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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突如其来太过陡峭。
文具袋拉链拉到中间,小魂淡的手猛地顿住。
橡皮直尺钢笔中性笔纷纷倾泻而出,“噼里啪啦”掉落一地,而她浑然不知。
小手想要触碰手机屏幕,指梢尾部在空气中划过的路径却颤颤巍巍摇晃不稳,她的意识亦在恍然间一片茫白。
慢条斯理将东西捡起来,表面上看,小魂淡平静得一如往常。
等待拨给秦画的电话接通时,她甚至还在继续收拾书包。
瞄到大腿处牛仔裤的深色两团,小姑娘仰面看了一下洁白干燥的天花板,长灯管的亮却刺到眼睛。
她屈着粉嫩的小拳头一边揉揉,口中一边嘀咕:“楼上没有漏水啊,怎么会把我的裤子打湿一点呢,好奇怪!”
“好奇怪!宝贝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和我家臭小子在一起么,怎么有空慰问干妈这个老年人啊!”
大概还在片场拍夜戏,秦画身后一片嘈杂,边走边说过了好几秒才淡化下来,她含笑的揶揄显得颇为轻快。
沉默一瞬,小姑娘敏锐地发现关键问题。
掩盖掉嗓音里的哽咽,她强撑着轻快问道:“酸酸不是今天晚上回来明天下午才到吗?现在为什么可以和我在一起?”
“啊?他还没到?”
不是改签机票时间,提前了吗?
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秦画一面暗恼着自己话不过脑,一面小庆幸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趁对面没反应,影后赶紧开始打哈哈:“再说一次宝贝生日快乐……额,那个刚刚……可能是我最近台词记太多,走火入魔混淆了,我戏里演那个妈妈的儿子就是今天的飞机回来哈!”
小魂淡蹙起秀气的眉头:“干妈,你最近接的不都是古装剧么——”
“哎呀,古代不还有热气球吗,反正都在天上,近似等于飞机也无所谓嘛……我这是穿越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三言两语地蒙混着,秦画语速很快,“导演那边又在叫人,干妈先过去了哈,有什么问题直接打电话问问你家酸酸嘛……还有,别玩太晚么么哒。”
对方电话挂得干脆,小姑娘听着那一串忙音,当场蒙圈。
不要在意细节……别玩太晚么么哒……什么鬼?!
自己难道不是报告坏消息的吗?!
想笑笑不出来,虽被秦画不着调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小姑娘的眼眶湿润却是成功止住。
从善如流打给宁执墨,连续几次机械女音礼貌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让她鼻子禁不住又酸起来。
明明平时轻易可及的一个人,现在只想听他声音知道他好,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再也不诬陷你乐不思蜀了,再也不埋怨你不能及时赶到了,你先接电话好不好?!不要不接……我会以为你在那架失联的飞机上,”凝视屏幕良久,颓然没有任何回应的小魂淡倏地火大,“宁执墨你接不接?!再不接我砸手机了信不信,万一一砸砸到你——”
没有预想中金属撞地的清脆反倒一声轻闷,她将手机狠狠朝后抛出的同时……教室灯关。
一片漆黑中,熟悉的清冷嗓音沉溺似水,刹那点燃所有感官。
他说:“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