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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禾谷和武行生自打回禄星司重新一起上班之后,关系就一直不太对付。
如今好几年都过去了,他们俩都没有想过要去改善彼此的关系,也从不觉得以后会有机会成为好哥们好兄弟之类的。
可让耍禾谷和武行生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俩居然会因为要阻止自家禄星发病而坚定一致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而当此刻,光是把表情恐怖,一声不吭就要往隆盛大门那儿走的郑常山给强行拖住,心力交瘁的禾武二人就已经几乎耗尽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气了。
耍禾谷:“禄星禄星qaq,您能不能稍微冷静一点啊,再生气咱们可都不能乱杀凡人啊,人命可金贵了,杀了那可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啊您千万冷静啊……”
武行生:“是啊是啊禄星qaq您深呼吸您深呼吸!不要发火我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拿刀出来,别别别也别拿铁棍出来,不行啊双节棍也不行啊禄星呜呜呜呜……”
“………………”
闻言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灰色的眼睛,表情阴冷的郑常山看着一左一右抱住自己腿就是不让他往前迈步的耍禾谷和武行生,一时间倒也真的不再往前面继续走了。
可是看他的表情还是有些渗人,就算是一句话都不说也能把耍禾谷和武行生看的后背有些发毛。
而将自己冷冷的视线落到刚刚陈京墨已经走进去的隆盛大门口后,站在夜色中脸色就和恶鬼没什么区别的郑常山半响才扯了扯嘴角,接着用一种透着股阴森扭曲意味的声音开口道,
“行,不杀人就不杀人吧,那我要不先放把火,你们俩去帮我找点汽油来,我在这儿等着。”
耍禾谷:“………………”
武行生:“………………”
这种丧心病狂的话估计也只有郑常山这样的人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口了,刚刚才走进去的陈先生要是知道自家没来得及拴好的神经病已经在隆盛门口蓄势以待地准备放火烧房子了估计也得吓一大跳。
当下就被吓得魂都丢了一半的耍禾谷和武行生见郑常山认真的不得了的样子,趴在地上扒着他的腿哆嗦了半天却都没敢随便动弹。
而等了半天没得到任何回答,兀自蹲下身和他们俩对视了一眼,表情显得相当神经质的郑常山只歪着头沉默的看了他们一会儿,见耍禾谷和武行生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他这才用一种平时在鬼片里才能见到的惊悚眼神冲他们缓缓地绽开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呵……我刚刚就随便开了个玩笑,你们干嘛这么认真呢,大家都是成年人,陈先生一定只是进去随便参观,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误会他呢你们说对吧……快,我们不是还要进去找勾栏女么,快起来啊,等工作完了我还要去找他一起回家呢……”
耍禾谷:“……………………”
武行生:“……………………”
被他这诡异的话吓得差点尿了一裤子的耍禾谷和武行生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是随便开开玩笑的样子。
毕竟当他开口说自己要去找廉贞君时候,那表情与其说是待会儿找他回家,倒不如说待会儿是要去找他索命的。
但是说完这句话后,郑常山确实还真就当做自己什么都看见一般恢复了方才正经聊公事的模样。
而到这里,心惊胆战的耍禾谷和武行生就算是再蠢也该知道,短时间内自己都不应该再去刺激情绪并不太稳定的郑常山了。
“那禄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呢……”
为了将之前那个让人害怕的话题赶紧揭过去,站在一边的耍禾谷装着胆子还是问了问郑常山之前的打算。
而一直显得若有所思的郑常山闻言只将手指上的烟头用指腹轻轻摁灭,接着便抬起头缓缓开口道,
“恩,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前几年禄星司收缴的部分假饭碗里,有一些就是特殊从业者的,当时为了取证指控巨门的多项罪行,所以一直没有来得及销毁,现在拿几个出来随便用用方便我们混进去也没什么……不过,你们俩做好待会儿和我进去心理准备了吗?”
“诶,禄星,这有什么啊!我一个大老爷们进去难道还怕吃亏吗哈哈!不就是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做牛/郎然后和漂亮阿姨们聊聊天说说话嘛哈哈哈!我进去我进去,耍禾谷不去我去好了……”
一听说能混到隆盛那销金窟的里头去,期待了许久的武行生立马就激动地招了招手。
见状的耍禾谷见他这个压根不动脑子的样儿有些来气,但是考虑到就让郑常山和武行生两个人进去也不太好,他也只能跟着表了态。
“要去就一起进去吧,能尽快找到那勾栏女也好……禄星,我没问题的,我们一起进去吧。”
见他们俩都没有仔细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打从刚刚起就显得情绪莫名的诡异且亢奋的郑常山也跟着勾着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以他神经病一样的精神状态倒也不会好心地去和他们解释清楚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就是了,所以在用手指随手拨弄了自己脑袋后面的那个小揪后,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刚刚进去的陈京墨的郑常山只缓缓地眯着眼睛接着压低声音道,
“行啊,那就一起进去吧,你们待会儿可千万不许后悔啊。”
几乎在郑常山这么开口的同时,耍禾谷和武行生便都感觉到了一种相当恶寒的感觉在自己后背升了起来,这种像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们俩都下意识地僵硬住了身体,心里也莫名地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眼看着郑常山不由分说地将两只饭碗拿出来又分别给了他们,知道已经回不了头的耍禾谷和武行生也只能硬着头皮心惊胆战跟着郑常山这么干了。
然而当亲眼看见郑常山递给他们一个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的东西后,耍禾谷和武行生就算是平时心理素质再好,这一瞬间都有点傻眼了。
而在尴尬沉默了半天后,最后还是明显比较缺心眼的武行生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寂静。
武行生:“那个,禄星,我能问一下吗……这是……什么东西吗……”
郑常山:“丝袜啊,你平时没穿过吗。”
耍禾谷:“………………”
武行生:“不是……我一个大男人平时怎么可能会穿过丝袜啊禄星(#°Д°)!!!而且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穿丝袜!!丝袜不是抢劫的时候才用的吗!!!还有这个!!这是个什么!!这是裙子吗禄星!!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穿裙子啊!!!我们今天不是来抓西洋镜的吗禄星!!!现在这是要干嘛!!”
撕扯着自己手里那件黑色圆点点缀的白色娃娃裙和白丝袜就崩溃地大喊了起来,武行生一直以来都自诩是个纯爷们,眼下被郑常山这神经病这么一搞害怕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而见他情绪这么失控的样子,表情懒散的郑常山只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淡淡地看了看他,接着便挑挑眉开口道,
“不是你自己一直说完全没问题的吗?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故意欺骗我感情了对吗,恩?”
这般说着表情危险地叼着烟皱着眉抽了一口,随便靠在一处墙壁上的郑常山闻言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那只残缺的灰色眼睛在路灯下就泛着股情绪不明的光。
他这么一说耍禾谷和武行生立马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毕竟之前因为陈京墨那事郑常山明显还压着火,他们现在要是把看着就不对劲的郑常山给惹毛了,说不准就要闹出什么大事来了。
见他们脸上明显开始向自己开始妥协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得逞了的郑常山只低下头笑了笑,随手便将一套鹅黄色的收腰短裙往脸色涨红,一直没敢说话的耍禾谷头上一扔。
而当他看到耍禾谷和武行生这俩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当下都露出一副抗拒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死掉的模样,郑常山这疯子还嫌不够刺激他们一般故意将一套性/感/妖娆的黑色绣花开叉旗袍往自己身上贴紧了几分,接着才用一种让人鸡皮疙瘩莫名掉一地的声音冲面前脸色发白的禾武二人诡异且阴森的眨了眨眼睛。
“帅哥,人家这样好看吗?”
耍禾谷:“…………………………”
武行生:“…………………………”
……
按照之前和东北老总的约定,陈京墨一离开公司就让林桥把自己送到了隆盛这边。
考虑到林桥的太太平时对他的管教一向很严,为了避免今天这事会对林桥的家庭和睦造成什么恶劣影响,陈京墨等到了之后便直接告诉林桥他可以下班了。
林桥一听这话自然是感恩戴德地连忙答应了下来,毕竟别说是让他爱人知道他跑这儿来消费了,就是他不小心从隆盛的门口走过多看了几眼,回去估计都得挨一番拷问这事才算完。
而这般想着,庆幸自己今天能够脱身的林桥也只能同情地看了眼自己的老板,顺便还真心诚意地祝福了一句祝他一切顺利早点回家千万别让家里那个发现。
一听他这么说,原本心里就没什么底,如今明显显得更心虚的陈京墨脸色也跟着变得复杂了起来。
可是都已经到这儿了他也不能说干脆回去什么的,而等他目送着一脸幸福满足的已婚男人林桥拎着公文包高高兴兴的挤地铁回家吃自己老婆做的晚饭了,一向都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先生沉默了半响,最终却难得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应酬,要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个时间点他应该也已经在家里和郑常山一块吃过晚饭洗过澡了。
晚上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很长,但却永远不会枯燥,他可以一边安心的忙工作上的事一边和郑常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会儿话。
每当这时郑常山一定会坐在他的边上陪着他,顺便给他剥个橘子荔枝之类的送到他嘴边,说不定见自己老是不搭理他,他还会故意做些毛手毛脚的举动,但又不会过分地打扰他。
等他工作上的事都忙完了他们一般会一起去后山上走走,郑小山他们学校的那些孩子在陈京墨家私宅后面种了很多树苗,每棵树的上面则都挂着当初种树的那个孩子给这颗树起的名字。
这些树如今已经长得很高了,陈京墨从前早晚独自散步的时候都会去看看,有时候一个人经过的时候,还会主动帮那些没法时常来看望树的孩子们查看一下是不是哪棵出了什么问题。
郑常山前段时间重新回到陈京墨身边之后,某天傍晚他们也一起去了那片种满了小树苗的林子。
而在亲耳听到自家陈先生一本正经地指着其中一棵压根没几片叶子,显得难看的要命的树上的木牌子,告诉自己这棵就是他弟弟郑小山亲手种下的霸王龙后,笑点一直很低的郑常山就那么在空旷的林子里足足笑了五分钟。
这般想着,嘴角勾起点弧度的陈京墨不知怎么的就眼神柔和了一些,从前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和林桥一样的家庭主义者,可是当有了自己心中的牵挂之后,对于未来生活的一切想象都好像没那么遥远不切实际了。
想到这儿,最终还是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明白自己不该在这种事上对郑常山有任何隐瞒的陈京墨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给傍晚以来一直没有和自己联系过的郑常山发了条短信。
【常山,你吃晚饭了吗?】
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半天都没有任何回复,陈京墨原本想等郑常山回复了自己,再主动告诉他自己今天来这儿有个应酬的事,但是看他应该是有正经事在忙的样子,便把手机放在兜里想着待会儿再打个电话又径直走下了车。
只是当陈京墨走出来和等在门口的东北老总万彪见上面又打了个招呼后,缓步走进隆盛的他却总觉得有股不太对劲的视线在他后面盯着他,而等一向敏感的陈先生带着点疑惑地转过身看了看后,却又什么都东西没看见。
“陈京墨啊,你往那边瞅啥瞅呢,那也没个人啊,大伙刚刚都已经进去了啊,咱哥俩也赶紧走吧别耽误了快快快!”
站在边上的东北老总这般说着便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他拍的胳膊都有点麻的陈京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下自己来这儿的时间最终还是收回视线径直进了这在杨川市乃至省里都颇有名气的声/色场所。
等他们一路在一男一女两位模样堪比明星一般的公关的指引下上了位于四楼的独立房间后,隔着一片妆点的相当旖/旎充斥着/性/暗/示的日本浮世绘屏风,还没走进去呢陈京墨就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太对劲。
隐隐约约的布帘后面,日式的榻榻米上正仰靠着三四个男人,看长相倒是都挺眼熟的,或多或少的都和陈京墨之前有一定的合作,只是这些早早就有家有室的男人此刻却个个搂着一两个或是打扮清纯或是打扮妩媚的女人调/情逗弄。
见状当下就皱起眉的陈京墨明显不怎么想走进去了,而压根没怎么注意到他的反应只独自走进去的万彪一走进去就是收到了这些乌烟瘴气的老男人们的集体的大声嘲讽。
“万彪!人呢!不都吹了半天说把陈京墨都请来了吗哈哈哈?敢情人家还是不搭理你吧?就就你那么点家底人家哪高兴和你做哥们儿,也就你成天在外头吹牛比哈哈…”
言辞粗鄙地就哄堂大笑了起来,万彪一听这话就气的瞪直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却没来得及反驳。
而还没等这些明显看不起万彪的人继续说上点什么,站在屏风后面的陈京墨倒是面无表情地缓步走出来,眼见这些刚刚还一派荒唐的老总们个个像小学生见了教导主任一般地赶忙坐了起来,冷着脸的陈京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就淡淡地就来了一句。
“各位晚上好。”
“陈先生……陈先生好……”
明明都是同行,可是在陈京墨面前都不及他一个零头的老总们见到他总显得有那么点紧张,加上传闻陈京墨脾气一直不太好,所以他们一时间也不敢胡闹了,只规规矩矩地看着陈京墨和万彪走到边上又显得相当熟络地低声聊了起来。
“嘿嘿还是要你来啊……不然我可丢人丢大了……陈京墨你千万别客气啊,喜欢哪个大妹子和我说啊,今天我请客,说,要喝红的还是白的,诶,喝酒不会影响你的手吧……”
一脸兴致勃勃的万彪见陈京墨找了张单独的沙发坐下就主动跑上来约酒了,上次没赢过陈京墨这事一直是他心头一痛,眼下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一听他提喝酒这事,表情无奈的陈京墨当下也明白过来最近万彪为什么一直缠着他出来应酬的原因了。
“我今天不能喝,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去。”
“哎哟开什么车回去什么回去,喝多了上面有的是房间,十楼都留给你又能怎么样,甭管你喜欢什么样的都有,公的母的胖的瘦的,让你过来就是放松一下的嘛,你又没结婚,也不是没本钱怎么成天就是活的这么枯燥乏味呢……”
摇摇头一副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样子,万彪万老总今年比陈京墨还要大上四岁,但是目前却也是个黄金单身汉,而相比起陈京墨传闻中堪比和尚一样的私生活,潇洒的万老总一向是男女不忌的。
“我爱人都和我在一块很多年了,你如果早点和我说来这种地方,我今天压根就不会来。”
口气冷淡地这般认真解释了一句,陈京墨对万彪这个人印象还算可以,所以今天也没有特别下他的面子。
而把手里倒满了橙黄色酒液的杯子在手掌间慢悠悠地转了转,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沙发上的陈京墨抬头看了眼因为得知他已经结婚了所以显得有点错愕的万彪,先是收回视线这才淡淡地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开口道,
“你要是明天早上不想继续脸上打着马赛克上报纸,就请别再继续找我喝酒了。”
“诶,你这人真是,你咋还提之前那回事呢,怪难为情的……那你今天来一趟就什么都不干啊?哎哟喂还看表,陈京墨你真是……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唉,你媳妇长得好看吗?哪里人啊?你今天出来和她打报告了吗?”
表情显得很好奇开了口,万彪被他这么一挤兑也不好继续缠着陈京墨和自己拼酒了,而陈京墨听他这么一说也无言以对地抽了抽嘴角,这尴尬的不得了表情落到万彪眼里他一下子就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没打报告啊!怪不得这么心虚呢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惧内啊兄弟,看来是个火爆美人哈哈,得,放你一马,就是再劳您待半小时好不好,难得我老万面子大把首富给请过来玩玩啊,你一走这群人出去可又得笑话死我了啊……”
万彪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陈京墨人说话做事一直这样,身家显赫也不怕得罪人,可是万彪还要在这个圈子混下去,自然不能和他一样由着自己性子来。
而这般想着,陈京墨点点头也算是给了他这个面子,万彪一看他这么给自己面子自然喜上眉梢,赶忙把刚刚那群不敢和陈京墨搭话的杨川市商界的人统统招呼过来又开始挨个给陈京墨敬酒了。
只不过相比起一脸性/冷/淡,连漂亮小姑娘稍微靠近些都要虎起脸的陈京墨,其他老总们可都是各搂着朵娇艳的花朵边玩边喝了。
而等显得相当孤僻高冷不合群的陈京墨板着脸默默地在心里倒数着自己可以回家睡觉抱老婆的时间后,他忽然就听到有个做进出口贸易的老总来了这么一句。
“还有一礼拜,嘉德拍卖行的拍卖会大伙儿去吗?听说这次有不少好物件啊,这年头在这上面投资可是笔好买卖啊,陈先生,您对这个平时有研究吗?”
“早几年接触过,这次都有些什么类型的拍品?”
难得显得有些兴趣的随口问了一句,陈京墨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面容斯文英俊,不苟言笑的样子看着便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而见自己运气这么好居然恰巧说了个他明显挺喜欢的话题,那也想趁机巴结巴结陈京墨的老总便略显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赶忙开口道,
“宋朝的几件瓷器,品相据说不错,个个都要拍出高价的样子,一副王羲之的字,但是又是被乾隆皇帝给糟蹋过剩下来的,所以这价钱可能要低上许多……不过这次最特别的,反倒是一把五胡乱华时留下来的名剑,这把名剑传说是天上的神明遗落人间的,至今保存的还相当完好,听说上面还刻着简华两个字……陈先生您到时候会去吗?”
一听到简华这两个字脸色便变了变,陈京墨的眼睛里有些不可捉摸的情绪动了动,脑海中有关自己的那把佩剑简华的记忆也顺势涌了上来。
而当下便将其他事都抛在了脑后,心中对简华的下落有些在意的陈京墨便点点头,并未显露什么多余情绪地淡淡回了一句道,
“这把剑倒是有些特别,如无意外,嘉德拍卖行拍卖那天我应该会到场,只不过劳烦您能再说说那把剑的特征之类的……我倒是想再了解一些详细的东西。”
……
这边陈京墨在包间里和一群老总们还在继续周旋,那边郑常山他们倒是顺顺利利地就打入了隆盛会所的工作人员内部。
多亏那几只假饭碗的帮助,他们几乎没什么困难地就径直进入了隐藏在四楼的内部员工休息室内。
而因为隆盛的规模庞大,原本就面临着相当频繁且不稳定的人员变动,所以当聚集着五六个正在闲聊的公主的休息室里忽然走进来三个同样打扮的风/尘/味十足的身影,因为时常上夜班所以显得相当懒洋洋的几个女人们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诶?是新人吗?我叫苏珊,你叫什么名字啊?”
正在给自己小心补妆的一位公主见自己旁边坐下了个穿着修身短旗袍,腰线腿型相当漂亮的人,余光扫到了一下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她是没察觉出什么明显的异常,只觉得这三个新来的个子好像都还蛮高的,那个穿着黑色牡丹旗袍的身材尤其好,气质也最特别,另外两个看上去嫩了许多就显得有点怕生,缩头缩脑的一看就是刚下海的。
而见这坐在边上的公主都和自己主动打招呼了,原本还在面无表情的观察着疑似勾栏女对象的郑常山只往边上的沙发上一靠,先是特别做作的理了理自己一直垂落到后腰的黑色假发,接着拉了拉自己过短的裙摆,舔了舔自己被口红润色所以显得特别嫣红的嘴角压低着声音显得特别渗人地拉长声音道,
“哦,我叫安娜,郑安娜,是新来的。”
耍禾谷:“……………………”
武行生:“……………………”
被雷的七窍生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耍禾谷和武行生已经不想承认面前这个装女人装的开心的不得了的死变态就是他们叱咤三界的禄星爸爸了。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混到隆盛里头来追查西洋镜的下落,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在三百六十行里面以后也不用混了。
而见状侧过脸勾起唇角妖里妖气的笑了笑,一向没什么偶像包袱,戴着顶黑长直的假发勉强遮住自己那只残缺眼睛的郑常山也没管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只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和那自称是苏珊的公主一脸八卦地小声开了口。
郑常山:“不好意思哦,她们叫薇薇安和露西,她们不太好意思和陌生人说话……”
苏珊:“恩恩我看出来了,你的口红颜色真漂亮,是ysl的直男斩吗?”
郑常山:“哇,这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你喜欢吗?我包里还有一只,送给你好不好?”
苏珊:“诶,那多不好意思呀安娜……要不这样,你喉咙听起来好像有点哑哑的,我给推荐一款枇杷膏吧……”
郑常山:“谢谢你啊,苏珊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呀……唔,不过我能和你悄悄打听个事吗,我有个远方表姐,本来的名字叫薛朝凝,你有没有听说过啊,她是也在这儿上班吗?”
苏珊:“诶!那不是南希的真名吗?她是你表姐呀安娜?她应该也是今天晚上的班,大概八点多就会来了呀……”
耍禾谷:“…………………………”
武行生:“…………………………”
原本想象的很困难很波折的追查过程在郑常山四句话不到的闺蜜唠嗑声中就迎来了真相,结束了这段愉快对话的‘郑安娜小姐’身段妖娆站起来地和自己新认识的好姐妹苏珊招招手说了声去洗手间一下,便领着始终害羞的不敢抬头的薇薇安和露西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而等一走出来,立刻便显得气质大变的郑常山先生直截了当地往撇了眼面前的耍禾谷和武行生,也不顾自己此刻这幅妖艳成熟大姐姐的形象,手上点了根烟就勾起嘴角阴嗖嗖一脸神经质地开口道,
“刚刚都听见怎么回事了吧,在这儿给我好好守着,别每次什么事都让我亲自给你们干,看见勾栏女薛朝凝过来上班了就立刻抓起来,带走之后等我回去再慢慢审。”
“额,那……那您呢?您待会儿去哪儿啊?”
老觉得今天一整个晚上的郑常山都病的特别厉害,武行生是生怕他穿着这样就去找点汽油一把火烧了这隆盛会所,明天再弄出个疑似女精神病放火杀人的恐怖新闻出来。
而听他这么问,面颊骨全无血色,整个人都因为这妆容而透出股难以言说的妩媚感的郑常山只面无表情地转了转自己灰色的眼珠子,接着眼看着武行生和耍禾谷一脸吓尿了的表情勾起嘴角一脸懒散地开口道,
“我啊,我去找陈先生啊。”
“额……其实廉贞君也未必做了什么……您最好不要先动手……看清楚什么情况……”
好心的耍禾谷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该提醒一下郑常山,闻言的郑常山只慢吞吞地把手里的烟给摁了也没回答他的话,冲他们飞了个特别恐怖的媚眼就和个要去索命的女鬼一样往他们之前打听好的楼层去了。
而站在原地默默替可怜的廉贞君默哀了几秒的耍禾谷和武行生抬头互相对方一眼,半响却都红着脸表情奇怪地拧过了头不看对方,只留下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一段尴尬的要死的对话。
耍禾谷:“丑死了,你好丑o(*////-//////-////*)q”
……
这边郑安娜小姐是一路往陈京墨的包间过来了,那头简单地打听了一下简华下落的陈京墨等结束这场谈话时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因为要记下那些具体的信息以方便确认,所以听得入神的陈京墨也没注意时间这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而等他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后,想到某个家伙可能要不高兴了的陈先生的脸色当下就变了变。
【没吃,等你回来。】
显示在半个小时前收到的短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看这语气貌似很正常的样子陈京墨反而觉得有点奇怪了,因为像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郑常山一定会肉麻的要死的回一些特别让人尴尬的话,可是今天这么正正经经的回答自己了,陈京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陈先生还以为他是遇到什么影响他情绪的事了,用特别关切的语气就赶紧回了条短信,几秒后郑常山倒是回复了,而陈京墨一打开便看到郑常山如是回复道。
【不用,我来接你吧。】
这话让陈京墨莫名的有些觉得诡异,因为郑常山并不知道此刻他在那儿没道理会过来接他,可是还没等他思考完这件事,他们这间日式包间的拉门就被缓缓打开了。
伴随着一串风铃声和一片斑斓的黑色牡丹纹裙摆落到屏风边上,陈京墨只听到一个让他熟悉到浑身发毛的沙哑声音带着点渗人的味道在外头慢悠悠地开口道,
“请问……陈京墨先生是在这间房间吗?”
陈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