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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红笺别无选择,只有先强行记忆,不管是什么,都先力求分毫不差地记住再说。
红笺深觉自己的预想出了偏差,这几位前辈大能考核的东西与她原来估计的全然不同,被她寄于厚望的弟弟方峥别说殿外的第一场便很难过关,即便能进到大殿里来,只怕拿这玉简中的东西也是毫无办法。
好在还有自己,虽然因为费承吉的歧视,以致比江焰、石清响这些人晚了近半个时辰,但真拼了命地记忆,并不是全无机会。
至于化神们为什么会对各大宗的小小练气学徒产生了兴趣,连刑无涯都大老远地赶来参上一脚,这种诡异的事情红笺已经无暇多想,修炼途中风险无处不在,这些十几岁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对冒些风险也都不以为意,处在这么一个所有人都憋着劲儿争先的环境里,年仅十三岁的红笺只觉心中滚热,很快便摒弃了外界的一切,全部心神都放在那一个个千奇百怪的文字图形上面。
在红笺的感觉中只过去了不长时间,便觉着心神陡然被什么东西一震,自玉简中抽离出来。她茫然抬头,看见身前和左右诸人不约而同都结束了入定,顿时醒悟这是殿上不知哪位前辈有了动作,第二场的时间到了。
果然上座那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开口说道:“自最后一个人进殿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大家所观玉简中的记载,是我符图宗符图塔内珍藏的一段上古仙文,我想对你们而言,这是真正的天书,现在每人一份笔墨,将适才记忆下来的东西写在纸上。开始吧。”这个中年人果然便是符图宗的宗主戴明池。
红笺低头,发现不知何时在她身前已经摆上了笔墨纸砚。她很想回头偷偷望一眼方峥是否进殿,四周静悄悄的,似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将她笼罩在其中,红笺心中一凛,伸手将纸笔拿在了手中。
金东楼老态龙钟的声音响起:“有胆敢借助术法,妄图偷窥抄袭他人的,一概废除修为逐出所在宗门。天下之大,有尔等资质的可谓凤毛麟角,好自珍惜。”
寰华殿内气氛一滞。
一旁的刑无涯漫不在乎地嗤笑一声:“老家伙,何必提醒他们。我原还想看看这帮娃娃里面,有没有敢胆上生毛的。”
红笺赶紧凝神,叫三个化神这么一打岔,她先前记得清清楚楚的前半段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前排已经有人开始奋笔疾书,红笺不敢再磨蹭,提笔照着记忆默写记在脑中的“天书”。
她生怕时间长了,一时记住的东西有失,一气默了一百多个鬼画符,这时大殿内不少人已经达到了极限,连坐在红笺旁侧的朱景先也停了笔,眉毛紧锁,显是在拼命回忆。
红笺又画了十来个字符速度才渐渐慢下来,下面她还强行记住了二十多个上古仙文以及两个略有不同的图案,因为记忆这部分的时间距离结束叫停很近,到是一时不怕忘记,写到现在她手心已经都是汗,便停下来缓了下手。
上座诸人仍在交谈。此时说话的是刑无涯。
“真是麻烦!”他打了个哈欠,“季先生不是主修的水系洞察术么?你到看看,这些小家伙里记性最好的会是哪一个?”
练气期比之化神,相差之大甚于云泥。故而大殿内这么多练气学徒,真敢置疑化神大能判断的一个都没有。便是红笺突然听到这话都难免受了影响,心神微散,暗忖:“座上竟有人不用等我们写完,便能直接断定输赢胜负么?”
那“季先生”轻声一笑:“刑大化神要先考一考在下么?”
刑无涯不动声色:“拿出本事给大家瞧瞧才是正经。”
红笺不知这“水系洞察术”有何特异,但她本人是水灵根,听到水系两字心中便是一动,能得化神大能称赞一句,肯定是十分了不起的功法,这个“季先生”是什么人,可以确定他不是丹崖宗的,那么今天在座的外人,除了两个化神,好像就只有……那个人,他从来不和红笺多提自己,原来姓季。他明明是同刑无涯一起坐车来的,竟不是一路的么?
红笺说不清为什么此时对那神秘人的关注竟隐隐超越了默写“天书”的急切,却听那“季先生”悠然道:“说出来也不算什么大本事,不过是当着金长老和丹崖宗几位班门弄斧罢了。刑兄一定要问,那便是他了。”
这些少年再有定力,此时也不免抬头循着那季先生所指望去,他指的赫然是跹云宗江焰。
可是红笺却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位季先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儿,这个人的外表打扮,甚至举手投足间的一些细小动作都同红笺认识的那人一般无二,可不知为何,他说话的口气神态却叫红笺说不出的别扭,这种感觉,像是有人在她眼前演了一出双簧,“季先生”只管坐在那里,这两句话都是出自于另一个人之口。
红笺摇了摇头,将这股不安压了下去,低头去接着默写。
刑无涯哈哈笑道:“好,你们谁要是胜过这跹云宗的小子,接下来不用考,我今天选的人就是他了。”还在继续默写“天书”的学徒们登时都受了莫大的鼓励。
戴明池却道:“刑兄你只怕是要失望了。说起来金兄、凌宗主和孙老弟你们几个虽然都是水灵根,可没有人主修这洞察术的吧,呵呵,我看好有云,他这几年简直是料事如神。”
红笺手一抖,笔下污了一团。自己的反应简直太迟钝了,这位季先生是水灵根,而那位故人却是金灵根。这只是非常相像的两个人,自己明显是认错了。
红笺还记得当时她听到那人收取丹药时带起的锐风,试探地问了一句,那人“哼”了一声,却没有否认。那个人的性子就是这般,没有否认,其实也就是承认了,他那么冷傲孤僻的性子……对了,红笺终于意识到上座的这位“季如云”先生为何叫她觉着不对劲儿,虽然神秘依旧,此人言语中流露的谦卑和圆滑却与红笺先前认得的那人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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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虽然我没有逐一提到名字,但其实你们每一个我都会记住。请原谅不善言辞的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