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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兰微微抿唇,对着顾老夫人点了点头:“娘,我知道。”
顾老夫人拍了拍张新兰的手,眼神温柔:“掌珠,娘如今老了。多希望你——”
可以找到一个自己的归宿啊!
张新兰的眼眸微闪:“娘,我现在过的很好。”
和顾老夫人所期盼的差不多,如今她所期盼的,也就是希望李叙儿和李平安可以好好长大,然后有一个好的归宿了。
而眼前的重点,自然是李叙儿了。
。
听到侍女的话,李君卓的眼里不由的闪过一抹黯淡。姐姐很好,可是,没有亲眼见到他怎么会放心呢?
云娇娇的眼眸微闪,顾家人的拒绝在她的意料之内。若不是李书进坚持着要来,云娇娇是绝对不会来的。
如今有顾家在,就算李书进是李叙儿的亲生父亲,可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他们如今想要控制李叙儿,甚至控制李叙儿的婚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李书进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原本还以为能进去看到阿兰呢!也不知道现在的阿兰怎么样了,不过听说过的很好。
“卓儿,我们走了。”云娇娇看着两人的样子,眼里闪过浓浓的愤恨。
真不知道张新兰李叙儿那两个贱人都有什么魔力,让眼前的两人男子都对那两人念念不忘。
说完看着李书进还不想走的样子,云娇娇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将军,走了。”
李书进这才收回了视线,慢悠悠的转身正准备走。却见身后传来了一道侍女的声音:“李将军,叙儿小姐请您进去。”
虽然不是张新兰,可此时叙儿身子不好,阿兰肯定是在叙儿的身边的。
这么一想,李书进的脸上顿时涌出了一抹喜色。李君卓当即大叫道:“我也要去看姐姐。”
侍女淡然的看向李君卓:“叙儿小姐只请了李将军一人。”
这样的话让李书进和云娇娇心里的想法顿时都得到了笃定,肯定是张新兰借着李叙儿的名头叫李书进进去!
不然的话,李叙儿怎么会不叫李君卓?要知道李叙儿对李君卓一直都是当做弟弟在疼爱着的。
果不其然,李君卓的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可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李书进整个人却是开心了,甚至都没有和云娇娇说一声,当即对着侍女点了点头:“带我进去吧!”
侍女直接就带着李书进进去了,至于云娇娇和李君卓,则是再一次的被晾在了门外。
云娇娇眼眸微闪,看着李书进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愤怒。
原本她还以为,她已经得到了李书进的心,从此以后,不管怎么样李书进都会顾虑着自己。
可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秋裳,还是张新兰。亦或者是眼前的事情,都在提醒着云娇娇。李书进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或者,就算是李书进有心,李书进的心也不完全是她的。
李书进的心里总是还顾念着其他的女人,比如张新兰,比如已经成为了秋姨娘的秋裳。
这么一想,云娇娇甚至都不想再在这里等下去了。
自己在门外,然后任由李书进和张新兰在门内谈情说爱吗?云娇娇讽刺一笑,对着李君卓冷声道:“卓儿,我们回去了。”
李君卓此时的表情明显是闷闷不乐的,心里仍旧是不敢相信姐姐知道自己来了却不叫自己进去。
看着顾家的高门,李君卓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可眼底深处,更多的却是期待。
在云娇娇的催促下转身,可却是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顾家的高门。就希望着能如刚才一样有一个侍女走出来,说姐姐叫自己进去。
可直到走到马车边,也没有。李君卓丧气的垂下头,云娇娇看着李君卓的样子眼里的恼怒更甚忍不住呵斥道:“李君卓,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
为了一个李叙儿,居然魂不守舍成这个样子!
尤其,李君卓还是云娇娇心里一直以来的骄傲!李君卓被云娇娇呵斥一句,脸上的神色收敛了几分。
看着上马车的云娇娇,李君卓忍不住问道:“娘,我们不等爹了吗?”
等李书进?
云娇娇冷笑一声:“等他做什么?”
李君卓一滞,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娇娇。在李君卓的印象里,爹娘的感情是非常好的。
若是以前这样的情况下娘一定是会等着爹的,可这会儿——娘却说不等爹了?
即便是知道李君卓的疑惑,可此时云娇娇也没有要解释或者要演一下的意思,云娇娇此时的心情那可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
李君卓看着云娇娇黑沉的脸,眼里多了几分疑惑。不过到底还是没敢直接问出来。
。
“姑娘,阿……叙儿什么时候来啊?”李君卓坐在顾家池塘边的亭子里,茶已经上了三盏,可张新兰的影子还丝毫未见。
原本是想问阿兰的,可话到了嘴边说出来的到底还是李叙儿。毕竟刚刚那个侍女说了叫自己来的是叙儿。
侍女微微垂眸眼里闪过一抹讽刺,不过还是恭敬的回答:“叙儿小姐已经在喝药了,很快就过来了。将军稍等一下。”
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叙儿小姐刚刚中毒身体不好,如今正被拘束着床都不能下,更比提来这里吹风了。
李书进微微松了一口气,顿了顿道:“要不还是我过去看叙儿吧,叙儿现在身体不好,也是该我这个做爹的去看看。”
“不用了,李将军。叙儿小姐吩咐了,一会儿就过来了。”侍女面色从容的拒绝了李书进的话。
到底李书进还是坐下了。
“李将军,真是对不起。刚刚叙儿小姐喝了药觉得有些困,这会儿睡着了,怕是不能和将军相见了。”又是三盏茶的时间,一个侍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满脸歉意的看着李书进。
李书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着心里一直都以为是张新兰叫自己进来的。所以此时也只当做是张新兰心里对自己还有气,因此只是刻意的为难一下自己。
倒是没想那么多,反而还笑了笑:“行,那我明天再过来。”
顿了顿,却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长盒子递给侍女:“麻烦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们‘叙儿小姐’。”
和刚刚不同的说法,微微闪烁的眼眸。侍女笑着点了点头:“是,将军。”
李书进得到少女的回答,这才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明珠苑。
李叙儿修长白皙的手里此时正把玩着一支纯金的簪子,上面是一朵娟秀的兰花。做工倒是也精细,李叙儿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讽刺的光。
抬眸看向站在床边的侍女:“你叫听兰是吧?”
问话的正是刚刚招待了李书进的侍女,侍女笑着点了点头:“奴婢听兰。”
“给。”李叙儿将手里的簪子递给听兰,眼眸含笑:“和你的名字倒是极配的。”
即便是顾家的下人,可此时听兰还是被李叙儿的大手笔吓了一跳。不过听兰刚刚接待了李书进,心里自然是清楚李叙儿对李书进的态度。
因此还是直接接过了李叙儿手里的簪子:“多谢小姐。”
。
李书进跟着侍女朝着外面走去,走着走着却是微微顿住。一道陌生的浅紫色身影正从对面走过来。
脸上原本带着浅浅的笑容在看到对面的人的时候却是收敛了几分,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甚至都像是没有看到李书进一般。
李书进顿住原地,认真的看着张新兰。张新兰真的变了,此时的张新兰好似浑身都带着一种自成的贵气一般。
让李书进只敢这么远远的看着,甚至害怕自己说一句话会打扰了眼前的人。
现在的张新兰,真的改变太大了!
直到张新兰从李书进的身边走了过去,李书进才骤然反应过来。大步的追上张新兰:“阿兰。”
张新兰的脚步依旧不停,李书进快步的走到张新兰的面前,拦住张新兰的去路:“阿兰,你还在生气吗?”
张新兰听着李书进这样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冷然的看着李书进:“不知道李将军何出此言。”
神色淡漠,语气冷然。甚至说话的样子怎么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李书进微微一顿,看着张新兰的眼里带着几分不愿相信。
“阿兰,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李书进温柔的看着张新兰,声音温柔且带着宠溺。此时的样子好似一个温柔的丈夫在宠溺的看着哄着一个闹小脾气的妻子一般。
可越是这样,却越让张新兰觉得反感。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看着李书进:“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阿兰!”李书进的声音不由的大了几分,无奈的看着张新兰:“阿兰,我真的知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好吗?”
呵……张新兰心里讽刺一笑,不过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书进:“李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想,我还有别的事情。”
想想,若是当初刚刚和李书进成婚的时候看到李书进这个样子,听着李书进这样的语气,张新兰便是心里有再大的火气都会瞬间消散了。
可这会儿,张新兰是真的对李书进死心了。所以就算是李书进做出这样的姿态,张新兰的心里也仍旧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反而,还生出了厌恶。
李书进这样的话,一定对云娇娇也说过吧!虽然没有刻意的打听,可如今便是张新兰都知道,李书进的后院里还多了一个女人。
在知道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张新兰说不出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好似有些释然,又好似,跟自己无关。
什么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吧!
从李书进带着云娇娇出现在杨家村的时候张新兰就明白,李书进不是一个可以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的人。
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发下的誓,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李书进没有那样的条件。
而李书进可以为了云娇娇背叛与自己的诺言,那么就有可能会再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
张新兰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等待。
“阿兰。”张新兰越是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是淡漠。看着张新兰的样子李书进的心里更加的慌乱了几分,连忙看着张新兰:“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李将军的话真是好笑,要我的未婚妻原谅你什么?”张新兰还没回答,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眼眸含笑可看着李书进的眼里却是带着满满的讽刺。
未婚妻?
李书进看向来人:“甄荣,怎么又是你!”
张新兰也顺着看向甄荣,眼眸微闪:“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是她的未婚夫。要是传出去叫人误会了可怎么办!
甄荣眼眸含笑:“这话应该是我说吧,李将军三番四次的纠缠甄某的未婚妻。莫非,真的以为甄某是好欺负的?”
顿了顿,又对着李书进道:“若是李将军还有下次,便是告到皇上的面前,甄某也是站得住脚的。”
甄某,甄家。
几乎是一瞬间,张新兰就想到了据说和顾家关系极好的甄家。心里忍不住的生出了几分疑惑,莫非——甄荣是甄家人?
皇上,李书进狠狠的瞪了一眼甄荣。想到最近皇上对自己的态度,甚至好几次刻意的说自己的问题。心里不由的有些发虚。
甄荣已经走到了张新兰的身边,看着张新兰温柔的笑了笑:“掌珠,是我来迟了。”
掌珠。
甄荣说出来的这两个字好似也在提醒着李书进,如今的张新兰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张新兰了。如今的张新兰除了是张新兰更是顾家的大小姐,皇上亲封的掌珠郡主。
李书进的眼眸微闪,此时甄荣的眼神好似在讽刺他,是为了阿兰的身份才来接近阿兰的一般。
这样的眼神叫李书进只觉得羞愧,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呐喊:不是的,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是为了阿兰的身份才接近阿兰,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过阿兰!
可这样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三公子,您来了。”管家的声音打断了这里的气氛,甄荣对着管家笑了笑:“福叔,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好?”
福叔笑了笑,眉眼弯弯:“托三公子的福,身体好着呢!”
甄荣只是一句话就已经像李书进证明了,他和顾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和顾家的管家能用如此熟稔的语气说话,自然不是一般人。
也从侧面印证了张新兰和李书进的猜测,甄荣,果真是甄家的人。
李书进眼巴巴的看向张新兰,祈祷此时的张新兰能说一句什么。不过张新兰却是看都不曾多看李书进一眼的。
最后李书进几乎狼狈的离开了顾家。
甄荣看着李书进的背影,这才转眸看向张新兰,眼神灼灼。眼里带着浓浓的喜悦。
一个月前,因为甄老夫人想要他回去,所以几乎是慌不择路的他就逃跑了。去见张新兰的时候张新兰还不在家。
后来他才知道,甄老夫人之所以会叫他回去是因为顾家的大小姐回来了。而顾家的大小姐,就是和他指腹为婚的女子。
甄荣十分庆幸,自己逃跑了!
一个月了,甄荣想着风声稍微不那么紧了。也就想着要回来看看了,第一时间当然是去了张新兰的宅子,可张新兰依旧不在家。
这个时候甄荣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顾家大小姐顾掌珠,其实就是张新兰!
惊喜,懊恼……所有复杂的情绪充斥在甄荣的脑子里。
甚至更多的是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逃离,若是没有逃离的话,他就可以早一个月知道这样的消息了。
天知道,他在知道这样的消息的时候有多后悔,自己为什么甚至都不打听一下就走。
“阿兰。”李书进走了,这会儿甄荣对张新兰的称呼也开始变成阿兰了。张新兰眼眸微闪,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甄荣:“甄先生。”
神色淡然,即便是看着他的眼神也和刚刚看李书进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差别。这样的眼神让甄荣的眼里不由的闪过一抹失落。
张新兰好似并没有要和甄荣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转身就准备要离开了,看着张新兰的背影,甄荣的眼眸微闪,跟了上去:“阿兰,我——”
“甄三公子。”甄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这声音不是顾明辙又是何人?
顾明辙的眼眸微闪,大步的走了过来站在甄荣的面前:“甄三公子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趁着顾明辙说话的工夫张新兰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甄荣心里有些无奈,知道顾明辙这是怨上自己了。
自己这一个月都没有露面,想必所有人对于他的心思都有了了解。而最初的时候甄荣的确是打着这个主意的。
顾家的人从来都是骄傲的,顾家大小姐找到了这样的好消息传出来。可跟顾家大小姐指腹为婚的自己却是面都不露足以说明了自己的心思。
可如今——甄荣只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如果早知道阿兰就是顾掌珠,甄荣会跑才怪!
可别说眼前的顾明辙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解释了,就算是顾明辙知道缘由,只怕也会好好的为难为难自己!
脸上不由的露出苦笑,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在知道了顾掌珠的身份之后,甄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心里更是无比的庆幸,幸好,自己和阿兰之间是有一个婚约的。
一直以来,甄荣最担心的都是张新兰的情绪。不管是李叙儿还是李平安,甄荣都有把握。唯一不能接受的应该就是张新兰了。
可这也是最让甄荣为难的地方了。
。
原本张新兰是想问问李叙儿,李书进怎么会再府里的事情,不过经过刚刚甄荣的事情,此时的张新兰却是将李书进抛在了脑后。此时明显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手里拿着的碗此时连递给李叙儿的样子都是心不在焉的,眸光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您在想什么。”李叙儿有些无奈的接过张新兰手里的碗,看着张新兰的眼里带着几分好笑。
张新兰骤然回神,对上李叙儿的眼神好似觉得心思被看穿了一般。一下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有在想什么!”
“刚刚平安可是叫您三声呢!”李叙儿挑眉看着张新兰,李平安诧异的看向李叙儿,他——他没有啊!
张新兰的脸色却是一红,转眸看着李平安的眼里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平安,娘不是故意的。”
说完,怎么都觉得这里呆不下去了站了起来就朝着外面走去:“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着张新兰急匆匆的背影,李平安眨巴了一下眼睛。转眸看向李叙儿:“姐姐,娘这是——”
“听兰,你去看看,家里是不是有客人来了。”李叙儿敢确定,若是李书进绝对不会让张新兰成为现在的样子。
听兰得到吩咐转身出去了,李平安看着李叙儿的眼里更多了几分诧异:“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李叙儿喝了一口汤:“平安,如果姐姐没猜错的话,你的先生应该是来府里了。”
李平安当即站了起来脸上全是笑容:“真的吗?”
这样好似还不足以表示李平安的喜悦,李平安又急忙道:“姐姐,那我现在就去看先生了。”
说完,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和顾家轻松的气氛相比较,白简此时所处环境的气氛就显得要生硬多了。
悠然苑。
南风悠悠坐在上首,看着坐在下首的白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阿澜,说起来,母亲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白简脸上的神色淡漠,对着南风悠悠点了点头:“母亲请讲。”声音恭敬,可却没有丝毫的亲近。
这样的语气让南风悠悠心里忍不住的多了几分失落。她有三个儿子,可唯一对她亲近的却是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小儿子沈康。
大儿子沈曦身体不好,而且从小就被老国公爷带在身边教导。二儿子被人狸猫换太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感情。唯一和她亲近的也就是沈康了。
这也是即便南风悠悠知道了,沈康并不是自己的儿子却依旧要尊沈康为沈家的三公子一般。
即便沈康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毕竟养育了沈康这么多年。而且沈康从来乖巧懂事,南风悠悠是怎么都舍不得的。
“叶安郡主回来了,你也知道了吧。”原本白简脸上淡漠的神色在听到南风悠悠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的时候变成了讽刺。
不过此时的白简是微微吹着眸子的,因此南风悠悠倒是看不到白简的神色。
“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知道的。
南风悠悠点了点头,眼眸微闪。顿了片刻,可到底还是对着白简开口道:“其实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和叶安郡主,其实是订了婚的。”南风悠悠深呼吸一口,到底还是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白简眼里的讽刺更甚,尽管早已经猜到了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此时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失落,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孤独。莫名的,就想到了李叙儿,要是现在叙儿在就好了。
就算李叙儿什么都不做,可就那么陪在他身边,都会让他觉得开心和安定了。
“阿澜?”看着白简出神的样子,南风悠悠忍不住微微蹙眉。
白简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南风悠悠,眼眸闪烁不定,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这样的眼神却让南风悠悠忍不住的想要躲闪。
整个南国众所周知,要说在京城之中最出名的贵女有两个。一个是当今皇上的爱女金枝公主,心灵手巧,金枝玉叶。有南国第一美女的称呼。
第二个,便是叶安郡主了。
叶安郡主是已故叶王爷的遗孤,自幼也是长在皇宫里的。和金枝公主的美称不一样的是,叶安郡主是南国出了名的刁蛮纨绔!
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皇上对于叶安郡主却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对于叶安郡主那是真的宠上天了,不管叶安郡主要什么,皇上都会给。
更让众人都知道的是,叶安郡主喜好美男。虽然是云英未嫁,可多次当街抢夺美男。
若是将这样的女子娶回家,那头上的颜色可谓精彩!
原本和叶安郡主订婚的,是沈康。可此时南风悠悠却是想要将这样的婚约安在他的身上?
南风悠悠看着白简的眼神,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有些干巴巴的解释道:“阿澜,叶安郡主,是个不错的孩子。”
真当他是刚刚到京城,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吗?
威名已经到了小儿止哭那样级别的叶安郡主,是个不错的姑娘?
“母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叶安郡主定亲的应该是沈康。”白简直接而又冷淡的戳破事情的真相,让南风悠悠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不过更多的却是愤怒,南风悠悠嫁进沈家这么多年。基本上还没有人这么忤逆过南风悠悠。
原本南风悠悠的心里因为刚刚说的话对白简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此时听着白简说出这样的话,南风悠悠心里的那点愧疚瞬间就消散了。
“当初定下的是沈家二少爷,可现在,你才是沈家的二公子。”南风悠悠这话说的可是有理有据,她相信这样的话就是到了老国公爷的面前也是说的通的。
毕竟这桩婚事当初可是皇上亲口下的命令,就算是老国公爷也是不敢抗命的。
“说的,应该是沈家二公子沈康吧!”白简低笑一声,声音越发的凉薄。
索性他对于这个娘一直都是没有什么期待的,因此南风悠悠的态度也不会让他觉得失望。
南风悠悠眼里的恼怒更甚:“阿澜,可如今你才是沈家的二公子。”既然占据了二公子的身份,那么就要承担二公子的责任!
白简的眼眸微闪:“祖父说了,我的婚事,他自由安排。”
白简这话一出,南风悠悠到底是没有说什么了。可看着白简的眼眸里却是带着几分不甘心的。
叶安那样的女人,是绝对不配嫁给她的康儿的!
白简刚走,南风悠悠就坐到了身后的榻上。有些头疼的闭上眼睛,身边的嬷嬷走过来为南风悠悠按摩。
南风悠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这些儿子。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跟我亲近啊!”眼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不过也是不想康儿娶叶安而已。”
“叶安那样的女人,怎么能配的上我的康儿?”沈康从小是在南风悠悠的身边长大的,自小都是最得南风悠悠宠爱的孩子。
虽然如今知道了沈康并不是南风悠悠的亲生儿子,可对于南风悠悠来说,沈康依旧是最亲近最孝顺的孩子了。
嬷嬷的眼眸微闪:“公主,可二少爷,才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呀。”原本嬷嬷就是不支持南风悠悠做这样的决定的,不过是南风悠悠主意已定嬷嬷改变不了而已。
这会儿看着南风悠悠的样子忍不住再一次的劝了起来。
南风悠悠的眼眸微闪:“我知道,可康儿从小就呆在我的身边。原本定下的就是二公子,我不能让别人说。我有了亲生儿子就对康儿不好了。”
嬷嬷眼里的无奈更重,还想说什么南风悠悠已经挥了挥手:“好了,别说了。这件事情我会再想想的,不过,阿澜既然是沈家的二公子。那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
温暖的阳光落在白简的身上,可此时的白简却并不觉得温暖。霎时白简开始想念起了李叙儿,好似只要在李叙儿的身边不管在哪里都是温暖的。
“二少爷,公子在等你。”此时走过来的是姒月,也是沈曦身边的人。白简点了点头:“带路。”
清澈的湖水,湖上的亭子,一条蜿蜿蜒蜒的石桥曲折的绕了大半个湖,才到了湖中心。
微风吹过,亭子上白色的轻纱流苏被风吹动,珠帘晃动间传出好听的声音。
不过此时,这些都成为了衬托。
婉转优美的声音从亭中传来,宛若高山流水,带着说不出来的韵味。为原本就优美的景色更增添了几分意境。
远远的看去,只见亭中轻纱微动,亭子中央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
微微垂着眸子,墨色的发丝顺着耳际垂落,脸几乎和衣裳一样白。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身前的琴弦上拨弄着。
让人不由的呼吸一滞,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倾世佳人。
“你来了。”白简走到近前,琴声止住。沈曦的手放在琴上,微微抬眸看向白简。
白简点了点头,倒是很自然的在沈曦的身边坐下:“有事?”
“母亲,找你了?”沈曦说完母亲,顿了顿才问出后面的话。微微垂着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简直接的点了点头:“明知故问。”
沈曦微顿,脸上怎么也展不开一个笑容:“别理会她就是。”
沈曦从小在老国公爷的身边长大,更是老国公爷亲自教导的,因此和南风悠悠的关系并不亲近。
不像沈康,从小在南风悠悠的身边长大,对南风悠悠的称呼都是娘。而他,从来都要恪守规矩,称呼母亲。
不过因为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未来是要继承镇国公府的。原本以为白简回来了会不一样,毕竟白简可是南风悠悠的亲儿子。
可如今南风悠悠居然为了沈康,而让沈澜去娶叶安郡主。
这样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沈曦的意料,此时看着白简淡漠的神色,沈曦的心里忍不住的多了几分心疼。
“我当然不会理会。”白简这话回答的倒是直接,这一辈子,除了李叙儿,他谁也不会娶!
沈曦的眼眸微闪,看着白简的眼里多了几分歉意。若是白简没有回来的话,或许还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可白简,是自己找回来的。
“对了,祖父和父亲,知道叙儿姑娘的存在了吗?”不过好在,纵然南风悠悠拎不清,可不管是祖父祖母还是父亲对于白简都是极其疼爱的。
这一点,也算是沈曦心里的安慰了。
毕竟南风悠悠今天跟白简说的话若是大家都知道,他相信不会有人支持。
想到这一点,沈曦就觉得有些满意了。
提到李叙儿,白简的眼眸盛满了真正的笑容,就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我怕吓到叙儿。”
看着白简的样子,沈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叙儿姑娘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白简但笑不语。
叙儿从来都不胆小,可如今沈家还有这么多事情。白简不希望叙儿太早的出现,让那些人将视线落在叙儿的身上。
况且,他的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尽快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光明正大的迎娶叙儿。
至于那之前的,所有的压力,他都会负责解决掉。
就算,李叙儿根本就不是一个需要依仗别人的人,可白简还是想做李叙儿的依靠。还是想给李叙儿最好的坏境。
“我知道。”白简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原本就想念李叙儿了,此时再一听沈曦提起李叙儿,白简对李叙儿更多了几分想念。
真想,赶快就出现在李叙儿的面前。
这么想,白简也就这么做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着白简急匆匆的样子,沈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白简的背影眼眸里也多了几分宠溺,真好。
白简还没到顾家就被人先拦住了,不是南风译和时年又是谁?两人挑眉看着白简:“听说你小子中暗算了,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醉不归上,时年挑眉看着白简。眼里还带着几分调侃。
白简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当然死不了!”
南风译微微一顿,却是略带着几分关心的对着白简道:“你的未婚妻也出事了?”
未婚妻?南风译说的自然是李叙儿了,白简微微点头眼里多了几分寒霜。
“怪不得你小子这么火大呢!”时年表示了然,虽然和白简成为好兄弟的时间不长。可不管是南风译还是时年都知道,对于白简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名叫李叙儿的女子了。
那更是白简这小子承认过的未婚妻啊!
白简眼里闪过浓烈的寒光:“我这还算是轻的。”
白简回来之后,那一家前日出去执行命令的暗卫被人杀害,一个不留!
尸体更是被直接送到了京兆府的大门前面,可谓是震惊。
时年和南风译对视一眼,眼里皆是闪过震惊:“那你是承认这一次的事情是你做的了?”即便是向来说笑的时年这会儿的语气也不由的多了几分认真。
白简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着两人笑了笑:“这件事,可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