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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骊淡淡道,“我家公主近段时间懒散惯了,昨晚又有些放纵,此时还未起身。所以并不知太子殿下到访。”
江随云闻言一怔,偏头看着盗骊,眼里已有了寒意,“所以说,是你有意怠慢了?”
“不敢。”盗骊嘴上说着不敢,可目光却是坦坦然地看向他,没有一点卑微之态,神色虽不张扬,可却也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带我见她。”江随云略沉下了脸,不管他的话是否属实,他堂堂东雍太子登门拜访,她作为西凉嫡长公主躺着不见客,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是有意的怠慢,如果上纲上线,这可是侮辱性。/行为。都够构成两国矛盾了。
“实在抱歉,我家公主她……”盗骊欲言又止。
“她怎么?”
“她有起床气。”
江随云看着他的双眸里的寒意更甚,忍了忍,才道,“那本太子就候在会客厅里慢慢等,府上可有茶水?”
“有。”盗骊的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太子殿下,这边请。”
江随云冷笑一声,一甩袖子,让所有的随从骑卫停留在院外,独自一人跟随着盗骊的步伐而去。两人路过花圃,走过长廊,欣赏过半边日出半边雨的凉亭,踏过那座蜂腰小桥后,江随云却止步在了一处敞亭。此处四面连廊,以花木荫隔,有数条小径从旁边通过,其实不过是主道边上一处驻足的小景,可江随云却觉得此处胜于会客厅,便停步道,“不走了,便在这儿等着吧。”
盗骊点头,对身后的赤骥一番吩咐。迈步走回到敞亭之上,很快便有人取来了两个锦墩。
盗骊含笑请江随云坐,一副府中主人的姿态,“太子殿下,饮茶还是饮酒?”
江随云率先落座,半敛的眸子睁开掠了仍恭立在一侧的他一眼,冷笑道,“昨晚的酒才刚醒,你还能再陪酒?”他皮肤深处敛藏着的酒气还未散尽,旁人或许无法察觉,可如何能够瞒过江随云那自小便在毒物、药物中摸爬浸泡的鼻子?
盗骊却是安然答道,“职责之内,自然是能陪得的。”
江随云快速瞟了他一眼,复又敛回了眸子,淡淡道,“听闻公主府上的茶不错。”
盗骊了然了,对着亭外的陪侍点了点头,随后一应的煮茶工具尽数到场。江随云看着盗骊眉眼安然的掀开火炉上座的铜壶顶盖,看着氤氲白气间的泉水已然沸腾。
继而慢悠悠过水温了紫砂茶具,以木勺舀出适量的茶叶置于茶盅底部,将沸水缓缓注入至九分满,吸去茶沫,撇了初道,再泡,停少时,双手奉与江随云。
江随云也双手接过,慢嗅茶香,轻轻啜饮了一口,略一停舌,咽下后齿喉回甘,微微合目细品,半响无语,好像他真的是大老远跑过来讨一杯香茗来品一般。
江随云品着茶不说话,盗骊自然也不说话,浅笑着捧杯陪饮。
凝目看了他半响,江随云放下茶杯,笑道,“好茶。”
“太子殿下客气了,”盗骊语调谦和,“龙井、毛尖、雪绿、银针、瓜片皆出自东雍,东雍才出好茶。”
“这次入京,本太子倒是捎带了一些好茶,赠予爱茶懂茶之人,才不算浪费,也聊以告慰盗骊大人的思乡之情。”
盗骊只是微笑,温和道,“多谢了。”
见他竟能如此泰然自若,江随云倒是更觉意外,却也更觉得有意思了。把玩着茶杯,四下里望了望,嘴角微弯,问:“听熙公主说,她府上有美郎妖夫无数,怎得今日却如此冷清,难道都还未起身?”
盗骊仍是笑容未改,温言道,“此处乃是我家公主单独的寝院,不得命令,男宠夫侍们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更何况……”
江随云停下把玩茶杯的手,挑起一根眉毛,“什么?”
“我家公主向来喜欢自己主动。对于送****的,似乎不太有好感。所以,美夫良侍们即便再妖,也只有乖乖等着被宠幸,全不敢自己去招惹。”
江随云眉毛一蹙,冷笑道,“她倒是变了不少。”
盗骊的面上浮起一层讳莫如深的淡笑,举起手中茶杯又饮了一口,并不接话。
江随云却转而道,“棋还下么?”犹记得当年在至南山上时他便是酷爱烹饪和棋艺的。
盗骊微笑,“职责所在,倒是可以陪太子殿下打发打发时间。”唤了小厮去取盘棋子,两人就在敞亭里摆开了棋局。
江随云让盗骊持了白子,自己拿了黑子。
盗骊步步为营,不肯下错一粒子,而江随云则是攻守兼备,扭转局势。两人都是城府极深,又颇善棋艺之人,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棋盘上摆满了白白黑黑,眼看着一条白龙围死了一大片的黑,可若是就此吞下,白龙也即将被掐住七寸,两人你来我往,明明眼看着对方节节败退,可是稍一紧逼,却发现自己一只脚踏入了陷阱,在方寸黑白之内,两人只搏杀的难舍难分,几近僵局。
这两人沉浸在棋局中不可自拔,不知时间流逝之快,身边服侍的人可是急出了冷汗,犹犹豫豫的好半响,才走进敞亭,行礼问盗骊,“大人,什么时候摆膳?”
“摆膳?”两人这才抬头看了看日头,居然已近正午,盗骊瞄了一眼江随云,他并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便道,“摆上吧。”
两人移步就餐,留下的残局依然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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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坤宫内,程熙皱了皱眉,扶着自己的额头悠悠醒来。“咝……我的头……”
果然宿醉要不得啊,这脑袋咋跟像要炸开似的?胃里也难受得紧,难道她昨晚喝吐了?睁开惺忪朦胧的双眼,程熙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咦?咋回事?她喝断片儿了?她明明记得,她醉倒前是在盗骊那的啊……
真没想到,盗骊的酒量那么好,她都喝得完全趴下了,他竟然还能把她送回来?
啧啧啧,改日得再战!
“醒了?”听到声音,滕紫屹从外殿大步走进来,看着她那一头被自己揉成鸡窝一般的乱发,头痛不已,递过一碗汤汁给她,尽量冷着声音道,“喝光。”