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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符从男人头的最里面掉出来了。
果然这个案子跟幽冥之事有关系,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杀人案,聂文从地上把符捡起来,打开以后看了半天也没明白,王立崴不懂这些东西,所以他就直接把符交到了我手上。
我接过符来一看,聂文不认识很正常,因为这是牟镇特有的赶尸符,只有古天一家会用。
看懂以后我沉默了,我不相信古家的人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古铭这小子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人性还是靠得住的,不会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想说出来这件事跟古家有关系,如果说出来了,就相当于为了钱把古家给出卖了,但是如果不说出来,这么一个人间魔头,让他逍遥法外实在是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相信古家人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没准是古田手底下那个徒弟干的。
“这是古天家的赶尸符。”我把符咒交到警察手里:“你们去牟镇调查吧,肯定能查出线索。”
王立崴还补充了一句:“凶手一定是死者的熟人或者亲属,看案发现场的情况死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弄成这样,所以说一定是一个在他家呆久了也不会让人怀疑的人,可以排除装修工人或者送外卖之类的情况。”
他说完以后就知道没什么事情了,从包里拿出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来看,我有点纳闷就问他:“你天生的本事还不够用吗,咋还看上书了。”
王立崴眼睛就没离开那本书,告诉我:“尸体能告诉我的,只是线索而已,然而想抓住凶手,必须了解他的心理。”
我点了点头,到底还是国字号七人众的人,虽然年轻,说出话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我对这小子有点感兴趣了,虽然人有点高傲吧,但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啊。
“好了,收工吧。”
回去的时候聂文告诉我王立崴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已经大三了,因为他这个能力从小就让人害怕,长这么大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慢慢变得越来越闭塞,人也变得不爱说话了,他并不是高傲,而是根本不想跟人打交道。
也是,这么大的城市,有这么个能力肯定被人当成怪物,久而久之肯定就不想跟人打交道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他救过自己的同学一命,自己还受了伤,但同学的家长非但不感谢他,还不让自己的孩子跟他玩,尽量远离他,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也是从那时候起,王立崴心里就越来越孤僻。”
“你换个方向,去他们学校。”我跟聂文说:“我去找找他,这种心病还得让我来啊。”
“呦呵。”聂文看了我一眼:“咋地,你还是个心理医生。”
“那可不,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啊。”
“你还有祖传的手艺,我咋没听说过,啥啊。”
我冲他一乐:“耍贫嘴呗。”
说完以后我们两个都笑了,从案发现场出来以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可能是因为那间房子实在是太压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被吓一跳,而且都是从真人身上拆下来的零部件。
他学校离我们住的地方挺远的,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也正是因为这次,我才知道原来柳城这么大。
刚一踏进他学校的大门就感觉到一阵阴气,整个人都觉得阴冷阴冷的,跟天气还没关系,也就是因为学校里年轻人比较多,所以没事,如果人少的话,在这里盖房子非得闹鬼不行。
学校一般都盖在城郊,地价比较便宜嘛。
都不用聂文指,大老远我就看见他了,一个人在操场的篮球架子底下投篮呢,他旁边的两个篮筐都没人,有人抱着篮球等着别的篮筐也不愿意在他旁边打球。
这我就看不下去了,跑到他篮筐地下,接过篮球顺手就偷了一个,歪到哪去了都。
“您这岁数,打打门球就行了,玩这个再闪了你腰。”
王立崴看都不看我,就直接摔下这么一句话。
嘿,我才三十多岁,我这岁数咋了,打门球都是老头老太太们玩的,这小子看不起谁呢。
“我这岁数咋了,不就比你大个不到十岁吗,我还就不信了,给我。”说完以后我想从他手里抢球,没想到这小子一个转身过人,紧接着就是个三步上篮,动作相当流畅。
“可以啊你小子,有两手啊,哎我说,教教我咋样。”
王立崴没理我,聂文走上前来小声地跟我说:“你这怎么可能有用,当他是小孩子啊,玩到一块去就行了?”
“我还有别的招。”
说完话之后我听见那些打球的小孩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王立崴也听见了,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还自顾自的议论他。
我右手凝结出一股阴气,从说的最欢的那个小子手里,用阴气托起球来,直接投到了篮筐里。
我这一手把他们都吓傻了,王立崴在他们眼里就已经是怪物了,这次我直接控制着谁也没见过的黑气投篮,愣了一会以后就逃荒一样的全都跑了。
王立崴看了看我,说:“你,不怕他们的嘴?”
“管天管地,管不了别人的嘴皮啊,让他们说去呗。”
他把篮球扔过来,说:“来啊,教你打球。”
我回头看了一眼聂文,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们两个人打了一下午的篮球,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太累了,摆摆手跟他说:“歇会,歇会。”
我们三个人盘腿坐在操场的草地上,聂文买了三瓶饮料,边喝边聊。
王立崴跟我说:“你知道吗,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愿意站在我这边的人,哪怕是让别人当成怪物。”
我冷笑了一声:“要不怎么说你还年轻呢,怪物?什么是怪物,我告诉你兄弟,万事万物存在于这个世间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既然你是存在的,那你就是合理的,你的能力是存在的,那个能力也是合理的,至于别人怎么说,他们爱咋说咋说。”
“可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躲着我啊。”
“可是,你学还没上完,就进了国字号七人众啊,那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有得必有失嘛。”
王立崴没再往下说,拿起饮料来猛喝了一口,说:“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那肯定的。”我伸出手去:“圆一十。”
这次他很激动的伸出手来,紧紧地跟我握手,脸上的表情也终于看出了笑容,很高兴的说:“王立崴。”
“哥,实话跟你说吧,从小到大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你总觉得你被别人当成怪物。”我叹了口气:“谁不是呢,我们家是吃阴阳饭的,村里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身上晦气,所以从小到大也没人跟我玩,好不容有一个,还让这位给弄死了。”
我白了一眼聂文,就是那次撬绝户坟的时候,被变成厉鬼的董大爷害死的锤子,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哥们。
聂文拜了拜手:“这都多长时间了,过去这么久的事不提也罢。”
我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王立崴说了,他看了眼聂文说:“虽然我不迷信,但我觉得这就是那十几个年轻人命里该有的劫数,根本躲不过去,再说了,聂大哥也是为了孝顺,他们没本事保护不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让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有道理,我们三个聊了得有两三个小时,天都黑了还坐在操场上说话,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
聂文接完电话告诉我们:“好了,凶手抓住了。”
这才是正事,我们赶紧跑到聂文的车里,直接回了重案组。
警察的意思是说,凶手确实是古天家里的一个徒弟,死者是凶手的姐姐和姐夫,但是他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姐姐,在古天家里学赶尸术却把自己的心神给学歪了,一心想着自己那个很有姿色的姐姐。
于是去姐姐家里吃饭的时候,他下蛊把两口子全都给弄死了,但为了让他们看起来像活人,又用自己学的赶尸符来让死者动起来,来满足自己畸形的心理需求,对姐姐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就直接分尸,剥皮,凶手还说把那些雪白的肉放在油锅里面炸,看着真的很舒服,很满足。
“那小子在哪呢?”
“你干嘛。”重案组组长问我。
“干嘛,老子祖业专门给人入殓,我给他挑个风水宝地!!”气的我说话都哆嗦了,古天的门下居然出了这么个畜生,也真是家门不幸。
说完我就往审讯室里面冲,王立崴赶紧把我拉走了,聂文在旁边一个劲的道歉:“不好意思吗,这小子新来的,不懂规矩,见谅见谅。”
把我拉到外面去之后王立崴跟我说:“哥你这是干嘛,咱们只负责抓住凶手,至于怎么处分他是警察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也没权力干涉。”
“这小子就不该千刀万剐?满清十大酷刑用一个遍都不解恨我跟你说吧。”
真是把我气坏了。
聂文拉着我上车,直接去了厅长家。
看来这件事他已经听说了:“这次,小圆可是立了大功啊。”
“哪里,厅长这么说,我心里是真惭愧啊。”
“可别这么说。”厅长笑了:“有真本事还能害怕别人说?”
我没说别的,厅长接着说:“接下来,我可得交给你跟小聂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