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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完,剩下的就是看着麻雀留口水了。酥炸麻雀、卤水麻雀、铁板禾花雀、枸杞子炖麻雀汤……味道不要太好哦!
可惜佐料不齐。等家里的那帮孩子在丁义的带领下到村里去装捕鸟桩,桃花急不可耐的跟兰芝回去准备美食了。看她急吼吼的拎装麻雀的布袋子,耿虎很有眼色的跑回去拿了好几个袋子来。
“别弄死了,取下来的时候手脚轻点啊。”
把麻雀宰杀去毛,白花花的肉,整整一盆子。跟兰芝两人仔细的清洗、去内脏,拿姜、葱蒜、酒和盐腌渍入味。晚餐饭桌上一大盆油炸麻雀香气四溢,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接下来帮着收麻雀的人手更足了,家里的十多个孩子尝到了麻雀的美味,个个自告奋勇,三五人一组,田间地头忙活开了。
尽管桃花知道麻雀很多,对收获有心理准备,但晚上还是被成袋成袋的麻雀吓着了!
桃花家出手帮村里人捉麻雀,村民自然是感激不尽,收到的麻雀都被家里的孩子们收起带回来了,也没人有什么想法。虽然在没吃没喝的时候,也不是没吃过麻雀,不过毕竟是些孩子们的把戏,也没几两肉。
可这样一收,都堆在这里就多了,那些麻雀还都是活的,关在布袋子里很不老实,唧唧喳喳吵得要死。最要主的是家里的布袋都用完了。
麻雀做得好了也是美食,拿到酒楼去换成钱也是好事一件。村民们虽然有点朝廷的救灾粮在吃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为他们谋一条生路?
不是桃花圣母。见村民们日子过得可怜是一方面,家里的布袋用完了也是一个方面。再就是她现在无依无靠,要在水口村立足下去,必须有良好的群众基础。
第二天不等天亮,桃花跟丁义两人驾着马车拉上成袋的唧唧喳喳叫的麻雀儿上府城去了。这是桃花有史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
一只麻雀叽叽还受得了,三五只也还行,可几百只同时在你身边叫是个什么概念?而且还是失去自由唯恐性命不保的麻雀,叫声那个惨烈、那个凄厉,顺带着连她的良心都不安了。
主仆两人一路狂奔。到达徐记酒楼时。人家还没开午市。
徐记的掌柜是徐家的家仆,自然也是熟面孔,徐怀仁在的时候,没少从桃花这里淘做菜方子。
见着桃花上门。那徐掌柜热情的迎上来。
“言公子多日不见。可还好?”
“还好。还好,有劳掌柜的记挂,近日得了一新菜方。不知掌柜的要不要试试?”
桃花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实在在耳朵还有些嗡鸣,心情连带着躁了不少。
徐掌柜一听又有新菜方,笑得眉眼都开了,这小公子就是他的福星!去年的火锅那可是让徐记酒楼出够了风头,自己被家主赏了几回。正愁着今年恒河府天灾,业绩惨淡呢。
连忙把桃花引上楼,到雅间里密谋去。
可当丁义拿上去的是几只脱了毛的麻雀时,眼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桃花也不在意,仔细的教厨房大厨怎样收拾,怎样码味,还写了两道方子,一个酥炸禾花雀,一个原盅炖汤。
接着一边吃徐掌柜送上来的早饭,一边等厨房的新品。
徐记大厨的手艺没得说,比起桃花这个半调子,会说能尝不会做的人来说,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很快这两道菜就上桌了。
比起昨天晚上的油炸麻雀还说,今天的这道才叫美味。大厨就是大厨,要是有足够的见识,在古代也一样能做出现代的美食。
远远的端过来就闻到香味扑鼻,盘子上桌,一盘摆放整齐的炸雀儿色泽金黄,配上黄瓜刨丝儿的装饰,特别鲜亮,取一只入口,外脆里酥,口味甘香,拆皮入腹,连骨头渣都不用吐。吃完再配上原盅炖的汤,味鲜色白,雀肉嫩而不腻,点缀其间的红枣、枸杞既漂亮又进补。
徐掌柜在新菜品端进来闻到香味的时候面色就有了变化,言公子出手,怎么会是凡品呢,是自己想岔了。这回儿吃进嘴里,更是赞不绝口。当场拍板,定下徐记又一招牌菜。
桃花但笑不语,自己只是想来卖麻雀的,人家看上眼当然是好事,这样再要求由自己专供应该不是问题吧。
接下来谈就容易了,桃花既然能提供活的麻雀,徐记当然求之不得。要知道麻雀可不是那么容易捉的,就算捉住也难得有活的,而且这样大量的活的就更不容易了。
价格定在两文一只,确实很高了,那可是四个馒头的价。徐掌柜的拿出一百两银子非得给桃花做为买方子的报酬。
“还是别了吧,这方子你们看得上用就是了,以前你们也没少用,不用这么客气的。”不是桃花转性了视钱财如粪土,不爱钱,只是徐怀仁帮了不少的忙,现在田产、地产还挂在人家的名下呢,手头现在也并不是太缺钱,况且这方子还是随意剽窃而来的,就当结个善缘也好。
掌柜的越发敬重这个小公子,当初自家公子出门前有交代他关照着这个朋友些,结果城里一乱,也没顾上。现在人家再来还送这么重一份人情,果然是重情义的。
跟掌柜的谈好,收了一两多银子,又买了些粮食装上车,桃花心满意足的踏上归程,村民们的这场麻雀之灾算是化解得彻底了。不但平安无事,明年的收成保住了,现在连过冬的银钱都有了着落。
丁义瞅了瞅主子坐马车晕得苍白的脸,心痛得不行。
“主子对那些村民真是太好了,这么老远的路,下回就不用亲自来了。”
“那是,我对谁不好了?我就是好人一个!呵……”桃花自嘲的笑了笑。
“主子对谁都好。”丁义说得很肯定。
“马上要入冬了,家里那些孩子就闲了,你有空得去寻个师傅回来,就在家里开班上学吧。庆生哥、庆年哥要不要进城里上学?跟承志也好做个伴儿。”
人多了,操心的事也多,家里的那些孩子都是不错的孩子,往后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可不能养废了。
“全听主子吩咐!”丁义眼眶有些发红。
自家的两个孩子老早就辍了学,自己都供不起,遇到万金钱那档子事,原以为这辈子自己丁家就这样家破人亡完了,没想到遇上主子给了一条生路,得回了自己的家产不说,主子连两个孩子的奴籍都不肯入,现在还送他们上学。这样的大恩这辈子都报不完,一定要告诫自己的儿子孙子,不忘主子的活命之恩。
桃花已经昏昏入睡,自然不知道自己很正常的举动,带给丁义是怎样的感动。
水口村的村民可兴奋了,田地里的种子保住了!现在连恨得不行的麻雀都成了宝,按桃花的法子,捉到就给送过去,两只三文钱,当场付钱。
一时之间,村子里的麻雀踪影难觅,紧接着,捕鸟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一支支奔赴外村,解救还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难兄难弟。桃花有心提醒一句不要赶尽杀绝,可一想,现在人都难得活命,再提一只小鸟的死活实在有些矫情。
村子里日益安宁祥和,青壮劳力全都外出捕鸟,留下妇儒看守门户,桃花家的孩子们已经被勒令收心,准备读书习武。教书先生丁义已经找回来了,是河头镇一个久试不中的秀才。
那秀才姓齐,四十来岁年纪,一副标准的文人身板,弱不经风的。走路看人都得眯着双眼,显然是读书读得近视了。说话行事与大多数文人相仿,一板一眼的。
“你不是说她只是东家的小管事吗,你怎么能唤她主子呢?”
“汝不知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第一天见面就开始挑刺,很是不满的丁义对桃花的称呼。或是见桃花年纪太小又是女娃,很是不屑,连串枯燥的说教张口就来。
“付你工钱、管你吃住的就是这位,你管得着是东家还是小管事啊,我说是主子就是主子。”好脾气的丁义难得受不了。
对于这样的酸儒,桃花也有些吃不消,可十里八乡有功名的秀才也就这一位有空,这还是闹荒年才没了馆坐,赋闲在家的。
术业有专攻,虽然她自认为上了十六七年的学,怎么样也算是文化人,可要教这些孩子学现代白话文,还是太格格不入了,有她一个另类就算了,别误了别人,就勉强凑和学一阵子吧。
她有个发现,自己这日子过得,好多事就是个凑和。不过乔云知道后,却是兴奋异常,水口村太偏僻、太贫穷,一自以来就没有读书人,村里的孩子在山上跟着学了几个字后,让他积极性高涨,似乎看到了村子崛起的希望。
得知桃花请了夫子,就来跟她商量是不是让村里的孩子跟着一起学学。村民们一贫如洗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出力建个宽敞的学堂却是可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