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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以甜,是因为我想不明白,以甜没有办法回答我,我就不再去想了!
我回到祠堂的时候,发现祠堂前的空地上停了不少车,也有许多平头小伙子虎视眈眈的打量我,正好碰到秦苏提了一大袋蔬菜从附近回来了,一见我面就说,“小天,你回来了?晚上瀚麟哥说要露一手做点好吃的,一会喝点?”
我扯住秦苏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都这么严肃?”
“嗨,都是你宝贝女儿的手下,听说念甜受伤了,这不就过来看看嘛!要说这些家伙还真是长的欠揍呢,你瞧,诸葛羊带了几个人也来了,说是保护大小姐的安全,我看他这里也不正常。”秦苏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人家来探个病,这家伙就打打杀杀的,精忠报国呢?”
我就真看见诸葛羊带了几个人就蹲在地上,都瘦巴巴的,跟人家不成正比,但说不好这就是诸葛羊在诸葛世家发展的势力!忽悠了点新人,这就来表忠心来了。
不过诸葛羊是在西藏待过的人,在那边他从事的什么工作?用现代语言说,那就是去密宗明面上当大使,背地里搞点小偷小摸,当间谍去了,放古代,那是细作!警惕心要比常人多也是正常!
但我也没管他,念甜的手下,有念甜在就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何况这还是在南京,又不是东京。
我看秦苏走了,心里也惦记念甜,直接奔着念甜的屋子里去了,念甜的屋子在祠堂后面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一片绿草箐箐,环境不错,我都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刚进这屋子里,就感觉到三道杀气!我笑着说,“呦,这不是瞎、扯、淡,三位吗?你们坐啊!念甜快让他们坐吧,跪地下算哪门子事啊!”
忍者就习惯没人的时候在主人面前单膝跪地上,念甜下午的时候就好多了,可能是因为身体里第六天魔王力量的原因吧,几乎能够下床了都。
念甜嘿嘿一笑,用日语叫他们站起来,这三位才站起来,我却隐约感觉到他们的愤怒,是在怪我没有照顾好念甜么?驼子盯着我,叽里呱啦对念甜说了半天不知道什么玩意,说的自己都快气炸了,我看见念甜低下了头,这可不像念甜。
念甜,你怎么了?
我并未多说什么,毕竟念甜是阴阳道未来的主人,这些忍者被世代培养绝无二心,算起来可以用家事来形容,而我慢慢的,在这个时候竟然像一个外人。
“好了,你们三个出去!带着他们立刻离开这里,我该做什么我自己明白!走开、走开!”念甜捂着自己的小脑袋闭着眼睛咆哮了起来,这三位只好慢慢向门口倒退出去,直到门前,也不知用了什么幻术,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这屋里就这么几个人,还要玩花活,我实在不喜欢他们!
“念甜,怎么了?”我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念甜就抬起秀美的脸,两颗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把抱住我,仿若受尽了委屈,让我心中一疼,双臂环了上去,“念甜,告诉爸爸,他们说什么了?”tqR1
“他们说,我不该和爸爸在一起,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我应该……呜呜呜。”
这些话无一不在刺疼我的灵魂,我只好抱着念甜说,“念甜,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如果有一天、你确信能够打败我,你可以……”
“我不要,我不想。”
她就像一只猫儿一般伏在我的怀里,念甜啊,我是爱你的,我不想你一直忍受着煎熬,是罪要偿,天理昭昭,因果轮回,你我逃不掉。
可是,我也不想啊!
我们一直在默契的想要掩盖,想要推延,那就下一刻吧……
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将薄被盖好,蹲在她的身边,“乖,念甜好好休息,以后不要他们再来了!”
看着念甜闭上眼睛熟睡后,我的心底哀叹一声,站起来,这才去寻秦苏他们。
此刻秦苏已经和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开了几瓶酒,招呼我坐下,刘大能倒是没来,童菲菲说他和念甜都是伤患,回头送饭进屋。
我们这才开始吃饭,虽然这顿饭味道不错,但我食之无味,每每端起小酒盅都是一饮而尽,秦苏问我,“小天,那些阴阳道的家伙来去匆匆的是想干什么?”
我心里也是苦了,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当下道,“他们好像在逼念甜,要她取我的命!”
一听这话,大家齐齐放下饭碗,欢声笑语就跟被大风突然吹跑了一样。
“小天!我虽然也受了念甜的一点恩情,可我秦苏还是分得清什么是自己人、什么是敌人!那念甜始终是要对你出手的,她始终是要杀光我们的,今天不杀,明天、后天还不杀我们,阴阳道就能放得过我们吗?她每成长一点,我们的危险就会增加一点!她是一个魔王,一个充满魔性的女孩,活在仇恨中的鬼!”
啪,我一掌打开秦苏想要扳过我身子的手,他想与我正视,但我却不给他机会,“不许你这么说念甜,几年前我就与她达成协议,我不死就不会找你们报仇。”
“那你死了呢?”
“我、我死之前也会让她放弃对你和大能的追杀。”这我早就想好了的吧。
“荒谬!她不杀你才会答应你,如果她抛弃了对你的感情,那么你又如何勉强她放弃无法控制的恨,到时候,人挡杀人、鬼挡杀鬼,以她未来的本事,谁又拦得住?”
“我、不会的,我相信念……”
秦苏一把捉住我的衣服,提着我贴近了他,我看见秦苏的眼睛眯紧了,“楚小天!你可还记得几年前吗?安倍藤兰还有他的妻子都倒在血泊中,那个时候安倍綾香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也许她做了几年的念甜,可是现在,她又做回了安倍綾香。”秦苏缓缓摇着头,吐出几个字,“血浓于水,安倍綾香终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日本人,与你这个中国人没有半点关系!”
我伸手重重按在秦苏的手上,将他的掌扯开,一旁的董瀚麟也站了起来,“表弟,念甜那个丫头绝不是善类,短短时日进步飞速,一个不慎腥风血雨,你就是为了这世上生灵也应下定决心。”
“是啊,小天,我代表诸葛世家也赞同将她铲除掉,她真的、养虎为患!若有一天中国阴阳术与日本阴阳术交恶,谁能降服她?”
童菲菲说完,秦苏抢着说道,“不是为了我秦苏,为了大义,提早结束这一切吧!”
“结束吧!”
“结束吧……”
听着这一阵阵恶狠狠的声音,我捂着耳朵退开,转身嘭的一拳打在墙上,心中越来越痛越烦躁。
我见那桌子上有个装在袋子里的饭煲,一把提起来就走,童飘飘叫道,“小天,你去哪里?”
“给大能送饭!”我撂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吸了一口气,才略微感觉舒服点。
信步走了几步,又停在地上看着血色残阳,以秦苏为代表的他们是对的吗?还是我错了,我们一直彼此互相作伴,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后知后觉的早就无法分割又若即若离,难道一句血浓于水,就注定无法化解吗?我们的感情是畸形的,是在仇恨上建立起的亲情。
先有的恨,才有的更恨!
恨自己,不能,恨苍天,作弄。
怀着这种就要冲破喉咙的滔天愤恨,我走进了刘大能的房门,闷闷不乐的把饭煲丢在桌子上,刘大能哼哼两声想叫我喂他吃,见我没好气,一打滚爬了起来,还是萎靡在床上,“喂,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给老子把饭端来!”
我坐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更不理他了,奇的刘大能叫道,“你这是咋了,跟个电饭煲似的,哪来那么大气啊!”
刘大能这么一问,我就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说了。
眼下,也就刘大能最合我心意,从开始到现在的兄弟,难得。
“就这个啊!”刘大能想了想,叹了口气,“老子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们也不对!”
“哦?”我马上转过身来,等着刘大能宽慰我,就听见刘大能谈论自己的看法,“他们说念甜是日本人,可是他们不记得念甜的妈妈是中国人了吗?别忘了她还流着我们中华的一半血液呢,她更像一个远嫁的闺女,这里是她的娘家,她就是个外国人,也是个不一样的外国人。”
“大外甥也太倔强了,你看看老爷子,什么叫事在人为,不可能的还阳局都变可能了,仇恨就一定放不下吗?所以我觉得不对,念甜其实早就超越你了吧?”
刘大能眼神一挑,有些玩味,我赶紧说,“你说说。”
“念甜的聪明,她如何不知道现在的你早已不是她的对手了,如果真的要杀咱们,早就杀了,机会多多,你也逃不掉,你养虎是真,这患、也不一定就是大祸,咱俩都是修行中人,应该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你我犯下对念甜的罪过,种的是恶果,自是要忍受折磨,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对她有救命之恩,怎么得不到一个赎罪的果子?”
“小天!我刘大能虽然没什么大道理,可也敢作敢为,不像秦苏斤斤计较,话也说的讲理,要知道,你爱着念甜,那浓浓的亲情她一样感受的到,你的爱放下、或者放不下她都感受的到,也许按秦苏说的放下了,那才是丢掉保命符的笨办法。”
刘大能干脆撩开被子,将双脚放在床下,面对着我说,“既然放不下,就去面对吧,在进入还阳局之前你们总该面对心结,为了你也为了念甜,或许有个理所应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