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掐架(2)

袖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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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久慢悠悠的抬眼看着他。

    四目相对,华容简愣住,还是那样冷漠中隐带煞气的眼神,在那一张柔美的脸上显得有些不协调,可是不得不承认,很美。

    锦屏上的翠竹萧萧,她一袭水蓝色的罗裙散开在坐榻上,身着一件牙白提花夹袄,衣领上绣着一支红梅,延颈秀项,皓白的肌肤微露,乌压压的青丝半挽,娇靥铅华弗御。

    华容简干咳一声,“我……告诉你,逼急了,我可不论男女!”

    “确认过了?”安久扯起嘴角,鼻腔里轻哼的笑声比任何刻薄的话都犀利。

    华容简刚刚熄灭的火气顿时又窜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去,抓住安久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

    然而提起来之后却迟迟下不去手,他在外面混账事情做了不少,却从未动手打女人。

    他心里有所顾忌,可惜对面那个人却是没有半点手软,拳头一抡,结结实实的揍在了他的脸颊上。

    打女人的男人很无耻,被女人打的男人是软蛋!华容简彻底怒了,也忘记自己进来是想干什么,一手抓住安久的衣襟,一手死死按住她的右手。

    安久左手的匕首已经出鞘,快要抵到他肋下的时候突然顿住,反手握着匕首柄重重一击。

    华容简闷哼一声,松开安久的衣领抓住她另外一只手。

    “娘子!”遥夜有心上前帮衬一把,可惜那两个人倒在坐榻上掐成一团,她手里举着花瓶总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她干脆放下花瓶,过去伸手拉扯。

    开始华容简是被动防守才想要钳制住安久,可安久何曾处于下风过,自然要奋力挣脱! 两厢角力之下,谁都不退让一步,但双方也都保留了一丝清醒,并未下绝手。

    外面月色皎洁,莫思归掂量着时间已经不早,便只买了一壶酒,到河边先简单祭了一下秋宁玉便返回酒楼。

    他迈进大堂内,察觉气氛怪异,隐隐约约听见二楼嘈杂,便随手抓了一个伙计,“发生何事?”

    “是华二郎和人打起来了,听说屋内还是个小娘子!唉,造孽哟,那小娘子也不知怎的得罪了华二郎。”伙计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应该胡乱议论,便转了话锋,笑道,“郎君不必担心,偶遇闹事,实属正常,不会影响您。”

    莫思归点头,“可知梅氏娘子在哪一间?”

    “梅氏……”伙计想了想,面上忽而一惊,“您是梅氏郎君?”

    “是。”莫思归看他的反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快去看看吧!”伙计一拍脑袋,“在翠竹雅舍,我竟是忙忘了,那位是梅氏娘子啊!小的方才说和华二郎打起来的娘子……”

    伙计话未说完,莫思归一惊拔腿冲上楼。

    二楼许多雅舍这些人碍于门口的侍卫以及华容简的身份,不敢过来围观,却都把门打开来,纷纷张望。

    门口侍卫满头大汗,看见莫思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郎君,里面打了好一会,娘子却不让属下们进去。”

    安久参加试炼活着回来,这些护卫便下意识的以为她武功不错,即便华容简是男人,也毕竟是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绝不可能在她手里占到便宜。他们还担心自家娘子千万别下手没轻没重,把华氏的嫡子给打死了!

    莫思归抬腿踹开房门,大步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莫思归就看见安久把一个蓝色锦袍男子抵在墙壁上,一腿抵着他的小腹,右手死死压着他的颈,左手抓着男子的手。那男子也没闲着,一手掐住安久的脖子,另一只手正在和安久角力。

    两人憋的脸红脖子粗,遥夜撕了坐榻上的垫子,正在忙着绑华容简的脚。

    “啧啧!”莫思归踱步过去打量两人狼狈的样子,缓缓摇着扇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莫思归摇扇的动作飘散,安久、华容简和遥夜渐渐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软下来。

    安久对这一类的药物有一定抵抗力,尚且能够动弹。

    莫思归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华郎君,得罪了。”

    他这种药能够让人浑身使不上力气,却不会整个人都昏迷过去。

    华容简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十四的表兄。”莫思归道,“在下给你服用解药,你自行离开,今日之事暂时搁置,可好?”

    华容简瞥了自己被撕烂的衣物一眼,爽快答应,“好。”

    莫思归掏出帕子在他鼻端一晃。

    隔了片刻,华容简感觉自己能够行动,飞快的睨了一脸黑沉的安久一眼,冲莫思归一拱手,大步出去。

    华容简那帮狐朋狗友早就等在外面,一见他果然是衣衫凌乱的走出来,立时喧闹起来,一人道,“我就说容简能做到,来来来,愿赌服输,拿钱来!”

    “帮我下注了没有!”华容简捂着脸上的青紫,“我出了大力气呀!”

    “有,你算作与我一拨……”

    门露了缝隙,安久听见廊上传来嬉笑声,一张脸越发黑沉。

    莫思归转身关上窗子,用折扇敲敲桌面,幸灾乐祸的挖苦道,“不得了啊,姑娘大了,就是长出息!”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杀手,竟然干了这么低水准的一架,真是草木为之含悲,天地为之同羞!

    安久扭开脸,闷不做声。

    莫思归看一圈,扶起一个看起来完好的凳子坐下,懒懒的靠在桌边,好奇的打听,“你和华二郎何时结的梁子?”

    他心里暗叹,若不是这次筋脉尽毁,安久何须这般与人掐架。

    “无冤无仇……”安久沉吟,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她现在还真是想不起来原因。

    “是华二郎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我们娘子!”遥夜不忿道。

    “不会吧?”莫思归道,“华容简纨绔风流,家里养了百余歌姬,在外常常流连ji馆,却不喜欢有妻妾,因而从不沾染良家女子。”

    遥夜惊讶道,“他说要娶娘子,难不成是真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