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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到达
我落入黑色的漩涡之中,风吹透我的衣服,我只感觉从内而外的冷。
我回头望,却发现凤七已经不见了,我稍微有点失望,原来我不在你身边让你这么开心啊。
“你在看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猛然回头,凤七却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我,接着我们两个人就像是跌入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洗衣机。
我们在天旋地转的同时飞速的下降,很快我们就跌到了一片湿润的草地之中。
凤七被我压在下面,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连忙爬起来,顺便扶起了他。
“这就是白出生的世界吗?”我问自己,胸中有力量涌出来,指引我方向。
这里大概还是古代,尚未进入现代。我看到错落层叠青瓦屋舍,还有河流穿插其间,有撑船人撑着乌篷船缓缓划过,空气中传来花朵甜腻的香气。
现在天光还没发亮,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一盏灯笼,就像是为了夜行人的人照亮归路一样。
“走吧。”我拉起凤七的手。
凤七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的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
“这里和你还活着的时候很相似吧。”我问他。
“嗯。”他应了一声。
我和凤七搭了一艘船,船夫大概刚刚起床,一脸惊诧的看着我们,但他还是没说什么,我用戴在脖子上的一根项链付了账。
我坐在船头,看着灯笼,还有月亮落在水中的倒影,有萤火虫从我的身侧飞过,这里美得像是水墨画。
一来到这里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白说我们世界的人到这里就是神,但我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不过,我确实察觉到这里的灵气非常稀薄,而且我发现这里不管是灵还是鬼都少得可怜。
我有一点明白了,也许就是这些因素造成了低等世界的人普遍比较弱,那椒容公主所在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呢,是未来吗?
“小姐,到了!”船家把船靠在岸边说。
我对他点了点头便下船了,此刻我和凤七已经离开了小镇的中心,来到了郊外。
现在天色已经亮了,天边有一道胭脂红,映着软白的云,十分好看。
我站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向上望去,发现这里与白记忆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原本这里应该有着恢宏的大殿,台阶上有很多来朝拜的人,无数仆从弟子在这其中穿梭,就连上去的石阶都会磨得发亮。
可现在这里却一片荒芜 ,虽然大殿依然在,可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了,朝拜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石阶上也杂草丛生。
白之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强人,她的门派就算她离开以后,也不至于就变成这个样子啊。
我决定上去之后问问里面的人。
我顺着台阶向上爬去,期间有些路都被树给占满了,如果不是有白的指引,只怕是要迷路。
不过凤七却还是那副表情,他安慰我说,“世界上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
当我们终于到达门派门口的时候,发现上面比下面看到的更加破烂。
这大门颤颤巍巍可能马上就要倒了,上面的匾额脏得要努力辨认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只有高高耸立的恢宏大殿提醒着我这里往日的辉煌。
我看到匾额上写着的是月门。
我与凤七对视一眼就就推门进去,我是在不确定这里面还有没有人。
“你们是什么人?”
但没想到一进院子我们就被拦住了,挡住我们的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一袭白衫,长发披散在肩膀后面,她面目清冷,身材纤瘦,左手持着一把剑,似乎打算随时向我们出手。
我注意到这少女天资卓绝,在这一片灵力的沙漠之中,她显得出类拔萃,若她能够生在我所在的世界,她大概会比我强很多。
“我们是来找章英的。”我上前一步说,这是白的大弟子的名字。
少女用戒备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们,良久之后才说,“你们找我师尊有什么事吗?看你们的衣着打扮并非我们这里的人?而且……”她的头偏向凤七,“他有点奇怪。”
她长剑出鞘,泠泠如秋水一般。
这少女是否在我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凤七是鬼,但在这个世界上也相当于是神明的存在了吧,所以她感觉到了凤七的不祥,可还是没有猜到凤七到底是什么。
“我们来这里并没有恶意。”我说,“我受人所托来这里见章英,有东西让我交给他。”
“是谁?”少女问。
“白。”
少女的脸上在一瞬间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看了我和凤七一眼,最终收起了手里的剑,一甩袖子便扔下一句,“跟我来。”
我和凤七跟在少女身后,此刻的我处在一个奇妙的状态,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泥沙做得一样,好像特别容易摧毁,我可以肯定,只要我轻轻挥手,面前的少女就会受死。
原来高等世界的人到低等世界是这种感觉,我不禁想到。
怪不得之前的人会摧毁一座城,会杀死那么多人,怪不得那些所谓的神明这样的肆无忌惮。
就像是人类又怎么会对蚂蚁起怜悯之心,连注意都不会注意的,对于高等世界的人来说,低等世界的人就像是到处爬的蚂蚁,也许不小心就踩死了一只。
我要控制自己,不能让自己沉浸在这种可以控制一切的想法之中。
因为我面前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就是这里了。”少女带领我们来到大殿上,这大殿与我在白的记忆中看到的没什么不同,只是看起来破败了很多,琉璃阶没有之前那么闪亮了。
其实整个月门和废墟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师尊,有人来访。”少女站在琉璃阶下说,她犹豫了一下才说,“是祖师的故人。”
我跟着少女站在琉璃阶下向上望去,这琉璃阶很长,但我还是看到了高坐在上面的人。
他很年轻,与记忆中没有区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袍子,他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亘古不变得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