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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府愣娃性子愣,但愣不等于蠢。
别人都跟我把矛盾关系分析的很清楚,我还有必要再梗着脖子犯倔吗?不就是顶撞领导,多大点事,又不是生死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胡老师是个烂人,我大可以置之不理,他还是个好人,行的端走得正,跟他道歉又不是丢人事。
不过道歉这事我没干过,得找人指点。我打电话给表哥,问他回来么,回来我有事说。
先前赵大头被剧组的车送去医院,回来后表哥让我跟他一同去医院探望,我只管自己吃饭,眼皮都不抬。
人就是我故意打的,目的是为了让他长个记性,打都打了,我还去医院看他,我吃多了撑着。
况且,赵灵儿还发信息说吃完饭去找她,我慌的饭没吃完就去了。再回房间表哥已经不见,想来也是去了医院。
这里电话接通,表哥先问什么事,我说:我想给胡老师道歉,我今天做错了,不该顶撞他。
表哥那头就怒了,“你知道错了?现在知道错了不觉得太迟?你摊上事儿了知道不,告诉你,人在镇医院,麻溜地给我滚过来。”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表哥发来信息:来时买点礼品花篮,别小气,就照二百块的标准买。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支招,办法是好,问题是要花钱。
去医院探望人,本来就是要花钱的,我一时陷入窘迫。来时的钱都给了表哥,还借了赵灵儿二百块,说好要还,到现在都没还,身上就剩一百多块,要去医院怕是不够。
秦真看我烦恼,问怎么回事,知道情况后眼角轻佻,笑道:“这么大男人,出门在外身上不带钱怎么行?”说着从自己挎包拿出钱包,抽了五张红票给我。
有点多,我拒绝,要两张就好。
秦真道:“都拿着,去医院看人要花钱,回来后再请你老大吃个饭,这才是正正经经的赔礼道歉。”
这话有道理,我去医院看人,是表明自己态度,但胡老师哪里我依然过不了关。
思索少许,将五张票子都接了,说谢谢。
秦真笑道:“钱不是白借的,有利息,借五百还一千。”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嘴上回:“好,那就这样定了。”
拿了钱人往医院走,秦真后面追过来,要同去,路上还要点拨我一番。
秦真问:“你跟胡老师是什么关系?”
我如实回答,就是普通关系,这个剧组之前还相互不认识。
秦真又问:“胡老师收过徒弟吗?”
我摇头,“没听说过。”
秦真便道:“那就好,你今晚请他吃饭赔礼道歉,最好是能拜在他门下,喊他师傅。”
这个我又不懂,大家一起做事,为什么要拜师。
秦真道:“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喊了他师父,他以后就会好好待你,可以让你少走许多弯路。”
又说,别小看这一声师父,这是个感情纽带,尤其是在娱乐圈,师父认的好,可以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不过师父这个称呼只存在于武行之间,其他的娱乐明星就不喊师父了,而是拜干娘干爹,名称不同,但意义是一样的。
说到明星拜干爹,我所知道的都是女明星拜干爹,但今天秦真说的却是男明星拜干爹,而且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明星,真正的大腕。还有些,是拜干娘。
这些明星八卦,圈外人不知道,但圈子内的人都很清楚,谁是谁的人,谁是谁的关系,干爹和干女儿,干娘和干儿子,这里面水深着呢。
尤其是千禧年后京津一带,他们很流行这个,以后混熟了,这些事就不会成为秘密。而且这拜干娘拜干爹,那讲究也多,不是谁随便就能拜,人家也不会随便就能收,有时候遇到别人高兴,或许是场面一句玩笑话,给有心人抓住机会,逮着就磕头,直接生米熟饭,干儿子干女儿不认都不行。
除了干娘干爹,更恶心的还有干哥干姐,秦真眼睛半眯,嘴角带笑,“小子,以后别个女人要认你做干弟,你同意么?”
这话问的我不好意思,摇头道:“不要,我不拜干爹干娘,也不拜干姐,我连师父都不要,我就凭自己本事混。”
秦真用手拍我,“阿笨,干姐干娘不能要,但师父是要拜的,胡老师在香港打拼十多年,最近两年转内地,人脉很广,你看他的武术套路设计,各门各派都很精通,这没有几十年的武行经验根本混不出来,你认他做师父,他的人脉关系你都可以继承,要比其他人少走许多弯路。”
见我不解,秦真又问:“你以前听过陈导的名字吗?”
我摇头,“有名的导演我都知道,陈导我没听过。”
秦真再问:“可你看场记板上这部戏的导演是谁?”
场记板这部戏的导演是导过《水浒传》的那位,赫赫有名,不过听说他只是挂名。
我如实说了,张导只是挂名,又不会真的来我们剧组。
秦真就笑,“说的就是,这部戏是姓陈的导演,但挂名却是张大导演,这意思你还不懂?这是师父在给徒弟铺路。想想看,假若像老谋子那种级别的导演愿意给你的片子挂名,你还怕不会火吗?”
原来娱乐圈的关系是这样的啊。
秦真道:“胡老师跟你们这么久,你可听他提过香港武行的任何事情?”
我摇头。
秦真道:“所以啊,胡老师很沉稳的,他在香港这么多年,不可能不认识几个大拿,可他从来不提,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在等啊,等到合适机会,他自然会联系以前那些大佬。娱乐圈就是江湖,除了讲牌子就是讲人脉。你自己去见成龙可能很难,但胡老师帮你引荐,你就容易许多。”
这番话才说的稀奇,再次刷新我对秦真的认知,不由得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秦真咯咯笑,蹦蹦跳跳,在前面站定,“因为这样的事我亲身经历过,你难道都不好奇,我这么年轻,化妆技术却会这么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前晚上闲聊武行的人还提过,秦真妹子年龄不大,但化妆非常老道,听说是去韩国学习过。众人都猜测,秦真妹子肯定叫人睡烂了,里面都能跑火车。
今天秦真这么一说,立时解开我的疑惑。人家秦真化妆技术好,是跟师父学的,活好不愁东家,不像其他的化妆,是要靠人脉拉活。
我问:“你师父是谁?”
秦真得意地笑,摇手指,“阿尼卡乐求秋。”
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懂。
她笑的更得意,“韩语啦,阿笨,我十六岁就跟师父学化妆,去年出的师,怎么样,厉害吧。”
我说厉害厉害,那句韩语是什么意思?
秦真回答:不告诉你。
呦?这懂韩语就拽上了?告诉我怎么了?
秦真嗨哟一声,“我说刚才那句韩语的意思是:不告诉你,懂了么?”
这次懂了,我竖拇指夸赞,真姐真厉害。又问:“韩语你好怎么说?”
“阿尼哈噻油。”
“我爱你呢?”
“撒浪嗨哟!”
我就懂了,看着秦真,轻轻地念:“撒浪嗨哟~撒浪嗨哟~”
念第二遍时候秦真反应过来,手指瞄着我鼻尖,故作生气地命令道:“不许再说。”
我闭嘴不语,她就要再掐我腰间软肉,赶紧道歉,“不说了不说了。”
秦真手指点着我,眼神蔑视着:“恰西,在你没有成为大人物之前,不要对我有任何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明白吗?”
我点头,“我知道,你将来的男人老牛逼了,办事从不求人,对了,恰西是什么意思?”
秦真没好气地回一句:“臭小子!”
这女人,难怪她动不动就喊我臭小子,都是跟韩国人染的毛病。
在医院门口,随便选了些营养品和果篮,我双手提着,循着病房去了。
病房里面人不少,剧组场务,副导演,胡老师,还有其他几个跟赵大头同房间的演员,都围在赵大头旁边嘘寒问暖。
见我进来,各人都很自觉地让开,好让我跟赵大头沟通。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捧着花篮提着礼品,进去病房门就摆出惭愧表情,三两步过去,发自肺腑地给人道歉。
“赵哥你没事就好,我担心了好几个小时。”
赵大头躺在病床上,本来拽的二五八万,用鄙夷的目光看我,见我这番说,也换了笑脸,呵呵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多大点事,都是为了工作。”
秦真还在后面笑嘻嘻地补充:“赵哥你说没事,他刚才路上却吓了个半死,站在医院门口都不敢进来。”
美女说话,效果自然不一样,赵大头呵呵笑。
秦真也会做事,直接撕开果篮包装,拿出橘子,嘻嘻笑着过去,“来,让妹子给你剥个橘子吃。”
赵大头脸就笑成一朵菊花,“受不起啊我的妹子。”
说话间秦真的橘子就剥开,弄开一瓣送进赵大头嘴里,还娇声问:“甜不甜?”
这就是秦真的作风,在剧组里貌似跟谁都有一腿,那亲热劲儿在不熟悉的人眼中看来,还以为是小两口,这就是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她的原因。
不过此刻,看在她借给我五百块的份上,我不计较。
咦,人家作风好坏,跟我有鸡毛关系,我凭什么计较?想到此,心里腾地窜上来一股羞涩,脸也开始发烧,眼睛不由自主地去看秦真的腰。
好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