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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看到儿子女儿们对长孙冲热络程度明显高过他这个做爹的,心里很不爽,觉得他的形象受到威胁,觉得长孙冲不顺眼。
各自行礼之后,长孙冲坐在李二边上不远处,说道:“辛苦了!”身边都是孩子,李二也不好多说朝政,只能干巴巴地念叨几句。
长孙冲谦虚说道:“这是冲儿应该的。”
“好孩子!”李二点点头说道,“待会走的时候,让你姑妈给你带一些南疆最近上贡的东西!”
“谢谢姑丈,对了,今日冲儿过来,有一事相求!”长孙冲笑着说道,成不成在此一举了。
李二纳闷,长孙冲很少有求到他的时候,能让长孙冲这么说的,想必应该是难事儿,点点头说道:“你说,我会尽力满足你。”私下里李二当长孙冲是亲戚,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连他作为陛下的自称都免了。
“我想跟着大军出征!”长孙冲轻声说道。
这长孙皇后一听“出征”二字,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哎呦,这哥哥嫂子要是知道,还不得闹翻天了。
“冲儿,是你爹要你来说的?”长孙皇后急忙问道,虽然她非常贤惠,识大体,可长孙冲是长孙家小一辈里面的佼佼者,可不能有闪失。现在不是年轻的时候,为了打天下,不得不马革裹尸。
长孙冲摇摇头,说道:“我爹和我娘说我还小,不让我出征,可是我看其他兄弟都磨刀霍霍上战场,所以也想跟着过去看看。”
“混小子,战场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死人,既然你爹娘都不同意,那你就老实在家里呆着,等以后再说,你看你把长乐吓得面色苍白。”长孙皇后瞪着长孙冲,觉得长孙冲好日子不过,非要上战场,真的是嫌活得太长了。
长孙冲看了看对面的长乐公主,再看看李二和长孙皇后,轻声说道:“姑妈,现在正是大唐用人之际,冲儿怎么能躲在家里享福!当日当着姑丈的面,冲儿就说过一定要为大唐征讨四方。现在正好是锻炼的好机会,我也知道我年纪小,可是我可以跟在几位大将军后面学习,磨练几年,那冲儿也能独当一面。”
李二厅二楼长孙冲的一席话,沉声说道:“冲儿,跟我去书房!”
下面要谈论的一定是对突厥的战事,还是到书房说为好,毕竟这里人多,不合适。
长孙冲跟在李二身后,拍拍长乐公主的肩膀,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长乐公主哽咽着不说话,目送长孙冲和父皇离开。
到了李二专用的书房,周和送上茶水,关好门,在外面守着,说道:“冲儿,我知道你绝不单单是为了上战场,还有什么下文,尽管说吧!”
长孙冲献媚地看着李二,亲自给李二一杯茶水,说道:“生我者吾父,知我者姑丈也!这次去草原,攻打突厥,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打败突厥,把他们赶到西北的地方之后,就撤兵,我们最好要在那边造城练兵,迁徙百姓,长期在那边定居。这就好像一根定海神针,牢牢控制突厥等游牧民族。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并且跟我们做生意,那是最好;如果他们固态萌生,我们就可以就近出兵,也省得我们千里迢迢往外面派兵,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李二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他想的更多,他们李家当年就是武力起兵造反,所以对军权一向看得很重。要想震慑突厥,必须在那里屯兵五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觉得在草原驻兵多少合适?”李二平静问道。
“最少五万!”长孙冲利落回答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训练有素的五万大军如果不听朝廷命令,割据一方,又会怎么办?”李二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在李二心里,突厥那些游牧民资从来就不是对手,胜利只是早晚问题。
长孙冲想到唐末的藩镇割据,的确是大问题;宋朝的时候,倒是没有这样的问题,可文官领导军队,那就是外行两道内行,有时太监还出来指三道四,上蹿下跳,实行外强中干,被游牧民族打得抬不起头,还出了一个儿皇帝,最后还是被蒙古人灭了。
长孙冲没想到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想到后世看影视剧里面经常写道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经常给上面的将军换岗,更是给下面的军队调防,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将军还没和下面的士兵混热乎呢,就被调到别的地方。
“姑丈,我这里有个小小的建议,冲儿觉得,对于手握重兵的将军经常换岗,比如驻守在背面的李大亮,隔三年就让他驻守南疆之地;在南疆的将军,你给调到北面;至于下面的小兵,经常给打散了和别处换岗,这样的话就可以非常轻快的解决你说的问题。”长孙冲轻声建议说道,“这就叫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来来去去,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抱成团。为了稳住现有的官职,那些人会更加为姑丈您卖力。”
李二一听,惊喜道:“这个法子好,可是调来调去,浪费人力物力!”
长孙冲想翻白眼,这还叫浪费,你还没见过真正浪费的。万一要是有个叛变,这平叛的粮草和人力物力,不比花钱多啊。的、
“姑丈,这不算浪费,就当做事训练!”长孙冲解释说道,“虽然有点麻烦,可是能解决大问题的。在突厥草原建城,就遵循这个,根本就没人敢造反。再说了,姑丈,您可是雄才大略,知人善用,一定可以派合适的人过去的。”
李二点点头说道:“嗯,甚好!可是你说的这个,就算是其他人也可以做,为什么你非要过去?”
长孙冲见李二已经有了点松动,笑眯眯说道:“姑丈,要在草原上建城,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选址非常重要,这个我很擅长;其二,我想到草原,教会那些游牧民族怎么生存,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没吃的,来抢我们大唐。”
“等等,你教会了他们,不是让他们如虎添翼?”李二不解,这种事情不能做。
“其实那些突厥人也不是天生的想抢我们大唐,大部分都是突厥贵族的盘剥和压榨,他们日子不好过,只要有人领着煽动,所以不管男女老少,都跟着抢。如果我们通过收购他们的牛羊,羊毛,羊肉和马匹等东西,再卖给他们我们大唐的粮食,布料丝绸瓷器等东西,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谁还当土匪强盗啊!”长孙冲解释说道。
“你说的那是普通百姓,至于那些突厥贵族,是不甘心这样的。”李二微微点点头,轻声说道。
“不要紧,等这次出兵突厥,干掉颉利和突利两个混蛋,我们可以扶持几个比较大的部落,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他们自己忙着抢地盘,更没有功夫到大唐边境打秋风,再加上我们的军事驻地,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想找死?”
李二思索万千,终于重重点点头,说道:“嗯,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情况,先保命再说。朕对你的要求不多,只要平平安安回来,就相当于朕打了大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