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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一时间，我与李牧都沉默了下来。
当视线最终不得不碰到一起时，我们都相视一笑，多少有些尴尬。
突然，李牧张了张嘴，好像有话要问，但又收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要问什么了。
我垂下眼帘，向他主动坦白道:“学长，你是要问我与慕睿轩，发展得怎么样了，是吗？”
李牧挺直了后背，没吭声，但神情肃穆，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凄然地笑了笑，接着道:“洛晴天回来了，我跟慕睿轩之间，除了隔着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旧情人，还有太多的隐瞒和欺骗，我们都不再信任彼此了，不过，这样也好，我离开慕睿轩，就可以把精力，都用在报复华悦身上，免得再因为他分神。”
李牧听了，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一松，“你先冷静一下也好，慕睿轩那个人，背负的东西太多，负能量也太多，刚才我就想这么劝你的，但怕你多想，所以没敢说，其实，我的私心里也是希望你跟慕睿轩再无交集的，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点儿，至于报仇的事情，你放心，没有慕睿轩，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学长。”我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但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纵使我有再大的决心，可慕睿轩，他会放过我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又坐了一会儿，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李牧提出该回去了。
李牧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夜色，外面强留我，起身道：“好，我送我回家吧。”
我刚要点头，可突然想起来，慕睿轩还在我家睡着，难保两个人不会碰巧撞到一起。
慕睿轩本就怀疑我与宁远有染，如果再看到我与李牧在一起，那必然又会是一场战争了。
于是我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的车不是还停在酒吧门口吗？也不方便，我自己回去就好。”
但是李牧却固执地说：“不行，天晚了，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何况，现在华悦也知道你回来了，万一她又对你下狠手怎么办？”
我见拗不过他，只好扯个谎，“那好吧，你送我去钟氏吧，本来我是要去加班的。”李牧以为我在为报仇的事提前做准备，这回便没有多问，结了账后，出去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将我送去了钟氏集团。
此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钟氏集团大楼里，除了三三两两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外，其他的办公室都没人了。
我想，今夜，我只能在我的办公室对付一宿了。
然而，我刚走出电梯，电话就响了起来，这在静逸的空旷环境里，显得是那么惊悚。
我的第一直觉，是慕睿轩找我。
我缓了缓神，才从口袋中，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来，低头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我万万没想到，我猜错了。
这么大晚上找我的，竟然是我们的副市长，赵硕。
难道是土地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疑惑地接起来，客套地问好道：“您好赵副市长，这么晚找我，是有好消息了吗？”
赵硕听到我轻快的声音，迟疑了两秒，才开口说话，“我刚刚听说，你在酒吧被人骚扰了，有没有受伤？”
我愣了愣。
我在酒吧的事，赵硕是如何得知的？
那既然他都知道我当时在场，是不是意味着，他也知道是李牧救的我？
我试探向他提出了我的疑问，只是省略了李牧的事。
赵硕笑了笑，“你是我们桐城的名人，自然是有人在酒吧认出了你，我们差点成了亲戚，所以他们便当成新闻，通知了我，不过听你现在的口气，应该是没什么事吧？”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我确实是个绯闻人物，能在酒吧里被人认出，也不足为奇，我又差点成了赵硕的小姨子，所以，有人给赵硕通风报信也是可能的。
而赵硕一直没有提及李牧，看来，他并不知道李牧当时也在，这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想到这儿，我轻松地笑了笑，“劳您惦记着，我没什么事，误会而已，不要紧的。”
赵硕回道：“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你没事，方便出来一趟，我们吃点夜宵，随便聊聊那块地的事情吗？”
如果换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大晚上去赴约的，但是今天，我有家不能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丝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到了会所，见到了赵硕，又寒暄了几句，我便直接切入正题，“赵副市长，土地的事情查清楚了？”
赵硕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有眉目了，原来，那块地之所以一直被压着，是因为它前期是有归属人的，只是搁置时间太长，一直没有开发，后来又经过几轮政府主管人员的更替，所以在最近的这一次项目上，出现了披露，让陈翔当做了常规开发项，可等最终向上报批，查底子时才发现问题，最终出现了一地两主的情况。”
“那，还有继续开发的可能吗？”我急切地问。
“这个还不好说，我先帮你查一查最终的归属权，等一切查清楚后，我们再决定后面的操作。”赵硕深思熟虑地说道。
我知道，这种事是急不得了，只好叮嘱他，“那好吧，但即使查到了，也请您先按兵不动，别把消息泄漏出去，我要先把华悦拖垮了，再决定是否重新买下这块地。”
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藏在心里没说。
我是怕这块地身上有太多的问题，最终报复华悦不成，再拖累了我。
赵硕显然没想到那么多，他点点头，“好，我同意你。”
接着，他突然有感而发地继续说：“钟晴，你跟小时候相比，真是变了很多。”
他知道小时候的我？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在酒吧，装成陪酒女去找赵硕谈判的时候，他也提起过我小时候走失的事情。
难道，赵硕与高晓燕，不是现在才认识的？
他们也不单单是男女之间的利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