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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没想到苏桃会突然开口跟她借钱,愣了几秒,手下意识的在衣服兜里摸了一圈,“只有两百块,我......我的钱都给......给小高了。”
“嗯。”苏桃没多大的意外,走过小米旁边时还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我辞职,跟你没关系。”
估计是这几天被那些流言压得喘不过气,小米才憋不住要当面跟她解释蠹。
回到办公室,才刚坐在椅子上,杨絮源就拿了叠资料过来,拖了张凳子坐在她身边,“苏姐,劳烦您帮我复印一下吧。”
苏桃看了一眼,懒洋洋的摇头:“你自己去吧,我心里烦着呢。”
“就是知道你烦,才让你去啊,忙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要不烦,我哪敢麻烦你做这些啊。”
杨絮源以为她是为了小米的事烦。
费劲了心思想让她忙一点。
苏桃虽然降职了,在她心里还是她的师傅,平日里这些琐碎的小事她都让办公室的人交给她,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才满心愧疚的将事情交给苏桃髹!
苏桃抬头,“有钱吗?先借我一点。”
“包里有两千块,我去拿给你。”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准备去拿钱,这让苏桃很感动,她已经递交了辞职信,说难听点,有可能会借了钱后跑的无影无踪。
但两千块,太过杯水车薪了。
她还是另想办法吧。
跟妈妈借?突然拿这么多钱,她肯定会怀疑,而且,这几年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都在吃药,手里没什么积蓄。
跟同事借,这个办法不可行。
她愁眉不展,杨絮源已经拿着钱走到她面前了!
苏桃没接,“算了,我再想办法吧。”
“不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需要多少,我再想想办法。”
她分外豪气的拍了拍胸口。
“八万。”
苏桃刚报出这个数,杨絮源就倒抽了口凉气,十万八万的,平日里听的多,经手的合约那都是千万上亿的,不觉得是笔大数目,但真正拿的时候,才知道挺难的。
他们都是打工拿工资的,还要负担一家人的生活,在洛安这种消费水平极高的城市,能衣食不愁就是好的了。
手里哪还有什么余钱啊。
“苏姐,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有心无力。你也知道,我是月光族,卡上没什么余额,只有一万块,我下班的时候去取给你。”
苏桃知道杨絮源没说谎,她平时大手大脚惯了,穿的用的、包、鞋子,都是名牌的。
加上杨絮源的一万,还差七万。
一天之内找七万......
老天,赐给她一个甘愿被宰的富二代、傻大个吧。
......
医院。
顾予苼站在门口的走道上抽烟,箫随心睡着了,霍启政在里面照顾她。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往她床边上一杵,像个木头桩子!
但这些,他没立场去管。
抽了半支烟,医生就拉开病房门出来了,看到门口站的男人,点了点头,“箫小姐已经睡着了。”
“嗯,”他的视线从往后看了眼,“她怎么样?”
“箫小姐有轻度抑郁症状,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保持心情放松,不会有什么大碍。”
医生的话顿了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面无表情的霍启政:“如果可以的话,多劝劝那位先生,这样冷着脸更容易刺激病人的情绪。”
顾予苼沉默的抽烟,医生识趣的离开了。
箫随心睡的不安稳,像是做噩梦了,腿蜷起,紧紧的抱着被子。
又像是害怕,略显单薄的身体轻微的颤抖。
她的情绪一直很脆弱,容易受人影响,别人伤心哭泣,或者生气暴怒这一类的负面情绪,很容易间接影响她。
小时候,他爱坐在别墅的花园凉亭里看着假山上的流水发呆。
那时候小,对外界没那么强的警惕心理,再加上经常被关在家里面对繁重的学业,有点木!
一看就是一下午。
这也是他学习的一部分,学会沉淀内心,学会控制情绪,学会不懂寂寞。
他甚至不知道大哭、大笑是什么情绪,父母说,‘予苼,你是男人,要沉稳从容,笑容温淡,不能让人看出你的真实情绪,那样,会暴露你的弱点,被人一击即中’。
第一次看到箫随心哭,小嘴大张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上气不接下气。他吓坏了,以为是生了什么病,急得直喊佣人。
第一次看到她叉着腰哈哈大笑,他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每次箫随心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后来,箫随心打听到,他不能表现出太夸张的情绪。
这种奇怪,就变成了同情。
他十岁,奶奶过世了,那个会纵容他一切坏脾气的慈祥老太太穿着寿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予苼眼睛红的厉害,像是渗血一般,吓人的很,他没哭。
从三岁懂事起,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年了,他早就忘了,该怎么哭。
在灵堂前一言不发的跪了三天,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倒是箫随心,陪着顾予苼在顾奶奶的灵堂前守了三天,整整哭了三天,最后嗓音充血哑了,眼睛肿的像核桃。
她说:“予苼,你不能哭,以后我帮你哭,你不能笑,我帮你笑。等长大了我娶你,你想哭想笑,我都宠着你。”
八岁的小女孩,还不懂‘宠’这个字,只适合男人对女人说。
那年,在顾奶奶的坟前,她哑着声音,豪气的拍了拍顾予苼的肩膀,将誓言说的掷地有声。
顾予苼的眼睛酸酸的,看着床上睡的并不安宁的小女孩,苦涩的勾了勾唇。
随心,你还记得,当初的诺言吗?
我们都长大了,你却越走越远,偏离了最初设定好的轨道!
门‘咔嚓’一声开了,霍启政拿着手机从里面出来,看到顾予苼,抱歉的点了点头:“我有急事要离开半个小时,她交给你了。”
顾予苼的意识还没完全从回忆里抽离,霍启政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他甚至没时间阻止。
走进病房,拉开陪护的椅子坐下。
手指探了探箫随心额头上的温度,正常的。
他俯身,下颚抵着她的发顶,低喃:“随心,你迷路了,我帮你走回来,好不好?”
......
顾予苼回公司拿东西,小米坐在位置上打电话,很专注,连他走过来都没注意。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急,顾予苼向来对别人的闲事没兴趣,但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桃’。
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
“不管有多少,你先打给我吧,我看苏姐挺急的,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具体要多少不清楚,但如果数目小,苏姐不会开口借钱。”
小米感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回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的顾予苼,吓的扔了电话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顾......顾总。”
“苏桃跟你借钱?”
他皱眉,苏桃不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拜金女人,应该是遇到事情了。
小米搅着双手,感觉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
顾予苼不耐的看着她那副随时都要晕倒的表情:“多少?”
“不知道,但苏姐跟秘书室的好多人都借了钱。”
顾予苼往办公室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让她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小米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去茶水间打电话了,自从苏姐递交了辞职信后,顾总和苏姐的不对盘就摆在了明面上,整个秘书部都知道。
完了,万一害苏姐被骂,她真的罪孽深重了。
顾予苼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小米还杵在那里,不悦的看着她道:“安茜,我的吩咐,你当是耳边风吗?”
小米急的跺脚,但和顾总呛腔,她还没那胆量,“是。”
......
“顾总,您找我?”
苏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桌上那颗仙人球上,这几天他很少来公司,估计是箫大小姐又出问题了。
顾予苼掀起眸子,毫无意外的看到一脸漠然的苏桃。
旋上签字笔的笔帽,以一种随意的姿态靠进椅背,办公椅前后摇晃,更添了几分慵懒!
“出什么事了?”
“没事。”
顾予苼把玩着签字笔,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笔杆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晃得苏桃微微眯眼。
只听见男人淡漠沙哑的声音响起,在空寂的办公室,像是引诱人的魔鬼,“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需要多少?”
“不劳烦顾总了,一点小事,我能自己解决。”
苏桃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和顾予苼谈交易,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得到一样东西,必定会用另一样去换。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在商业谈判中的手段,她早就见识过了。
绝对不会有别人占了便宜的
对他而言,十万块是一笔小数目,她就算还他也不会收,因为时间太长利润太小,对他而言,没意义。
但给她的同时,肯定是当成美元在用的。
“哦?解决了?借了多少?”
他在笑,也许是单纯的关心,但听在苏桃眼里,就是不屑的嘲笑。
除了杨絮源借给她的一万块,到现在为止,她总共才借到了五千块,没有人敢冒险借钱给一个已经辞职的不熟悉的人。
面子上过不去,给她几百,也没指望她还。
乔默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开口跟她借这么大一笔数字的钱。
她考虑了几秒钟,身上的刺收了收,摆出一副商业谈判的态度:“顾总,十万块,说您的条件吧。”
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深不浅,如同面对客户一般。
既不过分疏离,也不过分讨好。
顾予苼心里闷的慌,他走到窗边,推开最边上一扇通风的窗户。
从一旁的花架上掏出烟盒,捏了支烟点上,一口气吸了三分之一!
苏桃从他的表情里看出,这件事非常棘手,也没催,无聊的开始数仙人球上的刺。
要不棘手,她还觉得占了便宜,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良久,苏桃都等得不耐烦了,他终于开口了:“我要你和霍启政的绯闻。”
苏桃惊讶之下,连英文都蹦出来了,“why?”
顾予苼回头,脸上拢了层淡淡的烟雾,“十万块,买你和霍启政的绯闻。”
报纸一出,最伤心的估计就是箫随心了,到时候顾予苼这个骑士鞍前马后,公主伤心之余,被深情的骑士感动,投入他的怀抱......
这棋,真够高明的。
苏桃勾起唇角,她想笑,但场合不对,只能努力忍着,嘴角绷起的弧度显得很怪异。
她的样子让顾予苼很烦躁,掐了燃完的烟,又点了一支。
这些天,他仔细考虑过了,苏桃是最适合的人选,霍启政的性子,不是任何女人都能接近的。
见苏桃没应,男人沙哑的声音有几分迟疑,语速很快,似乎松了口气,“如果你不愿意......”
“什么程度?”
苏桃打断他的话,在她看来,这个男人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虚伪的让人发指。
他掐住了她的软肋,然后矫情的告诉她,你不同意就算了。
做作。
见顾予苼没理解她的意思,苏桃又问了一遍,“要什么程度的绯闻?拥抱、亲吻、上chuang?”
她承认,她有几分赌气的意味,如果真让她跟霍启政发展到上chuang的地步,她一定会拿仙人球砸在他脸上。
斗不过你,扎也扎死你。
男人的脸瞬间就沉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几步走到苏桃面前,手指想钳子一样掐住她的双肩,“苏桃,为了十万块你就能跟男人上chuang,你还有没有廉耻?”
苏桃被他掐的脸都白了,脸上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除了眉头皱了一下,“不需要是吧,我知道了,钱我明天就要,今天晚上我会去找霍启政,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报纸就出来了。”
她一鼓作气说完,没有任何不满或委屈的情绪。
顾予苼的脸沉的厉害,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见苏桃转身要走,控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怒气,彪了句脏话,“你明白,你明白个屁。”
苏桃没理他,自顾的开门出去了。
她直接去了洗手间,拉开隔间的门,直接坐在盖着盖子的马桶上,双腿蜷起,手紧紧的环着双臂。
苏桃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哭,但她哭不出来,眼眶很热,估计是红了!
手心里捏着手机,一动不动的盯着蓝色的隔板出神。
小默。
我该怎么办?
外面,洗手间的门开了,有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苏桃跟你借钱了?”
“嗯,她真当自己还是首席秘书,我们都要巴着她,都递辞职信的人了,借给她,万一跑了怎么办。”
是林小艾和徐媛。
林小艾有些不相信,“你别这么说,苏桃不是这样的人。”
徐媛冷笑:“谁知道,我跟你打赌,她跟顾总绝对不是清清白白的关系,那么多人跟顾总呛,估计是滚过床单了。”
苏桃冷笑,更紧的环住了身体,看吧,穷人和有钱人的差别。
穷人借个钱就想着还不还,有钱人直接拿钱让人办事,钱货两清,多爽快!
这么看来,还是自己赚了。
外面的两人似乎在补妆,聊了好长时间才出去,大多是公司的同事,这个像小三儿,那个像走后门的,小米勾引了顾予苼,所有替代了她这个倒胃口的旧情人,爬上了首席秘书的位置。
苏桃还真不知道,秘书部有两个愤青一样的人存在。
等她们走了,苏桃才打开门出去,脚麻了,一动就像触电一般。
难受的紧。
洗了个脸,站在盥洗池边发了一会儿呆,才出去。
杨絮源到处找她,一看到她就迎了上来,“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不就进一趟总裁办公室吗,瞧你紧张的。”
杨絮源不信的看着她,“你的眼眶好红,真的没事?是不是顾总为了你上班时间借钱的事责怪你了?”
苏桃现在最受不得谁关心自己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眼眶热热的。
急忙背过身,“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帮我跟安茜请个假。”
苏桃回家睡了一觉,还敷了个面膜,开始打听霍启政今晚的活动范畴。
他现在的身价不算名人,不会走到哪都惊动一大票人,颇费了一番劲,才听人说在夜归人酒吧看到他!
她换了身衣服,驱车去夜归人酒吧。
这里消费中等,胜在装修别致,是清吧类型的,酒吧里环绕着轻柔的音乐,灯光也很柔,变幻的速度相对缓慢。
她推门进去。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虽然是酒吧,里面的场景一眼可见,环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卡座发现了醉得厉害的霍启政。
外面,蹲守着各大报刊杂志的记者,这么晚,就为了这么一则没什么价值的新闻,都不太乐意。
好在顾予苼的面子够大。
虽然不喜,但都乖乖的守着,没人敢临阵脱逃。
苏桃穿着条黑色的阔腿七分西装裤,上面配了件红色的真丝衬衫,这两年由于职业原因,她所有的衣服都是这种半职业半休闲的风格。
既不显得太正式,也不会太随意。
微卷的长发散下来披在肩上。
她化着淡妆,眼线挑的比平时长,眯起眼睛时,显得成熟妩媚。
径直走到霍启政那桌坐下,有服务生过来询问她喝什么酒,苏桃指了指男人面前琥珀色的液体,“和他一样。”
听到声音,霍启政双手撑着桌子,勉强抬起头。
眸子半眯,隔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他并没有看清苏桃的样貌,只从身形和发型看出是个女人,“滚。”
苏桃咬了咬牙,对霍启政,她并没有像对陌生人那般放的开。
接触过几次,他对她不错。
她不忍心设计他!
“霍启政,我是苏桃,记得吗?”
苏桃觉得,自己就像个卑鄙的人贩子,正在you拐无知的孩童。
男人推拒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看来,还没有醉得毫无理智。
苏桃暗骂自己‘卑劣’,咬着唇盯着又趴下了的霍启政,像是打着商量:“那个,我跟你商量件事呗。”
“......”
没等到回应。
苏桃以为是音乐太吵了,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边,“我......”
霍启政居然睡着了。
五彩的光点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喝了酒,嫣红的唇瓣上有一层淡淡的水光。
苏桃泄气的跨下肩,这人都睡着了,她怎么制造绯闻,难不成,把他架出去按在外面大街上强吻!
“小姐,您的酒。”
服务生给她上了瓶法国人头马1898特优香槟干邑,开了瓶,替她倒上,还放了桶冰块。
苏桃在看到上面的LOGO时就已经傻眼了,法国人头马1898特优香槟干邑,市面上也要卖三千多,酒吧里不是要贵一倍?
等她回过神,酒已经开了,都倒杯子里了。
苏桃不甘心,指着霍启政那杯,“你确定,他的也是这个?”
不是落魄公子吗?还有闲钱拿这么好的酒买醉?
服务生,“是的,瓶子在这位先生左侧的椅子上呢,我们这边的规矩要先买单,六千块,谢谢。”
苏桃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六千。
卡没带,她全身上下的现金加起来也就两千。
她现在正缺钱用,无缘无故损失六千,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报账!
被顾予苼当做棋子使的伤痛一瞬间冲淡了,这完完全全是在割她的肉啊,看了看桌上的酒,又看了看还杵在一旁等着她买单的服务员,“可以退货吗?”
服务生的态度依旧恭敬,“如果发现有假酒,我们假一赔十,其他情况,很抱歉,不能。”
苏桃:“......”
端起来喝了一口,口感柔顺浓郁,其间夹杂着糖渍无花果及松露、松茸、西梅和百香果的芳香。
百分之百纯正。
“钱包在裤包里,自己拿。”
听见声音,苏桃回头,霍启政半是朦胧的睁着眼睛,左手撑着脸,正看着一脸窘迫的她。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每次遇到霍启政,都是她最尴尬的时候。
苏桃舔了舔干涩的唇,“那个......你自己来吧。”
裤包?
让她大庭广众下去掏一个男人裤兜里的钱包?
霍启政的眼睛又闭上了,“手软,没力气。”
苏桃咬牙,哆嗦着将手伸进他的裤包里掏钱包。
他坐着,苏桃费劲全力才将钱包从他包里扯出来,用力过猛,险些从座位上栽倒在地上。
还好霍启政及时拉住她。
苏桃打开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现钞,其余都是卡。
“倒数第二张工商的,密码是......”
他停了一下,苏桃不解的抬头看他,酒吧太吵,一时没察觉到说密码是多亲密的事,只是没听到声音,觉得好奇,下意识的跟了一句:“多少?”
“算了,我去输吧。”
密码是七七的生日。
他起身,苏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窘得满脸通红,急忙起身让他。
霍启政去付钱,苏桃坐在位置上喝酒,一边思考等一下该怎么跟他讲。
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
本来订婚就不愿意了,分开还被人耍手段,估计换做谁都不愉快。
再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更觉得同病相怜,一时不察,就喝了一半!
霍启政刷完卡,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她拿着瓶子晃动,这么暗的地方,都能看到她的脸红彤彤的,连脖子和耳垂都染上了薄薄的绯红。
“这种酒后劲大,女孩子少喝点。”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端过自己的杯子,往酒里加了两块冰,一口饮尽!
一首音乐停了,酒吧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苏桃低着头问,“霍启政,你喜欢箫随心吗?”
刚问完,又觉得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就他对箫随心的态度,要是算得上喜欢,他岂不是有虐人的癖好。
霍启政安静的喝酒,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顾总说,明天早上,要在报纸上看到我们两个的绯闻,估计,你的未婚妻要飞走了。”
等了半天,没听到男人的回答,苏桃抬头,见霍启政正面色无异的喝酒。
“你在听吗?”
她搞不懂,这男人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嗯。”
男人咽下一口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三颗,露出并不结实,却肌理分明的前胸。
苏桃:“......”
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喝酒,这种地方,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和自己不熟的男人,不能醉。
又是一首音乐结束后的空白期,霍启政抬头,眸子里泛着温柔的水意,“你呢?”
苏桃勾着唇笑了笑:“一段绯闻换十万,值了。”
霍启政点头。
苏桃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也没问。
气氛沉默了下来。
霍启政将两瓶人头马喝的一滴不剩,醉的一塌糊涂,连路都走不稳。
苏桃想了想,最后还是扶着他起身,不小心踢倒了桌下的瓶子,她弯腰扫了一眼,是个人头马的空瓶!
她咬牙,男人一百三四的重量全倚在她身上,苏桃为了避免摔倒,不得已抱住他的腰,双腿颤抖:“你到底喝了多少?”
男人的头靠在她肩上,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