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YSL方管唇膏#13

荔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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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官仪噙笑的目光在她面上定了会儿:“生气了?”

    司妍别过头没理他,他又说:“是你先拿我寻开心的。”

    这她倒是很清楚,但还是笑不出来……

    司妍绷着脸看向他:“坦白说我觉得这个‘报复’力度有点大。不过已经这样了,我想先明确一件事,行吗?”

    亓官仪颔首:“你说。”

    “你们在皇子临幸宫女这个问题上是怎么个设定?”司妍睇着他,因为心情不好,连应该把措辞琢磨得“古风”点都懒得琢磨,直接了当地道,“你打算睡我,我要是拒绝是不是就死定了?你睡完我,我的身份是不是就类似于‘通房丫头’,想正经跟你结婚就没戏了?”

    她说得愤意十足,亓官仪倚坐着妆台听她说,说完忍不住似的轻笑了一声。

    “你说话!”司妍不快道,心里委屈蔓生,“我完全没想到你会突然来这手,你什么意思?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咳……”亓官仪清清嗓子,犹衔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据理力争的样子特别可爱。”

    司妍狠狠地拨开他的手:“这会儿不想听你说这种不疼不痒的话!”

    他收回手去,抱臂深吸了口气:“嗯,被皇子临幸过的宫女确是不能当正妃的,所以我没打算睡你。”

    啥?!Σ(°△°)︴

    司妍松气之后气结,一瞬间觉得亓官仪智商下线了。

    她拍桌子道:“那你开这种玩笑,还让陛下下旨?!现下阖宫都知道这事,你说你没睡别人信吗!”

    信就有鬼了好吗?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同处一室谁会信他们啥都没干啊?

    司妍铁青着脸,站起身就想走:“我现在回去,怎么解释这事你看着办!”

    “哎。”亓官仪伸手拉住她,好笑地看着她,“没你想得那么夸张。”

    司妍瞪着他。

    “我不承认他们肯定会信。”亓官仪手指在她手背上抚着,“你以为皇子召幸宫女是多大的事?我没有抵赖的必要。所以我说没睡就一定是真的没睡,别人不信也得信。”

    司妍卡壳。

    照这个逻辑……也对?

    她皱皱眉头看着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在不高兴,但又确实发不出火。

    她磨磨牙,赌着气坐回去:“我还真信你这鬼话了!那你叫我过来又不让我走,咱干什么?下棋吗?”

    这话一说完,司妍惊觉自己心里好像对接下来的“项目”有那么点小期许……?

    确定没有后顾之忧那就算“警报解除”,但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能做的趣事还是不少的嘛,数星星看月亮、谈天说地聊人生,都很甜啊!有助于增进感情!

    结果亓官仪认真地说:“我帮你化妆吧。”

    司妍:“……”

    不!!!

    然后她就一脸呆滞地准备被亓官仪化妆。

    亓官仪活动活动筋骨,也觉得如临大敌,心里很忐忑地在想:五哥这主意靠谱吗……

    五哥非跟他说他和司妍这么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宫外接触太少,日子久了情分会淡,让他用这法子把她拢住,说什么男人帮姑娘化妆的过程充满温情……

    他就不明白了,化妆这事她自己天天都做啊?怎么就温情了?

    不过五哥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一向比他懂姑娘家的心思,所以他觉得还是应该听五哥的。

    亓官仪调整好心虚,神情严肃深沉地从桌上摸过一个里面呈着三种颜色的盒子。

    司妍:“你干啥……”

    “帮你……”

    “这是眼影,我画好了。”司妍说着一闭眼,让他看眼皮上的颜色。

    亓官仪仔细瞧了瞧,又摸了支笔过来,司妍睁开眼看见忙说:“眉也描过了!”

    “……”他有点尴尬地将眉笔也放回去,司妍抬眸瞅瞅,感觉他的表情好似有点受挫。

    “就差唇膏啦。”她把那盒娇兰小黑裙唇膏#007递给他,“你说这个好看就用这个!来!”

    她说着闭上眼睛微微启唇等着他画,亓官仪蹲下身,拿起桌上的小刷子,描工笔画似的小心地在她唇上描。司妍感觉到刷子在唇上颤抖轻轻,忍着不笑他,却听他笑了一声:“天啊。”

    “嗯?”她睁开眼,亓官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们这些东西……真神,我还以为染出来是黑色。”

    “哈哈,不是。”司妍说着一怔,眯眼看他,“你以为是黑色然后说好看?你喜欢那种调调?”

    “那种调调?”亓官仪又是一副茫然的神色。

    司妍:“……”好吧,早该想到的,他刚才应该就是随口一说。

    不过亓官仪就是再不懂这些,涂个唇膏也还是很没技术含量的事。涂完之后司妍照着镜子瞧了瞧,觉得不错,却见他又拿起了另一盒唇膏。

    面板给她显示的信息是ysl方管唇膏#13。

    “这两个不能一起用的。”她道。

    他一脸平静地说了一声“我知道”,然后又摸了把干净的刷子。

    司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将刷子在唇膏中蘸了蘸,弯下腰,手抵在了她头侧。

    “干什么……”她怔住,他一笑:“干点没难度的事。”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在她额上一触,她有点失神。转瞬间,又觉蘸了唇膏后微凉的刷子触在眉心,轻轻划了一个弧线,痒痒的,搔得她心头阵阵发慌。

    司妍突然觉得,这场面仿佛十分温存。

    “你……”她脸上不由自主地发热,低着眼问他,“画花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微微而笑,她余光睃见他的笑容,心底又一阵慌乱。

    亓官仪也逐渐从方才的无措里冷静下来,稳稳的一呼一吸就在她面前萦着,他描了好久,完工时短吁了口气:“好了。”

    司妍莫名紧张,定了会儿神才侧首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她,眉心添了一朵小小的玫瑰。

    那朵玫瑰有花有叶,花瓣叶片间各留了恰到好处的缝隙,看着玲珑精致。ysl方管#13质地润滑,橙红的颜色饱满显白,让那朵玫瑰看着娇滴滴的,还将她的整个妆容都添了一层靓丽。

    只是和娇兰小黑裙#007染就的唇色配着,看起来不太搭。但司妍多看了一会儿,诡异地觉得越来越顺眼。

    “为什么是玫瑰?”她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因为据她了解,送玫瑰是现代社会从西方引入的习俗,中国古代可没这传统。

    “这个叫玫瑰?”亓官仪在她身后弯下腰,下颌抵在她头上与她一起望着镜中,一笑,“那天奇怪的东西四处乱飞,我捡到一个小管,一端印着这个,我就在想给你画成眉心钿一定好看。”

    “你竟会想到这个?”司妍有点惊讶。

    亓官仪蹙眉,垂眸一瞪她:“我说过,我不懂的东西,你喜欢我可以尝试着学。”

    哎……

    司妍翻眼睛去瞅头顶上的他,往后一靠倚住他:“烦人,你又撩我。”

    “归根结底是你先撩的。”他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都撩到生孩子上了。”

    .

    然后,二人还是一起躺到床上睡觉去了。o(*///▽///*)o

    亓官仪先避去了屏风后,司妍脱掉外衣后盖好被子,告诉他:“好啦!”

    之后他走出来,气定神闲地直接上床躺着。

    “……你不脱件衣服?”她道。

    他说:“来前新换的,不脏。”

    “可是这么睡不舒服啊。”司妍撇撇嘴,“这样休息不好,还是穿中衣裤吧,我信得过你!”

    “没事,这样明天宫女宦官进来看了,更会信我没做什么。”他仰面躺着,说罢打了个哈欠,手探入被中握住她的手,“睡吧,明天也不能起得太晚。”

    但她看着他这张英俊又平静的侧脸,哪儿睡得着啊?

    司妍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刚才说的事情,忍不住有点动心,第一次主动动了想将世界观说给他听的念头。

    她都差点忘了,他已然接触过一次各种东西满天飞的情况。

    他画给她的这朵玫瑰,方才她没能及时反映过来,听他说后她才意识到,这好像是菁纯丝绒唇膏的包装上的那朵玫瑰——他也没因为唇膏的包装材质觉得奇怪,反而还能留意到这个?那或许她把真相告诉他,他也能接受呢?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涌动得厉害。不是因为想解决什么麻烦,而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分享给他听。

    “亓官仪……”她迟疑地叫了他一声,他睁开眼:“嗯?”

    “我……”话到了嘴边,司妍又禁不住地退缩。

    她哑了哑:“我……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亓官仪看着她,既没劝也没催促。

    她试探着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是你绝对接受不了的?”

    亓官仪想了想:“天下之大,谁都有接受不了的事。”

    司妍沉默。

    他看着她的神色嗤声一笑:“你不会打算告诉我你已嫁了人了吧?”

    “不是……”司妍知道他在说笑,一哂,又为难说,“但是也是件很大的事。我不说,对谁也没有影响;说了,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她抬眸觑觑他:“我知道这样听来是不说更好,但我就是……越来越不想有事情瞒你,觉得自己在骗你似的。”

    “嗯……”亓官仪沉吟着,深缓了一息,“你没想瞒我,只是有别的顾虑,就说不上骗我。”

    他握住她手的手轻松地揉了揉:“等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再说就是了,没必要心思这么重。”

    “哦……”她也只能这么应。二人又相互看了会儿,他噙着笑闭了眼,她便也阖眸睡去。

    亓官仪静听着耳边的呼吸愈渐均匀,觉得她该是睡着了,便又挣了眼。

    他小心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没反应,确实是睡着了。

    他睇视着她的睡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的话让他心头有些乱,因为他也有事情想告诉她,却也怕她不能接受。

    她这样一说,他很好奇他们说的会不会是同一桩事,觉得如果是就好了,那说明他们都能接受,没什么可瞎担心的。

    可是,他还是不敢贸然开口——万一不是呢?他不想吓到她。

    他觉得,这个世界仿佛是有人操控的。操控的不是万物的行为,而是万物的思绪。

    那天奇怪的东西漫天乱飞……场面那样的诡异惊心,他理应能记得很牢,可是几天后一觉醒来,他就完全记不清飞的都是什么东西了。

    他脑海中留下的印象,是各种瓷盒、木盒、锦袋乱飞,可一些残存的记忆告诉他并不是那样,他那天应该确实见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而且,他当时应该还从中挑了一套东西打算送给她,她嫌难看没有收。可回京后他再打开那个盒子,里面只是一个个黑漆质的小圆盒,说不上好看,但理应不会让她那样嫌弃。

    这是让他大惊的一个转点,他便叫了几个当时在场的侍卫来问话,试探他们那天看到了什么。他们所说的,也是瓷盒木盒乱飞。

    可他确信自己脑海里那些模糊的画面是真的。

    这个世界,一定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