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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团的姑娘们已经停止了歌唱,手上拎着一只小花篮,一直跟在季染身后走过来的上官麒被远留温柔地牵了出来。
因为刚才负责背景音乐的姑娘们也拿着花篮在撒花、撒米,上官麒又被季染的裙子挡住了,大家都没有发现他稳稳地走了过来。
现在才看见上官麒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戴着红色的小领结,柔顺的黑发被梳成了偏分,用发胶定了型,和他稚气的小脸形成强烈的反差萌,可爱得要命。
远留蹲了下来,望着有点紧张怯场的上官麒说:“小麒,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上官麒虽然很紧张,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讲话,却还是在远留鼓励的眼神和耐心的等待下,鼓足勇气地说:“举行婚礼?”
因为之前彩排的时候大家有提到这个词,所以上官麒便记住了。
远留笑了起来,摸着他的小脸蛋说:“是的,这是一场婚礼,你是妈妈的小花童,对吗?”
上官麒用力地点头说:“嗯,我是负责撒花的人,我是撒花的专家。”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觉得他这样强调自己将一件事做得很好这一点,显得十分童稚可爱。
结果他却被大家的哄笑声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有些羞怯地望了周围的人一眼。
辛云忙着对他挥手,小声地说:“嗨,小麒,好久不见,mua,mua。”
上官麒看到辛云以后,又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季川,这才发现,现场的大部分他都是认识的,看到舅舅、姥姥、姥爷,他顿时就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害怕了。
远留很有耐心地对他说:“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你愿意跟我谈一谈吗?”
上官麒像个小大人般地应道:“好的,那你说吧。”
远留望了季染一眼,她的眼中有关切,因为之前远留并没有说过婚礼上还有这个环节,所以她也没有跟上官麒提前交代任何话,她有些担心,不知道远留会问出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上官麒的回答会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这么费尽心思的一场婚礼,季染并不想为它增添一丝一毫的阴霾。
远留的眼神看起来很笃定,他很有信心地问上官麒说:“今天,我想要和你的妈妈结婚,以后,我们三个人会在一起生活,你几乎每天都会见到我,而我会像以前一样陪你写作业,带你去玩,哄你睡觉。
从今以后,你可以继续叫我远留,也可以叫我‘爸爸’,将来你可能会有弟弟妹妹,但是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会减少。
你的妈妈会成为我的妻子,你会成为我的儿子。
我想请问,你愿意吗?”
上官麒才五岁,他不是很理解“妻子”这个词,但是其他的话他都听懂了,好像,就是说他如果愿意的话,跟远留在一起的时间就便得更多了,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而小猪佩琪有一个弟弟叫乔治,他将来若是会有一个弟弟的话,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他还可以教小弟弟学说话呢。
于是上官麒仰起他可爱的小脸,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望着远留说:“你要向我保证,就算将来有了弟弟,你最爱的人还是我。”
远留笑了起来,真诚地说:“我爱你比爱他们都更早。”
“多”和“少”,“早”和“晚”,都是上官麒在幼儿园里学过的词,他喜欢“多”和“早”,这一点,远留很清楚,因为他的作业,都是远留亲自辅导完成的。
上官麒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说:“那好吧,我愿意。”
宾客们没有想到,这场婚礼一没有司仪主持,二会率先听见一个孩子说“我愿意”,而不是新娘子和新郎的宣誓。
远留站起身来,望着季染说:“这是你的第一场婚礼,我想要让它与众不同。我知道你喜欢简单,也喜欢大自然,所以找到这个地方。
在秋收之前,这里的风景最好,金灿灿的稻穗,让人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农民在等他们的丰收,而我终于等到了你。
我来得慢了一些,认识到能给你幸福的人只有我这件事,也晚了一些,不过我来了,以后的路就要和你们一起走了,你愿意吗?”
季染勾唇笑了起来说:“我想要的不多,只想选一个湛蓝色的晴天,嫁给你。”
她抬眼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那一片湛蓝,纯粹得让人感动。rz90
她复又望着远留说:“今天的天气这样好,我当然很愿意。”
远留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枚指环来,季染那只指环是两颗镂空的心形合抱着一颗心形的粉钻。
因为婚戒戴上以后,轻易就不会摘下了,所以不会设计得太过大颗,这只戒指设计得很是精致小巧。
季染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戒指款式,高兴地笑了起来说:“三颗心啊,好棒的设计。”
然后远留给了她一枚特别简单的指环,她在为他戴戒指的时候,慢慢地抚摸过他骨节漂亮的手指,她说:“你给我准备的戒指这么漂亮,给自己选的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远留亲吻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圈说:“戒圈里刻着你们的名字,简单却足够珍贵。”
季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当年她嫁给上官誉的时候,总认为形式并不重要,爱就是要为对方牺牲,女人的美德就是要忍让和体谅。而今日,她被人珍惜至此,深切地感受到,当一个人真的爱她的时候,能为她付出多少时间,费多少心思,倾注多少感情。
她终于清楚地感知到,原来,爱,应该是这样幸福且甜蜜的模样。
远留觉得季染深情凝望着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动人,别说是心,就连灵魂他都愿意交托给她。
只要想到两人以后携手相伴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就十分感谢老天,让他认清了最适合自己的身份。
他的天职,就是为这个美丽又善良的女人和她的孩子,挡风遮雨,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