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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琅的长鞭勒住了顾盼的脖子,她现在被往后的拉力逼得不得不仰起头,目光落在了镶嵌在天花板的水晶大吊灯上,而这时闻琅已将枪口对准了她的心脏,看上去她的劣势已经无可挽回了。
但顾盼却轻轻笑出声来:“宝贝,你想杀了我?”
回应她的是颈后的鞭子猛地朝下一拽,这股力道非常大,幸好吸血鬼身体强横,不至于这样就被折断了脖子,但仍在那截白皙的颈子上勒出深红色的印痕。
因为被外力压迫着声带,顾盼的声音显得有些断断续续,但她唇边的弧度不变,仍是望着天花板,笑道:
“你这个想法虽然很正确,但可惜太过天真……不过谁叫我就喜欢你这份可爱的天真呢。”
闻琅面无表情,但他不想继续再听顾盼用言语来刺激自己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近距离射击,再加上目标被绑住了无法躲开,按理说他这一枪应该万无一失。
但实际情况却是闻琅射出的子弹落空了。
——与在酒吧里的情况一样,子弹在碰到顾盼的前一秒就定在半空,然后拐了个常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弧度,绕过了顾盼的身体,直直冲入到她身后的墙壁上。
看到这种情况,闻琅脸上却没有出现意外的神情,显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眼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
“果然如此,没那么轻易能杀死你。”
闻琅干脆将枪别回腰间,接着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银匕首,沉着脸朝顾盼走去。
他在顾盼面前站定,抬起手来,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口处比划,似乎是在问她,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是王者级别的上古种,而公爵以上级别的血族都会具备特殊能力,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你的能力类似于‘静止’或者‘操纵’,不过这种能力不会是无限制的。”
勒住顾盼脖子的长鞭忽然一松,喉咙上的压迫感陡然消失,她终于能将头转回来,平视着闻琅了。
面对他的猜测,顾盼笑得一脸轻松,她眨眨眼,道:“所以呢?你杀不了我的,宝贝,听话,把我放开来,我不想用特殊的手段逼你。”
闻琅充耳不闻,他握着刀柄,对准顾盼心口的位置,微微用力划了下去。
尖锐的刀刃撕开了棉质的浴袍,布帛撕裂的“刺啦”声有些刺耳,随着胸前衣襟的敞开,大片白皙如雪的肌肤袒露出来。
顾盼刚刚才沐浴完,并没有穿上内衣,所以浴袍之下完全是真空的,闻琅这么一撕,直接让她大半边的胸脯脱离了衣服的遮蔽,暴露在空气中。
闻琅进入到房间时并未关上阳台门,因此夜晚略为冰凉的风毫无阻碍地灌进房间里,拂过裸/露的皮肤,激起阵阵寒意。
不过吸血鬼本来就是冷血生物,顾盼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她只是微垂下头,瞥了眼自己胸前大敞的衣襟,又望了望神情冷峻的闻琅,刻意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你如果想要看,大大方方跟我说不就得了。”
她的语调亲昵中带着甜蜜的暧昧:“毕竟是宝贝你呀,你提的要求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呢?……不过这也证明了,你的确很想念我吧?”
“想念我的身体,想念我带给你的愉悦……”顾盼此刻的微笑就宛如海妖在诱惑水手时发出的歌声,像漩涡一般能将看见的人尽数卷进去,她喃喃问,“你是不是觉得那晚光是用手……还远远不能满足你,所以很是失望呢?”
闻琅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凸起,黑眸中腾地燃起怒火,但很快又被他强自按捺下去。
“闭嘴!”
他原先似乎是想要研究什么东西的,但被顾盼这么一撩拨,顿时失去了耐心,徘徊在她心口附近的刀尖再不迟疑,猛地扎了下去!
顾盼甚至微笑地欣赏着他的举动:“我都说了,没用的。”
似乎是在验证她这句话,刀尖已经触及到顾盼的肌肤了,却突然僵持住,好像在它前面多出了看不见的屏障,一寸都前进不了。
闻琅沉着脸:“果然……我的猜测是,你能随意操纵一切无生命的物体,包括时间,但却不能在一定时效内同一个生命体进行两次操纵——否则在我刚进房间的时候,你只要控制住我,我根本就无法对你做什么,可是你没有,因为在酒吧的时候,你已经对我实施过一次操控了。”
闻琅可惜地望了眼手中的匕首:“看来就算这东西在我手上,你依然能够操纵它。”
顾盼对他的敏锐有些诧异,说起来两个人就只是短暂地交过两次手而已,可是闻琅就整理出了那么多有用的情报,而且基本上都是正确的,顾盼不得不赞叹他的细心和聪慧。
还以为这个纯情的家伙会因为那一晚的惨痛遭遇,因而在面对她的时候失去冷静呢……结果还是小看了这位在血族大名鼎鼎的猎人了啊。
“看来无论是什么道具,在你面前都会失效。”闻琅看也不看,随意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一边,刀砸在地板的同时,他的手就已经掐住了顾盼的脖子,“可是你现在无法操纵我,我只要亲手杀了你……”
“宝贝,你忘了一件事呢。”顾盼的声音轻得近乎耳语,两个人如今靠得太近,她一启唇,呼吸间的气息就拂过闻琅的锁骨,激起一阵酥麻的痒意,“你对我能力的猜测基本没错,我现在动不了你,可是你忘了,我是血族的王者……身为一个吸血鬼猎人,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吸血鬼最原初、亦是最所向披靡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吗?”
闻琅的手微微一顿,鬼使神差之下,他不知怎的竟垂下头,看向了被他掐着脖子的女人双眼。
——那双眼睛不知何时浸染上了鲜血般的色泽,瞳仁里的颜色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在缓缓流动,闻琅盯着这片深红色的海洋,渐渐地凝住了呼吸。
尖锐的鸣警声响彻大脑,但闻琅却无法从那双眼眸中移开视线,甚至更为专注地凝望着,想要看进她瞳孔的最深处,想要窥见那片血色下到底隐藏着何种动人心魄的风景。
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在海上航行碰上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非但没有调舵避开它,反而找死般主动撞上去。
理智在叫嚣着远离,身体却情不自禁地被那万丈漩涡所吸引,闻琅愣愣地盯着她的双眸,捏住她脖颈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
没有了主人的命令,缠在顾盼颈上的长鞭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像失去了动力一般,顾盼眯了眯眼,毫不迟疑地伸手绕到颈后,费了些力气将那个死结打开,再把脖颈和腰部从鞭子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唯有手腕上的那一圈依旧无法解除下来,顾盼估计闻琅应该是做了什么手脚,而且之前那名血族长老也说了,必须由猎人亲自动手才能取下来……
她看向闻琅,只见面前的人眼神有些许涣散,不过他意志力强大,顾盼能清楚看见他眼中激烈的挣扎,想必正在极力对抗她所动用的魅惑能力。
顾盼轻叹口气,指尖在闻琅的脸上划来划去,表情爱怜:“宝贝,与很多人的认知不同,最初的吸血鬼可是孱弱得很,他们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类来得健壮,更不必说猎杀人类了。可是没有人类的血液,我们又无法存活下去,所以,你以为最开始我们是依靠什么来捕猎人类,获取他们的鲜血呢?”
顾盼踮起脚尖,两手搭在闻琅的肩膀上,将自己撑起来,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低声道:
“我们啊,最开始便是依赖人类的爱慕来获取食物的……我们弱小得连一个孩童都能轻易杀死,可是黑夜却赋予了我们无人得以抵抗的魅力,所以你懂么?”
顾盼捧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亲他的嘴唇,仿佛得到了一个喜爱的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我们能存活至今,甚至进化成站在顶端的捕猎者……完全,是因为人类自己犯下的罪孽啊。”
“你瞧,只要我一个眼神,勾一勾手指,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跪在我脚下,将他们的脖颈展露在我面前,哪怕我要他们死,他们也只会毫不犹豫地当面将心脏挖出来,作为礼物进献于我。”
冰凉的小手沿着肩部的曲线往上,在闻琅的脖子上摸索着,似乎正在思索要在哪处地方下手更好。
“宝贝,你知道当我从沉眠中苏醒,发现世上竟多了你这样的吸血鬼猎人,心里是觉得多么好笑吗?”顾盼向前一倾,与闻琅鼻尖抵着鼻尖,姿态异常亲密,她血红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讽刺,“吸血贵……归根结底,是因为人类的贪欲才能留存下来的,假如人们不曾受到诱惑,我们早就灭绝了。”
“你们亲手创造出的怪物,所以也要亲手消灭,是这个思路么?”
随着顾盼缓慢而平静的叙述,闻琅的眸子逐渐恢复清明,他似乎是把顾盼说的话都听进去了,但还是冷淡地反问:“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要我放弃杀你?”
没等顾盼回答,他就首先笃定地给出了答案,仿佛是要给自己长久以来的信念再上一道锁:“你做梦,不可能。”
他暗自蓄力想要挣脱顾盼,但刚一有这个想法,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就用力往下一按,使得他难以动弹。
“别动哦,宝贝。”顾盼眯起眼,双颊处弯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你的血液味道太过好闻了,你再动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闻琅马上回想起上一次被这个女人吸血之后发生的事,身体顿时僵住。
哎,看来这个威胁还蛮有效的。
顾盼笑眯眯地凑近他,两人呼吸交缠,近得能清晰望进彼此眼底,不同的是,顾盼眼中是兴致盎然,而闻琅眼中却是无边嫌弃,对比十分鲜明。
“宝贝,我是血族始祖,你如果只有这些手段,是杀不了我的。”顾盼放平语气,倒显出一副谆谆教诲的架势,“不过呢,我这里有一个简单些的方法可以提供给你。”
闻琅只报以冷笑,半分也不信。
顾盼不以为意,仍是兴致勃勃地建议道:“别露出这副表情呀,亲爱的,以你的资本,说不定可行性还挺高呢。”
闻琅脸色更冷了,他虽然不知道顾盼要说什么,但理智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顾盼凑近他耳边,轻轻地呵着气:
“你大可以试试,在床上做死我呀。”
闻琅:“……?”
不得不说,闻琅在某个领域的知识储备量实在低得可怜,他愣了半天,直到看见顾盼脸上似曾相识的暧昧笑容,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深意。
然后,他的脑子就嗡的一下炸了,所有冷静、理性统统在这突如其来的羞耻感中灰飞烟灭。
导致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笑得无比愉快,一边欣赏着他此刻失控的表情,一边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宝贝,你真的太可爱了!”
她边笑边用手背擦去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因为极度的愉悦,她的眸中漾出潋滟水波,一眼横过来时,神色是不自知的娇媚。
“我真高兴,刚刚苏醒便撞见了你这样可爱的人类。”由于笑得太厉害,她的胸前不断起伏,伏在闻琅身上时,裸/露在外的柔软胸脯有一搭每一搭地蹭着他精壮硬朗的胸膛,也不知她是真的没发现还是故意为之,竟是更靠近了些,红唇一张一合间吐出诱惑的话语,“宝贝,干脆你留在我身边吧?正好你不是想杀了我么,而我也想要你的血液,我们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么?”
在闻琅眼中,这个女人似乎觉得自己提出了十分完美的计划,眉眼间隐隐多了丝近乎天真的自得,神色飞扬,笑着补充道:“你要是杀不了我,就让我吸血;如果真能杀了我,估计血族在你面前就毫无还手之力啦,是不是很划算?你只要提供一点血就可以了。”
说话间,她的胸脯仍在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那触感似痒非痒,似乎有一把小刷子在挠着,令闻琅差点没能集中精力听清她的话。
而听完后,闻琅只奉送了两个字:“做梦。”
顾盼撇撇嘴,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来,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另一手递到他眼皮子底下,柔声道:“宝贝,把这东西解开。”
闻琅冷笑:“妄想!除非我愿意,否则你就戴到天荒地老吧!”
他本来是少言寡语的,唯有像这般被顾盼逼急了,才会显露出满满恶意,连带嘴里说出的话都变成与清冷外表毫不相符的尖锐恶毒:“你一日戴着它,就证明你曾被我所捕获,这个证明哪怕我死也不会消除,你就戴着这个耻辱直到灰飞烟灭吧!”
顾盼故意逗弄他:“这在我看来并不是耻辱呢,相反,即便你死了它还会留在我身上——这不就像是定情信物么?”
闻琅被她的厚颜无耻噎得说不出话来,看样子气得不轻。
“但是你说得对,虽然我很喜欢,但就这么戴着并不合适。”影后顾盼作出一副遗憾万分的表情,可语气却很是轻松,“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拿下来,就只好用一点特殊手段了。”
她越是笑得美艳动人,闻琅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果然下一秒,闻琅肩膀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还好这一片区域铺了地毯,并没有摔得太疼。
闻琅皱着眉,腰间一挺就想翻身坐起,哪知还没行动,腰上就压下一个重量,将他牢牢地压制在地毯上。
他错愕地抬眼,正好望见顾盼横跨在他腰上,上半身弯下来,还带了点湿意的黑发垂落在他胸膛上。
顾盼凑近了他的脖颈处,悄声道:“我刚刚的建议可是真心的,不如现在就来试一试?”
什么建议?
闻琅的脑海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忽然感觉颈窝处一阵刺痛,他便发现这个吸血鬼竟一言不合就露出獠牙对他下手了!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回想起了那所谓的“建议”。
“在床上做死我呀。”悦耳的女声回荡在耳边,闻琅清晰感觉到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热,仿佛全身水分被蒸发,嗓子干得冒烟。
不再陌生的失控感席卷了四肢百骸,他在最后的清醒时间里,只看见女人将长发撩到身后,嘴里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
“虽然不是在床上,但在地板上也凑合了……你不会介意的吧,宝贝?”
介意?介意什么?
闻琅的大脑像是生锈了的机器,完全无法正常思考了,他的思绪在烈火焚烧下,逐渐往黑甜的*深渊堕去。
……
一切结束的时候,顾盼的腰肢软成了一滩水,她一丁点力气都不剩了,艰难地将自己从闻琅身上移开,期间膝盖好几次发软,差点又要跪了回去。
反观闻琅比她也好不了多少,身上一片狼藉,身下更是惨不忍睹,他还是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半闭着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极度欢愉,双颊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顾盼系好自己的衣物,撑着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起身来,不由苦笑:“这还真是一语成谶……”差点被他给弄死。
不过幸好,手腕上的鞭子总算是能弄走了。
顾盼低头望了眼空荡荡的手腕,又转头瞥了眼将闻琅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的长鞭,默默地别开眼,扶着腰一步步挪到浴室里去。
至于一次显然无法帮闻琅消火,他又开始挣扎不休重振旗鼓的事实就被顾盼选择性忽视了。
一次她也是靠着毅力勉强撑下去的,腰都要断了,闻琅她真的帮不起了。
自生自灭吧……
她并没有真的准备死在床上,以这种方式结束这个世界,她的系统会崩溃的。
这个澡洗得十分漫长,热水冲刷着身体时,顾盼一脸感慨地想,单看结果的话,简直让人分不清谁才是吸血鬼了。明明闻琅只是个人类,为什么会有这堪称惊人的体力呢?难道这是吸血贵猎人特殊的身体素质?
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被折腾得散架的会是她呀。
好不容易将身上的痕迹都洗净,顾盼关上淋浴,取了条崭新的浴巾慢慢擦拭,到后边弯腰穿上衣物的时候她都快哭了。
所以等她收拾完毕,恢复了点力气走回房里,看见闻琅通红着双眼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时,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无情地忽略了他欲求不满的眼神,走到阳台上。
准备跃下去时,顾盼才回过头,正对上闻琅饿狼一样的饥渴双眼,犹豫了阵,还是叹了口气,喃喃道:
“这次算是还了坑你的债了,希望我们别再见面了。”
说罢,纵身跳下高楼,身影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
接下来的将近一月中,顾盼几乎时刻隐匿在暗处,偷偷观察着梵卓和陶玉昕的一举一动。
以她的实力,只要不是自愿,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她,而在她的隐藏下,这一月里她亦不曾与闻琅碰过面。
不对,准确来说,顾盼就没见过他,这个猎人似乎从这座城市中消失了。
不见也好……顾盼心里想着,恐怕闻琅再见到她,就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给杀了,毕竟那天自己把他弄得那么惨,只要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的。
她的思绪又转回梵卓两人身上。
顾盼发现虽然七号强调说梵卓是“喜欢”陶玉昕的,但他一月来去找陶玉昕的次数屈指可数,看着实在不像是对她上心的模样,他对陶玉昕的关心甚至都还没对自己的关注来得多。
没错,顾盼发现梵卓在“窥伺”着她。
这个词或许用得不太准确,但梵卓的行为只能让她联想起这个词语。
身为家族最强大的亲王,梵卓拥有着数量庞大的子嗣,而这些子嗣在这个月里全被他从世界各地召唤回来,一半被他安排对自己的踪迹进行地毯式搜查,而另外一半则被他派去搜集有关原身的所有资料。
甚至乎有一次顾盼悄悄潜回最开始苏醒的城堡,就发现位于最底层的原身沉睡时的房间已经被梵卓封锁起来,不许任何外人进入了——但是,他自己却每晚睡在顾盼之前躺的那具棺材里!
顾盼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
该不会……梵卓对女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感吧?
可是不对啊,依照原身的记忆,她沉睡了至少有三千年后,梵卓才被转化为吸血鬼,那时候她还是棺材里的一具活尸体呢!
总不至于他有恋尸癖吧……或者,恋棺材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