,这是一场戏,虽然陆浔没有言明什么,但是这是一场戏,陆浔想要让秦言与珍妮弗一起去英国,但是却又要表现的自然,不会让人怀疑。因此才会这般。
陆浔道:“其实我对二叔有些怀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都假定他是有问题的,所以才故意安排了这样一场戏,这样秦言陪着珍妮弗去英国才不会让更多的人怀疑。”
悠之道:“你就不怕我领会不到你的意思?”
陆浔笑了起来:“你可是我的小妻子,就算不是心有灵犀,我也知道你的性子是如何的。你知道是你哥哥负责和珍妮弗谈武器的事情,那稍微点一点,你自然是会懂的。”
悠之感慨起来:“你当真是老奸巨猾。”
陆浔微笑:“过奖过奖。”
悠之白他一眼,嗔道:“谁夸奖你了,你真是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了,哼。”
陆浔哪里不清楚她是开玩笑,揉了揉她的发,从身后拥住了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心里最重要的人。”
悠之扬起了嘴角,歪头看她,“我才没有呢,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沐沐、阳阳还有暖暖,才不是你。你只是附属耶!”
陆浔咬住她的耳朵,轻笑:“没有我会有他们吗?你这个小坏蛋。”
悠之感觉到他动情,立时推开他,道:“不行不行,别靠近我哦,这个时候还不能乱来。”她站起身子,整了一下衣服,转了话题,言道:“说起来,有件事儿我还想问你呢!今天父亲和二叔他们在说什么啊,我觉得表情有点怪。”
说起这个,陆浔想到刚才与父亲的谈话,沉默一下,将陆二叔打算续弦的事情说了出来,又道:“据说是一个叫晚秋的戏子,不知是什么样子。据我父亲说,二叔看上她是因为她长得特别像二婶。”
悠之感慨道:“倒是想不到哩,你二叔竟然还是痴情人。”
陆浔呆了一下,随即道:“痴情么?我倒是觉得未必。”他想了想,斟酌言道:“二婶是被二叔杀了的。就算二婶真的有错,我一直都觉得,如若真的相爱,必定还是下不了狠手的,可是既然这样做了,那么说爱情,不是很可笑吗?什么样的爱可以让你杀了自己的爱人呢?”
悠之愣住,她可万万没想到,陆浔的二婶是被他二叔杀死的。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不少人都曾言道,陆二叔是个痴情人,他对亡妻一往情深,自她过世便是再也没有续弦。而现在即便是要续弦,也是容颜相似的女子,她原本以为这是对妻子念念不忘,可是竟不想,是他杀了妻子。
“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了你二婶?你二婶犯了什么错?”
陆浔道:“二婶在外面有人了。”
悠之道:“果然是如此的,我刚才就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陆浔:“其实当时我也十几岁了,听说过一些,虽说二叔言道二婶在外面有人,但是却并没有找到这个人是谁。与二婶关系匪浅这个人是谁,现在还是个谜团。”
顿了顿,陆浔觉得嗓子干涩,他道:“有传言,那个人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