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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卓陪着笑脸，给姜慕言斟茶：“姜叔叔，这是武夷山的翠螺，听说一年产量只有十来公斤。千金难求！如果合你口味的话，回头我给你送去些。”
姜慕言云淡风轻：“一般般吧。”
丝毫面子不给！
牛卓花了大工夫，极尽所能招待，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句一般般。
不过他可不敢生气。
旁边的老太太却皱着眉头打了姜慕言一下，像是教训三岁小孩一样，骂道：“怎么教你的？在外面要懂礼貌。”
牛卓眼中，天上神灵一般的姜慕言，这会儿竟然嘿嘿笑起来。
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对着老太太调皮捣蛋。
“妈，我都快六十了。你怎么能还打我？”
老太太很任性：“八十，也是我的崽，想打你就打你。”
“那倒也是。”姜慕言回头望向牛卓，终于露出个笑脸，道：“多谢了。茶不错，回头你送来一些吧。”
颐指气使！
牛卓却恨不得感恩戴德！
他激动道：“好好好……姜叔叔喜欢，我一定想办法尽量多弄些。”
姜慕言就不再理他了，很显然对今天的见面，了无兴致，纯属配合老太太。他向门外张望：“小楼呢，怎么还不回来？这丫头不管管不行了，越来越没教养。”
老太太瞪着他，没好气道：“我看该管管的是你吧。我孙女怎么没教养了？多乖，多听话的孩子。还知道陪着我，哄我开心，不像你……见你一次，比见省长都难。”
这话真不错，省长自甘晚辈，陪老太太唠嗑的次数，都比姜慕言这个做儿子的多。
姜慕言低三下四，抓了抓脑袋，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嘿嘿傻笑。
姜小楼没回来，白轩却杀气腾腾进来了。
看到他，牛卓明显一愣，下一刻，沉下脸，说：“是你，你来做什么？今天我没工夫和你胡闹，没看到我在招呼贵客吗？给我滚！”
“滚你麻痹！”
白轩骂了一句，废话不说，甩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把白轩打蒙了。
还手？
搞笑呢！白轩当初差点把他的蛋蛋给踩碎，拎着他如同拎着一条死狗，拖了一路，扔到外面。
现在还手就是找死。
不还手？
似乎太没有男子气概了。会不会被姜慕言轻视。
牛卓捂着脸，咬牙切齿，双目冒着火星，死死盯着白轩，恨不得吃了他。
他恨啊！
恨白轩为什么要给他难堪。打他可以，没人的时候打不行吗？换个地方，换一群观众也好啊，现在这么干，完全是断他的财路，毁他的前程啊。
姜慕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一脸玩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也真想看看牛卓该怎么处理。
这时候，老太太解围了。
“小伙子，你怎么打人啊？哎呀，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不要动手。”
白轩不但动了手，还根本停不下来。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直接把牛卓从椅子上，抽到地上。
牛卓面目狰狞：“白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别太过分！”
白轩：“呵……你姥姥的，我倒是等着你杀我呢。等的好辛苦，你个怂蛋，是不是吓破了胆子，为什么一直不敢动手？上次派了两个杀手，没成功，就害怕了？”
牛卓：“你不要血口喷人！有证据的话，去找警察。”
白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揍，一边骂道：“找警察！老子需要找警察？老子不爽，揍你就能出气……”
牛卓一会儿工夫，就鼻青脸肿了。
熊猫眼，脑袋肿成猪头。今天丢人丢大了！
老太太在一旁焦急无比，可根本拉不住白轩。让儿子帮忙劝劝，姜慕言也没听，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拳打脚踢之后，神清气爽。
白轩舒坦的松一口气，拉了张凳子，坐在牛卓身边，一只脚踩在他胸膛上，说：“知道今天为什么打你吗？”
牛卓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说话，心里却特别想知道。
不只是牛卓想知道，就算是旁边的姜慕言，都想知道。
白轩呵呵笑道：“因为我和我媳妇猜拳，输了。”
牛卓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心里暗骂，你的妹妹啊！你猜拳输了，管老子毛线事，你为毛打我？
白轩：“输了呢，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呢，就想打人。我想了一圈，觉得就你好欺负。所以跑过来揍你一顿。记得你第一次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垃圾！这两个字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垃圾！”
他摸出手机，打开刚刚录下的，和钱如安的对话。
“听听！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还管用吗？钱如安和赵富贵，被我调教的像条狗一样听话。这两个人，低三下四来求我。差点跪着想和我合作。你还想和赵富贵钱如安联手阴谋算计九州贸易！你个傻叉！他们已经是我的人了。对了，这段录音里，我说了，我有一个计划，是万全之策。只要钱如安和赵富贵配合，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的牛氏集团抢走。这明明是个秘密，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知道吗？甚至还故意让你知道。还是那句话，因为你就是个垃圾！就算小爷告诉你具体的计划，你也守不住你老子留给你的家产。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家换一身隆重点的衣服，摆下酒席，召开记者发布会，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跪地求饶，发誓再也不打我媳妇和小姨子的主意，没准我心一软，就把你当个屁，放了！”
牛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闭上了眼睛，不在瞪白轩了。但是在这一刻，心里已经发誓，今天过后，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无论多高调，多张扬，都要把这孙子给打死。白轩这么着急死，那么他牛少，就成人之美！
装完逼就跑。
白轩轻轻地来，又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出门和一个姑娘迎面撞上。
那姑娘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戴着耳机听音乐，还一边低头玩手机，嘴里嚼着口香糖。
穿着恨天高！
黑色短皮裤，胳膊上戴着各种各样的手链。如同热播剧《好先生》里彭佳禾刚从美国回来的样子，梳着满头麻花辫……
看穿着就知道性格叛逆。
更何况画着浓重的眼影，小烟熏怎么看怎么一股子非主流气息。
白轩有些发愣。
不是因为这姑娘的打扮，而是容貌。
从不化妆，素颜便可倾城的姬倾月曾经冷着脸对血叔鄙夷说，看看你带着白轩找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卸了妆，一个个和女鬼一样。
血叔嘿嘿笑。
白轩也嘿嘿笑。
两人躲起来就不当回事了。
白轩从姬倾月这句话里得出来一个结论，这天下，身材不差，皮肤不差，就不会有丑的姑娘。丑，只是因为懒，化点妆，立刻就能妖娆起来。
闷骚的血叔摇头叹息，说，老大，这句话你说的不对。这天底下，还真有看一眼就能让人呕吐的妞。但是，这天底下，还有一种最绝品的尤物。浓妆倾城，淡抹倾国，单单那张脸蛋，就能颠倒众生，让人痴迷疯狂。
白轩一脸不屑，问，有这样的妞？
但今天，白轩知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妞，面前的女孩绝对算一个。
皓齿明眸，丰神卓韵，一举一动，百媚丛生。这姑娘无论多作，都能散发出来一种对男人灵魂上的诱惑。
女孩摘掉耳机，瞪着白轩，微蹙眉头，一脸不爽道：“你没长眼睛啊？”
白轩感慨她漂亮，但还不至于因为对方漂亮，就惯着她。
“再叽叽歪歪，小爷把你先女干后杀！”
白轩傲娇而去，留下姑娘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好半响，姑娘走进如意包厢，看到还未从地上爬起来的牛卓，鼻青脸肿的模样，目瞪口呆。
她冲着应该喊父亲的姜慕言没大没小说：“喂！姜慕言，什么情况？”
姜慕言看到她，暴脾气就拦不住，拍着桌子吼道：“姜小楼，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